《重生之宠妻》莫**违

16、联手

　　“九姨娘，从前我念你年轻不懂事，如今世禧都已经到上学的年纪了，也该给你立立规矩了。”

　　九姨娘诧异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大夫人，仿佛在看一个怪物。还未等她出口反驳，大夫人已经对身边的明姑道：“带九姨娘去祠堂跪着读家训，直到能背下来为止。”

　　“你敢！”九姨娘拂开了明姑的手，明姑为难地看着大夫人，大夫人又另招呼了两个婆子，道：“九姨娘懂得如何讨得老爷高兴自然是好事，可妾室就是妾室，今日我要罚你难不成你还能说个不字！”

　　九姨娘语塞，只能被那几个气势汹汹的婆子带着去了祠堂，赵宛看在眼里，悄悄从树丛后离开了。

　　九姨娘是个聪明人，知道大夫人为何今次如此有底气，只得暂时忍下。可她并不是个甘于屈服的人，这么多年压着大夫人一头，想到日后若赵世嘉真做了官，岂不是日日得看着大夫人眼色过生活，那绝不是她九姨娘所愿！

　　这边厢赵世禧下学后不见其母，在院子里找了许久，听闻九姨娘被大夫人罚跪，自己进不去祠堂，赵老爷又不在家，只得辗转跑到老夫人院子求助。赵宛正从老夫人处出来，恰到好处，看到了匆匆跑来的赵世禧。

　　赵宛见他跑得发髻都乱了，拉住他道：“九弟，你这么慌慌张张来作甚么，老祖宗正在用饭。”

　　“你别拦着我，我要救我娘。”

　　“你娘怎么了？”

　　赵世禧上气不接下气说了个大概，赵宛不拉住他，他说完就要奔进老夫人院子。

　　“你这样去救不了你娘，反而还要被老祖宗骂呢！”

　　“可是。。。。。。”

　　“不管是何原因九姨娘被母亲罚跪，母亲都是一家之主，即便老祖宗有心偏袒，都不可能驳了母亲这个一家之主的面子。而你现在这样子去求老祖宗，连事情的始末都说不清就闹过去，到时候老祖宗再怪九姨娘一个教导儿子不善的罪名，许她还要多跪几个时辰呢。”

　　“那我怎么办？”

　　赵宛替他重新梳理了凌乱的发髻，又理了理衣袍道：“现在老祖宗肯定已经知道你过来了，你需要做的只是进去给老祖宗请个安，然后乖乖回房看书等你娘回来，知道吗？”

　　“我娘她。。。。。。”

　　摸了摸他小小的头，温和道：“你放心吧，你娘只是跪着背背书，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赵世禧瘪了瘪嘴，终于还是按着赵宛说的去做了。

　　不出她所料，九姨娘第二日果然上门来了，而且是独自漏夜前来。一改往日的明丽打扮，今晚的她只着了一身银灰色衣裙，搭了一条藕荷色披帛，淡妆轻描，更称得她年轻的容貌多了几分清秀和婉约。

　　赵宛让青文上了早已备好的茶，请她落座，好似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似的。九姨娘看着她从容的模样，疑惑道：“你怎么好似什么都知道，明明只是七八岁的孩子。”

　　“我若什么都不知道，我和七姨娘一辈子都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今日的事，多谢你提醒世禧，不然还不知这孩子要惹出怎样的麻烦。”

　　“世聪是我的弟弟，而世禧，我也一直将他当亲弟弟看待。世禧很聪明，只是被九姨娘你惯坏了而已。”

　　九姨娘咬了咬唇，“今次是我倒霉，若日后赵世嘉真入仕了，还不知她们要嚣张到何处去。”

　　“九姨娘怕吗？”

　　九姨娘美丽的眼睛斜了赵宛一眼，道：“我怕她们作甚么，只是为我的世禧着想，世禧长大了，总不能庸庸碌碌受人摆布过一辈子。”

　　赵宛坐在高大的酸枝木椅子上，晃荡着两条腿，玩着世聪方才落下的拨浪鼓，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若大哥当不了官儿呢？”

　　九姨娘眼睛一亮，“你有法子？”

　　“她们并还未欺到我头上来，我与七姨娘与世无争，又和她们往来无怨。”

　　“七姑娘，你忘了十少爷中毒的事了？是谁下的毒难不成你心里不清楚，左不过是大夫人和二姨娘下的手，还是说你和七姨娘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她们今日是没有明着欺负你们，可谁知以后呢？你看看赵姗，看看三姨娘的下场。日后随便择个低下的人家将你嫁了，那七姨娘还不是任她搓圆捏扁。”

　　“那九姨娘觉得，我该怎么做呢？”

　　“如今，赵家除了赵世嘉，只有我与七姨娘有儿子，只有我们联手，才能治得了她。”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赵宛却并不急于答应，好整以暇道：“万一，有一日事成，九姨娘和我娘都有子，谁大谁小呢？”

　　九姨娘咬咬牙，“大不了到时候敬你娘为平妻。”能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她最大的让步了。七姨娘出身不仅低微而且卑贱，根本不可能做正妻。这一点赵宛自然也知道。

　　“我娘并不在乎名份。”

　　“我可以让娘家助你许个好人家，实在不行哪怕是我秦家也行，必定让你荣华富贵过下半辈子。而世聪，我也当视如己出。”

　　“一句话而已，大夫人也能这么跟我说，只是我现在还不愿意和大夫人为伍。不如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只有银子握在手里，才是最最实在的。九姨娘思索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

　　一条消息卖了赵世嘉四五百两银子，也换来了九姨娘给的一匣子金玉首饰，赵宛端详着那金灿灿黄澄澄的金手镯道：“原来几句话这么值钱。”

　　拿这些钱她托沁儿家里帮忙，在城外买了百亩地，又雇了人种粮食果蔬。将沁儿、夏知、青文、秋娘的家人都安排到庄子里做活儿。她们自然是感恩戴德，这样的年月能有个稳定的收入就不错了，何况赵宛还让他们的家人都能做最轻松的活计。夏知的兄长因为会算账，还做了庄子的账房先生。做了小地主，赵宛十分开心，又给七姨娘添置了许多首饰衣衫，连着给赵怜母女也买了好些东西。等庄子有了进项，她便打算再瞧瞧置一处宅邸，以备不时之需。

　　一晃又是大半个月过去，赵老爷忙完了生意回府，方才歇了一两日，又忙着给赵世嘉捐官的事东奔西跑。

　　赵世聪养了这一段日子倒是愈来愈聪明喜人，常常对着陪他玩的世禧和赵宛笑，七姨娘都道：“这孩子难得的是个开朗的。”

　　赵世禧道：“等弟弟长大了，便要我和一起练剑了，我舅舅说，男孩子就是要学好功夫，才能保护亲人。”

　　“好啊，不过那还得等几年才行。”

　　其实这样的日子也是赵宛喜欢的，在大夫人没空搭理他们母子三人的时候，在这个小院里过着平静的生活。若人人都满足了，也不会出现这么多你争我斗的事，安稳度日不是很好吗？

　　秋风卷落叶，这是她在这儿过的第二个年头。新的身份，新的环境，新的生活，新得让她早已忘了自己是谁，自己为何在此地，而他——又在哪里？踩碎了面前落下的枯叶，发出脆裂枯朽的声音，既然上天怜悯，给她一个重新活着的机会，她便要好好争取，好好再活一次！

　　听闻赵老爷为赵世嘉谋了个郴州八品府知事的闲职，只等知州大老爷点头了。大夫人和张文翎自然是喜不自胜，连一向低调的翠雅近日话也多了几分。她怀了将将三个月的身孕，虽不明显，却也见丰腴了一些。听她说赵世嘉近日里倒是回府回得勤勉，白日里忙着府中生意，晚间便早早回来陪母亲和夫人，一副上慈下孝的稳重模样。

　　眼见着赵世嘉的官位都快落实了，九姨娘那边却还一点动静都没有，赵宛也不急，赵世嘉目前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威胁。而且依九姨娘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放任不管的，恐怕大戏还在后面。

　　老夫人倒是欢喜道：“赵府终于要出一个当官儿的了，真是光耀门楣啊。”

　　赵世禧趴在老夫人膝头，乖巧的模样：“奶奶喜欢，以后世禧长大了也做个官儿，让奶奶高兴。”

　　老夫人慈爱地拍拍世禧的头道：“好，以后世禧也做个大官儿。”

　　赵宛在一旁吃着点心，道：“我要是个男儿，我也去做官。”

　　“你这个小丫头啊，能学好诗书女工，嫁个好人家就是了，当什么官儿。”

　　赵宛眯眼对着老夫人笑了，祖孙三人正处得高兴，瑞娘匆匆忙忙跑进来道：“老夫人，出大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