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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江洋之盗 ...
天蒙蒙亮,榻上悉悉索索的声音,裹儿警觉的睁眼,沈钊已整理好衣衫,移下床榻准备离去,玉面苍白,嘴唇发紫,眼圈淤青。
裹儿瘪着嘴角嫌弃的啧啧,“果真伤身。”然后,抱着锦被挪了挪,让出门口。
沈钊疲倦抬眸,无奈叹气,“果真没良心。”
安贞公主仍有些疲累,还在房内休息,舱内一室道貌岸然的君子美人,仿佛没事发生,仍然谈笑嫣然。
韦驸马笑问,“昨夜不胜酒力,却不知最后结局?”
沈钊含笑不语,吹开杯中漂浮香茗。
董郎中含情抬眸,看了看浦城公主,“这占花名的游戏,冥冥之中果真是偏心,公主贵为花中牡丹,昨夜挚的那支艳冠群芳的牡丹签,最妙。”
韦驸马哈哈附掌笑了,“那是自然,自然。”
随后几日,依旧的歌舞升平,饮酒行令,要么棋牌杂耍,要么观景远眺,要么江畔漫步,一团和气。
十月二十日,驶出渭水,途径黄淮,快到丹江口。
已进秋日,江波浩渺,漾起西风,两岸黄叶红枫,雁鸣啾啾,到晚上的时候,水雾蒸腾,白波涌起,烟雨迷蒙。
众人都在船舱内各自歇息,安贞公主陪着沈钊,两人在书阁漫谈闲话,裹儿伴着安贞公主,吃着蚕豆翻着江夏的地理志。
突然司船的宫女慌张的进阁来报,“公主、驸马,不知怎地,护卫的赤舰走水了,浦城公主及韦驸马请各位厅堂聚集,以作应对。”
裹儿扔下书册,扭头就出了书阁看热闹,果真,船前几艘赤舰红红火光,嘈杂人声顺水传来,但因为江上雨雾交加,并辨不分明。
一艘小艇逆水划来,船上卫官哭丧着脸朝司船卫兵报告,“不知何故,突起大火,护军参领让我来报,请翔螭船上诸位大人聚集厅堂,令卫兵船工环卫戍守,以备不测”。
卫兵、船工得令,哗啦哗啦的将船头厅堂围了个水泄不通。忽听得楼下船尾有戍卫尖叫,“盗匪,盗匪。”
众人大惊,浦城公主顿时花容失色,裹儿一拍大腿,想起楼下的崇儿和奶娘,蹬蹬蹬蹬的冲出护卫,着急忙慌的去救。
沈钊一见,忙对安贞公主道,“裹儿这般贪玩冲动,我去带她回来,大家切莫惊慌。”
似怕戍卫妄动,沈钊又喝令道,“戍卫听令,严守此处。保护公主安全。”
安贞公主攥住沈钊衣袖,眼框红润,“你们,一定小心。”
刚一下楼,果真六七个黑衣蒙面的大汉正在往舱外快艇上搬运箱匣,一见裹儿,两名大汉亮出了明晃晃的刀斧,呵呵笑着,低哑着嗓子对裹儿说,“小东西,快来祭祭爷的大刀。”其余人等并不理会,依旧忙碌着将箱匣卸到快艇上。
裹儿心里一惊,正不知如何应对,突被大手一拉,就被沈钊拽到了身后。
沈钊蹙眉对持刀大汉说,“壮士,请取所需,勿伤无辜。”
刀斧大汉哈哈笑了,“那是自然,盗亦有道,若这小东西自来招惹,就怨不得爷爷了。”
沈钊将裹儿紧紧护在身后,裹儿眼睁睁看着大汉们挨个进入舱室搜索,如蚁如蜂,搬运繁忙,转眼间两名壮汉已将自己房中的那两个大木箱子也搬了出来,裹儿急了,不知崇儿是否在箱中,奶娘如今又何在?
此时,舱外响起兵刃搏斗之声,想是赤舰上护卫的援军到了,裹儿突然有了底气,呵斥壮汉,“住手,你们快逃吧,卫兵已到。”
两名壮汉并不理睬,仍然嗨哧嗤哧的往外挪走,裹儿从沈钊身后跳出来,追着冲出去,沈钊出手抓她抓了个空,只得扶额追上去。
船尾两边交战正酣,但这群盗匪并不似乌合之众,有章有法,又善水战,竟占了上风,裹儿摁住大木箱子,“这箱石头,留给我!”
壮汉一把扯住裹儿,将刀架在她脖子上,“小东西,你找死!”
沈钊脸色大变,大惊之下,出口急呼,“住手!”
壮汉还没反应过来,沈钊一个箭步上前,竟不畏刀光,赤手握住寒光闪闪的大刀,沈钊合掌紧扣住刀刃,低声对壮汉说,“别磨蹭了,告诉王蒙当家的,多谢了。”说话间,沈钊缓缓将刀刃缓缓偏离裹儿的脖颈,掌中鲜血顺着刀刃刺目流出。
壮汉一愣,随即会意,用刀在沈钊手中一横,沈钊松了手,壮汉挥刀叫嚣着,“滚远些!别脏了大爷的刀!兄弟们,货收齐了,走喽。”
裹儿傻了眼,这只,沈狐狸!
安贞公主心焦的仔细检视了裹儿一圈,未见有伤,刚放下心,又见沈钊血污双手,手脚忙乱的招呼宫婢拿来药匣,心疼的给沈钊上药。众人坐立不安,韦驸马带领戍卫四处巡查、清点伤亡,浦城公主惊魂未定,正嘱咐宫婢煎几杯定魂茶。
安贞公主小心翼翼的以指尖给沈钊双手一点一点的抹好金创药,又以绢布细细缠绕作结,见裹儿还吊儿郎当、大模大样的翘腿躺在榻上,蹙眉不悦道,“裹儿,你若还这般莽撞,不知还会生出多少事端。这次上天眷顾,只是皮外伤,若真出了什么差错,该如何是好?”
裹儿无辜的翻了翻白眼,只怪自己傻,没看穿沈狐狸的阴谋,哪个盗匪会傻傻的坚持搬一箱石头?!眼角余光扫过沈钊,他嘴角微弧,似端坐着看好戏。
安贞公主还在数落着,韦驸马已上了楼,进了厅堂,面色却惨白泛青,似丢了魂魄。
浦城公主焦急问道,“情况如何?”
韦驸马拭了拭额头汗珠,叹了一口气,道,“盗匪俱已撤离,兵士十死,二十余人重伤,楼下舱室储物,尽皆被盗。”
浦城公主轻拍了拍胸口,吁了一口气,道,“还好,还好,虚惊一场,财物资帛盗了就盗了,现下各人安好,已是万幸。”
董郎中接过宫婢递来的定魂茶,暖了暖手,“盗匪竟如此猖獗,皇家御船都敢劫掠,无法无天,简直丧心病狂,如此恶极,当尽诛!”
经此一险,众人兴致全无,浦城公主下令调头回京,又令护军参领迅速集结沿岸地方军力,加派戍卫防守。待宫婢将船舟清洗整理妥当,惶惑不安的众人各自散去休整。
不见奶娘和崇儿,裹儿看着空空的舱室,忽然想起自己那卷系辞还在箱中,拍了拍大腿,啐了一口,被冤枉就罢了,还搭上那本奇珍!
居然这个时候还有人敢推门进来,裹儿扭头发怒,扯着头发吼道,“滚!”
却见沈钊眉眼弯弯的进来,小心的呵护着自己受伤的手,慢慢的闭了门,悠闲的坐在桌几前,“裹儿姑姑,还没被骂够,你啊,确实太过莽撞冲动!”
“我莽撞,我冲动?你可知这是什么罪,如此大费周章,草菅人命,罔顾生死吗?”裹儿怒目相对,捏紧拳头。
“虽已尽量安排,但确实损伤了性命,为成大事,只能有所取舍。”沈钊给自己缓缓的斟了一杯茶。
“好个有所取舍,难道人命不该是世间最该珍惜的?”
沈钊竟一时无语,沉默半晌并未回她的话,只叹口气,抿了抿茶。
“裹儿,可发觉有何异处?”
“你与盗匪勾结?还是,他们并非盗匪?”裹儿不屑的道。
“他们确是盗匪,数十年前,辖管淮南的大都督被政敌所逼,在这太和山中落草为寇,练出了一支劫富济贫的江洋之盗,如今,太和山当家的是王蒙,此人是濮王旧部,我二哥的挚友。”沈钊咂了咂嘴。
“可觉得韦驸马有何不妥?”沈钊点拨着。
“哪里都不妥,谄媚胆小怕老婆,不过几个盗匪,吓成那副失魂落魄的摸样。”裹儿漫不经心的说。
“啧啧,韦武德祖籍襄州,乃江夏高门望族,将门之后,儿时随祖父征伐乌蛮,收复六诏,即使未能亲上战场,杀敌戮蛮,见识还是有的。今日这番失魂落魄,已是掩饰的极好了,他惹下的,是杀身之祸。”
看着裹儿眨巴着大眼睛,沈钊笑着敲了敲她的头。
“韦武德与浦城公主失和已久,浦城风流放荡,膝下并无所出,新近又杖毙了他小妾,残杀他孩儿,将门之后,尽管窝囊,还有些脾性,虽不能杀了浦城,但韦武德已谋划良久,此次出游,恰合其意,他暗地里将郡公府中珍宝资财悉数带上了船,想是准备寻机逃遁,隐退江夏,一走了之。若不是韦武德已将京城戍卫打点好,崇儿出城又怎能如此方便。”
“一走了之?难道浦城公主不会追究,缉拿于他吗?这韦武德也未见得有多聪明。”裹儿摸了摸鼻子,不服气的说。
“一个公主的值钱家当,能有十多箱?浦城这么多年,卖官鬻爵、墨敕斜封,收受了国中商贾巨富多少金银珠宝,这些贿金又怎敢上报,更别说还大张旗鼓的去搜捕?万一逼急了,浦城还怕韦武德狗急跳墙,将她供了出去呢。所以,一个驸马,丢了便丢了吧,浦城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韦武德怕正是打的这如意算盘,寻个好去处,暂避锋芒,更名改姓后娶妻生子过日子也未可知。” 沈钊将手中杯子一转,露出狐狸的笑容。
“如今,这贿金落入太和盗匪手中,这韦武德,退无可退,走投无路,真是,被你害惨了。”裹儿看着狐狸的笑容,心里一抖。
“嗬,这会子,你倒心疼起韦武德来,助纣为虐的事,他也做了不少,这正是天道循还,来的好。我不过顺水人情,这批贿金,权当感谢王蒙大哥照顾崇儿之义罢了。”
沈钊说罢,心满意足的放下杯盏,起身理了理衣裾,正色对裹儿道,“今日,说这些给你听,不过让你明白,在这西华城中一日,目及眼下远不够自保,你这样莽撞、冲动,不动脑子,只能将自己置于险地。”
看着裹儿白皙脖颈上大刀划过的一痕红印,沈钊有些心慌,“虽然这舟上有王蒙的人一路相护,但并不是人人均知这底细,今夜,你,如此鲁莽,差点,就冤死刀口了”。
传说,有这么一艘船,雕梁玉栋,珠翠金阶,房间上百,配舰和护卫的船只上千,船工十数万,还有特别的景观船和海上浮池,绵延三十里。
传说,美人和船夫均赤身露体,蔚为壮观,心之向往。
呃,我脑子里面都装的些什么东西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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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江洋之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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