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一笑作春温》过期芥末

13、第 13 章

　　C城的天空有点灰。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茫茫然，镜子里的少年，十六岁了。白皙的脸，自己剪的头发，是简单的平头，嘴巴一抿两颊的小酒窝若隐若现。哈，终于到了可以合法打工的年龄了。我好像又有点开心了。对啊，有什么好茫然的。

　　一．
　　开学一个月了，我觉得整个校园应该只有我怀着这样的心情吧：兴奋，又忐忑。
　　高中之后的我不再是以体育生的身份来上学了，身体的压力少了固然是好事，更何况时间上宽裕了很多，我可以在课后的时间背书、做题，打工。今天周五，放学的时间提早了点，书本也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得赶紧踩自行车到翠玉巷，那家餐厅的老板说一定要赶在五点半前到……
　　“□□！”
　　在课室一片吵闹声中，这把声音并不算特别响亮，但总能让我辨别出来。并不完全因为叫的是我的名字，而因为……这把声音的人。来者是谁？不用看都知道了……
　　我加快手上的动作，书本三两下收拾好了，赶紧走到门口，“怎么那么快的。”
　　眼前的这个男孩，样子懵懵的，圆圆的一双大小眼睛，微微瞪大，显得更加圆了。反问我，“你不是说很赶嘛？单车我都故意停放在停车场的边上呢……”
　　我“嗯”了几下，搭着他的肩膀一起往楼下走，“那赶紧赶紧吧……”
　　男孩马上变得紧张起来，好像是想起了很重要的事情那样，抓着我的手一路狂奔到单车停车场……我跟在身后觉得好笑。其实也只是上周无意中提起说，这个周末我要正式到翠玉巷的那家餐厅打工，本来是打算自己骑自行车去的，但他硬是要拉着我说一起过去……他啊，总是这样的。
　　“你还笑，赶紧啦！”他催促着。
　　下午的阳光不特别灼热，也不特别柔和，刚刚好的温和，伴着初秋的风，让人感觉很舒服。我们骑着自行车一前一后，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一边“急速前行”……

　　和我一同来到餐厅，雪碧坚持要在餐厅点一杯薄荷茶，还红着脸说他喜欢和这里的薄荷茶——都这么大个人了，连撒谎都不会，一撒谎就脸红。况且，这凉风瑟瑟的秋晚，和什么薄荷茶……其实我知道的，他是想看看我在这里兼职情况怎样。我朝他笑了笑，“那你慢慢喝，我不管你啦。”于是在他一边做作业一边不时注视的目光下，我开始了工作。其实都只是简单的点餐，送餐，对于我来说真的不累。但坐在一旁的那个人却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休息的片刻，我对着从学校买来的面包狼吞虎咽，那个人又再次向我投以复杂的神色。
　　心里，暖暖的。
　　说是要就坐一会儿的那个人，直到我九点钟下班了他才惨兮兮地走向我，“别回学校啦，来我家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