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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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师大附小名声在外，对于我这个插班生意外的没有太多言论，好在我一心扑在学习上，和同学关系都是淡淡，成绩也从一开始的及格无能到最后的满页红勾之后老师才对我转变了印象。楼言倒是对于我身边没有同龄朋友有些发愁，每当看到楼言那么忧愁的眼光的时候，我就连忙抬出顾衡他家儿子出来：“没事儿，我有朋友，不是还有顾寻嘛。”
楼言对于我的回答很不满意，但见我还算性格不孤僻，交流正常成绩优秀，也就没有再加干涉。
天气渐渐凉了下来，我看着楼言一层一层地给我加衣服，颇为无奈。原本我的衣服只占衣柜里的一个小角落，现在渐渐地已经霸占了三分之二了。
我把苹果洗出来，用小刀切成块，再淋上酸奶和芝麻搅了半天，才施施然开始吃了起来。楼言出书房出来就看见我裹着毛毯坐在沙发上嗒吧嗒吧的吃着。
楼言皱眉，看了一眼凌乱的厨房：“酸奶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太凉了，你又得拉肚子。”
我吐了吐舌头，讨好地笑：“这样才好吃。顾寻教我的，要不要来点？”
楼言又好气又好笑的看我了一眼，“不了，我得给你收拾‘残局’去。”
楼言将苹果皮儿扔进垃圾桶里。垃圾桶套的袋子里装的有些满了，楼言蹲下来，伸手将袋子拎出来，却突然一愣，直勾勾地看着透明袋子最底层的蓝白色。
我看着楼言脸色由青变白，我就知道我又完蛋了。
“小阅！”楼言面色沉沉地走出厨房，看着我：“你又去买雪糕吃了？”
我决定装傻：“啊？我没吃过啊，哦对了，昨天顾寻来过啊你忘了？”
顾寻将垃圾袋放到门口边儿，高大的阴影落在我的身上，楼言坐在沙发边儿上看着我，面无表情。我有些害怕，偷偷地观察着楼言的表情，嘴上的速度也放慢了好几倍。
楼言勾了勾唇，轮廓分明的五官蒙上一层暖色，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摄人心魄的蛊惑：“是吗？那看样子你是不喜欢冰淇淋，本来还说你生日的时候带你去吃冰淇淋火锅......”
我一听连忙放下碗，认错态度极其好：“是我吃的，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我一直觉得，楼言在教育孩子上有一手。
楼言表情不变，含笑看着我，我却忍不住一抖：“我都认错了。”
楼言起身，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免了，惩罚你生日只能在家里过，还有不准再吃冰淇淋。”说完，就心情很好的拎着垃圾袋下楼了。
我欲哭无泪。
其实对于生日在哪里过，真的无所谓，但是对于不准吃冰淇淋，我却是伤心难过了很久。我以前以为只有我爱这么干，大冬天吃着冷饮，大夏天涮着羊肉，尽管最后的结果都是痛苦的跑厕所，却依旧乐此不彼，反而越挫越勇。楼言对我的观点表示了鄙视，顾家父子也不理解，他们大概是觉得无端弄坏自己的肠胃没什么好骄傲的。我只能遗憾他们不懂我的乐趣。后来我才发现，是他们不三个不懂大多数的乐趣，多么可惜。
这是来到北京城之后的第一个生日，其实我对于生日并不重视，从前和阿蔚在一起的时候，生日就是那天可以多吃半个馒头，虽然是硬的，啃下来的时候牙齿会很痛。现在跟着楼言，他想极尽全力让我过上好的日子，我能感觉出来，但是并不在一个生日上体现出来，我是这么觉得。
况且我的生日是用妈妈的命给的，又有什么好值得庆祝的？
楼言再知道了我的想法了以后沉默了很久，久到我都以为他要像顾衡一样抽杆烟才能缓过来。
楼言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沙哑：“这不一样，你不能这样想。”
我还是不知道哪里不一样。
楼言笑了笑，笑容有些僵硬：“你是你，妈妈是妈妈，我们有祭奠你妈妈的方式，也有为你庆祝的方式，这都是没有关联的。”
我觉得这个话不对，却又抓不住哪里错了，只好点点头，没有和楼言犟。
楼言高兴了，摸了摸我的头发，打算带我出门买一套新衣服。
我看着楼言眉梢处都挂着笑意，不好忤逆他，答应了下来，即使我觉得这大半年来新衣服已经够多了。
后来我再过生日的时候，顾衡都瞧出来不对了，他偷偷问我：“我怎么觉得不是你过生日，像是楼言在过生日呢，太会折腾人了。”
我摊手无奈笑笑：“他开心就好。”
周末出门，街上人满为患，已经入冬了，但人挤人的在街上走动还是觉得身上都是热气腾腾的。
楼言拉着我进了一家百货大楼，耐心在那一堆花花绿绿的童装羽绒服里挑选了半天。
我听到一旁店员殷勤地声音，对于楼言过分的仔细也没有半点不耐烦。
甚至还有偷偷瞄的，和小声的议论声。
“那个挑衣服的，看到了没，好帅啊。”
“就是，不过可惜了，女儿都有了。”
“看起来好年轻啊，万一不是女儿呢？”
“就是，说不定是亲戚家的小孩儿呢......”
我不胜其烦，尤其是在听到那些叽叽喳喳的声音之后。楼言看了半天也挑出个满意的来，我拉了拉他的衣服，用奶声奶气的声音大声地说：“爸爸，别挑了，该回家了。”
楼言的手顿时僵住，他低头看我，一脸不解和窘迫。
我若无其事地拉过他的手，笑地腼腆：“妈妈不是说了吗，没有满意的就不用买了，再不回去妈妈要催你了。”
楼言的脸涨的通红，无奈地发现自己也不好解释，只好顺从我的说法，点了点头。
之前那些闹腾的议论声安静了很多。我拉了拉楼言，笑眯眯地张开手：“爸爸抱。”
楼言有些好笑地看着我一个人自导自演，他一手搂过我的腰将我抱起，悄悄附在我的耳边，小声说：“打什么鬼主意呢？”
慢慢穿过拥挤的人潮，我也学着他的样子趴在他的耳边：“才没有，是别人在打你的主意。”
楼言挑眉看了我一眼，含笑轻拍了下我的脑袋：“你呀。”
对于空手而归，楼言显得有些失落，我倒是挺满意的。楼言怕我没有买新衣服会不高兴，但见我和平时一样活泼也就放下心来，去厨房准备着晚饭。
顾衡和顾寻过来的时候，楼言还在厨房里忙活着。听到叮铃哐啷的敲门声，我就知道是顾衡带着他儿子来了，一开门，就是整整齐齐的祝贺声：“生日快乐！”顾寻还附赠我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差点没把我给摔了。
顾寻兴奋地进了屋子，从小包里翻出来一个小盒子，上面还系着粉色的丝带。他笑着塞进我的怀中：“送你的礼物，小阅姐。”
顾衡就直接多了，他掏出一个棕色皮夹子，手指一提取出一大摞钞票按在了茶几上，冲我努了努嘴：“拿着，去买好吃的。”
多实在的一个人。
楼言从厨房里探出个脑袋，不满地看了顾衡一眼：“这是干嘛呢？那么多钱她拿着有什么用？”
顾衡笑，慢条斯理地将皮夹子合上揣进衣兜里：“那你就给我儿媳妇攒着，这以后慢慢堆起来我连礼钱都不用给了。”
顾衡是开玩笑的，我也知道，但还是认真的摇了摇头：“我不是你儿媳妇。”
顾寻也红着脸低头开始抠沙发皮儿。
楼言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似乎是闷笑，而后才是那悦耳的声音：“顾衡你听到了没？小阅才不愿意当你儿媳妇。”
顾衡大大咧咧地笑了笑，满不在乎：“嘿，这可说不准，时间还长着呢。再说了，小阅不愿意嫁过来，可以让我儿子倒插过去嘛。”
我口中的牛奶差点喷出来。
楼言把蛋糕从书房里端出来的时候，顾衡就靠在墙边儿上抬手关了灯。顾寻显得格外高兴，他拍着手唱着跑调的生日歌，完全忘了之前自己怎么被自家老爹给卖了。
我不能扫兴，也确实是真的觉得高兴。在短暂的失明之后，啪嗒一声，屋子里又明亮了起来。有些刺眼，我揉了揉眼睛，抬头时就看到楼言笑意满满看着我：“小阅，许个愿。”
双手交叉而握，我在他们满含期待的眼光中闭眼，又是那一片黑暗。
我的鼻子有些发酸，眼皮颤了颤。
片刻之后，我睁开眼睛，笑了笑：“好了。”
顾衡准时发难：“那我就不客气。”说罢直接伸手插进那一片浓郁的白色之后，带着一阵强劲的风道儿糊在我的脸上。
楼言连忙过来解救我，却被顾寻拍了一脑袋奶油。
顾衡和他儿子击掌：“干得漂亮儿子，看看这些平时欺负我们的，今天可要加倍还回来啊。”
难得父子这么齐心协力。
楼言在被顾寻糊了一脑袋之后，终于也加入了战斗，三个人来回在客厅里逃窜。我时不时进去捣乱，由于战斗力不强，还反被顾衡欺负到求饶。
楼言精心做的一桌子菜最后也没吃上几口，反而是蛋糕没剩下什么了。顾衡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嘴里啧啧了两声，打算带上儿子跑路，却被楼言一个健步给拽了回来。
“打扫干净才能走。”楼言扬了扬下巴，“你可是罪魁祸首。”
顾衡没办法，愁眉苦脸的拿着抹布蹲在地上擦着奶油，还有些后悔：“早知道你该全糊你身子。”
楼言带着我和顾寻在卫生间里洗脸，他听到顾衡小声的抱怨后，忍不住笑了：“你以为你逃得了？等下那些衣服都该你抱去洗。”
顾衡黑着一张脸，默默加快的手下的速度。
折腾完的时候，已经9点钟了。
顾衡是个没做个家务活儿的，小时候有有爹妈护着，现在有保姆吴婶照顾着，估计这打扫卫生还是第一次。我看着那地上油腻腻的就知道顾衡打扫的有多偷工减料了。楼言提着拖把又重新将客厅拖了一遍才罢休。
楼言爱干净，今天顾衡在楼言身上糊了那一块奶油也算是挑战极限了。
洗完澡一出来，楼言就用准备好的毛巾裹住我的头，慢慢擦着。我被揉的东倒西歪，楼言将我扶正：“别闹啊。”
我笑出了声，却没有说话。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抱着顾寻送我的礼物盒子，慢慢抽开丝带打开。是个小瓶儿，我凑上鼻子闻了闻，蛮香的。
楼言看着我皱眉的样子闷笑了半天，他拿过那小瓶儿看了看，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哟，香水，这浑小子是真要倒-插进我们家来？”
我冲他龇牙：“才不要。”
楼言也笑：“就是，礼钱还没给够呢。”
我气结，楼言笑地歪倒在床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