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七十年没有见异思迁》夏音羽

25、反转

　　Bucky彻底混乱了。
　　两个钢铁侠，另外一个还自称Thomas，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反轴心世界的托尼还小，轴心世界的托尼在眼前，那么这个托马斯来自于其他平行世界吗？
　　Bucky仔细打量着他，这位叫托马斯的钢铁侠，面容和托尼虽然一模一样，可个性完全不同。托尼是个35岁的成年人，老成精明处事不惊，因为过于天才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而托马斯是一个未成年少年(最起码从外貌上看是如此)，一惊一乍，活泼得不行。这两个人互相颠倒，简直犹如镜子里的彼此，也很符合平行世界的人物特征。
　　而在Bucky思考期间，托马斯忍不住对托尼发了问：
　　“你为什么长着我的脸？你身上那套衣服是哪里来的？难道你是这个世界的我？但是不对啊，我妈看起来这么年轻，你怎么这么老？”
　　托尼听见，眉头不爽地高高抬起：“我来自轴心世界，是穿来的。”
　　托马斯震惊道：“轴心世界的我在反轴心世界??噢，好吧，抱歉，这是我第一次在其他时空旅行，大惊小怪很正常，请不要介意。话说，轴心世界里我怎么会叫托尼呢，我有一个傻帽同事叫这名字，那真是个难听的名字。”
　　这句话彻底惹火了托尼。他微笑道：“看起来你需要了解的不仅是如何时空旅行，更需要懂得遵守其他时空的礼仪。我正好有空教教你。”
　　Bucky从这句话里嗅出了火药味，他紧忙制止：“托尼，这套房子可有一部分是Steve贷款租来的。你们不要在这里打架。”
　　“放心，我会在外面拆了这小伙。”
　　“喂，等等，我不是来打架的！”
　　托马斯一边说着一边爬了进屋：“喔噢，妈，你刚才说Steve？好巧，我爸爸叫史蒂夫斯塔克。”
　　这下轮到托尼惊讶了，他立刻问：“那霍华德斯塔克是谁？”
　　托马斯道：“那是我爷爷。”
　　这下Bucky和托尼都震惊了。
　　这是什么混乱的关系？

　　“嗨，各位，我来自于平行世界1958，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来看我妈。”托马斯一边说着一边大跨步来到床头，跪在Bucky面前，握着他的手哽咽道：“上次看见能说话的你，还是大熊星历120年，整整10年了，我实在忍不住了，所以想要来这里找找思路。”
　　“什么大熊星历？”Bucky问。
　　“大熊星历是我们的纪年依据，因为我们的世界最亮的星座是大熊星，我们依靠大熊星系的一颗伴星发光生存。大熊星历120年的14月38号，你因为太虚弱而陷入了昏迷，患上了冻心症。”
　　“什么冻心症？”
　　“嗯，请允许我查询一下智能系统，在这里叫什么。”
　　说完，托马斯用一种奇怪的语言对着自己的外壳叽里咕噜自言自语一阵，好像里头有谁和他正在说话一般。好半晌，他开心地道：“噢，‘幻视’告诉我说，用反轴心和轴心世界的术语讲，冻心症就是变成了植物人。”
　　他顿了顿，难过地对Bucky道：“我们想尽办法让你复苏，但是一直不见效果。马上就是我的毕业典礼，我希望你能出现在那里，但是我小姑说我异想天开。”
　　“的确是。”托尼不失时机地插一刀。
　　托马斯却热情不减，对着Bucky道：“我知道两个世界的你不同，但是我需要你陪我回去一趟，否则我爸要疯了，我外公要疯了，我爷爷要疯了，我们全家都要完了。”
　　“那个世界的Steve怎么了？”Bucky疑惑地问。
　　“我们家族一直都是布鲁克林星的巨富，家财万贯，而妈你是宇宙联盟议会长的小儿子，爸年轻时喜欢看你弹琴，你们就在了一起。你有了我，爸要娶你，但是因为各种问题，他却和其他人结了婚，你们大吵一架彻底分开了。5年后爸他被绑架了，你开着星舰去救他。”
　　“说重点。”
　　“重点就是你为了救他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昏迷前你答应我爸重新考虑嫁给他，但那以后你整10年再也没有醒过。按照规定，超过10年昏迷的病人视作死亡，尤其妈你一直间歇性停止心跳，每次都要靠强大的电击才能激起你起码的生存知觉。外公不希望看你痛苦这样下去，决定选择停掉你的维生系统，但是我爸不同意。现在他们已经闹上了联盟法庭。按照法律我爸有70％的几率败诉。他很生气，说如果外公杀了你，他就要撕掉和平协议和联盟宣战。我爸脾气非常暴躁，从来说到做到。我真怕彼此开战。这样不管外公输还是我爸输，都不是好结果。”

　　又一部苦情狗血剧，这次还是科幻剧。托尼瞥一眼Bucky，Bucky也显然对于自己总是狗血剧女主角表示无语，可他还是耐心道：“可我去了能做什么？”
　　“你可以假装苏醒，然后宣布和我爸结婚。这样我爸就有资格拒绝我外公的要求，并且会把我妈转移到其他基地继续治疗。”
　　“但是话说，你长得不怎么像你爸。”托尼怀疑道：“你没觉得你更像爷爷么？”
　　“很多人这么说。”托马斯耸耸肩：“也许是隔代遗传。我妈和我爷爷肯定是清白的。不过我爸很早就和我爷爷断绝关系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简直不要提才好，这么一强调反而变得怪怪的。
　　Bucky咽了咽发干的喉咙，尽量耐心道：“虽然我很想帮你，但是我这个世界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暂时可能走不开。”
　　“没有关系，我爸起诉外公后，争取到了4个月的时间。这期间谁也不能对我妈做什么。我可以帮助你尽快解决你的事。”

　　说实话，托马斯实在比其他人可爱多了，最起码他看起来热情忠诚，笑起来犹如太阳一般，让Bucky感觉到亲切。他想帮他。
　　想了想，他道：“如果我能尽快解决这边的事，如果我去了的确有帮助，我可以答应你。”
　　托马斯听见，笑得犹如一朵花。托尼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脸挤出那种笑，顿时心中一股反胃。
　　“随便你们吧。”他没好气地道。“不过，巴恩斯中士，如果你真心希望事情快点解决的话，我建议你马上告诉我队长在哪里。走前我看你们俩耳语过，一定是告诉了他藏匿地点。快配合我尽快将他找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指着托马斯，一字一句道：“因为一扇门打开后，其他门也会陆续打开，以后像这样的傻瓜会越来越多，整个反轴心世界都会乱掉的。而且，你忍心看着队长在一个又一个陌生的世界和城市颠沛流离，做一个时空的流浪者吗？他迟早会彻底迷失，然后死在不知道哪个该死的角落里的。”
　　托尼说的没有错。同时这些话也勾起了Bucky的心事。他道：“我可以帮助你找到他，但是，你答应我，托尼，不要吓到他。”
　　“吓到他？哈哈。”托尼笑了。“他比我们想的都要强得多。我们一群人曾经围堵过他，但是他打伤了我们然后顺利逃掉了。”
　　“所以说，他脸上的伤痕就是上次你们围堵他的结果？”
　　“对的。”
　　“老天！”
　　Bucky有些激动：“你们怎么能这样？！”
　　可话才说完，托尼收起手部的钢铁，卷起袖子给Bucky看：“我这只手差点断了。”
　　Bucky看见，他手臂上的确有一道蜿蜒的伤疤。很深，也一定很痛。
　　Bucky怔怔地瞧着托尼，而他望着Bucky，痛彻心扉，一字一句道：“对，我是讨厌你。因为我讨厌队长为了你抛弃一切穿越到这里，所以我对你没有好脾气。但是另一方面，我也知道只有你可以让他回心转意，所以希望你帮我。我很欣赏队长，不希望他变成逃犯流亡一辈子。我希望他回到组织和我们的身旁，我和他能够再度并肩作战。”
　　托尼说到后来，眼中开始积聚泪花，令人动容。而这些话让Bucky发现了托尼的铁汉柔情。Bucky突然发觉，托尼很喜欢Steve，非常喜欢。

　　“你很关心他。”
　　托尼躲避着Bucky的眼神，一抹泪脸，颤抖地道：”所以一句话，你干还是不干？”
　　Bucky走下床，来到他面前，他们彼此对视半晌，一直无言。Bucky想了想，扶着他的肩膀，道：“我们去找Steve吧，托尼。我会说服他的。”
　　“真的？”
　　“是的。”
　　“噢，那样就太好了。”
　　托尼说着，随后眼睛里的眼泪突然瞬间全部消失。
　　他挂上了微笑，轻快地道：“感谢你如此通情达理，那快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他摆摆手，随即离开。
　　瞧见托尼的变脸之快，Bucky略微惊讶，而托马斯呵呵道：“轴心世界的我，简直就是一个演员。骗取别人的同情很有一手。”
　　Bucky看托马斯一眼：“你也是如此吗？”
　　托马斯天真一笑：“我可以为我妈这样。”
　　Bucky翘起红唇，拍了拍他的头：“好孩子。”
　　＊＊＊
　　Bucky、托尼还有托马斯三人来到了一片略微有些荒芜的田地。
　　Bucky对这里很熟悉。在Steve还没有变成美国队长前，在他还要时不时被人丢到荒郊野外前，这里是他的藏身地之一。
　　菜市场附近有一条通道，说白了其实是下污水的沟。布鲁克林街道建设不算好，一旦下雨就会积水，为了方便排水，沟渠挖得又深又大，可以走人。从排水口出去后，是一片宽阔的河流。而河流附近，有一个茅草屋。这本来是附近的农夫为了看田休憩用的场所，可后来因为战争，劳动力都被带去打战，这片田地也荒芜了，小屋自然成为了Bucky和Steve这样的大孩子的游乐场所。

　　看见茅草屋的屋顶，Bucky很怀念。他不确信轴心世界的Steve是否还会在这里，可他确信他肯定来过。而托尼很激动。
　　他现在忍不住把那个家伙抓住狠狠痛扁一顿。
　　要知道，他们一队人寻找了他足足9个月零20天。

　　“要过去么？”托马斯问。“其实我在这个距离就可以分析里面有没有人。”
　　“噢，那请便。”托尼向来喜欢事半功倍。
　　但是托马斯动用自己的能力之前，Bucky伸手阻止了他。

　　“不用扫描了。他就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我感觉到了他。”

　　Bucky的话让两人很不可思议。托马斯和托尼难得对视彼此一眼，交换着疑惑和难以置信。然而Bucky没有多说。

　　田野里的野草已经长得很长了，足足齐腰那么高。过去还有人割一割，大战还没完全结束的现在却无人有心整理。Bucky摸着茅草，一步一步、没有任何的防备靠近茅草屋，呼唤着Steve，犹如小时候那样。在他叫他的名字第三声时，茅草屋的门打开了。

　　托尼的心突然跳快了一拍，他忍不住往前靠近，渐渐来到了Bucky身边。而随后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子走了出来，他看起来已经等候许久。
　　＊＊＊
　　“Steve。”Bucky很高兴他果然在此，而托尼抱起肩膀，很不高兴：”这是你想要的捉迷藏么，队长？好玩么？什么时候我们让这个游戏结束？我知道你想见他，现在见到了，可以回去了吗？”

　　然而黑衣的Steve，说出了一句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话：

　　“你们都弄错了。我来这里，不是为了看望Bucky。”

　　托尼有点不明白状况。
　　队长葫芦里卖什么药？现在全部人都知道他是为了Bucky来这个世界，现在他却矢口否认？
　　而Bucky呢？他没有表态，却是轻轻侧着头，静静看着黑衣男子，想明白他在想什么。可是他没有对上对方的眼睛，对方一直未曾看他。

　　“那么你在这个世界瞎转悠什么呢？”托马斯忍不住帮忙问。
　　“我有想做的事。”
　　“别扯了，你就是为了我妈来的。”托马斯道。“你和我爸长得一模一样，你们在所有世界都是一对。”
　　“我有女朋友，她的名字叫做莎朗卡特。”
　　这句话让Bucky心中一怔。

　　然而谁知这时候，托尼却不干了。
　　“真的吗？那你为什么丢下你女朋友跑到这里？为什么每次你穿越时空都要到巴恩斯中士家附近？”
　　“托尼，他家附近也就是我家附近。我一直寄宿在他们家，就算后来搬出去了也离巴恩斯家很近。每次我都只是，回家。”

　　这话让托尼哑口无言。
　　Bucky盯着眼前的男子，试图看穿他的想法，然而这位Steve一直躲避着他的视线。

　　“所以说，轴心世界里的Steve，你不是来看望我，只是来完成某件事？”Bucky问。
　　“我不看望你，但是我在乎你，像朋友那样。”
　　“所以你才会出手帮我？”
　　“是的，Bucky，我们一直互帮互助，你知道的。”
　　“......”

　　毕竟轴心世界和反轴心世界是两个不同的世界，Steve也不一定要全宇宙只追着他一个人爱。
　　Bucky想了想，努力说服自己接受了。轴心世界的Steve并不爱Bucky，虽然有点心酸和遗憾，但这是一种自由和选择。

　　“难道说，你来是为了，佩姬......？”

　　Bucky如此道，所有人都呆住了。而Bucky看着Steve，一字一句道：“你希望见到佩姬？”
　　Steve愣住了，但他迟疑半晌，用力点头。
　　Bucky听见，无力地笑了。虽然是轴心世界的Steve，可只要是他，就一定会喜欢佩姬。
　　“既然如此。我给你个地址。”说着Bucky掏出随身携带的纸笔，低头认真写了起来。写完后，他交给Steve，道：“她调职了，你去这个办公室找她一定能够看见她。”话落，Bucky将纸条交到Steve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到对方想要握住他的手，留住他残留的温度，然而他很决然地抽出了手。

　　“妈，等我一下。”托马斯一直处于局外状态，他不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所以不好贸然出手。但见Bucky扭头就走，他紧忙追赶上。眼见Bucky的背影渐行渐远，Steve的视线却未曾收回。托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队长？”
　　“给我几天时间，托尼。等我办完我的事我就会离开。”
　　“办事？泡妞吗？”
　　Steve没有回答，他扭头又走向那个茅草屋，托尼看见，叹口气道：“随便你，我先走了。但是，队长，我只给你七天时间，七天。”
　　对方没有回答，托尼重重一撇嘴飞走了。

　　回到茅草屋里，打开早晨Bucky塞给他的老式牛皮钱包，看着一张Bucky和他的合影，Steve眼神无比落寞。

　　“对不起，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