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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一岁一枯荣 ...

  •   本昌大事记:秦王元庭,兵部尚书樊越彻涉谋反之嫌,罢黜官职,幽禁终生。楚卫王当庭求情,殿前有失体统,夺符印,酌令在家思过。
      来到丰州已有一个多月,倒是明明白白地体验了边陲小城的荒凉,没有多少繁华街市,没有嘈杂的叫卖,没有人来人往,有的只是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安逸。不过也不算很安逸,一来邻近有个浮邱山,山上住了很大一团伙匪徒,总是下山来打秋风,二来南夷时不时会骚扰这边。我到这里之后才发现我的口音不完全像丰州人,说来更像是邻近的南夷口音。
      在这期间,我记起了被展翔鹤淹埋的大段记忆,同时也通过韩茂青得知外面发生着什么事。刚开始因为容貌被毁,又无处可去,秦远志和韩茂青把我放在桃山这边,请了一个婶子偶尔来照顾我。他们也时常会来看我,给我带些需要的东西,不过我却总是出去采药见不上。后来等我把药都准备齐了,便开始内服外用,一边熬些补身调理以及帮助解毒的汤药,一边捣鼓自己的伤处,我用红斑蝥的毒配合粉石,灼伤了自己的脸,然后敷了半个月的药,让自己脸上的肉重新生长,以此来去除疤痕。身上的伤口用药浴和自己做的药膏慢慢恢复,虽然有些痕迹,不过到底是年轻的底子,恢复得还算不错。后来当我取下脸上的布条,露出新生的容颜,秦远志惊了,婶子惊了,拿过镜子,我也惊呆了。我不再是原先的容貌,原先的单眼皮眼变成了内双,眼睛看上去变大,鼻头看上去没那么宽瘪了,肌肤也白滑了不少,额头和脸颊留了些肉感,下颌却收拢了一些,原先的酒窝没有了。说起来整体看起来似乎比原来长得更好看了,应该说面相更好了,尤其是眼睛,多了几分可爱和柔和,少了几分原先的鬼精样。按照婶子说我这般相貌在这里已经是比较出众了,因为浮邱山的匪徒有时会下山抓一些良家妇女,秦远志仍旧让我带着遮面待在桃山上,等过段时间再替我想办法弄了身份文牒。相貌变化对我来说不算太大的震惊,然而我肚皮上突然出现的红色四角芒星图案却是吓了我一跳,这是田字楼的标记,不过那段找回的记忆渐渐让我明白,这或许早就注定了。
      另一个大事便是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月,我居然来了第一次大姨妈,吓了我一条,十七年来一直不曾到访的东西突然姗姗来迟,真是让我感慨。婶子不在,秦远志却在,物资短缺的我当时都不知道如何处理,还对着一个男人,不无尴尬。幸而我不是安全一无所知,当即缝制了“尿不湿”使用。
      根据韩茂青所说,我得知了京城那边的动向,白家因为勾结匪徒,意图造反,又谋害都虞候,勾结官员嫁祸他人,被抄家灭族了。另有一些官员举报线索,发现樊越彻和秦王正牵扯其中,也被罢官,大皇子为樊家和秦王求情,殿前冲撞圣上,被罢免一切事务,酌令在家思过。另外还有很多大皇子一族的官员或被罢免,或被查出私下受贿而抄家入狱,虽然如同自己想象的进行了,不过力度之大超过了我原先的预想,倒是让我唏嘘一叹。
      一来二去,我和秦远志韩茂青二人便相熟了,相对而言,秦远志的身份更自由些,因而我与他相交更多些,毕竟韩茂青是官门子弟,与女子相交身份上还是有些受制。在我改变原先的一身狼狈的伤痕,显现出不俗的相貌后,秦远志可能是有所察觉什么的,不过也未多问,对我还是如同以前的关照。
      “你这是打算……”这日秦远志依旧如同往日一样上了桃山,给我带来初夏的蔬果,看我未带遮面巾的我有些惊讶,因为此时的我完全变黑了,因为我再次打扮成男子模样,还使用了黑面丹绝技,同时配合一些锡矿彩石,画了浓眉,双颊打光,显得高一些。
      我拍了拍有些长的袖子,说道“承蒙秦兄一直相助,能在此安歇多日,实在是叨扰,如今我已康复完全,打算出去找点事做,若是女子模样,的确是惹人惦记,不如化成男童模样,也方便些。再说我之前所在的大户,学了不少本事,想来找个活计应该也不勉强。”心想着得找婶子要点针线再改一下这衣服,要不干活也不方便。
      “路姑娘不必如此客气。”
      我淡淡笑道“哪里,秦兄没觉得苗洛就是在不客气,秦家饭馆是否缺人手,口否让我去堂下讨个吃食。”我这意思便是打算给秦家去打工了。
      “好,既然路姑娘打算好了,在下便同家父知会一下。”
      我点点头笑着说“秦兄到时尽管使唤,可不要娇惯着我”
      秦远志嘴角咧出更大一个弧度,眼中带着几分戏谑“白养了那么多天的人,在下可要不客气地讨回本的。”
      我耸耸肩,拖着下巴道“那感情好啊,不过接下来,秦兄别路姑娘地叫了,叫我一声苗苗吧,我也称一声少东家。”
      他笑着道“少东家就不必,你也不是同以前一般真卖身做了奴仆,叫我一声大哥就行,就同我的妹妹一样叫我。”
      我爽快地应下“好,那我以后叫声大哥,随你使唤了,大哥也要多多护着我。”
      “那是自然”他愉快地应下,脸上的那种明媚仿佛朝阳映射出暖意,让人不由放下戒备。
      两天后我就去了秦家饭馆报道了,秦远志的爹爹我称呼一声秦大伯,是个留着一板络腮胡茬的中年人,有些黧黑的皮肤看的出这些年来在外辛劳得很。他看到我,仿佛看到自己女儿一般笑的慈祥亲切,“你是苗苗吧,以后就把这里当自己家,我们虽然日子过得不算好,但有口粮食就不会少了你。”
      我看了看秦远志,对方回以会心一笑,我笑着颔首,看向秦大伯笑着感激道“那就麻烦秦大伯照顾了。”
      秦大伯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哪里啊,不过小姑,奥,小伙子一个,不麻烦”
      我倒是没想到这秦大伯那么实诚,倒也不说客气话了,便询问了自己该做的事。说来我虽以男子打扮,但大家都知道我是个女子,砍柴倒水的活倒是没给我,就是让我做点布菜和清理的活。小地方来往的人并不多,但秦家饭馆是老店,秦大伯在定远城熟络的人也很多,这边饭菜比齐州可便宜了不少,于是生意也不少,时常有些人要个小菜吃一顿。不过实际上大家冲的是秦大伯的酒,酒是存粮酿的,要价不高,也是为了传承手艺,虽然小地方的人不富裕,但好歹也喜来个一两小酒。我本不好酒,不过闻了这酒香都经不住来了一口,秦家酒有好几种,有一种专门给女子的,平常酿的不多,只是留着自己品尝,我也贪了这一口,味道清甜,有那么一点酒味,更接近酒酿的味道。
      忙活到晚上,街道上一片幽深而寂静,我自在地坐在树下大石上,心里不无感叹,仿佛进入了同福客栈,虽然现在这样的岁月很平淡,甚至我都没法像以前那样到处买想要的零食,不过到底不用再生活没有未来的黑暗和怅惘里。坐了一阵我随即打水洗漱,而后躺在床上,思绪回到那个失忆的起点。
      由于前一晚思绪繁杂,一直无法入睡,于是在常春楼醒来的第二天,眼下便有了一片青黑,精神也有些恍惚。不过因为花容的存在,是个巨大的问题,不只是因为她威胁着火云门,还有被戏弄的仇恨和报复之心,都成了提神的良药。
      而细羽银蛇那时满血激活,我开始试着使用它,用了三天下来,发现这东西果然是个灵物,调动内力控制,细丝舞动起来仿佛活的一样任意控制,可快可慢,比我平时用惯的长绫短匕要灵活很多,且这丝坚韧又锋利,杀伤力非常大。我放出红玉麒麟在城西的消息,引来了扁盾等人,此时我早就等候在城西花鸟斋附近。
      一开始我也猜到,我这样的操作反而容易让人觉得故布疑阵,声东击西,内卫不一定上钩,不过有了扁盾就够了。扁盾来到时,我能感觉到,花鸟斋的气氛就有些变化了。花鸟斋有一批预定的兰花和茶花送去那家花木行,运货的人本就是干体力活的,穿着粗布麻衣,衣服上还带着黄黑的土,唯独一条腰带规规整整,连材质都好似绢布,不过颜色倒是和身上衣服一致,不太容易发现蹊跷。我在葫芦镇时就通过田字楼联络点得知过大家传信的方式,有一种便是腰带法,他们有一条一尺九(63.3cm)的“腰”,将腰带绕在上面,再通过一定顺序读取,就可以知道传递的内容。我猜测此人必然是传信的人,于是我跟着这人,发现他送了花木后,和其他人进了后院一个小房间,出来便换了一条同色的棉布腰带。
      我溜进那个小房间,这是一个休息的茶水间,里面放着一张长桌,桌上还有没来得及收拾的茶水杯子和一些花生米,旁边好几个凳子,旁边隔着一个麻布帘子后还有一个很梨木小矮塌,上面有块中间已经发了黑黑的霉斑的棉垫,矮塌边上有个破旧的木柜,分了六方格,方格里有些纸,看材质是茅厕里用的,而这旁边就有一个小门,闻着传出的味道,我也猜到那里是干什么的了。我在房里翻找好一同,果然在木柜其中一个格子找到了腰带。
      我的腰围正好接近一尺九,应该我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很多都是一尺□□的腰。我将东一片西一片很多小字的腰带围在自己腰上,试了试,然后根据上面的字,得到了这次传递的讯息:内卫出没,延迟行动。我拿起遗留的茶水一滴滴倒在腰带上,后面一句那片字都慢慢化开来。
      刚将腰带收回原处,便听到脚步声,我赶紧埋伏到横梁上。只听得门推开,有人进来收拾了东西,门再次关上。接下来不过须臾,又有人进来,是一个穿着锦缎袍的青年人,面目倒是挺俊秀,似乎还有一丝丝的贵气。他走到木柜前拿了腰带,折叠起来端详,我手中银针分此时飞出,那人反应过来,着急躲了第一道,但是我随即趁机飞出下面一把,没躲过的针钉在他脖子上,那药性上来,他便会手脚迟钝到无力。我飞快从上方下来,点了他身上几处穴道,捏住他的上下颌交接处,塞了一团茅纸进去。那人惊得不停呜呜叫,我恶狠狠地威胁道“不出声我便放了你。”
      “恩恩恩恩”他睁着惊恐的眼看着蒙面的我,重重地点着头,带着求饶的意味。
      我去掉他口中的填塞物,“红部十二堂,你是哪堂的”
      他面色发白,神情紧张,随着我眯眼“嗯”的一声,他赶紧害怕地低头说道“小的是九堂门下的,跟着耿香主,小人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求您放过我。”
      “哦?”我斜了斜嘴角,好笑道“无关紧要?无关紧要的人居然还能传递着重要消息”
      他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异样,随即又是那一副胆小怕事样“姑娘说什么?”
      “装的挺像,耿香主早就不在这里,你还想骗我。”
      此人眼中出现一丝丝的慌乱,不再是那种胆小的慌乱,而是事情偏离轨道的慌乱,“既然姑娘都知道,问我这一届小人如何”随即脸色冷下去,此时再仔细看,这人俨然神色自然,相貌清隽,虽然药性上来,身子有些摇摆,但面容里多了几分刚毅。此人绝对不是普通小厮。
      我心里卧槽一声,本来只是想诈一下,没想到还真对了。我继续诈道“可惜啊可惜,你们最近想做的事情不小啊,可惜你没命做,不过你若老实交代,我就放了你。反正我们青部也不想和红部太过不去。”我决定将自己的帽子戴在青部上
      那人垂着一张冷脸,闻言脸上升起愤懑,“哼,你们欺人太甚,就算花容掌舵主和大皇子在一起又如何,也轮不到你们来反对。”
      哎呦,这是个天大的绯闻,花容和大皇子在一起,这也说不好只是各取所需,但对田字楼而言,尤其是知情花容就是北莫容的人来说,这也太难接受了。
      我便继续站在青部立场“早就说了大皇子另有目的,既然你们不以为然,反以为荣,到时红部覆灭,别怪青部没提醒。”
      “哼哼”他怪笑两声“你们青部不过是小事农商的闲人,只会躲来躲去,我们掌舵主有秦王为义父,与大皇子也是青梅之交,如今更是情深义重,他日说不得有母仪之荣。”
      我嗤笑“呵,真敢想,若不是怕你们这几日就急着行动,我们何必管这一茬。”
      他面目张扬“你们不就怕我明晚去抢了火云门手里的金雀玉台吗,然后开启地宫,助大皇子得了势吗?”
      我佯装气急“好,你们有志气,如今内卫虎视眈眈,有本事去拦了他们,再有本事去杀了他们啊。”说着我便快速推门而去。我故意言语刺激他们,最好他们真的惹内卫去了,另外我也大概猜到了他们明天要去干什么。金雀玉台在总卫手里,他们是想如何埋伏并夺了金雀玉台吗?而此人,我也没再问身份,但从此人的话语便知道,他定是花容心腹,不然怎么会说出那么大的秘密。话语间也能看出,青部对此事定然也是得知并且劝过,只是反而激起了对方的不满。看来田字楼内部就早已出了裂隙。
      想到田字楼的打算,我终究沉下气来到别院找总卫,只是邻近门边我还是紧张忐忑,毕竟刚把人家气到了,虽然我并不是很明白那天总卫到底是为何气成这样,我以为他都适应我偶尔不识抬举了。不过大事在前,由不得我为私人小事退缩。
      “属下拜见总卫了”我低着头不敢抬,感觉到这冰冷的气氛,咬了咬唇,眼珠在眼眶中打转,忐忑着这人接下来的态度。
      “怎么,想和我说改变主意了”话语里带着嘲讽和调笑。
      “不,我”他的讽刺让我有些舌头打结,深吸一口,理了理思绪,继续低头道“属下此次来是有了新进展,花容那边想要躲我们手中的金雀玉台,由于内卫来到又想收起动作,不过属下改了传递的消息,到时那边得不到明确的意思,必然会去找主子,甚至可能仍旧维持原行动。”说着,我听到有脚步声,微微抬头见那人向我走来,眼中闪烁着多样而复杂情绪。
      他站在离我很近的前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声,比刚刚更低沉声音响起“你想改变主意吗?想的话,我给你这个机会。”
      我心下苦笑,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太好用,不舍得放远了,不过如今倒也可以,我心里有了谋划“嗯,属下觉得改了主意也好。”
      “好,本来就长得小,还总低头,看得脖子疼”声音明快了很多,带着调笑少了嘲讽和冰冷。
      我闻言抬起头来,目光瞥过他的眼眸一瞬别移开,不敢看,怕自己沉入这深潭。“总卫可将金雀玉台安置了,若他们真来抢则放出消息说被抢走,若不然便安排人伪装,假装田字楼的人抢走,属下会设计内卫那边。”
      破冰点点头,“展君已经来了,我会把金雀玉台暂时交给他看管,明晚我们照旧行动,只是要多加防备了”
      “明晚?”明晚有行动,这段时间来我为了避开总卫,只专注自己的事,也不知道他有何安排,只是他这么说起,我心里却升起一丝疑惑。
      “明晚我会带人去刺杀雍州黄城督军官,此前这人便给薛家使绊子。”
      “是”说实话,他不必告知我,不过既然知道了,我便不由推敲起来,“知道此事的人,有哪些?”
      “还有黑河都安,便都是我们行动的几人,晴儿也不知道,不过你既然要安排,我便配合,让你知情。”他抱臂,好整以暇地说下去。
      我拱了一礼,“多谢总卫信任。”
      “只是,多谢”声音很轻,像是询问,又不像询问。
      我不知道他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便假装没听清楚“嗯,总卫说什么?”
      他目光转移到桌边,摆摆手“没事,没什么。”
      我四下回顾一番,又听着接下来的动静,倏尔没有任何回应。既然如此,该说的都说了,也不该在此耗着,我便站直身体要告退。
      “试了吗?簪子可带的习惯?”似水浆蹦出般,他悠悠地声音咋起。
      我倒是冷不防他这样岔开话题,只能坦诚道“如此贵重,属下还未……”
      “试试看”未未说完,他便打断了,为何我觉得他带着一丝期待。
      “是”我遵命道“总卫若无其他吩咐,那属下便赶回去安排了。”
      “好”声音再次有些低沉。
      我有些紧张地退出去,正好遇上了姐姐。她看到我时,脸上似乎闪过一抹愁绪,但转瞬即逝,便浮上了笑意,我想大约是错觉。
      我兴冲冲地跑过去“姐姐,你是来找总卫的吧?”
      “嗯,今天有新的进展?”她柔声问道。
      “是的,花容想要抢了金雀玉台,我来通知总卫早做准备。”
      她微笑着,嘴角却有些僵,眼里似乎没有笑意,反而闪烁着别样的情绪“洛儿不是怕惹总卫不开心吗,这次还好吗?下次若是有事,便可告知我,我会转告破冰哥哥的。”
      我听着她的话,读出了她的不甘和惆怅,甚至还有丝谴责,那些愧疚便一下浮上心头“好,下次就先告诉姐姐,今日进门总卫还是有些脾气,吓得洛儿差点没能好好说话。”
      姐姐闻言眼中的复杂情绪也未见缓和,只是嘴角扯得不再那么僵硬,她拉起我的手,柔声关切低语“嗯,有姐姐给你撑着。”说着这样的话,眼神里却带着打量,少了以前那几分安抚。
      我点点头,心里却不是很舒服,因为我看得出姐姐对我毕竟不同了,就连这关切似乎也显得漫不经心。心中不禁冷笑,自作孽不可活,我动了不该动的念,犯了不该犯的禁,还想要姐姐如同以前那样对我吗?
      这样的情景对我来说实在是戮心,便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回到常春楼,我便要做相应的安排,这边的人要以“述职”的名义一一叫来点数和询问,消息要对接,任务要发放。
      翌日下午,安排完所有事情,我静静在矮塌上半躺下来,抚摸着手中细雨银丝,想起沈初年那家伙,不知上了京都那边如何了,当初也幸亏他告知,不然白得这么个好玩意。想到当初他还以青龙衣为交换,真是感叹,要不是他猜测我能接近蓝蟒,不知道他会不会愿意告知。
      忽然我心底划过什么,都安告知沈初年剑蛇没伤到我,当时不在意,只想着是都安看到我们出来后的状况,告知了结果,可是仔细想来,谁告诉都安我遇上剑蛇,还有我当时那种情况,都安如何知道我没有被剑蛇伤了。还有此次,总卫要去刺杀督军官,只有他们三人知道此次行动,可是花容却打算此时来抢金雀玉台,她如何那么明确知道能抢到,就算能拦截,总卫也不会把金雀玉台放在身上,还是想抓了人,逼出金雀玉台。
      可是虽然这么怀疑,心里还是希冀是自己多想了,都安和大家也是相处得很久,他能力出众,思虑周全,办事妥帖,我实在不希望他是内鬼。而且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大家都有了情分了,虽说不如和鲁源相处日久的同事情分,却也熟稔。平日来看,他对我们也是有几分情分的,可是若是他真是内鬼,这情分算什么,不过是虚假的你来我往罢了。
      尽管心里再不愿意是这样,但为了火云门的安危,我必须要去求个真相。总卫半天前已出发,我肯定赶不上,只好赶紧发出飞鸽传书,为了避免暴露,我在飞鸽传书上写的是“中计,金雀玉台被夺”只能先想办法让总卫延迟刺杀,避免中了埋伏,若是都安真是内鬼,看到这个也会让那边不至于下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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