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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

  •   姜醉凝的异常举动很快就一传十,十传百,众说纷纭中各种怪诞说法都出现了。陈陵从一开始就没有做任何这些流言蜚语的处置,姜司马突发疾症,思虑繁多,劳成心疾,一时药石无医。
      秦玊砚刚听到这个消息之时就遣了木楠去将军府把言禾和铜钱抓来。
      “你记住,是抓,不是请!”秦玊砚难得一见的凶狠模样着实让木楠惊地拔腿就跑。
      言禾也是在将军府为姜醉凝被困于皇宫的事心神焦虑,寝食难安,一见木楠冲进将军府,以为是得了什么消息,刚迎上,就被木楠一把抓住手腕,“铜钱在哪?”
      言禾眼皮子跳了跳,道:“还在房里睡午觉。怎么了?是不是你家主子出什么事了!”
      木楠一手抓紧言禾的手腕,强拖着言禾跟他往铜钱的房里走去。
      “让府中丫鬟去叫她吧,你我男子怎么能贸然闯入女子闺房?”言禾牵扯不住木楠,只能嘴里说着使不得,
      在木楠眼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男女大防,他只知道事关他的主子,没什么比这个更紧急。
      一脚踹开房门,言禾被拽进去,一手捂着眼。“铜钱你快裹好自己。”
      木楠冷脸环视四周,质问道:“你不是说她在睡觉,人呢?!”
      言禾闻言拿开捂眼的手看向床里,杂乱的被子,空无一人。木楠大步上前,伸手摸到被里,已经凉了。
      木楠恶狠狠地转头盯着言禾,言禾被他盯得莫名其妙又大感不妙。
      “到底出什么事了?”言禾拖着木楠追问道。
      “有什么事,你去淮王府问淮王。”木楠这么说,就更显得事态严重。
      “松开,我自己去,你去把铜钱找回来。”言禾说。“拖着我,耽误时辰。”
      木楠看着言禾,手却不肯松开。
      “这么不相信我?”言禾面色已然难看起来。
      木楠无话,松开手。
      二人刚快步走到大门口,迎面而来一个人,定睛一看,那背着行囊带着头巾的,不是铜钱还能是谁?
      木楠还没上前捉拿,言禾已经先一步跨到二人中间,厉声道:“铜钱,你是不是闯祸了?!”
      铜钱露出以往从未有过的表情,一个类似释然的笑容。“是啊,言禾,我闯祸啦。”
      秦玊砚冷眼看着站在他面前焦急的言禾,和一边同样冷眼对视的铜钱,说话单刀直入:“请铜姑娘现在就给内子解了身上的蛊。”
      铜钱无动于衷,言禾脸色大变,倏地转头瞠目看向铜钱,“为什么要在姜醉凝身上种蛊?!你不是说你只会小巫!”
      铜钱“嗤嗤”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一直到她笑出了眼泪,捧腹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你们知道我族人是怎么死的的最后只剩我和我师傅二人的吗?”
      铜钱环视了一圈在她眼前神色各异的三个男子,抹了一把脸,道:“陈之昱和姜简就是罪魁祸首。”
      言禾大惊,继而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太祖和姜将军怎么会去灭你全族?”
      铜钱冷冷一笑,“淮王不解释解释吗?”
      言禾更是不明白,“这又跟淮王有什么关系?”
      秦玊砚只道:“还请铜姑娘先帮内子解了体内的蛊再议其他。”
      “秦玊砚,现在是你们有求于我,却还想命令我?”
      陈陵陪在姜醉凝床边,看着姜醉凝平静地躺在床上,神色安宁。
      “你可真是会撒娇。闯了祸,就一睡了之。”陈陵苦笑道。
      “陛下。”多喜轻手轻脚轻声禀报。
      陈陵头也不回,一挥手,让多喜先退下。多喜眼皮子一直低着退了出去。
      陈陵起身,走出内殿。
      “陛下。”洛后领着一干宫妃跪在常乾殿外,誓有逼皇帝交出姜醉凝依法论处的决心。
      陈陵有心要惩戒他们,遂并不理会。将那群跪伏在地的女人视若无物,一心批阅着奏折。
      跪在那的女子多是从小娇生惯养,何时吃过这种苦头。这跪了已经快有两个时辰了,都不见她们的皇上如往常一样让她们平身,各个是心有怨怼,这洛后真是喜欢拖人下水。
      但这件事,之于洛后,早就是心痛多过身痛。
      原来她一心一意敬爱着的这个男人,对她其实并未有她所想的情义。
      他对她做太子妃时的好,是因为她做丞相的父亲。他对她成为皇后时的好,是因为他爱的人不在宫中。
      而如今再看,他对她的好,不过多是出于她皇后的身份。而里面躺着的那个,才是他心心念念割舍不了的人。
      洛后这样凄凉地想着,身体也不由得颤抖。
      多喜见状,不由得小声提醒:“陛下,皇后娘娘似乎凤体欠安,需不需——”
      陈陵抬眼看过,淡淡道,“跪够了,就自行退下。”
      那些跪着的宫妃来这什么话都说上,什么事都没做成,跪了几个时辰,这会得了皇上恩准,互相看了几眼,都不敢吭声。
      陈陵发话后隔了半盏茶的功夫,最先起身离去的就是严昭仪,出了常乾殿,就忍不住捂着膝盖揉。
      “真是倒霉,早知道就不跟着来了,惹得陛下不快,还平白吃这种苦。”严昭仪边走边抱怨,没几步就听的后面传来的脚步声。
      “严姐姐,等等我。”
      严昭仪一看后面跟来的几个人,不免讥笑,“咱这皇后娘娘,可真是深得人心啊。”
      霏儿扶着严昭仪,也是掩不住的嘲笑。
      洛后任然坚持跪在那,哪怕身后已经再无一人,哪怕她的双膝已然麻木,她都不曾动摇。
      “都退下。”陈陵挥退殿中其他人等,单单留下洛后。
      “陛下。姜醉凝不可留。”洛后这句话已经说了无数遍。起先陈陵只当她一时担忧他的安危,安抚了几句就算了事,但是如今已然成了洛后的口头禅,再听到陈陵的耳中,就已经变味了。
      “洛后,姜醉凝如今还是大泽的大司马,并未犯下什么罪无可恕的罪行,朕念她劳苦功高,留她在常乾殿养病,不知道是否连朝政,朕都要一一过问于你,还是说是给你身后的洛家做禀报?”
      洛后跪在那,听着陈陵尖刻入骨的话,全身犹如坠入冰窖,连反驳都显得虚弱无力,“陛下,臣妾只是为您担忧,怎么会到牵扯臣妾母家!”
      “是吗。”陈陵随意一笑,“你是想说朕多心了?”
      洛后如鲠在喉,瘫坐在地,神色凄哀。
      他到底是陈家的血脉,凉薄至此。
      “回去吧,以后再有这样的话出口,朕也没有再见你的必要了。”
      洛后闻言心都像在滴血。“陛下——你就真的那么在意那个女人?”
      陈陵却坦然道:“除开江山,朕只在意她了。”
      “那有为何迎我入府,入主中宫?”
      陈陵道:“因为你合适。”
      洛后缄默许久,久到侯在宫外的多喜都忍不住贴近紧闭的殿门束耳探听一丝动静。
      陈陵看着洛后收拾好情绪,抬头面无异色,端正跪姿,俯身行礼,毕恭毕敬。
      “臣妾告退。”
      陈陵处理完公事,正准备去看姜醉凝,就听得内殿传来尖叫声,陈陵脸色突变,大步冲过去险些自己绊倒。
      “来人!给我传太医!传太医!”
      情急之下,陈陵已经忘记了自称,一眼就见到
      姜醉凝披头散发,痛苦地在床榻上蜷缩起来,浑身都在打着抖,脸色青白。
      陈陵倒吸一口气,刚要接近姜醉凝,就被闻声赶紧来的多喜拦到身前跪下挡住去路。
      “皇上,您这会不能靠近啊。太医马上就到!有什么事,您等太医来再——”
      陈陵一脚踢开多喜。
      “轮不上你个狗奴才在这说三道四!”
      多喜被踹得肩膀疼痛难当,却不得不忍痛死命抱住陈陵的脚。
      “陛下,陛下,太医马上就来!您就等会再看姜司马吧”
      陈陵眼看着姜醉凝剧烈抽搐着,毫无血色的嘴唇被牙齿咬出了丝丝血迹。明明是痛的要死,却除开最开始那声尖叫,再没有发过声,更不要说是呼痛。
      “再不松手,朕就立即下令杀了你!”陈陵暴怒。多喜闭眼抿嘴,只一味死死抱紧陈陵的腿,祈求着太医快点到来。
      幸而太医接到常乾殿这边的消息就立即赶了过来。
      “微臣给陛下——”
      “都给朕滚过去看看她怎么样了!”陈陵心急如焚,再低头时,多喜终于撒开了手爬到了一边跪着,脸都贴到了地上。
      哪知三个太医还未近得姜醉凝的床榻,姜醉凝手腕之处,突然拱起一块蠕动中的黑色血块,瞬间冲破皮肉,那团黑色掉落在地,似一只水蛭,还未等在场的人看得仔细,就已经自爆成一摊黑水。
      姜醉凝终于安稳下来,一动不动地蜷缩在那。
      巴太医首先上前,伸出两指探了探姜醉凝的气息,又拨开姜醉凝紧闭的眼睑。好一会才转身跪下禀报,“皇上,姜司马就目前来看,只是昏睡过去了,但是这从这种种症状上来看……”
      陈陵阴着脸问道:“但说无妨。”
      “恐是消失已久的蛊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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