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石城木寨 ...
-
“嘎吱——”景窦初推开木门，木制家具带来沉重的木香，似乎还带着一股木霉味。木制的门槛多是残缺，不是方整的一块，不小心踢了上去，能发出咚的空洞声音。年代久了吧。
走进房子里，飞扬的灰尘飘絮让身体刚好的闻人籥咳嗽不止，阳光从多扇窗户射进来，光线中的絮埃舞动，项絮仰头观看这座古楼，三层的楼阁外设了至少十多扇窗子，木窗被衔接的细木棍支起来，这奇怪的建设布局让项絮不解，所有的木制品皆是干燥，想来主人家是为了祛湿，可这么多扇纸窗子破破烂烂下雨时岂不会潮的更快？
叮叮~黑铜色的风铃响动，清脆的声音在阁楼间回彻，项絮往门后看过去，白纸条扎在风铃的下面，风铃的声音越来越小，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小直到她停止，这东西让项絮比较好奇，一直盯着那东西不出声，直到风铃的叮铃声消散在空气中。
咯吱——吱，古楼的楼梯上踏上了一只脚，烟管飘着缕缕的浓烟，老妪单手背着腰从楼梯上一步一步走下来，景窦初细眯着一双眼睛，项絮双手扶着闻人籥轻抚她的背部，几个人都没有去搀扶那摇摇欲坠的老妪。
“新客？”老妪带着地方口音的普通话询问，项絮一时没听明白皱起眉头，景窦初走上前挡在了项絮身前，说道：“老客家，我们是远行的旅客，来你这入宿。”
那老妪走到地面上，项絮觉得自己的半口气都松了，老妪佝偻着背老态尽显，脸上的皱纹看上去快要剥落掉下来，闻人籥后退了一步，项絮不明所以然也跟着退去。
“嚯嚯”老人家吃烟吃呛了，喷出一脸的黄烟，景窦初不言不动，老妇人抬起拦在柜台的木插销泰然走进去，“住几间，住几晚呐？”
项絮张口要说，闻人籥抢先，“住一大间，三晚。”三人如何住一间？项絮搓了搓手又环视了一眼四周。
烟雾缭绕，老妪的下齿几乎掉光，皱巴巴的皮肤包着牙龈，像是一棵动了的枯树，“枯枝”拨动算盘上的木珠，报了个普通的客店价格，“嚯嚯，这几日的旅客真是多哟。”老人抽了一口烟，圈着嘴巴吐气。
“老客家近来生意很好么？”景窦初走上去无意地问道，项絮到前面付钱，景窦初就站在她们的旁边，老人又吸了一口始在翻云驾雾之间，道:“嚯！今儿可是赚喽。”
景窦初明了，微笑着欠欠身退到了闻人籥的旁边，两人眼神对视似乎确定了都是同样的东西。
“喏，左边第六个房间，别开错了打扰了其他房客。”老妇人交给项絮一把铜钥匙，随手直了直左边的某处，项絮点头，老妇人皱起脸干巴巴地笑了两声，项絮苦脸转身对后面两个人说道:“走吧。”
看着三人一起一落的往上走，老妇人指尖磕了磕烟斗，探声道:“这石城好久没下雨了。”
外头阳光正好，宽敞的房间里充满着松香气味，不像先前那样的诡异可怖，对于三人正正好。从外面还看不出来这房间的大小，进来才知道这房间还分了三个隔间，项絮不由猜测这座古楼的大小。
“真的只要三天么？”项絮把包里的东西都倒腾了出来，把七零八碎的东西一一分在两个包里，闻人籥脱掉自己高帮鞋，揉了揉脚底说道:“小小带得衣服不多的吧。”
确实，项絮只带了一件换洗衣服，其他的都留在了酒店里，“呃……不多。”
“那不就行了，三天应该够了。”闻人籥光着脚在地板上跺了几下，“这古楼寨子倒是少见夯。”闻人籥仰着头看屋顶上的悬梁，“这里客流量也忒少，不然那老人倍儿赚。”
“她不是说今早还有人来么？”项絮坐在床上叠衣服塞进景窦初的包里，景窦初在四处转悠，听她两的说话，她说道:“她说的那些个人，我们得提防着。”她眼睛一亮，在窗外发现了什么，方正红色的外壳。
“提防她们做什么？还有闻人小姐你很怕那个老人？”项絮拿起一块压缩饼干房间景窦初的包里，闻人籥一直看着她的手没有回答。
“万事小心，总是没错的。”就是说她还不确定有没有危险，万事一步一看总是没有坏处的，特别是这件看上去就危险带刺的事情上。
咚咚咚，人在地板上行走发出隔空的声音，景窦初走到项絮和闻人籥同在的隔间里，手里还拿了一盒方正纸盒，闻人籥双手撑在椅子两边说道:“景大人，你要抽烟么？”
“不，我在窗子上找到的。”她弯腰放在了案几上。
“景大人你可真会到底乱看。”
“我无事四处看看，你这小贼子有什么底气来说我？”
闻人籥嘟嘴，看着项絮把所有食物都装到景窦初的包里，她伸手阻止道:“诶！小小，食物分成两分吧，一半你一半景大人。”
项絮听言思索了一番继而点头，是自己没有想周全，若是几人不小心走散分开，那另一方不是要活活挨饿了？
“今晚先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动身往更里面去看看。”景窦初说道。闻人籥掰了掰手指头，眼神离散，说话飘飘忽忽到:“北角走三十，西郊自有天意处。”
项絮疑惑地耷眉望向景窦初，她解释道:“籥儿的卜算里是算术里拔尖的，游离神意猜方辨位。”
玄乎！项絮只能这么说，拉上旅行包的拉链，把一红一黑两个包放在了案几的旁边。
闻人籥游离后神智飘忽睡着了，景窦初将她抱到左边的隔间里，替她盖好被子，项絮觉得她细心，若是结婚成家，她定是个好妻子好母亲。
“嗳，窦初你在那时有没有喜欢的人啊？”项絮低头泡茶问景窦初。
“这个问题项儿以前问过了吧。”景窦初清抿一口，水温亦好茶香亦浓，她忍不住吹了一口清气，茶叶飘开了。
“有吗？”项絮故作糊涂，“你先前不就问过我了，有无嫁人生子。”景窦初放下杯子，眼睛盯着项絮，“项儿是赶路糊涂了？”
“不、才没有，我只是忘了。”项絮手一挥差点翻了茶几，景窦初眼疾手快扶住了，叹气道:“你……好歹静下心来也好。”项絮缩脖子知道自己错了，哦了一声坐在景窦初对面的座位上。
她幽幽地开口:“那时我学武后就整日上战场，伍长、什长、百夫长、都尉，我不曾有空去会中意郎，也寻不到好机缘，你那小说书里讲的凑巧我一个都没遇上。”她说笑道，对项絮的小说书耿耿于怀。“一路杀关斩将，我这血染的手不知谁还愿意碰我。”
“当然会有人啊。”项絮直当一句，许久景窦初抬头看她，看得深邃，她才反应过来，摆手道:“不、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无论你手上沾了多少人的鲜血，你的初衷不是为了你的国家为了人民么，你也是个血肉的身体，闻人小姐不会嫌弃你，我当然也不会啊。”
景窦初闭眸轻笑，“谢谢。”
项絮被她的笑勾绕，“你的伤口还没换药吧？”坐立不安之间她决定找点事情做，“昨天的药是闻人小姐帮你换的么？”她歪着头将窦初的旧绷带取下来。
“恩。”景窦初应一声，目光又转到那盒烟上，“这现代的烟都成那样一根分支了么。在我们那里，烟裳还特意下了旨召销毁这些害人东西。”
“你们那些个鸦.片大.麻的当然要销毁。”
“这不是么？”景窦初抓过烟盒，“你试一支看看？”
项絮眨巴着眼睛开玩笑道。
“不了，上了瘾我怕是戒不掉的。”她摇摇头把烟放了回去。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石城木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