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石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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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说叫我背了，你自作的心里不好受也不能怪我。”山包的荒草地上，项絮在一边鼓着腮帮子吃闷气一边踩草挥棒子。
“小小，你也应该知道景大人是打仗的，自然是一股子蛮力了。你也别生她的气了，她筋肉脑子不要怪她。”闻人籥和项絮齐排走，景窦初双手卡在双肩包的背带上紧跟在后面:“闻人氏，我平素与你无冤无仇，这样子火上添油你也不怕遭报应？”
“我掐指一算就知道，还躲不掉报应么！还有，叫我籥儿。”闻人籥扬着头十分得意地说道。
景窦初瞪了一眼闻人籥，对着项絮说道:“项儿，我晓得你想替我分担可是这东西对我真的不重。”
项絮停下来侧了九十度的身，白了景窦初一眼，说道:“累了记得说！等一下我去下面再买一个包来。”在超市里她推着车根本不知道这一包东西的总重。
景窦初一听，心想这气终于消了。当看见项絮提不起这个包时，景窦初心里就一阵恶寒起，狠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子，小心了一路竟然输在了这里。
“你啊——担心什么，我累了自然会说的。”
“谁知道你呢，爱逞强的话说不定就累死在函谷关脚下了！”
景窦初捋捋两侧的头发，语塞:“呃……”她确实一路都没有喊过停……“确实不累。”
“好了好了，”闻人籥出来打停，“这下面走下去就到了平原，我们先休息一会吧，已经是中午了吃点东西再走。”
“项儿觉得呢？”项絮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快到正午了她点点头，说道:“走了那么久确实饿了。”项絮停下脚步，旁边长了一棵枯死的树，再下去就到了函谷关的平原地了，下面有一些摆市集的人。
景窦初轻松随意地卸下包放在地上，自然地席地而坐。
三人占三点，正好组了一个三角形。
项絮盘腿坐好，手里一块三明治，倾过身问道:“闻人小姐，你说的惩祭到底是什么东西？”
闻人籥一口还没咬下，支吾道: “唔……那是算术师的术语，项姑娘有兴趣吗？”她瞟了一眼景窦初，见她低头咀食没有反对，项絮点头道:“恩。”她眼里闪着光，闻人籥扁嘴偷笑，咬了一口三明治。
“算术有两忌，一忌泄密，二讳神明鬼物。泄天机，话不可明言事不可乱述，这些电视上应该很多，小小你也应该见过的。”她手里捻着一块吃了两口的三明治，扬扬手让项絮意会。
天机不可泄露，这是电视剧里道士僧侣常有的台词，一句“天机不可泄露”就给主角立了一个不了得的flag。
项絮神游之中啜了一口三明治，又问道:“那后者呢？”
“神明鬼物，我们这一族最忌讳这东西了，要是知道还好，若是不知道，那小气的鬼东西招点东西来就要你的命！”怪不得她醒来那么大的脾气，“幸亏姑奶奶我命大。”说罢，闻人籥自豪的挺起胸脯来。
景窦初抬头瞥她一眼， “礼数尽失，这是要做个山中的女大王么？”
“去！我表示一下愤慨不行啊！”闻人籥朝景窦初吐了口气，她收起眼神。“景大人你已经引起公愤了，小小和我都不喜欢你了。”
闻人籥吃着三明治悠哉悠哉地说道:“你这招黑的体质。”
“招黑？”景窦初不明白这个词，项絮笑着俯到她的耳边解释道:“就是说你容易遭人唾弃。”
景窦初明了，“我大约是明白这词了，想来闻人氏是忘了戒尺二字怎么写的了。”
闻人籥一下子坐直， “小小，你当间谍呀。”她不开心了。这戒尺的威力也忒大，项絮心想，“我是中间人，你们两个人的嘴炮战和我没关系啊。”她抬了抬双手表示无谓。
“刚刚还请教我呢，现在就翻脸了，小小，你太忘恩负义了。”
“我请教你，哪来的恩情所言？”
闻人籥噘嘴，景窦初轻笑，说道:“好了，别在争了，籥儿你也适当了毛脾气也该收敛了。”
“是～我的景大人。”闻人籥将剩下的两口塞进嘴里擦擦手站起来，“这附近的人不多，但是我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怎么说？”景窦初抬头，她的对面就是函谷关亘古的城墙，她细嗅，风带来草香与松木香，“项儿，你可别闻。”景窦初抬手隔在项絮的面前另一只手撑地站起来。
“景大人的花香闻多了，这是要上瘾的。”闻人籥转身过去，嘴角勾起坏笑，“当年那个侍奉景大人的宫女久闻花香——”
“籥儿。”景窦初出声打断，“这有什么嘛，景大人也太小气了，”闻人籥挥手，又道:“小小我告诉你，后来那侍女跟本就离不开景大人了，天天跟在景大人身后嗅食，才几天人就面黄肌瘦不成样子。”闻人籥啧啧地叹道。
“才几天？”项絮惊讶道，不由自主地望了一眼景窦初:“那后来呢？”
“后来呀，还是烟裳姐派人将那人五花大绑在暗室里天天清香洗鼻，那个时候景大人可受欢迎呢。”她拿拳头顶了顶景窦初的肩头，那时的罂花瘾闹遍了整个宫，景窦初成了让人退避三舍的怪物。
“旧事何必再提。”景窦初挥挥衣袖拂去尘埃，阳光照拂在她的半边脸上，她是那样的光彩夺目。
“窦初。”项絮拉过她的手，心里不由心疼她的遭遇，“你的手上的伤怎样了？”
“晨起时瞧见已无大碍。”景窦初对项絮低头报以微笑，两人的身高差了许多，景窦初实在高的过分，让人不得不抬头仰视她。
“走吧，这一路还得寻客家，万不能耽误了。”
几人在黄泥路上走了近乎一公里的路，走进函谷关城之中，果然这边的人贩摆摊甚多，一条街的长龙，熙熙攘攘的样子，有一番古镇的味道，若是归隐，这地方乃是不二之选。
这里唤作石城县，门口巨大的灰色凝土块上刻着方圆三字“石城县”
“这里产石头么？”闻人籥断词取义，项絮摇头，道:“这里是函谷关，坚石所造百摧不残，唤作石城只是因为函谷关的城墙吧。”
三人一路，一道上见了许多外设摊位，多数是些现代的东西，在这古香的城里显得不怎么入格。项絮临街询问了几个当地打扮的人，“他们说前面拐角就有一家客家栈子。”
“那我们就去那里吧。”景窦初提了提背上的包，望了一眼天际，汗朗无雨万里无云。
一路上都是石灰块砌成的房屋，黑白两色主调，墙角的青苔还有剥落了一层粉刷的灰色石块搭调，腐朽的木窗子下缺失了一小块石墙，谁家园子里的鸡鸭在挣食打架。
三人沿着圆石镶嵌的路走到街的尽头，拐角处是一家三层楼高的木寨子。
“就是这儿了么？”项絮不确定地向后问了一句，“不是石城么，怎么还有木房子。”闻人籥再一次断词取义，不过这木楼独立县中，确有一种鹤立鸡群的错落感，闻人籥的断词取义倒也可以说，这座木寨仿佛是在刻意突出这黑白石城的重围。
这木寨子与这里是格格不入的。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石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