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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给我一次机会,就那么难吗? ...

  •   她会开车,但一年中开车的次数寥寥几次,都是她的御用司机小李随身伺候着,但每年都是她一个人开车去祭奠扫墓,她不开车并不是她有公主病发了富人霉,只是这个城市的街道繁扰的很,找个停车位难上加难,虽然清明也遇上了陵墓区最拥挤的一天,但……人们总不想让心情变得更加沉重。
      天上飘着毛毛细雨,每年如此,浓重的雾气阻隔视线,打湿了小径上冒出头的绿草,她一身白色长裙,裙角早已湿透,双足泛着冷意,直蹿脑门。
      蹲下身子将墓前的落叶清捡了一番,把半路买好的两束鲜花靠在墓前,凝着墓碑上两张熟悉亲切的照片,笑的灿烂,那笑甚是久违。
      “爸妈,你们知道我们一家人就快要团聚了吗?你们一定不想现在见我,见到病例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因为萧慕和我还是形同陌路,我的努力还不够,但是现在我觉得什么也无所谓了,医生说我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我却一分钟也不想待下去了。”
      萧慕说他从没有对她有过一点感情,因为家仇,那是婆婆不知道的,那也是她结婚之后才知道的,那一次她撞破了他和远在德国的杨姿桐的视频对话,他从没有发过那么大的脾气,他两的事情三人之间心照不宣,她又能怎么样,他却冲着她大骂,说她没教养没家教,话中关乎逝者,她也及其委屈,二人吵起来,他冲动之下才说起。
      他父亲死于九年前的车祸,两车相撞,另外一辆便很巧的是爸酒驾的违规车,这件事她记得清楚,爸爸确实出了次车祸,只是法院裁判死者体内被检验出大量毒品,而且驾驶员的家世也及其简单,所以父亲所担责任很小。
      这种事她结婚之后才知道,只是既是这样,他又何必娶她进门,给自己添堵,如若不然,她现在的生活想必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这次在墓地待的时间很长,直到身体被冻得僵硬发麻,没有知觉她才起身回家,他依旧没回来,但他总会回来的,吃过晚饭她披着件灰色针织衫在院子里溜达,波纹长发遮去了脖子的半片凉意。
      从婆婆家回来已有半个月,自那以后他们就再没有去过,婆婆也没有打电话来催,她倒是落地个清闲,不过却落下个威胁的嫌疑,毕竟如果没有她次次督促,萧慕只怕是半年也想不起回家看老母的事,这婆婆和儿子的关系也相当微妙。
      他每天晚上都会回家,他们还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还睡一张床,他并没有刻意躲避她,也没有主动谈起那件事,她想这是迟早的事,只是萧慕不提她自然不会主动说起。
      他的心理素质强大,她同样是。
      那之后周敏给她打了电话,她们很少在电话里聊心事,这一次周敏那个女汉子竟然也泫然若泣起来了,她们足足聊了两个小时,周敏的嘴里全都是王治男,这是毕业五年之后她第一次真真正正的说起王志男,周敏的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王志男的所作所为她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可是这五年来她是带着怎样的无奈和心痛活着,她是知道的,拿不起放不下,终归她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王志男是百货家族企业,周敏的父亲是副市长,他们二人第一次见面是在王家为儿子举办的高中毕业晚会上见到的,据说那年的理科高考状元有两个,其中之一就是王志男,王董不惜挥洒重金邀请政商两界名人名媛,排场气势非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
      周敏和她自然不乐意参加这种具有炫耀之意的场合,虚伪的很,而其中深意想必也不得而知,因为那年她们两个人也是高中毕业,两文科,成绩被淹没在了广大的高考军队之中,高不成低不就。
      那天她们坐在宴厅的一角,周敏的视线全场跟着男主角乱转,那标致的的脸蛋上写着深恶痛绝四个字,秀川当时只想远离那颗定时炸弹,因为她的样子完全暴漏了学霸和雪渣的差距,那个大圈子的消息可灵通的很,耳边传来的嬉笑声和轻蔑的眼神,只想让她当场把周敏打晕之后两个人溜之大吉。
      “柳秀川,你可以不要对着□□傻乐不?”
      “你……”秀川霎时一脸黑线,她承认她是低着头,可什么时候傻乐了,况且她低头还不是因为周敏像个红眼病患者一直盯着学霸看个不停,以至招来数十记白眼。
      “周敏和秀川也来了,听说你们今年也高考,考的怎么样?”
      秀川早就察觉这个女人跃跃欲试了,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姿态丰腴的女人领着俊俏玲珑的女孩走到她们面前,那女孩她们认识,和她两一所高中,三年来默默无闻的美女学霸,终归功夫不负有心人,成绩比她两强太多了。
      那一年,市里有头有脸的子弟都高考,好像商量好了似的。
      秀川和周敏对视了一眼,周敏拉着秀川站起来看着母女两,意味深长的冷笑了一声,气场之大让秀川心中不禁膜拜,任菲菲的耳根通红:“你看什么看?”
      “你做的那些破事别以为没人知道,我是没考好,那又怎么样,最起码我不用担惊受怕,怕东窗事发。”
      “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任菲菲的反驳显得苍白无力,却至此而已,因为这样的场合不容她多说一句。周敏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她听到了,任菲菲的母亲也听到了,脸却憋成了猪肝色,直到她们踩着高跟鞋离开,只听得背后的女人恶狠狠的谩骂“没教养”。
      二人来到阳台吹冷风,八月的天正是酷暑,夜里最为舒适,门窗那边喧吵繁杂,这里却静的只能听到夏虫的鸣叫。
      “你怎么知道任菲菲高考作弊?”说实话秀川心里有数,任菲菲在学校是出了名的美女学霸,每天埋头苦学,下课除了去厕所屁股从来没离开过椅子,可一到考试成绩却平庸的离奇,名次中等就算了,还偏科严重,尤其是理科勉强及格,大多时候就连周敏和她都比她考的好,每次公布成绩,看着任菲菲也蛮可怜的,文理分科,据说她选了理科,同学们虽然表面上不说,可心里都看她笑话了,没想到,任菲菲竟然是一匹黑马,深藏不露。
      “深藏不露个屁,你相信她能考616分?”周敏瞟了她一眼。
      秀川不说话,周敏又说:“说不定这个分值也是提前预算好的,多吉利。”
      “那她怎么不考666分,那不是更吉利。”秀川说。
      “她能考666分,猪也飞天了。”
      “那你相信有人能考707吗?”秀川反问。
      周敏像打了鸡血一样,一下子坐到她面前:“我去,还是两个人同时考了707,你说这真实吗?最起码差个五六分啊,这个考702,那个考707,这多有真实性,据说这两人还认识,你说他们是不是脑残。”
      秀川看了周敏一眼,两个人噗嗤一声笑了,秀川想周敏大概让高考打击疯了,患了猜忌狂想症,要是让那两高考状元知道有人对他们的分数产生质疑,那多憋屈,这回她是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一声微弱的嗤鼻声传到耳中,两个人互看了一眼,立刻机警起来,周敏大喝一声:“哪个不要命的竟然听本小姐的墙角,给我滚出来。”
      阳台的背光处走出了两个男孩,前面的正是今天的主角王志男,西装笔挺,绝佳的身高体格,相貌俊朗,跟在他后面的,若是没有猜错便是另一个理科高考状元----萧慕,深墨色的眸子隐在阴影,隐隐可见雕棱过的侧面轮廓,完美的线条弧度,一席银色西服,不若主角,却是没有打领结,秀川凝着那个高大纤细的男孩,浑身的妖邪气息仿若巨大的磁场,肆意引导她膨胀的血液。
      “周家和柳家的小姐听说也是今年高考,403和410的成绩应该是真实的了,就连被怀疑的资格也没有吧。”王志男挑衅的看着周敏,话中是轻视。
      周敏被气的够呛,但大多是背后说人坏话被撞破之后的恼羞,她强词夺理的能力不行,一般情况下都是依靠有理走遍天下四处横行,秀川想要辩驳几句,却在张口之前与那人的视线交汇,一下子变成了缩头的鸵鸟,脑子当机。
      秀川拉着周敏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就在通向大厅的门被打开的那一霎,周敏还不忘过把嘴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背地里搞基的事。”
      她们接受着众人的目送出了宴厅,躲在阳台下的灌木丛里,看着待在阳台上不敢回宴厅的两个男孩,气的直跳脚,周敏得意洋洋的说:“还想和老娘斗,你们还嫩点。”至于当时她们二人为什么没有正大光明的看他们的笑话,秀川想毕竟都是女孩,还是不敢太过放肆。
      而那个晚上,秀川就那么看着阳台上的男孩,一动不动的。
      不论考的好坏,他们都上了大学,王志男和那个叫萧慕的男孩上了本市的重点大学,她们两个勉强跻身了个二流大学,说来奇怪,两个学校竟然只是一墙之隔,是可以被写进那种励志教材里的典型范例,上最二流的学校不算什么,上一流学校旁边的二流学校才是大学四年的悲哀。
      天儿开始冷下来,空气变的清明透彻,泛着梭梭的秋意,她是喜欢秋天的,尤其是没有太阳的阴天,但是这会儿她显然扛不住这冷意了,上了二楼床上的手机没命的震,显示“老公”,他很少给她主动打电话,一般都是通过他的秘书联系。
      “喂。”她说。
      “你收拾一下现在去市警察局,我和黑子打过招呼了,让他带你去。”他好听富有磁性的声音不急不徐,许是怕她着急,她本来就是个急性子,尽管他已经表现的再正常不过,她的心还是抖了一下,却在下一秒平复了过来,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定然不会让她知道。
      “发生什么事了?”她问。
      “没什么,周敏和王志男在那,不是大事,你去就对了。”
      “那你呢?”知道不是去打架,这个时候她倒是有些依赖他。
      “我正在路上。”他说。
      开车就不要打电话了,她心里是这样想的,可是她从来不是那种矫情的人,他也未必会听,挂了电话穿了件衣服下楼,黑子已经等在楼下了。
      进了警察局大厅,偌大的大厅只装了四个人,身宽体胖面色尴尬的中年男人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局长,客厅西面的皮沙发围着一个茶几,棕色的沙发已经腿了颜色,裂痕无处不在,茶几还是那二年的玻璃式,她还真不知道他们市的警察局已经勤俭到这个地步了。
      她一进门就看见了围在茶几上气氛诡异的三个人,周敏的身上还是一身单薄的睡衣,身上披着一件黑色西服,长发杂乱,俊俏的脸上还有泪痕,再加上卸了妆后一副不经世事的模样,秀川才真正的领悟了一句话,女人,不论外表多么坚强,她终归还是需要男人保护的。
      秀川拉过周敏的手,周敏却通红着眼睛躲着不看她,秀川笑着把脸贴到周敏面前问:“亲爱的,怎么了?”
      她不说话还好,她一说,周敏盯着她眼泪决堤了似的往下流,却是只流泪不说话,秀川看着她这个样子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和周敏搂了个满怀,两个女人就这么互相抱着默默的流泪。
      外表的强势只为掩饰内心的脆弱,这就是周敏,她的心苦,只是从来不说,父亲出轨和母亲离异,母亲离开家的时候没有带走她,这对她来说是一辈子无法抹去的疤痕,面对父亲她深恶痛绝,却还要面对现实拜倒在金钱脚下,她恨父亲,却更恨自己。
      王志男的出现让她的生活出现了一丝不一样,满是不屑痛恨的心里终于要爱了,周敏曾经和她说过毕业以后就和王志男结婚,离开周家,大学毕业在即,她们两还一度游走于各大婚纱拍摄现场取景,家具市场预选家具,也许那只是一段用来陶冶少女情怀的幻想,却终归还带着美好的希冀。
      那天是冬至日,下午,夕阳泛着橙色的光晕射进他的宿舍,暖洋洋的照的人舒服之极。
      那天是王志男的生日,周敏身上只围了一件白色浴巾,她把自己洗干净放进了一个大礼盒,准备在那天把自己作为礼物奉到他的面前,以解他这几年积累的“肝火”,这事秀川是知道的,因为她也要和萧慕结婚了,周敏的所作所为和她的怂恿有很大关系。
      他下课回来,跟进来的还有个女孩,周敏说那是任菲菲,对王志男望眼欲穿了四年的非分之徒,周敏说那天王志男和任菲菲上床了,而她不能说目睹全过程,却也是耳濡了整个过程,整个晚上她一直静静的听着,直到结束之后也不知道阻止为何物。
      A市地处中南方,那会还没有开始供暖,秀川还记得她揭开那个狭小的长方形盒子时,周敏蜷缩在盒子里的情景,她紧绷每一寸肌肉力图将自己妥妥的装进去,头下的硬纸盒子已经变形皱巴,鼻晶莹的鼻涕还挂在鼻子上,她睁开惺忪核桃般的眼睛只用余光看着盒子外的人,秀川知道她的身体已经僵硬的动不了了。
      王志男也僵硬了,穿着单薄的平角内裤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团,错愕的睁大眼睛,摇头,秀川看着他的表情精彩的很,狼狈的很,王志男本该是个清秀正直的男孩,这个时候却真正觉得那俊朗外表下也不过一层萎缩负心的模样。
      他抖动着修长的双手试图要触碰地上的人,秀川看着,等着,直到毫米之间周敏的身子颤了一下,铁青的肌肤泛起一层细小的疙瘩,无声的泪水“砰砰”的往下掉,王志男的眼圈泛红,跪在周敏的面前一直说着三个字“对不起”。
      秀川给萧慕打了电话,他那天要和导师去另一所大学做学术报告,一个电话他过来了,把周敏抱起来送到了医院,至此,周敏出国走了一年,回来之后和王志男再没有任何交集。
      只是王志男这几年对周敏的用心……他是爱她的。
      秀川总觉得周敏不会原谅王志男,就连她也不会,只是转眼三年她的婚姻已经走到尽头,爱或是不爱已经无从得知,什么时候变成这幅模样也不知道,这场婚姻不是因她而终,但她也不想王志男的坚持最终被周敏的冷漠葬送,那她的后半辈子,秀川知道她要后悔的。
      周敏前几天给她打电话时说到王志男,似乎没有以前那么排斥了,以前她们的话题可以有萧慕却绝不能有王志男,这次她主动提起王志男,秀川知道这两个人有转机。
      可是,穿着睡衣来警察局又是闹哪样。
      “你和他有事就回家说,犯不着闹到公共场合,丢脸不说,明天准得感冒。”秀川擦拭周敏的眼泪。
      周敏却摇头不说话,也不看王志男一眼,秀川这时看向茶几对面的两个男人,萧慕一身办公的黑色西装,翘腿坐在沙发上熏大烟,样子惬意的很,王志男却比萧慕潦倒的多,一身家居服,脚上还穿着拖鞋,头发杂乱,没了平日里的俊朗模样。
      秀川朝王志男使了个眼色,这次不知道他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否则周敏绝不会这番闹腾,周敏不说话她又没辙,王志男却扭过头也不说话,秀川习惯性的看向萧慕,四目相对,他两片性感的薄唇吐出长长的烟雾,深墨色的眸如深潭寒水,直起身子把烟蒂拧在烟灰缸里。
      “有事就解决,别耗着了。”他淡淡的说。
      空气凝结,依旧没人说话,秀川想这次萧慕的面子也让驳了,她看了眼长久杵着的警察局局长,既然没人说话,总得有人开口,她问:“您应该知道怎么回事,能给大致的说一下吗?”
      局长错愕了一下,略微迟疑的看向王志男,见王志男并没有任何反应,才结巴着说:“周小姐要告王董□□。”
      秀川用怪异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然后呢?”
      “如果不把王董下牢,周小姐就不走,可是,这……”
      也确实怪为难人的,王志男----全国最大的百货公司董事,扑倒在他西服裤下的女人不胜枚举,如果说他□□了谁,还不说他被□□了来到更让人容易些。
      “你为难什么,我冤枉他了吗,你支支吾吾什么?”周敏这时候一下子站了起来,盯着可怜的局长就吼,局长不料原本不声不响的人一下子吼起来,吓了一跳,周敏的脾气她是知道的,这个时候大概终于憋不住爆发出来了。
      “小敏,你不要生气了,你有气就向我撒,和我说,你打我骂我都行,只要你能消气,咱们回家行吗?”王志男神色痛苦,是无奈,是心疼。
      “王志男,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虚伪,我看着都恶心,看见你我就想吐。”周敏冷笑,眼中是浓浓的恨意,话里全都是狠绝,是刺骨的恨。
      “小敏,你就相信我这一次,我从来没想过要骗你。”平日里口齿伶俐的男人现在说出的话却苍白无力,相信?爱?用什么?
      “你从来就没有骗过我,你一直都做的光明正大,只是我出现的不是时候,王志男,我一直爱你,即使恨你也想着爱着,吃饭的时候想,睡觉的时候想,看见你的时候也想,我努力说服自己,给你的惩罚够了,我的也够了,我就想着也许咱们真的可以在一起了,可是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上了我的床,嘴里说着只爱我,下了床却给那个叫任菲菲的女人打电话,王志男你干的是人事吗?你对得起我吗?”
      周敏的心思原来是这样,恨,恨他的所做,恨自己的不可原谅,爱,却始终不能释怀。
      王志男悲痛的眼中晕着欣喜,却又被伤痛覆盖,他走到她的面前,抚去她满面的泪水,轻声说:“你没有出现的不是时候,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就这一次,给我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我保证再也不和她联系。”
      “算了吧,你不累吗?”
      “给我一次机会,难道对你来说就这么难吗?”王志男皱眉。
      “你向记者承认□□,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周敏冷笑,重重的扯下他的手,王志男咬牙:“你知道,这不可能。”
      “……”周敏笑的诡异,与王志男擦身而过,一丝不犹豫,与萧慕眼神交汇,秀川跟着周敏跑出去,身后,王志男无力的坐在沙发上,萧慕依旧陪着他。
      她们打车回了周敏的家,萧慕也有自己的车,她发短信让黑子开车回去,周敏盯着车外闪烁的霓虹灯,把她的脸照的通透,平静却夹杂着绝望的脸上似乎有流不完的眼泪。
      秀川深吸了口气也转头看向窗外,她没有说话,她可以为周敏抱百个不平,可以把王志男唾弃到体无完肤,这段感情周敏为之默默守护了三年,她在乎王志男,所以他做的一切她都在乎,近乎疯狂,有些神经质,而这些,周敏是知道的,正因为知道就更加痛恨,恨自己。
      等到周敏的情绪完全安抚下来,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她们出去看电影,逛街,吃东西,女人发泄抑郁的方法无非就是这些,只是周敏的情绪却一直没有高昂起来,就像大学毕业那会儿,她整整消沉了一个多月,终日呆在家里酗酒抽烟,一天一条烟不够,喝的是白酒,没个女孩子该有的样子,现在她也抽烟,是那会儿学会的。
      她在想,也许应该把自己病危的消息告诉周敏,对周敏来说这是一种转移,也许会激励她以更加勇敢正确的方式看待她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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