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情劫》朝露夕坠

34、千年秘辛

　　“离国在建立之前，世上本无国家，只有以血脉集中起来的部落，为了利益，各部落之间常常征战，死伤无数。相互间的仇恨越结越大，想要罢手，已经不可能。
　　“连年征战之中，有些部落越来越强大，吞并了无数中小部落。其中尤以北方冰原的白部落，西方荒漠的赤部落，东方海滨的蓝部落，南方丛林的绿部落以及地处中原腹地的黄部落声势最为浩大。
　　“东西南北之地，均不如中原水土丰茂，因此，洛部落成了各部落必争之地。洛部落当时的首领洛桑，无论法术武功、智谋才略都是当世数一数二，更重要的是他有一颗仁心，他治理下的洛部落人人生活幸福安定。
　　“当四大部落发现独自一家根本不能撼动洛部落之时，决定联合起来。
　　“洛部落终于寡不敌众，节节败退。就在四大部落就要进行最后一战，直取洛桑性命的前夜，一对白衣飘飘的男女如天神降临般来到了洛桑面前。
　　“这二人乃是一对兄妹。男子年长，自称莫澜衣，女子为妹，自称莫蝶依。澜衣精通战阵之法，蝶依擅长预言之术。
　　“有了这二人的相助，洛部落反败为胜，不仅打退了四大部落的进攻，瓦解了他们的联盟，还收复了失去的领地。就在洛桑为庆祝胜利举行的大宴上，莫蝶依向他提出了一统天下、结束战争，给世间一个和平盛世的想法。一时，洛桑双眼放光，胸中豪情冲天而起！
　　“于是，洛桑坐镇中央统筹全局，莫澜衣、莫蝶依领军出征。
　　“一连十年，洛部落一步步扩大，莫澜衣、莫蝶依手上的血腥逐渐增多，生生将白衣染成了血衣！从南到北，从东到西，澜衣、蝶依凶名赫赫，人们闻其名都会色变。洛桑听闻莫氏兄妹的凶名，并不相信，他心中一直记着那晚，清纯如雪的莫蝶依和寂寞如霜的莫澜衣将他周围的黑暗照得亮如白昼。
　　“终于所有的部落都臣服了。澜衣、蝶依时隔十年率军回还洛部落，洛桑兴奋地亲自十里相迎。但他发现，莫氏兄妹却兴致缺缺。尤其莫蝶依绝美的容颜冷若冰霜，眼底深处的藏着浓浓的失落。
　　“洛桑从还活着的旧部口中，得知，这些年，莫蝶依在战场之上，确实丝毫不留情，不论己方还是敌方，每次交锋，都有大半将士葬身疆场。而莫澜衣也任由莫蝶依行驶。洛桑痛苦万分，他不明白，明明是天仙一样的女子，怎会成了地狱罗刹？
　　“但，不论怎样，莫澜衣莫蝶依终是为他统一了天下。
　　“天下一统，开创了全新的世界。洛桑与莫氏兄妹商量后，诏告天下：废部落，称国家。国号离，洛桑为皇，原各部落改称为城。广征天下能人志士汇聚原洛城，建望星塔，举行天下大祭，抚慰战中死难将士的英灵，为英灵祈福送行！
　　“经历多年战乱，如今干戈止息，天下归心，百姓对皇感恩戴德，今见皇相召，纷纷跋山涉水，马不停蹄地赶往洛城。
　　“天下能人志士汇聚洛城，莫蝶依也为自己杀戮过多而后悔，遂亲自负责望星塔的督建。并在洛皇及群臣面前立誓，塔成之日，她莫蝶依将亲自进行大祭，祭苍天，通幽冥，开轮回，送英灵新生！
　　“应召而来的数十万人之中，有一个名叫应玄的年轻人，通过层层考核，成了莫蝶依的副手，一起负责整个望星塔的建建。
　　“二人朝夕相处，共同商议各个细节，慢慢地，应玄竟对莫蝶依情根深种。但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莫蝶依向来对情之一字避若蛇蝎。
　　“不论莫蝶依如何无动于衷、拒绝躲避，应玄一直陪在其身侧，默默呵护，总是存着一个希望，只要自己坚持，总有一日，能融化莫蝶依的冰心。
　　“这望星塔的建造似乎触犯了什么天道，那前所未有的第九层怎么也建不起来，总是突然倒塌，雷劈开裂，风雨阻碍……一次次努力，一次次失败，这样一直持续了数十年。
　　“望星塔成了所有人心中的一块病，建不成也弃不得。莫蝶依不再将望星塔放在首位，她开始与莫澜衣一起游历天下，只是传回皇城的消息，让皇及应玄更坚定了建成望星塔的决心，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建成望星塔，只为能偿还莫蝶依的一丝杀孽，减轻其身上背负的血债。
　　“消息称，莫氏兄妹每到一处，莫蝶依都要寻个由头杀几个人。洛桑、应玄不明白莫蝶依为何这样做，几十年的相处，让他们了解，莫蝶依根本不是嗜杀的人。定是有什么苦衷，他们这样安慰自己。
　　“但事与愿违，望星塔依旧没有任何进长。几年后的一日，莫蝶依与莫澜衣回来了，应玄兴高采烈地跑去迎接。在望星塔下的空地上，遇到了御风而来的莫蝶依，她手执法杖，雪衣飘飘，淡漠的脸上隐藏着一丝纠结……
　　“应玄没有看出她隐藏的心绪，爱怜地、殷切地奔了过去，脸上的笑容如和煦的春风，让人舒心……
　　“莫蝶依的纠结浮现于面，只一霎，又消失无踪，快得以应玄的顶尖修为都没有察觉。莫蝶依深深看了应玄一眼，轻轻说了声‘对不起’。
　　“应玄不明所以，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全部转为疑惑，就突然感觉什么击穿了他的胸口，他低头看去，只见鲜血迅速渗出衣袍，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艰难地抬起头，盯着莫蝶依尚未收起发出法术的手，凄然笑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莫蝶依冷冷道。
　　“应玄由于失血过多而跌倒在地，鲜血汩汩流出。莫蝶依的一击，粉碎了他的整个世界，他的心再也感觉不到光明，逐渐坠入永久的黑暗，世间哪会有爱，只有恨才是永恒！他的双目渐渐凌厉。盯着莫蝶依，狠狠道：吾应玄以血为引，以魂为祭，借冥王之力诅咒——望星塔借莫蝶依之灵力成就九层之极，莫蝶依及其后代女子，代代困守望星塔，孤独终老；世世得遇真爱，爱而不得。如若违背，其躯不洁，血脉灵力消失，望星塔倒，离国破亡，天下生灵涂炭！
　　“诅咒完毕，应玄气绝。之后，望星塔九层果真成功建成了。皇封莫蝶依祭祀之位，与他平起平坐。
　　“莫蝶依以祭祀身份于望星塔成功封顶之日，履行誓言进行天下大祭。她以自己的灵血为祭，引天地之精气净化死难将士的怨念，打开幽冥之门，送战死的英灵去转世投胎。
　　“那一次，莫家祭祀名震天下，莫蝶依的形象也由嗜杀的女罗刹渐渐向心怀天下的女祭祀转变。此后，她一直待在望星塔，再也没有在普通人面前出现过。
　　“之后，洛皇封莫澜衣为开国公。莫澜衣为守护妹妹，建莫府与望星塔、皇宫比邻而居！
　　“莫澜衣与妻子及一双儿女就在洛城定居下来。莫蝶依对侄女莫晚晴悉心教导，将一身所学倾囊相授。莫晚晴十八岁那年，接替莫蝶依成了第二任祭祀。莫蝶依于当晚坐化于望星塔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