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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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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天一早,陶臻和陈清河一起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他俩刚一站定,就和对面跑来喂陶清河的白默对上了正眼。
陶臻莫名地紧张起来,他突然有种被捉奸在床……什么鬼!
“陶子!”白默见着这样子,不但没小家子气,反而热热情情地迎接过来。“你昨天怎么回来的?都是我不好,没事跟你玩什么,你别怪我!”
“没事没事!”陶臻赶紧笑笑,拍了拍白默的肩膀。“你这是美式幽默嘛,我懂得懂得。”
陈清河手插兜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觉得他们活着可真累。
“哦,这是林琛昊让我给你的文件。”陈清河看着这两位,突然才想起正事来。“游乐场和酒店的翻修,都差不多有了大概,你们俩没事坐在一起谈一谈具体细节,林琛昊全权给陶臻,我全权给白默。把这事办妥当点,签完了传回来公司备案。”
陶臻拿过文件,发现是根据后续更改的一系列设施新拟行的合作方案。
“尽快谈好签好,我们这边要做后续的准备工作。赶在深秋之前还能开。”陈清河转过头去看看白默。“别老是无事生非。”
于是白默和陶臻互相看看,彼此都觉得很是冤枉。
这个当事人居然大言不惭地说别人无事生非,可见脸皮是有多厚。
所以在中午,白默摆了火锅宴诚邀陶臻,美名其曰看文件。
“我说你大中午的吃火锅?”陶臻转身看看外边晒死人的大太阳。“不怕上火上到死啊?”
“清汤锅!”白默热情地招呼着。“嫌热你往里边倒点冰块啊!”
“火锅里倒冰块。”陶臻挑挑眉,他从未听过如此清新脱俗的笑话,愣怔着看了面前的白默许久,倜然微微一笑。“我去买两瓶酒来啊。”
“陶臻你今天兴致真好。”白默摘下了往日的防备,他正坐在那撕蘑菇。“可别拿便宜货蒙我啊!”
陶臻临出门笑笑,掏兜,一百多块钱。
什么地方就有什么地方的消费水平,游乐场关了以后,周边超市也关了不少,唯一剩的几家,最贵的也才三十块钱,上边还落了灰,陶臻拿起来吹吹,呛得咳嗽起来。
“那酒就是贵,不好喝!”店家见陶臻直奔着价钱而去,笑笑举起手边的瓶子来。“这种,八块钱一瓶,一口下去哇……好喝得升天。”
陶臻斜眼看着那边店家夸张的表演,心想有那么好喝吗?心里质疑着但是手却十分诚恳地过去拿出钱往桌子上一放,我要一箱,你给我送到前边的工地上去。”
“好!这是找您的四块!”店家一听推销成功,兴奋的无以复加,手舞足蹈的跑去里边的库房搬货。
而陶臻则站在外边四处瞧瞧,举起一根火腿肠问。“能送根火腿吗?”
“送!”老板眼皮都不眨一下。
于是陶臻就拿着火腿肠走在前边吃,老板在后边抱着酒,两人一前一后,迎着大太阳往工地走。
“就放这吧。”走到大门口,陶臻转头跟老板手里把东西接过来。“谢谢啊,下回我还去您那!”
“好咯!”老板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陶臻抱着这箱子酒,先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打开其中六瓶,把里边的酒倒掉,然后换上清水,再拿钳子把盖子安好。好在这种白酒的瓶子和啤酒一样,捏一捏竟然也看不太出来。
再出门时,就是陶臻抱着酒,酒箱子上放着一份协议合同。
对,得抓紧时间办正事。
陶臻进门的时候,白默已经在那坐着玩手机了,锅里咕嘟咕嘟地翻滚着,似乎等了很久。
“我以为你去国外买酒了。”白默放下手机,满脸嗔怪。“坐在锅边我感觉我都要被烤死了你知道吗?”
“买不着你要的贵酒,就这,八块钱一瓶,我买了一箱。”陶臻把箱子放下来,自觉地找了白默对面的座位坐下,然后拆开箱子把里边的酒拿出来,各自一半,一人六瓶。
“你这是价钱上不去,数量很可观啊。”白默看着面前的六个酒瓶子,心想还真是陶臻,自己酒量那么差,还真敢买。所以他率先拿牙开了一瓶。“今天说好了,谁先喝倒,谁就放弃陈清河。”
这家伙在这也不忘摆人一道!陶臻听着在心里笑,但是面上毫无表情。“这个不算,陈清河是你的。”
“那他怎么从你的放进走出来?”白默一听这茬,马上向前一步问道。
“那你还睡过他的床,一起洗过澡呢,你们有事吗?”陶臻反问。
“嗨!”白默反应过来陶臻说的意思,顿时就喜笑颜开。“不说了,提他就没劲!”
说罢,白默举起手里的瓶子,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几口。
陶臻当然不能落下,拿着起子开盖,也跟着咕咚咕咚地喝。
“陈清河是我的青梅竹马。”白默一瓶下肚,脸不红心不跳,看来以前在酒吧跳舞那段其实是装的。他挥舞着手,开始给陶臻讲故事。“我们俩是什么关系?穿开裆裤就认识,他爸妈和我爸妈是世交,好到不得了,你追陈清河五年?哼……算什么。”
白默最后一句话说得十分轻蔑,他撇眼看了看陶臻。
陶臻从没听过关于陈清河和白默之间的事情,这是一次,虽然不细致,但是白默言语之间尽是小看他的意味,可见这位付出的肯定比陶臻还多。他认为你陶臻那点的情谊,不足为题。
陶臻没说话,也没表情,他又打开一瓶,仰起头来就猛灌下去。
“好!”白默一见对面人如此,觉得肯定是感同身受了,于是拿起将才没喝完的那一瓶来,往嘴里倒,直到见了底。
“当年你为什么要走?”陶臻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陈清河当年是属意于你的,你要是不走,我哪有机会。”
提到这个事情,白默起先是摇摇头,不知道是在组织语言还是大脑已经混乱。
陶臻坐在那细细地研究着酒瓶,一瓶估摸着也有一斤,这白默怎么也是一斤下肚了,他是拿白酒当水喝。自己则是拿水当白酒喝。
“陈清河需要钱你知道吗?”白默又打开了面前的一瓶,他的意识还是很清醒的。“你陶臻有什么啊,除了一腔子热血拖累别人外,你说还有啥!”
陶臻眼看着白默开始喝第二瓶,心里打起了鼓,他在想这会不会是假酒,说不定他的也是水。
“CHEN酒店的最大股权人,其实并不是他陈清河。”白默又是半瓶下肚,他挥舞着爪子。“现在陈清河手头的股权里,有一半还是隐形股份,就是这个隐形股份,让他坐在哪都觉得不踏实,想要赶紧拿回来。这个隐形股份的持有者,你猜是谁?”
“谁?”陶臻放下酒瓶,他终于感觉到,白默醉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是我啊!”白默举着酒瓶哈哈哈地笑起来。“陶臻,你知道陈清河为什么像孙子一样的包容我吗?因为拿不到我手里的隐形股权,他他妈的就不是最大股东,CHEN就是不他掌权啦!但是我为什么要给他呢?我不给他,我就能把他攥在手里一辈子。当年我要走,也是因为帮陈清河去筹钱,所以CHEN合该有我一份。你陶臻有什么?你能跟我比吗?”
陶臻的手紧紧地攥着酒瓶,几乎要将手里的东西捏碎,要不是还有大事要办,他真想做个乘人之危的小人,上去左勾拳右勾拳好好地教训他一顿!
这种人,实在是不打不解气!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不能跟你比。”陶臻松松手坐起来,他长呼了八百口气才让自己冷静一些,他随手抽出了一旁的合同文件。“但是我们这顿饭他也不能白吃啊,来谈谈陈清河今天早上送来的文件吧。”
“不用谈,他一定和林琛昊都商量好了,咱俩互相签字就行。”白默了然地笑笑,他顶着陶臻手里的文件。“陶臻,不是我说,你这段位还想爬上来?下辈子吧!陈清河够精明吧,林琛昊那老狐狸比他更精明。就算林琛昊不管,他那女助理能视作不见吗?林华集团也不答应。这份文件一定是小心有小心,谨慎又谨慎地做出来的。让咱俩看不过就是走个过场,你还真拿鸡毛当令箭啦?”
白默自顾自地在那吃肉喝酒,嘴里时不时地说出点大秘密来,脸上微醺着泛红,T恤前边一片湿漉。
陶臻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看看文件,但是这位既然这么说了,他也就不想开口,连白默都不在意的合同,他又有什么可看的。
他可是白默啊,他多精明!
于是陶臻拿出笔,把合同伸过去,当着白默的面把字签了,写上日期。然后又把笔递给白默。
“你真不看看了?”陶臻最后问了一句。
“你烦不烦?婆婆妈妈的。”白默打着饱嗝,把手里的酒瓶放到一边,他拿起笔来,在纯白的A4纸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白默。
龙飞凤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