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逆袭》素履之往

19、019

　　约书亚又回头看了看，路德维希已经带着毕维斯走远了，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树林中。

　　“程玘……”约书亚声音犹豫，“你真的觉得我们的关系可以得到改善么？”

　　“……你们毕竟是父子。”程玘表情复杂，“殿下，说到底，除了皇后，就只有他是您最亲近的人了。只是，有些时候，您想要的和路德维希殿下愿意给的有所冲突，所以，您——”

　　“我明白的。”约书亚往后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我一直认为自己最大的优点就在于我有自知之明，所以我从不去奢望没有影子的东西。话说回来，我突然想把头发剪了，你觉得直接剪成板寸如何？”他冲着程玘眨了眨眼，难得的有些调皮。

　　程玘只笑不语。

　　约书亚叹口气，“好了，我知道你的意见了。”他摸着头发坐回了餐桌旁，“欸，你不是去跟圣西门通话了，他有没有说什么？”

　　“他为您制定了一份新的体质训练计划——按照您的要求，为以后的高强度训练过渡。”

　　“计划书呢？”约书亚四处打量。

　　“半路上遇到路德维希殿下，他说会亲自交给您。”

　　“好极了……”约书亚忍不住抱怨，“我真是搞不懂，一个１４年来对我不闻不问的人现在竟然在插手我的事！他到底想干嘛？”他说着情绪就激动了起来，“难道他以为免去了阿瑞斯·特里的ＭＰ职位，又给我带了一瓶药我就会对他感恩戴德、言听计从？谁给他的权力拿走了我的训练计划？”他眯起眼看向了窗外，似乎要狠狠地瞪已经没了影的路德维希，又似乎要把窗户看出个洞来。

　　程玘平静地看着约书亚发泄自己的情绪，默默从餐桌一旁的医药箱里取了一片镇｜定｜药物送到约书亚面前，“下次我绝对不会再让其他人碰你的东西，约书亚。我向你保证！”

　　约书亚双肩轻轻耷拉了下来，整个人好像被顺毛的猫，“我知道我不该对你发脾气，但我实在有些忍不住。”他接过药片一口吞下，“我可不是乖乖跟在他后面的弗朗西斯，我有我自己的私人领域，那是连他也不能触碰的——”

　　程玘突然轻咳一声。约书亚不耐地看过去，路德维希正冷着一张脸站在餐厅门口。他身后的毕维斯也是一脸尴尬——显然，这两人听了个全。

　　约书亚条件反射性的有些心虚，却很快镇定下来，大步往外走。

　　两人想错的瞬间，路德维希扯住了他的胳膊，约书亚抿紧嘴唇看着前方，就听对方道，“我……并不清楚你的想法，如果你不喜欢我插手你的事，那就直接告诉我……”

　　约书亚回头，对方脸上的表情看似冰冷，却又有些许不同，但约书亚没来及辨别，就听路德维希继续道，“就像你告诉我你想要那枚戒指一样，把你的要求直接告诉我。”

　　约书亚哼笑一声，挣脱开路德维希的手，“如果我说，请您不要娶美狄亚呢？”他看着路德维希，男人的蓝色眼睛平静地好似一潭古井，“您又会怎么做呢？”

　　说完，他不等路德维希回答，就走了出去。

　　程玘也连忙跟了上去。

　　路德维希低头看着自己刚才拉住约书亚胳膊的那只手，低声道，“冰冷……”

　　“殿下，您说什么？”毕维斯一脸茫然。

　　“没什么。”路德维希回过神来，吩咐毕维斯道，“把约书亚的病历给我拿一份。”

　　毕维斯应下，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憨笑一声道，“殿下，其实斯蒂格利茨医生每个月都有定期把约书亚王子的病况发给您的。”

　　路德维希微怔，良久才道，“看来他该对我有所怨怼的。我实在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毕维斯摸了摸鼻子，决定不对这个自我定义做出任何评价。他倒是想指着路德维希的鼻子告诉他你的的确确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两人的身份放在那儿，毕维斯时刻谨记自己只能提醒而不能……逾越自己的本分。

　　……

　　约书亚回到卧室就看见安图内斯和法赫德两人正为自己收拾行李，他看见乱糟糟的一堆就觉得心烦，只好躲到图书室里，企图看书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要把糟心事儿存心里。但他直到登上路德维希那艘旗舰都还处于较为低迷的情绪中。但好在他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约书亚这是第一次乘坐军部指挥官的旗舰，看着完全冷硬的装饰，约书亚心里也有些好奇，但一想到这是路德维希的专属舰船，又觉得自己该压下内心的好奇，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房间直到回到爱丽舍。

　　他窝在床上看了一会儿帝国童星娜塔莉娅·波兹曼的最新影片，一边吐槽着剧情一边和几个好友在群里视频通话。

　　几个人里只有霍夫曼一个人看起来最自在，其他人要么淹没在公务里，要么就在赶实验报告。

　　霍夫曼坐在装饰奢华的客厅里，一边抽烟，手臂里还搂着一个身材火辣的棕发女孩，对着约书亚和其他几人道，“我最近特别无聊。”他轻吐了一个烟圈，“你们全都在忙，赫卡忒最近也转了性子，说要好好保养皮肤，也不愿意跟我一起去跑马了。”

　　塞涅卡从报告中抬起头，瞟了眼霍夫曼和约书亚，哀叹道，“下次我一定要和约书亚一个小组，就像霍夫一样，每次实验报告都可以直接抄约书亚的。”

　　约书亚呵呵一笑，“我警告你霍夫曼，这次我可不会给你抄报告了，我不准备交了。”

　　霍夫曼猛地坐直了身体，正要开口哀求约书亚，就听约书亚道，“霍夫，待会儿再撒娇。”

　　约书亚看着正在闪烁的通讯记录——在帝国税务海关总署的查理给他发来了私人会话。

　　“乔西，你知道最近对联邦的贸易通道重新开启了么？”

　　“听说过，但毕维斯告诉我一些具体条目还没商定好。”事实上某人竟然会陪着他待在德西莫娜还推迟了公务，这真的很不可思议。

　　“但商业部已经提前开放了贸易通道的招标，最近阿瑞斯·特里的堂弟雅各布·特里正在和商业部蒂莫西·邓恩频繁接触，似乎有意拿下第一批开放的贸易通道。”

　　“雅各布·特里？”约书亚仔细回忆了一下程玘给自己的关于特里家族的资料，并没想起有这一号人，“他是阿瑞斯·特里的嫡亲堂弟？”

　　“不……他只是特里家族众多旁系子弟中的一个，说是阿瑞斯的堂弟，却是几百年前的血缘关系了。”

　　“他找上了你？”约书亚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查理的意图，“嘿伙计，你这是算计到我头上了？”他说这话自然只是开玩笑，“不过这事儿必须要找路德维希谈，如果我去帮你谈成这件事，你就欠我个人情了。”

　　查理认真点头，“这是当然的，约书亚。”他的视线在约书亚的肩膀上转了一圈，轻勾唇角道，“我早该明白你不会让自己轻易受伤，但一旦受伤，必定要有所回报。”

　　约书亚无语，“你实在高看我了。不过，我倒是想问一下，雅各布是想用这几条通道运什么货？”

　　查理凑近了一些，直直盯着约书亚看似冰冷的蓝眼睛，“他从研究院购置了一项动力节能的专利项目，已经投入了生产，第一批货马上就能投放联邦市场，只要……拿下那几条通道。”

　　约书亚听见是动力源方面的货物，不免有些谨慎，他想到即将出台的对外出口限制条令可能会有对技术方面的限制，提醒查理，“帝国不会允许高新技术产品流入联邦。”

　　查理眯眼，露出了典型的吉斯家族的奸商属性，“自然是……帝国淘汰不用的技术。”

　　“哈，你们可真够劲。”约书亚扬了扬手，接下了这件事，“等我消息。”

　　他断掉了和查理的私人通讯，看向其他几位好友，“你们继续聊，霍夫，等我报告写完我会直接发给你。”

　　霍夫曼冲着他举了举杯。

　　约书亚从床上坐起，思考自己该怎么对路德维希提一提这件事。他又想到对方跟他说过的，有要求直接提，轻哼一声，踩上拖鞋就出了门。

　　既然某人都说了有话直接说，他也就不必故作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