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圣剑魔》拓印

14、十四

　　做好观砚台的准备，七巧神陀以怕绝学被盗为由，最大限度留九祸隔帐监视，吞佛童子则转回火熔窟，甫踏上长廊，便看见宵抱着剑雪走出房门。

　　他加快脚步赶上前，宵听见声音偏头一望，见到来人停了下来。

　　吞佛童子趋近探视，见剑雪双目紧闭，深簇眉头，面色尤为惨淡，连原本鲜红的唇色也变得如结霜冻，额上覆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在火光映照下折射出荧荧璀璨。

　　把过脉搏后吞佛童子又轻按他的左胸，探查片刻，暗暗心惊，质问宵，[他怎会如此？]内体甚微，真气涣散，似刚受过重创的伤员，

　　[他做了何事？]吞佛童子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宵依旧默然不语，面上显出少见的为难神情。

　　这时剑雪张开双眼，虚弱道，[无妨，告诉伊便是。]

　　宵看向剑雪，[可以吗？]

　　[嗯……告知伊是何致吾功体骤减，否则他不会善罢罢休，只会让吾更加不好受。]

　　[我知道了。]说着看向吞佛，以木然无起伏的声调陈述，[他为了帮我想起一个人，以寒气导入我脑中镇住头疼，却因此被水银体反噬，倒冲的水银体与他体内的真气纠缠，若不想进一步被侵蚀，只有尽数散去与水银混交的真气。]

　　这些话说得很慢，几乎一字一顿，却又是连贯一气，没有丝毫停滞犹豫，吞佛深知以宵的心性不可能编得出如此谎言。不经大脑的倾吐若不是发生在眼前的事实，只有可能是照念他人编好的话来应对，而此刻，宵的眼中流露出实实在在的愧疚与担忧，让人很难往作假的方面联想，再观剑雪的惨状，若以此来打掩护，代价未免太大，他不认为有必要做到这般地步。

　　[宵，那汝可有想起那一个人？]

　　[面貌比原先清晰，却仍是无法想起她究竟是谁…]宵的眼底闪过一丝暗淡，看了看剑雪，对吞佛童子道，[他必需要休息，我这里没有可以舒适躺下的地方，我送他回去。]

　　刚想迈步却被吞佛童子拦下——

　　[吾来便可。]见宵有所迟疑，接着道，[照料来客是主人的责任。]

　　不待宵回应，剑雪先道，[吾无碍，可独自行路。]说着自己站下来，谁知脚刚沾地，脚踝一软，眼前要向前俯跌，他忙搭住宵的肩头，半靠着借力才稳住身形。

　　吞佛冷声嘲弄，[要逞强也要有逞强的资本。]拉住剑雪的手腕轻轻往自己怀里一带，另一手拦腰上托，便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对宵微一颔首，[安心，吾会好好照顾贵客。]抬脚大步跨开。

　　宵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背影，楞了许久，微微偏了偏头，一手轻拍脑门，喃喃自语，[奇怪，为何她的模样越来越清楚……我好像是在……]边想边挪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