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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铤而走险,营救 ...

  •   大概一炷香|功夫,那大夫轻声关了北宫雪睡房的门来到外面,朱岐霍姬二人正在等候。看大夫神情,情况似乎不容乐观。

      “大夫,她怎么样了?”朱岐便问。

      “病情暂时稳住了,她寒毒已经侵入内脏,周身没有一丝火气,还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那大夫说道。

      朱岐瞥了霍姬一眼,道:“好,感谢大夫,这几日里还要麻烦你多多照顾。”

      “恕我直言,病人这样的症状,除了赤蚧虫,再无根治的良方。”那大夫看来对北宫雪的病症了如指掌:“寒气裹身,冰冷异常,又常盗虚汗,四肢如同摆设不能自理,是第一寒症。赤蚧虫生在安南炎燥荒漠,性温火,身有剧毒,对于寒症有以毒攻毒之效。只可惜,中原少有此种虫子,我曾经有养几只以作药用,但也因水土不服而相继死去。”

      “那大夫的意思是?”朱岐探问。

      “赤蚧虫需要养至七七四十九天后,以活虫生生捣碎,在病人周身涂抹,因这虫子毒性烈,可能会对病人皮肤造成一定灼伤,如此这般涂抹数次直至病人体内寒气尽除方才痊愈。”大夫回道。

      这种治疗方法未免也太过残忍,尤其会对皮肤造成灼伤,那北宫雪的以后……朱岐沉思许久,也没有再说话。霍姬将那大夫送去休息后方返回来。

      “难道是没救了么?”朱岐叹了口气。
      “是我的过错,原本这不在计划之内。”霍姬回答。

      “已经发生了,就想想如何解决吧,《越人决》没得到,反而将北宫雪折损了,以后若再出现这种失误,就不会是今日的结果了。”朱岐的语气平静而冰冷。

      霍姬自然明白,现今唯有尽快找到这成活的赤蚧虫才好。霍姬突然想起了格尔桑,她不是安南国的郡主吗?她定然知道哪里能找到这种虫子。

      朱岐明白霍姬的心思,但这格尔桑未必肯救北宫雪,看来得想个法子了。

      南宫月在三审司天牢内已关押十日,那日和朱岐二人去领玉簪,不想在衙外,朱岐便被挡了不让进去,而南宫月刚进了内堂就被衙役们团团围住准备缉拿。南宫月见此状况一头雾水,正要逃脱时,忽觉脚下一软,周身使不上力气,就这样慢慢倒了下去,那酒……酒里掺了什么……

      朱岐站在三审司衙外,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月少,你可不要怪我,你那妹妹怕你出去寻北宫雪,让我在酒里放迷药,我也明白以你的身手自然不会被衙役们捉住,所以,我只能应你妹妹。以后救你出来,这桩事怎么说也是你那郡主妹妹的吃醋恶作剧,与我是并不相干,你我还是生死兄弟……

      想到这里,朱岐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如若自己只是寻常百姓,也不会背负如此仇恨,去算计友情,算计人心了……

      待南宫月醒来时,自己已身处天牢,手腕脚腕皆被铁链束缚,另一头钉在墙壁之上。待他用力挣脱,却只能激起铁链碰撞的清脆声响,引来了看管囚犯的衙役。

      “干什么?你最好老实待着!”那衙役甚是嚣张。
      南宫月愤然:“你们是谁?为何抓我来这里?”

      那衙役看南宫月穿着不凡,举手投足间不似平常人,便说:“这里是三审司天牢,有证据证明伊苝昙被杀一案与你有关!你就等着我们大人的提审吧!”

      伊苝昙被杀一案……南宫月心里也是一紧,倒不是因为他被抓而贪生怕死,而是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此事只有自己和格尔桑亲身经历,北宫雪也只是耳闻,她们是绝对不会透露半点风声。而自己的玉簪,刚到紫园还好好束在头上,只一个晚上它就不见了踪影,后来又平白无故地出现在三审司贴出的布告上,自己刚要去领,就被人下药抓进了天牢……

      难道……是他的陷阱?南宫月极其不情愿地想到了这里,可是目前所发生的一切让他不得不想到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回想起他们自小一起长大,母亲待他如同己出,他们春日围猎,夏日纳凉,秋日赏枫,冬日看雪,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虽然他性情阴诡,心里装着太多事情,但他总能理解他小小年纪却背负国仇家恨,他愿意去舍弃性命帮助他。但是现今,他拜了他所赐,被关在了天牢里。

      想到这里,南宫月再也没有心思理会那衙役,浑身无力地坐在了地上,天牢里阴暗潮湿,杂草丛生,难道他是想让我去死么!只可惜自己未能再见北宫雪一面,也不知她现今如何了。回想起来,那个他时常逗趣的丫头,不知找到钟大夫没有。

      而格尔桑自从听说了南宫月被关押,便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她死活没想明白事情怎么到了这一步,她只是阻止他去寻找北宫雪,没想到会被关押。而朱岐却只是劝她沉住气不要乱来,他自有办法救南宫月出去,这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这么些时日,格尔桑心急如焚,加之忧心过度,又在京城水土不服,不出几日就身子虚了下来,患了咳疾卧病在床,丫鬟莲儿在旁细心侍奉。

      朱岐在茶楼先安顿了北宫雪后,便留下霍姬看着自己先回了紫园,恰巧又在走廊碰着蔡襄,朱岐拜道:“蔡大人要出门吗?”

      蔡襄笑道:“近几日几乎没有见过洪公子,在紫园里住不习惯?”

      “蔡大人这是哪里话,大人公务繁忙,时常不在府上,哪像我们,只是闲人罢了,自然无法时时碰着大人。”朱岐回道。

      “洪公子有盖世才学,真是谦虚了,今日老夫的确有些公务要去处理,哪日里闲了,也去紫园里坐坐。”蔡襄笑道。

      朱岐道:“那我在紫园里就恭候大人光临了,大人慢走!”

      目送蔡襄离开,朱岐方回到紫园中来,见莲儿出来,他细声问道:“郡主如何了?”

      莲儿带着哭腔应道:“请大人还是请大夫来瞧瞧吧,今日郡主一直咳喘不止,又身体虚弱高烧,奴婢怕再这样下去,郡主的身子会熬不住的。”

      “好,大夫我已经差人去请,放心吧,郡主金枝玉叶,贵体抱恙,来这里又是贵客,我自然不会怠慢,我可否进去瞧瞧郡主?是关于月少之事。”朱岐道。

      莲儿听事关南宫月,不敢怠慢,忙将朱岐领了进去,自己出来在屋外侍候。

      格尔桑的卧榻前遮着帷幔,朱岐并不能瞧见里面,于是在床前坐下,小声道:“郡主不要着急,你只是受凉患了风寒,我已经去请了大夫。”

      格尔桑朦胧听是朱岐,便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忙问:“南宫哥哥怎么样了?洪公子什么时候能救他出来啊?已经这么多天过去了,我怕……我怕……”不想这格尔桑一时急切,又想着南宫月可能受到的苦楚,无法自控哭了出来:“洪公子,你一定要救救南宫哥哥!”

      朱岐欠了欠身子,为难道:“我何尝不想救月少出来呢!可是他的罪名是杀害朝廷命官,这个罪名可不小啊!”

      “那伊苝昙本是一个昏官,他是死有余辜,南宫哥哥杀他为民除害,怎么就被抓了!”格尔桑愤愤回道。

      “郡主此话就差了,官员清白贪赃与否,皆有三审司去调查论证,而月少此举,就变成了逞一时之欢而泄私愤。虽然这一贯符合江湖的行事作风,但毕竟这次对象不同……”朱岐还是为难。

      格尔桑听到此处心里急躁,一阵猛咳不止,哭道:“照洪公子这么说,难道救不了我南宫哥哥了吗?都是我的错!当初若不跟他赌气,怎么也不会牵连到他!都是我的错……”

      朱岐见格尔桑哭得越发厉害,便道:“郡主不要着急,这个办法,也不是没有。”

      “什么……什么办法?”格尔桑忙止了哭声问道。

      “这次出去我也去四处打点查探,今日打听到那三审司主审的爱妾得了一种怪病,那主审爱这小妾痴绝,便四处请医救治,可是那小妾的病偏偏只有一味药可治,那便是生活的赤蚧虫。但是这赤蚧虫中原本来就少,生活的就更少了。我想着如果能将这一味药找到治好那小妾的病,兴许主审还能见我一面。”

      格尔桑听到赤蚧虫正是心中一喜,待朱岐说完,她便叫了莲儿进来,对着耳语了一阵,又吩咐了出去:“洪公子请在等候两个时辰。定将这生活的赤蚧虫送来。”

      “好,那我先出去,一会大夫过来再给郡主诊病熬药。”朱岐说罢便退了出来,他已看得明白,这格尔桑为了南宫月可是不顾一切,月少还真是桃花运不错。

      两个时辰过后,莲儿才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手中端着一个酒坛大小的药壶,端至朱岐跟前便小心放下:“大人,这就是赤蚧虫,都是活的,有百余条。”

      “赤蚧虫在中原属于奇药,郡主真是好本事,这么短时间竟能找到如此之多。”朱岐赞叹不已。

      “这个对郡主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还望公子能尽快救南宫公子出来,不然我怕郡主再有什么不测。”莲儿央求道。

      朱岐小心抱了那药壶:“请郡主安心,五日之内,我一定将月少救出来。”

      茶楼内,北宫雪的意识混沌,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她隐约想起自己被赵萧胁迫,差点就失了身,万分危难之时,有一个人救了她,之后她就彻底晕过去了。那个救她的人是谁?自己现在哪里?还有新竹,她若回来找不到自己该怎么办?

      这时,朱岐和颜黎二人到了茶楼。
      “她好些了吗?”朱岐道。

      “大夫出来后,我便再没有进去,怕她见了情绪不稳。”霍姬道。

      “好,先去请大夫来。”朱岐进去另外一间房子,将药壶小心放置在案上。

      一会儿大夫进来,朱岐忙道:“大夫,您看看,这赤蚧虫……”

      大夫瞧了瞧药壶,那壶口封密严实,不露一丝开口。便先用特制的手套戴在手上,以防被虫子叮咬:“这虫子啊,若是常人被咬一口,那可会丧命的。”

      朱岐等听大夫如此说便不自觉地收了好奇之心,站得远远地瞧着。大夫小心将封口剪开了一个缝隙,又用平时针灸的针小心刺了进去,手感觉到针的微动,大夫忙将针抽了出来,只见一条食指长的暗黑色虫子,这虫子通身没有一只脚,只一通圆身子,浑身还发出阵阵刺鼻的味道。

      霍姬道:“这就是赤蚧虫,一直只听说过,却从未见到过。”

      大夫道:“不错,这的确是赤蚧虫,而且品种纯正,是良药,公子真有办法,一次竟能寻得这么多,治那姑娘的病应该是够了。”

      朱岐道:“那就麻烦大夫了,将这虫子捣碎后,就让颜黎去给她上药吧。”

      “是,主人。”

      朱岐和霍姬便先行出来,吩咐完这一切,朱岐依旧有些心事重重,愁眉紧锁。霍姬发觉,道:“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朱岐思忖片刻:“听说,月少烧了妓院后,有一个人并未被杀死,而是逃走了。”

      “回来报告的人的确这么说,还是个金人,公子为何问这事。”霍姬道。

      朱岐叹了口气:“月少送进来容易,救出来难啊,这件案子毕竟已经惊动了皇上,若不能步步紧扣,哪里出了岔子,恐怕你我现今的能力是无法弥补的。”

      “那公子准备怎么做?”霍姬问。

      “我需要找到这个金人,即便找不到,我也需要个替死鬼。虽然伊苝昙的烂账已经在我们手里,但若没有人证,怕是蔡襄很难信服。”朱岐道。

      “好,公子放心,这个我去办。”霍姬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铤而走险,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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