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女上位之小妾难当》慕青遥言

8、牢内谈话

　　从审案、定案，大丫整个个都呆呆的，直到二蛋看着自己的娘被带入大牢急的要扑过去，大丫这才醒过神抱住二蛋'嘤嘤'哭出了声，二蛋不在想着外里闯，小胳膊搂住大丫的脖子大人般的摸了摸她的头。
　　不过一天，整个村都知道向氏杀人被叛三日后于菜市场砍头。
　　大丫整个人都是晃乎的，接过王婶准备好的饭菜领着弟弟妹妹朝县衙走去。大丫心里是内疚悔恨的，人心都是肉长的，何况她也是向氏一手带大的，如今向氏却为了她即将赴死，她注定要一辈子活在痛苦自责中。
　　衙役也算通情达理，知他们是来探望向氏，只说了声：“有话快说！”指了一个小衙差带着姐弟三人进了牢。
　　昏暗的牢房中只有数盏烛光闪烁着，不时传来轻微的呻吟声，犹似鬼哭。二蛋跟二丫年纪尚小听闻紧挨着大丫也不敢乱看，随着大丫进了牢房的深处。
　　向氏被关在一间窄小的牢房内，牢房里还有位年轻妇人，容貌清丽，嘴角轻扬似与向氏说话，听见响动抬眉看来，竟自带一股妩媚。
　　“大丫！”向氏看见自己的三个孩子原本呆木的脸上终是有了些笑容，双手穿过缝隙似是要将孩子抱在怀里，小衙差忙开了锁对大丫道：“王哥可怜你们年纪尚小瞒了头私自允许你们见你娘的，你们有话快话，可千万别连累了王哥！”大丫这才知道刚才的好心衙役姓王，忙点头道了声谢。
　　小衙差瞅了眼面色苍白的向氏，没在说话，径直走开了。
　　大丫先跨进了牢内，二蛋跟二丫紧跟其后，见了向氏大丫放下篮子双膝跪在向氏人已泪流满面：“娘，女儿不孝，竟叫娘...”话未说完已被向氏掩住了嘴哽咽道：“是娘对不起你们，你们还这么小，娘却自私的抛下你们独自先走！”想到他们往后的日子，向氏更是心中难安，搂住大丫低低哭泣。
　　牢内的年轻妇人见状掩袖“咯咯”一笑反道劝慰向氏道：“姐姐虽年纪轻轻即将命不久已，却也是有儿有女，临走了也有人送终，哪像我，无儿无女，若不是我家死鬼没那个能力，我又何苦跟别人好上，临了还落了个骑木驴的下场！”
　　大丫前世因好奇曾在网上查过古代刑罚，听闻骑木驴全身冷汗直冒，那妇人却像在说着别人的事，嘴角由带着笑自顾自地说道：“若是我家死鬼有那个能力，我如今许是连孩子都有了，又怎会在生出旁的心思，却也不会落的这个凄凉的下场!”竟是感慨起自己的身世，语气中带了几分失落。
　　大丫仔细瞧了瞧那妇人，觉得她天生就是个放、荡的人，想必有了孩子也未必是个安份守己的人。见向氏眉头紧锁，知她不喜此人便也不理会她，掀了篮上的白布端出二盘菜及一碗米饭道：“娘，这是我让王婶帮忙做的，你尝尝！”
　　向氏就着大丫的手吃了一口，心里五味杂尘，不由又湿了眼眶：“大丫，娘这一去也没什么心愿了，唯一放心不下的也只有你们，呆会到家就托人给你叔写封信，娘只希望他能看在你爹的份上，将你们三个养大！”
　　“娘，是我害了你！”想到向氏的承担，大丫也跟着红了眼眶。
　　自杀了自家男人，向氏早已把生死看透，如今身陷大牢也算是罪有应得，可是，她却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就这样带着对自己的内疚与悔恨过一辈子，轻轻拍了拍大丫的骨瘦如柴的后背在她耳畔低语道："丫儿，你爹是被娘杀的，娘这样也算是报应，娘只希望你能够好好活下去，不是带着对娘的内疚活下去！"
　　大丫身子一震，她自知是向氏杀了李二福，但亲耳听到又是另一种感觉，心里却知道向氏这是在开慰自己，什么报应，不过是她怕自己带着她的死内疚的过一辈子。感动及内疚混杂着，大丫伸手抱住向氏的脖子眼泪滑滑落下：“娘，如若还有下辈子，女儿定然还做你的女儿！”
　　向氏呵呵一笑用力回抱大丫：“好，娘下辈子一定会陪着你长大，看你嫁人.....”说到此已说不下去，两人抱着又哭了一会，小衙差已过来催人，向氏又交待二蛋及二丫好好听姐姐的话，二蛋一直乖乖的点着头，二丫则带着恐惧望着向氏不敢于向氏亲近，就连向氏伸过去的手，也被她逃开了，向氏心里一痛，却也面色平静交待大丫在家好好照顾弟弟妹妹，不用在来看她。
　　大丫又给向氏磕了三个头，眼见孩子们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向氏捂着嘴哭出了声.....

　　大丫的二叔在接到家信后不顾漫天大雪连夜赶了回来，见了三个孩子后连话也顾不上，便匆匆忙忙去了趟县衙，待会来，整个人已是累的瘫软在炕上。
　　大丫见状打了温热的洗脚水刚脱了李享的鞋，李享一惊坐直了身子，低眉看见蹲在地上的小丫头才忽口气，想到刚死不久的大哥，还有即将砍头的大嫂，语气不禁柔和几分道：“家里出了这事，你又是家里的老大，这些日子许是苦了你了！”伸手拉了大丫坐在炕上，自行脱了鞋袜将脚泡在了热水中。
　　大丫不说话，只是摇头，李享见此，更是怜悯，也自是将自家媳妇来之前的话通通忘到脑后，决定不管以后的日子在难在苦，他也要养活这三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