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终彼岸花》玉笛童仙

22、诳语

　　修养了一个多月后，林暮朗渐渐恢复了体力，开始到室外走动；初夏的天气有些微热，却让人有一种生机盎然之感……
　　“瑾萱，在想什么？”林暮朗叫住了心不在焉的瑾萱，虽然心知肚明可他还是要故作不知；因为他明白就算瑾萱心里真的对凌天竹存有幻想他们也是不可能的，以凌天竹的个性怎么可能会对朋友的女儿存有不该有的情感，更何况还有那个名叫鸾雪的女孩儿。
　　而他，或许他并不是她心上的那个人，但他却是可以保护他一辈子的人；驽定了这个决心他决定今天就将自己的心事告诉她。
　　“瑾萱，我们去水塘那边吧，你不是要给我看你养的水莲吗？”
　　“嗯，好…..”
　　清澈见底的溪水匆匆淌过圆润的岩石，阳光射到上面晒得亮闪闪的晃得人睁不开眼；林暮朗与瑾萱脱下鞋袜准备趟水过去。
　　男子帅先踏上石头跨到第二块时转过身来，伸出手朝着少女微笑；瑾萱一怔随后犹豫着搭上了对方的手…..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小溪中央，远远望去好似一副幽美的画卷…..
　　“瑾萱，如果你愿意，我会一直这样牵着你，陪你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男子回首声音如是轻柔，少女愣住了却没有甩开他的手….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迟钝，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眼前这个男人，和他在一起她可以无拘无束毫无顾忌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可为什么她却不敢去回应他？那个熟悉人影让她慌乱而恐惧，随着人影的面貌越加清晰她下意识地失去平衡，林暮朗想立刻拉住她不曾想两个人就这样跌倒在水中……
　　“阿嚏…..”
　　“没事吧？”林暮朗看着裹着毯子打喷嚏的瑾萱不好意思道；
　　“没事…..阿嚏！！！”
　　“额…..呵呵…..”
　　“你还笑，还不都是你害的！”
　　“对不起，的确是我害的你落水的….”
　　“臭书呆子！谁让你，谁让你无缘无故说那些话的….”瑾萱的声音越来越小，低头不再去看他；
　　“我是认真的！”
　　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林暮朗赶忙放低声音；
　　“我真的是认真的…..”
　　瑾萱一直低头默不作声，也不敢抬眼去看他；林暮朗同样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尴尬道；
　　“你先休息吧，我改日再来看你…..”
　　“其实……”
　　瑾萱的开口让刚刚走到门边的林暮朗停住了脚步；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可以给我点时间吗？”
　　男子没有转身，而是露出柔和的笑容；
　　“我会一直等你……”
　　百枯堂
　　“堂主，我们之前的准备已经差不多了，我想只要假以时日…..”
　　“阿忠，不要掉以轻心；你要知道顾暝虽然支持我们可毕竟他与天帝的关系匪浅，天帝可以坐上这个位置也绝非你我可以小视的。总之我们还是需要多加小心….”
　　“明白了，堂主；只是千面霓裳还在那孩子手中，我们要不要…..”
　　“呵呵，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们只要控制住凌天竹，那丫头自然会乖乖把东西交给咱们况且我们还少了一个难缠的对手何乐而不为呢”
　　“堂主您的意思是对凌天竹出手？可那次….”
　　“你是想问那次我为什么没有全力对付他抢回千面霓裳？呵呵，那次我让黑杀七杰试了试凌天竹，果然，这位前天神的实力不可小觑，我们硬和他拼虽然不是没有胜算不过难免会损失惨重，万一要是逼得他在像上回那样打算鱼死网破可就得不偿失了，搞不好连计划都要搁置。所以我才不会那么傻，伤他不容易伤那个毛头小子还不容易？”
　　“可您怎么就会确定那凌天竹会为这么一个凡人铤而走险呢？他可不是什么古道热肠之人啊？”
　　“呵呵…..”王天佐冷笑了一声；
　　“你太不了解凌天竹这种人了，他并非冷漠，只是用冷漠掩饰他的窘迫而已。他一介竹妖，本就被天界排斥，任他法力在高也不会得到他应得的地位；再加上洛家衰败他就更难容身。可他呢，绝不是能够卑躬屈膝向天帝卖好的哪类小仙。清高自傲，被那些所谓的规矩绑得死死的，一切都按照道理条例行事绝不妄为，到头来落得个孤家寡人驱逐下界的下场。想想不知他是可怜还是可笑啊…..呵呵，扯远了，那毛头小子的家人因为他死了个干净，你说以凌天竹的个性他会看着他痛苦等死无动于衷？”
　　“堂主的意思是，他不这么做是过不了自己和道义这一关的….可堂主您为何这么了解凌天竹？”
　　在手下阿忠看来，王天佐此时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然这异样的神情稍纵即逝；
　　“没错，那老狐狸把咱们引到洛家丫头那里不也是为了对付他吗？我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这么说来，凌天竹为了解那小子的赤炎掌折了不少功力，现在正在闭关，我们这个时候去是擒住他的最好时机，堂主，请赐属下令牌！”
　　“呵呵，你小子倒是积极，去吧！”
　　“是！！！”
　　“对了，叫上黑杀七杰；告诉他们报仇的时机到了！”
　　“遵命！”
　　阿忠出去后，王天佐失笑望着腰间的玉牌；
　　“母亲…..”
　　万花岛
　　清玗站在桥头望着脚下流动的湖水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突然叫我过来？”
　　“不阻止吗？”
　　“事到如今你心软了？”
　　“这本就与他无关…..”
　　“真的与他无关吗？还是因为你对他动了情，所以不愿意他在受牵连？”
　　“你知不知你在说什么，顾大人….”清玗转过身冷言道；
　　“是你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顾暝微微上前一步；
　　“清玗，这也许是唯一可以搬倒他的机会，我们筹划了这么久你别告诉我因为你的感情就这样放弃？”
　　“你不是也犹豫过吗？当初你为什么不告诉他赤炎掌的解法？”
　　顾暝一时语塞，而后平静了一下心情，道；
　　“没错，我的确犹豫过；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就像我一个倒影；在他身上我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守着没有意义的坚持。放弃本该追寻的东西，到头来剩下的还有什么？呵呵，可我现在不想再过那样的生活了？我怎么可以再犯同样的错误？我不想再被那些所谓的道义束缚，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情，忍了这么久终于熬到了今天为什么要为了毫不相关的人牺牲？！”
　　“我们做的真的是母亲希望的吗？”
　　“紫月希望的？她希望的从来都是我不能给的…..”
　　“那么今天你所做的又是为了什么？你对我说的母亲的一切都是骗我的吗？”
　　“清玗你如此聪慧，我是否在说谎你心中应该很清楚；对于紫月，无论我现在做什么都于事无补，可我不希望这个天界再出现如她那般的可怜之人….”
　　“既然这样，你为何还要去为难凌天竹？难道他不也是备受天界责难的可怜之人吗？”
　　“清玗，我提醒你，如果你为情所困我们所做的一切都会化为泡影。凌天竹不会爱你，他心中的那个人是谁你比我更清楚…..”
　　“够了，我不明白之前你明明已经动摇了，现在为什么要突然改变主意？”
　　顾暝从来没有见过清玗如此激动，原来一直以来她竟是这样压抑自己….
　　“你真的和你的母亲很像啊….”
　　不同于刚才的严肃，顾暝的眼中闪出柔和的光芒；
　　“回答我，顾叔叔；为什么，为什么你突然要这么狠绝，一直以来你都不希望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可为什么要赞同王天佐修改生死薄，让世人无法寿终正寝？”
　　“凌天竹果然是你向天帝推荐的…”
　　“我只希望可以阻止你，可没想到你连他也不肯放过….”
　　“你该知道从一开始他和那个孩子就无法置身事外；还有清玗，我没有时间了…..”顾暝认命地闭上眼睛，他不希望清玗看到他的无助；
　　“你说什么？”女子一瞬间愣住了，她不明白他话里的含义；
　　“顾叔叔你…..”
　　“自从当年助他封印了涂灵修蛇之后，我就感觉到我的魂合渐渐开始散了，可以维系这么久已经是奇迹。”顾暝恢复了平静，悠悠地走到水塘边；
　　“我一直在问我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坚持，明明已经很累了；可无论怎样我也不愿意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至少让我做一件我认为对的事情或许还可以弥补当初的错误，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顾叔叔…..”清玗此时再也说不出一句阻挠的话；
　　“对于凌天竹，我只能说抱歉；这是他的命….”
　　“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劫教众人会脱出你的控制，到那时你要怎么做？”
　　“不会的…..万物皆有轮回，王天佐不可能走的太远……”
　　………..
　　“七子，谢谢你来送我；我不后悔我的决定只是连累了你和师兄，真的很抱歉。”
　　“紫月，你不需要对我们说抱歉，不需要….”
　　“谢谢….七子，最后我只想求你一件事，你该知道哥哥的性格；所以清儿她以后就拜托你了。”
　　“你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清儿受到伤害的。”
　　【紫月，我又一次让你失望了吧…..】
　　昆仑山
　　“师傅，不好了！”小道童一路跑到后山，惹得众弟子人心慌慌；
　　姜长青不慌不忙地起身，拿起拂尘推开了门；
　　“师傅，不好了；百枯堂的王天佐带着他的一众门人把我们昆仑包围了！”
　　“莫慌，随老夫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