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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择师武考点醒兵之翘楚,三部试题便宜寒门入仕 ...

  •   誉王从琅琊阁返回金陵,立即向梁帝复命。
      “景桓,辛苦了!一年之中,你已替朕外出办了两次差,可是瘦多了,也晒黑了。”梁帝关心道。
      “父皇,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儿臣此去,既能为父皇分忧,又能增长见识,实在是获益匪浅。要说辛苦,太子在京辅佐父皇朝政,景琰替父皇巡视北境军营,可都比儿臣辛苦多了。”
      “说到太子,可惜你回来晚了一步。太子侧妃为太子诞下长子,前几天刚满月。不过,誉王妃贤惠,早已替你送去了贺礼,听闻太子也是十分喜欢。”
      “真的?儿臣当叔叔了?虽说是在外办差没赶上,但怎么说也得亲自前去祝贺才是!”誉王面露欣喜之色。
      梁帝点头称是道:“这事儿不急!上次你查办江南州府倒卖官粮案,朕的赏赐你说受之有愧。这次,你说动言阙出使大渝北燕,联络各国制约琅琊阁,朕要给你加赐王珠三颗!”
      “父皇,出使大渝北燕,言国舅劳苦功高。儿臣跑一趟琅琊阁不过是锦上添花,不敢居功。”誉王急忙推辞。
      “好了好了!那加赐王珠一颗,三珠冠你总受得起吧?你这个孩子啊,就是太谦让了!”
      听誉王说了些途中见闻,梁帝便让他回府去了。看着誉王走出殿门的背影,梁帝突然道:“高湛,你说景桓这孩子,到底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啊?”
      高湛立刻说:“誉王殿下为陛下分忧,又办事得力,自然是聪明机警之人。”
      “嘿!就你会说话!”
      待萧景桓回到誉王府,誉王妃已带着世子候在正门了。承宇见了父亲,立刻扑了上来,奶声奶气地喊: “父王!”
      萧景桓见此情景,眉眼俱笑,立即双手将承宇举得高高的:“宇儿!”
      誉王妃也迎了上来,行礼道:“妾身恭迎殿下!恭喜殿下!”
      萧景桓将誉王妃扶起:“哦,本王何喜之有啊?”
      “映珏妹妹已有四个多月的身孕了,是在殿下出发去琅琊阁以后诊出来的!”
      “是吗?宇儿,听到了吗?你可是要做哥哥的人了!”
      “孩儿知道!孩儿以后,一定会保护弟弟!”
      “哈哈哈,也有可能是妹妹啊!”萧景桓抱着儿子,携着王妃一同往府里走:“对了爱妃,听闻你送给二哥长子的满月贺礼,他很是喜欢。你送了什么?”
      “妾身想着,太子平日里什么好东西没有?正好想起弟弟送来的一水儿的翠玉观音,就亲自去金陵城外的栖霞寺,请那里的高僧开了光。其余的贺礼嘛,倒是和旁的皇亲国戚送的差不多。”
      “太子确实不缺好东西,这孩子满月,送些意头好的就行。爱妃亲自去求高僧开光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誉王侧妃有孕,这天晚上,萧景桓陪她用过晚膳,却还是到了誉王妃那里。
      待承宇睡熟了,萧景桓突然开口了:“蓝瑾,记得在我去琅琊阁之前,你父亲似乎提过,想让你弟弟入朝为官?”
      蓝瑾有些为难道:“父亲确有此意,只是弟弟对仕途似乎并不在意,倒是……”
      景桓将妻子的手握在自己掌心:“我知道,你弟弟不是喜欢经商吗?你要是为难的话,我去和岳父大人说。”
      “可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父亲是翰林院正,这是官职又不是世袭的爵位。再说,你哥哥不是已经当上吏部执事了吗?常言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弟弟的事情,还是我去劝你父亲宽宽心吧!哦对了,蓝瑾。景琰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刚巡视完北境军营才回来没几天,又被父皇派去西南。这靖王妃才过门没多久就碰上这种事,咱们既然在这京中,你要是得空,就替本王去照顾一二。”
      “能为殿下分忧,是妾身的福分。”
      “有劳你了,得妻如蓝瑾,我萧景桓才是真的有福!”
      第二天,翰林院正朱府院外,眼看着自己的父亲送完誉王出府,朱樾忙不迭地迎上去,给誉王作揖行礼。
      “好了,你也不用谢本王了!只要答应本王一件事便可。”
      “殿下有何吩咐,朱某万死不辞!”
      誉王突然附到朱樾耳边:“国法,不可违!”
      东宫之中,太子听完谢玉的奏报,皱紧了眉头:“萧景桓劝他的岳父放他内弟去经商?这究竟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说,他想要暗中敛财?”
      谢玉回答:“以微臣看,陛下向来偏重制衡之术,太子您刚加封东宫,誉王就晋位亲王。加封之后,陛下便给他派差事,还让经验老道之人辅佐,分明是想让誉王制衡殿下您。誉王办差并无纰漏,可最关键的主意,他却故意交给陛下来拿。献计献策时,他也总是故意留些无关痛痒的漏洞,让陛下来挑。巧合要是太多,那可就不是巧合了。”
      太子沉吟片刻,道:“他要是真有谋夺东宫的野心,本宫绝不能坐以待毙!”
      谢玉突然说道:“殿下,微臣的巡防营,近日发现了一桩秘事——这户部尚书楼之敬,时常出入一个名叫兰园的私人宅院。卓鼎风已经前去探查过,这兰园实乃一暗娼之所。而且,里面还出过人命,那些女孩子的尸首,全都在后院的枯井里。”
      太子微微颔首道:“本宫明白了!接下来,就看这楼之敬打算怎么保住他这条命了!”
      再说萧景桓刚回到誉王府,便被告知秦般弱已经恭候多时,立刻去了平日商议事宜的后殿。
      “殿下可知,谢玉谢候爷,前些时日一直在到处找寻能够生子的偏方?”
      “哦?这可就奇了!谢侯已经有了二子一女,他的两个儿子也都尚未成家,难不成他还想老来得子吗?”
      “殿下心想,这金陵城内,是谁最想生儿子呢?”
      “你是说太子?可这谢侯爷毕竟是莅阳姑姑的驸马,替太子寻些生儿子的偏方,也在情理之中吧?”
      秦般弱心中奇怪,原本她话说到这个份上,誉王应该立即就能猜出谢玉已经暗中倒向太子,可是这一回他竟然迟迟没有反应,难道是他知道了什么?
      “般弱,你今天来见本王,只是为了跟本王说这些无关痛痒的事吗?”
      秦般弱无法,只能明说了:“誉王殿下,般弱手下已经查实,谢玉已暗中倒向太子。自从出了萧景睿这个两姓之子以后,谢卓两家关系愈发紧密。卓鼎风父子为谢玉卖命,殿下这两次外出办差,他们都暗中尾随。殿下的一举一动只怕是……”
      “你的手下查实?”誉王打断了秦般弱的话,但语气中却听不出喜怒:“你刚才也说了,谢玉是暗中为太子卖命。看来这东宫里也有你秦般弱的眼线?本王还真是小瞧了你,还有你的师父——滑族的璇玑公主!”
      秦般弱受惊,后退了一步,谁知脚底下一绊,差点摔倒。誉王立刻伸手去扶,却正好揽住了秦般弱那柔若无骨的腰身。
      四目相对,却是誉王先将秦般弱扶起:“你怕什么?本王生气了吗?般弱啊般弱,本王从未问过你为何无端相助于我,但这不代表本王就没有怀疑过你辅佐我的目的。你说吧,璇玑公主,她究竟想让本王为她做什么?”
      “此事与师父无关,般弱不过是,良禽择木而栖。”
      “你是女子,还是艺妓。就算本王将来真的身登大位,能给你什么?”
      “殿下身登大位之日,能许我滑族重建宗祠,便是最大的恩典!”
      “只要重建宗祠?”
      “现在滑族人已经与梁人无异,只是为人不可忘本。滑族当年被逆犯林燮灭族,宗祠被毁,祖先魂魄无依,此乃我滑族人心中之大恨!”
      “好!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本王答应你!”
      “既然话已至此,殿下究竟如何得知般弱身份?”
      “琅琊阁不是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吗?你现在告诉本王,红袖招究竟有多少眼线?琅琊阁,有没有可能知道?”
      秦般弱见事已至此,只能讲红袖招的眼线分布一一详述给誉王:红袖招的眼线,除了在馆艺妓之外,大多为侍妾婢女,藏身于各家各府之中,极为隐蔽。以琅琊阁的实力,大概只知世上有红袖招,却不知红袖招究竟眼线何在。
      “很好!般弱,你先回去吧!侧妃有了身孕,本王得去陪陪。”
      看着誉王远去的背影,秦般弱突然有些怅然——他的侧妃,也有孩子了?
      琅琊阁中,梅长苏和蔺晨正在打点行装。
      “蔺晨,怎么誉王走了以后,你反而一点都不着急?你真的不担心,誉王会四处宣扬他在琅琊阁和你的谈话吗?”梅长苏问。
      “哦,我把秦般弱的身份告诉誉王了。”蔺晨满不在乎地说。
      “既卖了个好给誉王,但秦般弱的身份本身又是个把柄。你这招够高明!”梅长苏笑道。
      “好了!你不是说要聚积江湖力量,将来好图谋大业吗?咱们这就出发吧!”
      两年时间内,梅长苏蔺晨游历江左,收下了飞流这个武功诡谲的少年做护卫不说,从前流亡的赤焰旧人,还有一些有案在身的江湖高手,渐渐被梅长苏招揽的麾下,江左盟的名声,渐渐打响。
      元祐五年年初,誉王萧景桓欲为世子寻觅良师的消息,开始在整个大梁境内口耳相传。据说,来者不问门第,只要有真才实学,便可道誉王府一试。若擅文者,则按誉王出拟题目留下文章一篇,若擅武者,则可参加王府中的武试。誉王萧景桓定下日子,九月十六,也是世子萧承宇的生辰,在誉王府内公开择师。
      文试进行得可谓波澜不惊,且不说大梁境内早有不少饱学鸿儒,而且来者只要按题拟文,没过几天,誉王便择定了世子文师之人选。
      但这武试却进行得热闹非凡,各路高手一山更比一山高,半个月过去了竟然也没有决出武功最高者。而一些武功不如人者,却向誉王进言说武者未必只在于武功高低,心中谋略才是关键。誉王实在无法,只好请来兵部尚书李林,禁军统领蒙挚,还有以好武著称的靖王萧景琰亲临现场,协助挑选。御林军校尉因总领皇宫内院安全事宜脱不开身,却拜托誉王,若发现有可用之材,但请推荐一二。
      这世子武师的人选终于在三人的协助下择定了,但被誉王请来的这三人却都没有离开誉王府,而是选择了坐下来长谈。
      兵部尚书李林率先开口:“唉!我大梁立国以来,世家子弟贪图安逸,可这九品中正考核,又以门第为先。这些年来,当真是朝中无将啊!可今日在这誉王府一见,江湖草莽中竟然高手如云,不能为国家所用,实在是可惜呀!”
      靖王接过话说:“李尚书所言甚是!我这五年巡查边防军发现,连训练边防军武术的教头,武功也是稂莠不齐。北燕大渝都以武立国,虽然这几年天下太平,可一旦交战,我大梁又有几分胜算?”
      蒙挚也立刻说:“今天我看到好些个人啊,真想和他们切磋切磋!若是能加入我禁军,我这个禁军统领的担子,只怕也能轻很多呀!”
      誉王笑着说:“本王世子武师人选已经择定,若是三位有什么看中的人选,反正他们这几日应该都在金陵,只管挑了去便是。可惜啊,本王虽已有两子,可这择师一事嘛,一次也就够了。不过,承灏(太子的长子)今年也两岁了,等过两年再……”意识到自己失言,誉王立刻赔笑说:“本王高兴过了头,口不择言。承灏乃东宫长子自然有太子三师教导,本王这兴师动众之举,还是下不为例了吧?”
      蒙挚听了,立刻说道:“誉王殿下这是哪里话?今日之事,依我看啊,每年都来一次才好呢!省得李大人的征兵处年年都难做人不是?”
      李林沉吟片刻,道:“不知誉王殿下,靖王殿下还有蒙大统领可愿与老臣联名表奏?我兵部若每年都像今天这般举行武试,还用担心朝中无将吗?”
      送走了兵部尚书李林和进军统领蒙挚,萧景桓却叫住了萧景琰:“景琰,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不知皇兄有何赐教?”
      “景琰,这东北、西北、西南的边防你可是都巡视过了。你这次回来,不会打算自请巡视东南边境吧?”
      “近几年东海朝中政局不稳,短时间内不会犯我大梁。”
      “我说的不是这个!景琰,你是开文二十五年成的亲吧?都五年了,你就打算这么一直奔波在外?你嫂子可常去靖王府,按理说这是你的家事为兄不该管,可是你……”
      “内子多亏五嫂照顾,景琰在此谢过了!誉王兄怜妻爱子,景琰不及。”
      萧景桓叹了口气,说:“景琰,还在为皇长兄和林帅的事情和父皇怄气吗?”
      萧景琰突然对着萧景桓拱手施礼:“多谢誉王兄提及皇长兄林帅不用‘逆犯’二字,今日天色已晚,景琰先行回府,誉王兄请留步。”
      待萧景琰走远后,萧景桓回到府中。王府侧殿,一名武试中落选的江湖高手,已经等候多时。
      萧景桓道:“常英雄身手绝佳,只是这谋略上稍有欠缺,故而未得兵部尚书青眼。劳烦你从岭南千里迢迢来我这誉王府一趟,实在是有愧于心。正好御林军校尉手底下缺个调教武功的教头,英雄若是有意,本王立即修书一封,也不枉英雄来这金陵一趟。”
      那名武士立刻施礼道:“知遇之恩,没齿难忘!”
      元祐六年三月,兵部举行首次公开武试,无论家室门第,皆可参加,择优取材。同年六月,工部效法兵部武试及誉王府文试,在大梁境内公开工部近期的土木河工工程,邀天下能工巧匠献计献策。同年九月,礼部在大梁境内公开论理命题,邀请天下儒士各抒己见,由各级州府代为转交。除九品中正考核外,寒门子弟多了入仕门路,江湖草莽也可以武入仕。由于这兵、工、礼三部新设甄选人才之法均源于誉王府择师一事,兵部举行公开武试之请,也有誉王、靖王的联名表奏,一时之间,寒门子弟、江湖草莽,无不称颂誉王萧景桓与靖王萧景琰为寒门草莽开路。梁帝自然也是圣心大悦,下旨加封誉王萧景桓为五珠誉亲王,靖王萧景琰双珠靖亲王。
      加封典礼上,太子的脸色愈发阴郁:“好啊!你们要开旁门左道,但不要忘了,明年可有五年一度的九品中正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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