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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霓凰选婿乱风云,长苏择主遇奇局 ...

  •   “般弱,你说父皇要我假意拉拢梅长苏,究竟是何意?从前父皇有意扶植我制衡太子,我装糊涂推辞的时候,父皇可从来没有勉强过我。可是这一次,我反复提到我若拉拢梅长苏太子一定会误会,可是父皇却几乎是强迫我答应了下来。”
      “殿下,现在般弱还不敢肯定。不过,如果这次靖王整饬北境军归来,陛下给他加封五珠的话。那么般弱就可以肯定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恕般弱斗胆揣测,陛下大概已经对太子殿下失望了,但是现在废黜东宫还差一个契机。所以,陛下才会把拉拢梅长苏这样的事情交给殿下您,而且还给了您随时进宫面奏的权利。加封靖王,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如果父皇加封景琰,依父皇的性子,要么就是废黜东宫以后,用景琰制衡我,要么就是父皇知道我拉拢梅长苏势必会引起太子的怀疑,捧出个景琰来分散太子的注意力。妙啊!”
      话说,靖王萧景琰,从元祐六年兵部第一次武试开始,便与兵部尚书李林合计重整大梁北境边防一事。此次誉王出发巡视江左十四州后不久,靖王也出发北上,依靠着两次武试甄选出来的将才,将整个北境边防整编一新。果不其然,当萧景琰返回金陵,立即获封五珠亲王。
      加封之后,萧景桓登门祝贺。
      “景琰啊!你现在可是五珠亲王了,可你看看你府里。自从你的正妃元祐七年遗下承懿郡主去世以后,你的两个侧妃可是一直无所出啊。你难道打算,让你这靖王府后继无人吗?”
      萧景琰笑了笑:“子女这种事情讲求缘分,太子不也是元祐九年才得的嫡子吗?不急!”
      萧景桓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的母亲静妃已经晋位正一品德妃,按说也能帮你再寻个正妃了。这一次你整饬北境军有功,又加封了五珠,不正是好时候吗?”
      萧景琰摇了摇头说:“皇兄你这么说,母妃也这么说。不过眼下,父皇打算为霓凰郡主招亲,恐怕是无暇理会我了。”
      萧景桓笑道:“要我说,正好你正妃的位置出缺,要不然就……”可他立即意识到自己失言了,霓凰郡主和林殊有婚约,萧景琰娶谁都不可能娶她,于是立即致歉道:“为兄失言,景琰莫怪。”
      萧景琰也是尴尬了一阵子,但是立刻开口道:“皇兄,上次你阻止我进宫面见父皇的时候,我才发现你好大的力气呀!什么时候练成的?”
      见萧景琰给自己台阶下,萧景桓立即接道:“为兄不是给承宇承峻寻了个武师成柯吗?我毕竟是他们的父亲,有的时候想考教一下孩子的武功,只好也跟着成柯学了几招。”
      “那今日,景琰也想跟皇兄讨教几招,不知皇兄愿不愿意?”
      “好啊!不过你常年和军人打交道,必定是好功夫了,一会儿为兄要是落了下风,可不许笑话为兄!”
      兄弟二人斗了几十回合,到底是萧景琰更加老道,萧景桓最终还是落了下风,不过他倒也不恼:“为兄早就说过必定打不赢你!景琰,听说你手里可是有好些稀奇古怪的兵器,可否容为兄一观?”
      二人来到了萧景琰陈列兵器的一间大厅,萧景琰每介绍一件,萧景桓都啧啧称奇。二人来到一把造型别致的弯刀面前,萧景琰抚摸着刀柄说:“这把刀,是曾经最不可一世的大渝皇家禁卫军佩刀。”
      “景琰,我听说大渝皇家禁军在十二年前那场大败之后一蹶不振,这佩刀你是怎么得来的?”
      萧景琰笑了笑说:“北境军前山营主将戚烨,年轻的时候是个武痴,觉得习武不分国界。而他又最爱刀,竟然只身跑到大渝境内,找到了当年大渝皇家禁卫军幸存之人学来了他们的独门刀法。这佩刀他当时搞到了两柄,这一柄,是我整饬北境军时,他看我十分喜爱,便忍痛割爱给我的。”
      萧景桓恍然大悟道:“戚烨,为兄记得元祐六年兵部武试,好像是出了这么个人物。”
      萧景琰叹道:“若不是皇兄你,戚将军这个出身贫寒,从大渝归来以后一无所有之人,怎么可能成为我大梁北境军的主将之一呢?不过戚将军说,这独门刀法,要组合成刀阵那才是真正所向披靡。可惜刀法尚在,刀阵十二年前便失传了。否则要是能为我大梁所用,那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第二天是朔日,太子萧景宣进宫给越贵妃请安,越贵妃的眉头越发紧锁:“景桓加封七珠,景琰加封五珠!你在东宫里面行为不检点,虽说是关起宫门,可到底还是传到你父皇耳朵里了!你可想过后面该怎么办?”
      “儿臣正想着要将麒麟才子……”
      “你还想着招揽麒麟才子呢?现成的东西放在眼前都不晓得抓?眼看着霓凰郡主择婿,你就没想过,让你的人娶到霓凰郡主吗?”
      “母妃,这也得霓凰郡主愿意才行……”
      “事到如今,只能母妃替你操劳一把了!”
      与此同时,誉王带着侧妃靳氏、承宇、承峻、并元祐八年出生的世子承晖,还有承欢、承安郡主,给皇后请安。
      “哟,景桓,今儿怎么带的是靳妃?还有承焱呢?从生出来道现在,母后还没见过呐。”
      “母后,王妃只怕是又有些日子不便来给母后请安了。另外承焱太小,还离不开母亲,所以没有一并带来。”誉王面上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王妃到底是有福之人啊!”言皇后听罢,欣喜异常。
      “皇祖母!”承宇笑眯眯地说:“儿臣近日和成师傅学了一套剑法,演给皇祖母看好不好?”
      “你就晓得在皇祖母面前卖乖,成师傅都说了你连五成都没有领悟到呢!”承峻和承宇从小一同读书习武,亲密异常,因此说话也是心直口快。
      “好啦好啦,皇祖母知道,你们两兄弟都是好孩子!靳妃,你带着孩子们去后殿用些点心,本宫有些话要和誉王说。”
      待靳妃带着孩子们去了后殿,言皇后问誉王:“景桓,眼看着着霓凰要择婿了,母后问你,可有打算?”
      誉王笑答:“郡主择婿要靠姻缘天定,儿臣又能作何打算?”
      言皇后突然肃衣敛容道:“景桓,你老实告诉母后,你究竟是否有意东宫之位?若你有意,母后表弟家的廖庭杰文武双全,又尚未娶亲,年龄也还合适,母后可以为你向陛下举荐。若是娶到了郡主,将来也可助你一臂之力。”
      誉王摇了摇头说:“母后,郡主已经求了父皇,比武者前十名,还要按文试次序与郡主一一较量。这霓凰郡主与蒙大统领交手,百招之后才落了下风。恐怕我大梁境内,可胜过郡主的人屈指可数。即便母后举荐廖庭杰,也未必能娶到郡主。”
      言皇后道:“景桓,你嘴上总是不说你有入主东宫之意。可是这十二年来,你的一举一动母后都看在眼里。你为寒门开辟入仕之路,亲临地方办案修堤,在天下人眼中你早已是一代贤王。反观太子,主理九品中正考核闹出何文新那么大个笑话,而他在宫中行为放纵你父皇已经知晓,只要你有意,东宫易主是迟早的事情。要是真的到了那一天,虽然母后与言阙兄长已失和多年,但也愿说动他助你登上大位。”
      誉王立即拜倒:“母后所言,儿臣谨记在心。母后之恩,景桓万死难报。只是这夺嫡之事,一旦失败,景桓有妻有小,怎能连累他们与景桓一起受罪?请母后相信儿臣,此事儿臣已有分寸。只要母后在宫中安好,便是景桓最大的助力。”
      是夜,秦般弱突然入府。
      “殿下,贵妃身边的眼线密报。贵妃已经与太子商定,要用一些非常手段,强迫郡主嫁给太子的人。只是可惜呀,贵妃入宫有陪嫁的侍女,般弱的眼线只是宫中分派的侍女,具体细节,探查不到。”
      “以后宫手段强迫郡主嫁人,能用什么手段呢?”
      “般弱拙见,强迫女子嫁人,无非就是以女儿贞洁相要挟。郡主武功高强,寻常男子根本威胁不到。恐怕,贵妃是打算用催情的药物了。”
      “卑鄙!郡主为我大梁镇守南疆战功赫赫,越贵妃和太子竟然为了保住东宫之位……只是,这件事情,该怎么告诉郡主?本王与郡主素无来往,就算是告知郡主,她也未必会信。而且这种事情,无凭无据,如果不抓他们个现行,反倒成了本王诬告贵妃太子,确实不太好办。”
      “殿下,般弱这就告知贵妃以及东宫眼线,随时留意贵妃和太子的所有异常举动。明日起就是郡主比武择婿的日子了,只要郡主进宫,那么殿下就以请安为名留在皇后宫中,或随侍皇后左右,届时自会有人告知殿下。”
      郡主择婿的日子到了,当天下午,梅长苏跟着萧景睿、言豫津一同来到了比武现场。见是梅长苏来了,太子自然是坐不住了。
      “皇兄可是坐久了有些烦闷?不如臣弟陪皇兄走走如何?”誉王心中也记得梁帝嘱咐过自己要假意拉拢梅长苏。
      “也罢,那就一同去见见景睿和豫津的客人。”
      双方见礼以后,太子首先开口:“听闻苏先生有些体弱之症,进京是为了游赏散心,不知已经去过何处了?”
      言豫津立刻抢答道:“啊,我带苏兄在城里逛了一天,什么清乐坊、上墟市、夫子庙、洗愿池都去过。”
      “这些都是你自己喜欢去的地方!”太子面露嗔怪之色:“人家苏先生是情趣高雅之人,怎么会去这些低俗喧闹之地呢?”
      誉王一听,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嘲讽:豫津说了是他领着梅长苏去的,你倒好,为了奉承梅长苏,竟如此口不择言,看样子太子是真的已经被逼急了。
      太子似乎丝毫没有注意誉王眼角那几分讥讽,继续说道:“金陵美景都在郊外,可惜大多都被圈进了皇室宗亲的园林之中,苏先生若是想要赏玩,不妨收下这块令牌。”说着,立即掏出了一块羊脂白玉雕刻、加盖了大宝玺印的令牌。
      言豫津正夸赞着太子好手笔的时候,梅长苏接过了令牌,口中却说:“正好,我家护卫出门可就方便了。”然后将飞流唤来,将令牌给了他。
      一时之间,太子不免有几分尴尬。
      誉王不紧不慢地说:“听闻苏先生曾在已故鸿儒黎崇老先生的门下听讲,正好本王收藏了几本老先生的手稿,不知先生可有兴趣一观?”
      梅长苏眼睛一亮:“是哪几本,有《不疑策论》吗?”
      誉王答道:“有!就在本王的书房内。先生若是有意,誉王府上下,无人敢拦先生的大驾。”
      太子一听到这里,发觉誉王分明是既投其所好又引梅长苏上门,立即开口道:“景桓,你也未免太过小气了,苏先生既然喜欢那就送给苏先生。你要是舍不得,就开个价。皇兄买下来,送给苏先生。”
      听到这里,誉王强忍着心中的笑意,依然不显山不露水地答道:“臣弟原本早有此意,只是担心苏先生不收。况且恕臣弟冒昧,黎崇老先生的手稿在敬重老先生的人眼里,自然是无价之宝。皇兄刚才所说的‘开个价’之类的话,恐怕是有辱老先生的遗泽。”
      “你……你怎么这么跟皇兄说话呢?”
      幸好此时,一个内监的出现缓和了气氛,原来是太皇太后有请。
      “正好有些日子没见老祖宗了,皇兄,不如一同前去请安吧?”誉王提议道。
      “也好!”太子不冷不热地回应道。
      众人一同前往太皇太后的宫殿,太子和誉王身份尊贵自然走在最前面。梅长苏跟在最后,眼睛却在观察誉王。和十年之前在琅琊阁时相比,他气度更加稳重,威而不露。在进京之前,梅长苏就已经分析过京中局势。眼下太子虽然还是东宫太子,但是明显已经势微。虽然根据江左盟和琅琊阁的线报,谢玉是太子的爪牙,卓鼎风所带领的天泉山庄一直为他所用。但是,这个将九品中正考核视为笼络人心的手段,以兰园秘闻要挟朝廷命官的太子,恐怕早已不是储君之选。刚才太子发话时,众人那笑而不语的神情便可坐实梅长苏心中的猜测。而誉王,虽然明面上没有任何夺嫡举动,可从元祐元年开始,一系列看似无意的动作却让他尽得人心。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此二人只怕还要再斗上几个回合才能真正见分晓。誉王既然能够不显山不露水地将一个当朝太子逼到如此境地,背后肯定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现在只是需要时间查明而已。而景琰已经是五珠亲王,整饬北境军军功卓著,想要战胜此二人,并非没有可能。
      进入了太皇太后的宫殿,言皇后、越贵妃、以及莅阳长公主已经在一旁伺候了。太子和誉王首先跪下请安:“孙儿见过老祖宗!”
      “好好好,是景宣和景桓那!起来吧!”
      太子和誉王起身,分别退到越贵妃和言皇后身边。
      “那些又是谁家的孩子啊?”
      接下来,又是太子和誉王异常熟悉的询问成亲没有的景象,见怪不怪。而待到梅长苏上前请安的时候,太皇太后竟然口齿不清地说:“是小殊啊!来来来,到太奶奶这儿来!”
      在旁人眼中,太皇太后早已糊涂了,这声“小殊”丝毫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但是誉王与秦般弱这样一个女子共商计谋多年,深知女子有些无法用理智言说的所谓直觉,却往往是再精准不过。一听到那声“小殊”,再一想到梁帝曾说梅长苏与赤焰旧案有关,浑身不由得一个机灵,立即用余光观察梅长苏的反应。
      梅长苏面上倒是没有任何异常,反倒像是要做戏哄太皇太后高兴似的,上前跪下。
      “来来来,小殊,这是你最喜欢吃的。”太皇太后拿起一颗酥糖,梅长苏双手接过。誉王清清楚楚地看到,梅长苏没有吃,而是趁众人不注意,藏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太皇太后突然又让霓凰郡主过来,竟然将他们二人的手叠在一起:“都是好孩子!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呐?”
      誉王再一次清楚地看到,霓凰郡主原本想要抽回她的手,梅长苏竟然握住了她的手,仿佛还以眼神暗示了些什么。
      言皇后赶紧出言解了围,梅长苏也随着萧景睿言豫津等人退了出去。太子和誉王毕竟是皇子,便继续留在殿内,说些自家孩子的事情哄太皇太后高兴。他们都带着孩子来给太皇太后请过安,可是太皇太后却早已记不得,她年纪最长的玄孙承宇,今年都已经十一岁了。
      却说梅长苏随着众人退出殿外,便被已经起了疑心的霓凰郡主相邀,在宫内散心。二人不知不觉来到了掖幽庭,正好撞上了一个被总管太监责罚的罪奴。
      “你这小子,看着靖王殿下喜欢你,就以为自己能逃出咱家的手掌心了?人家靖王是得宠,可前头还排着太子和誉王。再者说,你想离开这掖幽庭,那也得有陛下的特赦!”
      就在此时,靖王出现了,三言两语将那个趋炎附势的太监打发了。而梅长苏在和那个小童说了几句话以后,便提出要将这个孩子救出来的想法。
      靖王和霓凰郡主虽然吃惊,但是毕竟都心存善念,便同意了梅长苏所言。
      而这掖幽庭前发生的一切,也被一旁秦般弱的眼线默默地看在眼里,到了晚间,便传到了誉王手中。
      “般弱,你是女子,你说这太皇太后一见到梅长苏,居然管他叫‘小殊’。如果说梅长苏自称苏哲,太皇太后口误也就算了,后来还拿酥糖给他,分明就是小时候,她见到我们这些重孙子时的神情。难道说……”
      “殿下是怀疑,梅长苏是那个太皇太后口中的小殊?也就是曾经的赤焰军少帅林殊?”
      “不止是这个,林殊当年与霓凰郡主有过婚约。可惜当时你不在场,否则,是不是旧人相见,那还不是一目了然吗?更何况,这梅长苏一上来就以救出靖王喜欢的罪奴来示好景琰,更让人怀疑。当年景琰和林殊亲如兄弟,无人不知。”
      “既然殿下这么说,依般弱拙见,不如就将计就计,将越贵妃要对霓凰郡主图谋不轨的事情暗中透露给梅长苏,看看他会作何反应。原本殿下就要假意招揽他,借机试探,也是好的。”
      “说的有理!不过,本王也想试探试探这个麒麟才子,究竟有何本事。般弱,你想办法让宫中之人告诉梅长苏,有人要暗害郡主,但是却不告诉他究竟是谁。本王倒要看看,这个麒麟才子,究竟能不能英雄救美。”
      “可是殿下,要是郡主真的有什么不测……”
      “放心,本王明日就告知母后,越贵妃要对郡主不轨。只要这越贵妃敢把郡主往她宫里请,母后就以一个‘多日未见郡主,想念得紧’的由头去她的瑞福宫。越贵妃那儿你的人也机灵着点,及时给本王和母后通风报信就是。”
      这个夜晚,烛火久久未熄灭的,还有宁国侯府的雪庐。
      禁军大统领蒙挚翻墙而入,来见梅长苏。两人在暗中一直有书信来往,梅长苏想要翻赤焰旧案,他自然是鼎力支持,然而对于梅长苏的计划,他却还是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小殊,太子和誉王都有意招揽你,我也听说了。你实话告诉我,你想选谁?”
      “太子无能,誉王狡诈,景琰秉性忠直,正所谓君者,源也。景琰自然是人君之选。”
      “可是你问过景琰没有?他会同意吗?我实话告诉你,景琰这几年和誉王是真的越走越近。原本他还因为十二年前那件事,一直不得宠,可是誉王给儿子找了个老师,第二年兵部搞了个武试,景琰就成双珠亲王了,而且还因为这件事儿和兵部尚书打成了一片,整饬北境军有功,又成五珠亲王了!再说这个誉王,你说他狡诈吧我觉得他确实心机是蛮深的,可是这十二年,他可真没干过一件坏事儿啊!”
      “既要献媚于君上,又要笼络人心,自然不能干有损自己名声的事情。誉王和陛下是一路人,若是他登基,必定如同陛下一样,迷信制衡之术,如何整肃朝纲?”
      “你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那我就听你的吧。”
      随后,梅长苏将自己想要救出庭生的计划告诉了蒙挚,蒙挚会意,随后翻墙离去。
      郡主择婿的武试,在五天之后决出了前十名。不过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到了最后一天,突然冒出来一个北燕的百里奇,力道刚猛无俦,竟然将琅琊榜上有名的秦尚志几乎打成了残废。
      誉王向梁帝建议,在宫中设宴招待十名优胜者,并让他们现场比试,如果前十名中能有人直接胜过百里奇,那百里奇自然可以被除去参选资格。而在设宴那天,誉王府世子武师成柯也会跟随誉王一同入宫,他虽然不能直接和百里奇交手,但是也能在一旁看出他的破绽。
      在宴会当天,梅长苏因被霓凰郡主举荐为文试主考官,以客卿的身份入了宫。在萧景睿与百里奇交手以后,梅长苏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说用三个小童就能破了百里奇的武功。而且还一不做二不休,真的让蒙挚从掖幽庭找来了三个小童,定在五日之后,与百里奇一战。
      梅长苏在出宫的时候,被一群人围着问东问西,毕竟用三个小童战胜百里奇那样一个彪形大汉,看上去实在是毫无可能。一个不留神,梅长苏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什么绊了一下,等回过神来,手中已经多了一个细小的竹筒,看来是一封密信。等到他回府后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宫中有人意欲暗害霓凰郡主,老奴人微言轻,请先生救郡主一命。
      誉王回府以后,立即询问成柯:“依先生看,梅长苏究竟有没有可能用三个小童,破了那百里奇的武功?”
      成柯回道:“属下在为殿下效力前曾行走江湖十余年,那百里奇练功偏重刚猛,若是武功高强之人,的确可以找到他的命门击而破之。可要说用三个连武功都没练过的小童在五天之内就能破了他的武功,属下就是死了也不相信。依属下看来,这其中也许有诈。比武当天,请容属下再度随殿下入宫,一看便知。”
      却说三天后,靖王萧景琰来到谢玉府上,说是要来看看三个孩子练武的情况。一进雪庐,只见三个孩子已经练得有模有样,行动间飘然生风,素来好武的靖王竟然也有些看不清这三个孩子的步法。看三个孩子练得累了,梅长苏便让飞流带着三个孩子去玩了,自己将靖王请到了内间。
      “不知先生,为何要救出庭生。”
      “那么请问殿下,又为何如此喜欢庭生?”
      “因为这个孩子的母亲。”
      “只怕不是因为这个孩子的母亲,而是因为这个孩子的父亲。庭生今年十一岁,元祐元年问罪,若是算算日子,也该和他的孩子一样大了。”
      “你……”靖王心中自然知道庭生是祁王萧景禹的遗腹子,被梅长苏这样一说,到底有些惊慌,不过他立刻反应过来:“不知先生,为何要来金陵?”
      “在下只怕是被琅琊阁的断言给害了。太子和誉王同时招揽,不得已而来金陵。”
      “那么先生,是想选太子,还是选誉王呢?”
      “我想选你,靖王殿下。”
      “选我?那先生实在是太不明智了。”萧景琰听后,哈哈大笑。
      “麒麟择主,怎会盲目?”
      “先生要辅佐的,该当是将来要身登大位之人。这样,先生才能够建功立业,加官进爵。可惜,本王虽然身为五珠亲王,却丝毫没有身登大位之心。更何况,本王素来和军旅粗人打交道,倒也乐在其中,实在是不愿被朝堂勾心斗角所扰。”
      “难道殿下就真的甘心,眼看着皇位落入太子、或者是誉王的手中吗?”梅长苏万万没有想到萧景琰竟然会给出这样的答案,有些慌神了。
      “若是他日太子登基,那本王还真有点不甘心。可若是誉王兄,本王没有一丝一毫不甘心。苏先生,您可知道您刚才所言,传出去也许会让您人头落地?本王的话也搁在这里,今日本王来宁国侯府只是来看看孩子练武,你我二人从未谈过任何事。先生若能救出庭生,本王另有重谢。眼下本王还有些事,先告辞了,苏先生请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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