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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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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默默的平淡中我走到了这一年的尽头。
偶尔看见嘉林我只是不争气地笑一笑。寂寞的时候我会用文字和习题麻痹自己。
寒假来到之后，我游走与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我已决定高三报考上海的大学。因为我不想继续留在这里。这个城市有污浊灰暗的空气，浮华空虚的热闹，现代瑰丽的建筑，麻木快乐的乞丐。这里还有太多太多关于爱和忧伤的回忆。
我站在路灯的光影下面，看到街角的花店里，蔷薇开出了大朵大朵的艳丽。薇色靡靡。如同童话般绚丽妖娆。彼岸花开。流离于天光之外的烟火是谁的盛世繁华？
这个冬天我不断地游走、游走，不停下亦不疲倦。这样的方式就像我总是游走在不同的人的生命中，但是，是一个人，也总是一个人。
阳光躲在云朵后面流连，我坐在马路边上。看那些透过雕花栏杆闯入班驳交错的光斑，细碎而敏感。
嘉林……
我的心像是一个繁冗凌乱的空洞，而且越来越空。
只是，我不曾告诉你，这一年的冬天里，我在北半球的阴影里、在晒不到太阳的朝北的角落里想念你。
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如期而至。由于补课的关系，我们提前两周开了学。
这时收到嘉林的短信：
“小水，新年快乐啊！最近怎么样？心情好不好？你可一直没有给我发短信啊。”
看起来他好象很高兴。
“哦，手机一直没充值。你和潇潇怎么样？”
发完这条短信之后我立即就后悔了。我怕我会看到令我难过的答案。
“呵呵，我们已经和好了。她说她还是愿意和我继续交往。”
我如行尸走肉一样不再有任何知觉。冰冷的风横割着我消瘦的脸颊。我神情恍惚，我知道我将要在这冷风中体力不支……这时一个邪邪的笑荡漾在我眼前。一眼便分辨出这是诺凡。
“止水，你好像很不舒服。”
“我没有，我没有。我想去吃火锅。你可不可以陪我去吃火锅？”
我们来到王府井最繁华的商业街，这里的火锅店早已是座无虚席。等了半个小时我们才等到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下，我点了“鸳鸯锅”。这是一种一半辛辣一半清汤的两吃火锅。我一边把大片大片的羊肉和鱿鱼放到辛辣的火锅汤里再不停地往嘴里塞，一边放肆地流着眼泪说：“真是好吃，诺凡你不要只看着我吃，你也一起把这些东西都吃光啊……”
他什么也不做，只是不断用纸巾替我擦去脸上的泪水。
然后我很笨地说：“你看，你看，这火锅太辣了，把我的眼泪都辣出来了……”
他终于皱着眉头说：“止水，你不要再掩饰了好不好？想哭就痛快地哭吧。”他语气平淡，仿佛早已看穿了我心中的一切感受。
泪更加放肆地叫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笨，有多笨……我竟然在寻找替身的途中又一次出卖了自己。我明知道自己无法取代那个一直控制着他的女生却依旧不能放弃追随他……可是他心里只有潇潇，只有潇潇……”
诺凡的眉目间传出了无尽的忧伤。就像我想念嘉林时无法摆脱的神情。
可是我不爱你，亦如他不爱我。
我忘记了自己是怎样回的家，这也许是因为我哭的太久，所以忘记了回家的路上发生的事情。
不过发泄了之后我却开怀了一些。我知道对于眼前的一切我只有平静地接受。毕竟自己是没有资格去要求什么的。
我的生活也像以往一样在轨道上飞速运行。我想我的心其实是可以容纳理想存在的。
曾经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假如你知道做某件事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可你还是要去做的话，那就去做吧，因为，那就是理想！”
于是为了理想，我们在和高三做斗争，在和疲倦、单调、失落、无止尽的题目作战。我想我们都快成为一名战士了，只是不知道高考结束以后，我们会不会成为战神。也许这是一个时代甚至是一个国家的不足。因为80年代后期出生的我们是不得不面对每年一届的高考的。同样，80年代的我们颓废、沉沦。我们会在阳光下放肆地大笑，也会在深夜沉静的吟唱中无声地哭泣。可是我们也有尚未泯灭的良知，我们会在看到乞丐时给他们几块钱；会把废电池集中起来，送到回收站去；我们也会在一千只飞鸟飞过后长时间仰望落寞的天空轻轻地对蓝天微笑。我们是这个时代的骄傲也是这个时代的炮灰。灰暗、明亮，自甘堕落却无时无刻不在随风起舞。
我们最大的优点就是可以把理想和现实分得一清二楚，但这也是我们致命的缺点。也许在这样的情感之下，我们会渐渐开始害怕去爱一个人甚至是不能学会怎样去爱。
可是，嘉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