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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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下山满载而归，因货物太多还得通知弟子来接，有知道内情的白驼弟子激动得满面通红，碍于有中原人在还得费劲掩饰。近来中原人常常闹事，言辞间对庄主多加羞辱，他们早就想动手将收拾了，现在少主出马真是大快人心。
也有弟子可惜道：“少主何必把真药都给了他们，随便装些毒-药岂不是都解决了，真是白白浪费了那些好药。”
“这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旁边弟子摇摇头，神秘兮兮道，“花大夫试药时我可是亲眼所见，那药人遍体鳞伤，但吃了药后竟然立马恢复，那速度堪称神迹。只是不出一个时辰又变回原样且伤势更重，这么来来回回的折磨，那帮大理人讨不了好去。”
“照你这么说，这药岂不是丝毫没用，那少主为何还得费劲做出来？”
“这个……”
花大夫有武功在身、耳力非凡，将弟子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由笑道：“少主，这个问题老朽也想知道，还望少主解惑。”
欧阳克知道游戏与现实终究还是有差别的，在游戏中服用药剂可以立马回血，但现实中人的身体受方方面面地影响，纵然一时恢复了也会反弹得更加厉害。除此之外，其它的药剂还没有出现类似的问题，看来以后用药得多加小心了。
“花大夫憋了这一路就是想问这个罢？”欧阳克不能直接将游戏系统透露出去，只得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装作高深的样子道，“我自然知道这药有问题，是以才低价卖给大理人，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教训，好让中原人都知道我们西域白驼山庄不是好惹的，日后再要闹事也得顾忌一二。”
“原来如此，少主深思熟虑，老朽佩服佩服。”花大夫捋了捋胡子，又叹息道，“可若他们没有受伤，那些药也派不上用场啊？可惜老朽接到消息时匆匆赶来没能掺些蛇毒进去。”
“给他们用毒太过便宜了，听说出了西域，有沙漠盗匪作恶？”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花大夫半晌摸不着头脑，待要问时，他已转过了脑袋欣赏起路边的花草，花大夫只得作罢。
一行人赶在日落前回到山庄，此番让侄儿下山，算是欧阳锋给的小小试炼，看他究竟当不当得起自己倾囊相授。等接到山下奴仆的通报，再一看侄儿带回来的大批货物，饶是欧阳锋也有些惊诧。
欧阳克还来不及回去收拾一番，就被叫到议事堂，堂内只有欧阳锋一人，光线略为幽暗。左右两排木椅，高座上的座椅则是用玄铁打造，背后是两条蛇形浮雕，蛇眼照例是用蓝色晶石镶嵌。空间足够容下百号人，屋顶甚高，欧阳克身处其中，显得分外渺小，说出的话都带着回声。
欧阳锋查看货册，上面所列货物少说也得有千件。他抬眸，里面寒意稍减，满意的颔首道：“你这次做得不错，进退有度，我西域位处沙漠绿洲，与外界往来不便。能发展到如今金银满仓的境况，靠的是各地商旅交换货物，但他们若欺上门来，亦不能坐等鱼肉。”
他前几日下山，原想将那些闹事的统统杀了了事。思及日后与中原的合作，这才忍了下来，只小惩大诫。不想他们竟敢在背后捣鬼，令他损失了不少毒蛇。
欧阳克笑道：“侄儿只是不想落人口舌，才想出这种曲折之法。既入了西域，自然由不得他们在太岁头上动土。”
欧阳锋嗯了一声，转而问道：“你这一趟下山，可曾听到什么消息？”
欧阳克顿了顿，唇角微微上翘：“若说消息倒是有一条，侄儿听客栈中有人谈及中原武林，说各路江湖人士向大理集结，为的是一本武林秘笈。”
“那你可知晓这本秘笈是何来头？”
“叔父这么问，想来是已经知道了？”
欧阳锋看他的眼神愈发满意，起身踱步道：“不错，我日前得到消息，九阴真经出世，武林暗流涌动。大理、丐帮、桃花岛，以及全真教都插手其中，箭在弦上一触即发。这本真经上记载了各路武学破解之法，若得到它，便是这天下第一。”
最后四字掷地有声，他深邃的眉眼间，显示着对九阴真经的势在必得，和对武林至尊之位的雄雄野心。
欧阳克回到自己房间时，耳边仍萦绕着这几个字。他低眸沉思半晌，点出光板，翻出未解锁的最高技能，上面所记赫然是《九阴真经》里的武功，不过这个《九阴真经》是欧阳锋后来逆练所得的那一版。因为逆练九阴真经，欧阳锋虽变得疯疯癫癫，却是实实在在的天下第一，游戏公司便将这逆练的九阴真经归到白驼一派上。
按照现在的进度，在没有游戏通关的情况下，要想提升到最高等级，解锁技能，最少也要几十年，原主断腿之期转眼就来，他等不了，也不想等。九阴真经？欧阳克握拳，勾起唇角。既然已经入了这江湖中，不能独善其身，那便放手一搏。
秀儿等人手捧洗好的衣物，一路欢声笑语的入门，一见他，迅速围上去：“少主，您回来啦？”
欧阳克颔首，闭月上前替他解开外袍，视线定在旁边桌面的东西上，却没开口询问。秀儿及两名侍女则嬉笑着左右摸看，欣喜道：“少主，这些是您从山下带回来的吗？奴婢能不能看看？”
“看吧。”欧阳克拈了颗葡萄，扔进嘴里，“既然要教你们武功，也该有称手的兵器。”
一听是要教武功了，几名侍女欢呼雀跃的忙拆开看，满满当当摆了一桌。
欧阳克随手挑了一个，细细端详。这是把银质短刃，雕功精细，削铁如泥。唯一令他不满意的，就是上面居然刻的茶花图案，显得女气，白白糟蹋了这利器。他索然无味的扔至一边，更加迫切地想重新打造自己的玄铁扇。
秀儿却很喜欢这把短刃，见他弃至一旁，赶忙拾起，细细摩挲上边的花纹。其余侍女分别挑选了自己喜欢的兵器，闭月选了一把长剑，普普通通，连花纹都没有。
“你眼光不错，这把长剑虽还未开刃，却是难得的好兵器。”欧阳克缓缓道。
闭月一愣，不曾想自己竟撞上了这等好运。秀儿羡慕的凑过去看了看，对比自己手中的短刃，嘀咕道：“看起来跟庄里的兵器没什么区别啊？还是我这把好。”
“每把兵器都不一样，当然是最适合自己的好。”一侍女插话道。喜滋滋地摸自己的兵器。
欧阳克将事先默好的一本粗略基本功递过去，严肃道：“你们按照这上面所标注的事项先练着，如有不懂大可以来问我，但有一件事你们也必须知道。”眼睛微微眯起，眸光微暗，“那就是永远不许背叛我。”
前世若不是因为他最信任的堂弟给了他假消息，他也不会断了一双腿，在家中变成可有可无的存在。在他沉迷于游戏时，没有人拉他一把，只嗤笑他是个扶不起的废物。连自小照顾他，受他信任的保姆，都背着他将游戏公司草案交了出去，害得他从此只敢用机器人。他不恨那些背叛的人，他只恨曾经自己的无能，可现在不一样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再有人跟他玩阴谋诡计也得有那个能力才行。
侍女们齐齐打了个激灵，不觉肃穆起来，齐声道：“奴婢必将为少主赴汤蹈火，绝无二心。”
“很好，你们下去吧。”欧阳克摆摆手。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他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几日后，花大夫听到消息，说大理商队在沙漠遇到盗匪，因无银钱上交，其中又有人狂傲惹怒了匪头，被绞杀干净。这沙漠强盗是有，只是与庄主有过协议，不伤从西域往来的商旅，只劫银子，不劫货，更别说是杀人了。只是那些人在西域闹事，还让庄主亲自下山处理过，想来盗匪定是得到过消息，才这么肆无忌惮。
那些大理人也是仗着有神药在手，才不将盗匪看在眼里。可花大夫亲自试过的药自然清楚，那药只能短暂恢复，待时间过后，痛苦更甚。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才同意卖药，一点不心疼。一想那帮大理人带着药过沙漠，被人坑了，还喜滋滋帮着数钱……
思及此处，再一联想少主回途所说的话，花大夫在心底打了个哆嗦，不由打心底敬佩起来，这份思虑，当真是杀人不见血啊。
欧阳锋得知了侄儿的计划，又听山下西域子民给了侄儿‘小毒物’的称号，不由哈哈大笑，直呼后继有人。可怜欧阳克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毒名远扬，日日钻研提升游戏等级，那副认真刻苦的样被欧阳锋瞧见，更是欣慰满意。
叔侄两人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已变得相当融洽，欧阳锋开始慢慢向侄儿交代庄中事务，在探讨过程中侄儿独到的言论时常会给他带来惊喜。欧阳克有意抱紧这根粗大腿自然事事力求表现完美，可惜除了正事外两人交流甚少，在思考过后，他决定连日常三餐也不落下，争取博得最好的印象。
欧阳锋晨练回来，单衣底下肌肉紧绷、铜筋铁骨，正一手擦拭颈脖上的细汗，瞥见等在膳堂的小孩时，微微一愣。他大步迈过去，沉声道：“你不在自己房中用膳，可是找我有事？”
欧阳克扬起脑袋，一边向侍女招手，示意上饭菜，一边道：“侄儿一个人吃东西也没趣，想起还从未跟叔父一同用膳，正好放了早课，就来了找叔父了。”这一世有个好身体，为了不太早死翘翘找个靠山是很有必要的。
欧阳锋心绪微动，小孩孺慕的眼神盯着他，五官除眼睛外，都与自己有几分相像，这孩子出生那天还是个丑巴巴的猴子，不知不觉已经长大了。他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这孩子是自己的亲人，割舍不掉的血脉至亲。
他不自觉就心软了一分，拉开椅子坐下，侍女们也端上了早膳。欧阳克伸手给他夹了块豆腐饼，态度自然，旋即又给自己夹了菜，扒拉两口白粥，吃得很是香甜。
欧阳锋盯着碗中的饼，怔了半晌，才拾起筷子吃下：“今后若一个人不想用膳就来找我吧，或是去看看你母亲。”
欧阳克眸光微闪，粲然笑道：“是，侄儿记下了。”
被他的笑容感染，欧阳锋也不禁扯起唇角，笑容僵硬，一瞬间又恢复常态。
蛇窟中，欧阳克身姿飘忽，身体腾空三尺，足尖轻踏壁岩，行走一圈，如履平地，用的是白驼山独门轻功，瞬息千里。正要落下时，迎面袭来一掌，他心下一惊，半空中猛地扭转身形，伸出右掌迎上，双掌对击‘啪’地一声。欧阳克内息激荡，被这一掌打得连连后退，右腿挪退一步，在地面摩擦出两米，才稳下来。
欧阳锋撤回手：“我用了三成功力，你却要用尽全力来抵挡，这就是差距。”
欧阳克胸腔起伏喘息，右手微微颤抖，眼神却愈加锐利，他笑道：“是吗？可我总有一天要赶上的。”话落，膝盖弯曲，猛地弹射而出，手中向他天灵盖击去。
欧阳锋讶然一瞬，侧身避过，回手一掌。欧阳克早有防备，蹲下身，左腿横扫，同时对上他这一掌，上下齐攻。欧阳锋暗笑，以瞬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扣住他的脚踝，整个人倒提起来。欧阳克一掌还未打到实处，整个世界突然旋转，头朝下脚朝上，大脑瞬速充血。
“你这身法不错，只是错估了身高优势，倘若你再长个十几年，刚才那一招我或可疲于应付。”
欧阳克咬咬牙，被倒吊着，眼睛都有些发花，他猛地向欧阳锋的膝盖击去，嘭然落地。旋即不服输般缠斗起来，对招拆招，一来二往间，欧阳锋也渐渐产生兴味，大呼孺子可教。
时日越久，欧阳锋就对这个传人越加满意，聪明人总是喜欢聪明人的。往往他只需点拨一二，欧阳克便能够领会，不需反复强调。叔侄俩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三餐一块用，谈话也多了起来。欧阳克苦于没有怪杀来提高游戏等级，便将全部精力用在武功和制药上，武功突飞猛进。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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