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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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时分，花大夫正借酒消愁，闭月踏进院落，他没好气道：“怎么，刚刚那瓶药还不够？你去告诉少主，老朽这里可没有了。”
那瓶药他珍藏了许久，还指着摸索出配料，将来能与黄药师一起探讨其中的玄妙，岂料就这么被‘抢’了，对方并没有还的意思，他还不敢讨回来。早知道这样就不该拿出来，伤在膝盖上平常用衣服遮住也就是了，就怪自己管什么留不留疤，结果悔得肠子都青了。
闭月笑道：“少主是让奴婢来送药，不是来讨药的。”
花大夫精神一振：“快快，快拿来。”
待看过药方，他两眼直放光，指着纸笺道：“这是少主写的？不是来诓老朽的吧？”这中间一份美容配方平平无奇，让他惊讶的是另一张药方，里面不但破解了玉花膏，竟还将玉花膏的成分一一写出。依他的经验来看，大致上已是八-九不离十了。
“奴婢亲眼所见，还能有假？”闭月又递给他一瓶药，道，“这是少主让奴婢给你的，说是让你按照配方做出来，他要拿到山下去卖。”
花大夫还没从打击中回过神，接过药瓶，瞥见上面的红底黑字，倒抽了口气：“这不是江湖失传已久的复生丸么，相传它能活死人肉白骨，曾在缥缈峰灵鹫宫出现过。在逍遥派退出江湖后，就再没人见过它，如今竟然被少主给制了出来？”
闭月噗嗤笑开：“少主只说这药能续命，并没有活死人的神奇功效。”
续命？就光这一条就足够让世人为之疯狂了，人在江湖飘，最要紧的就是保命，若是有这药在手，就是再重的伤也能救回来。花大夫神情激动，又问道：“少主可还交代了别的？老朽这里瓶瓶罐罐多得是，少主若是需要，尽管拿去。”
这前后态度转化得太快，闭月忍俊不禁道：“少主没说别的，只让你尽快找齐药材配好，趁中原商队未走前大赚一笔。”
“少主果真是要卖？”花大夫皱起一张老脸，依依不舍道，“这药若散出去，必会引得中原人士蜂拥而至，小丫头，你回去劝劝他，这可万不能卖呀。”
“这奴婢可做不了主，你也知道少主自伤后，一改以往，正发奋图强呢，现在成日里不是练武就是温书，我们下人哪敢插话啊？”
花大夫垮下脸，一手摩挲着瓶身：“也罢，老朽这就去跟少主说道说道，这药说什么也不能便宜了旁人。”
他急急忙忙赶到少主院落，侍女们守在门外，远远的见他来了，迎上前道：“花大夫，少主交代你来了，请先在外边等一会。”
花大夫正暗自称奇，正当时，里面传来声音：“让他进来。”
侍女们忙推开门，花大夫被眼前的情景怔住。只见欧阳克手拿一卷毒经，另一手调配药物，五指翻飞起舞，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若说他刚才还有所怀疑，现在却是一点都不奇怪了，少主有如此能力，那些药方自然没有问题。
被身后关门的声音惊醒，花大夫踱过去，见他神情专注，便捡起其它的东西翻看，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庄主以毒闻名天下，所创毒经至今未有人习得，就是自己也只抓住了一半，未得其精髓，而少主竟能如此轻而易举的调配出里面的蛇毒散。
这下，花大夫再也按捺不住了：“少主，您何时有如此进益的，这复生丸也是您制出的？”
欧阳克停下动作，面不改色道：“你也觉得复生丸这个名字好听？我在杂记上看到，正好这药没有名字，姑且就拿来一用。”他眼眸微眯，“至于我有没有进益，花大夫自己不清楚倒过来问我，是何道理？”
花大夫一僵，尴尬不已。少主平日里多与侍女待一块，他接触甚少，哪里知道少主到底如何，但观庄主的本事，教出少主这样的高徒，又有什么稀奇的。是自己被复生丸吓到，疑心生暗鬼，如今倒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敢不敢，少主有庄主教导，自然比老朽要强，只是这复生丸的名字，还是不要拿来用的好，太惹眼了。”花大夫顿了顿，小心翼翼问道，“少主，这药效您可曾试过？”
欧阳克忽而笑道：“还没试过，这不是正等着你么？”
花大夫倒抽口气，额上沁出冷汗：“少，少主，这试药之事，还是莫开玩笑，老朽一把年纪经不起折腾啊。庄中的药人多得是，再不济山下也有……”
“药给你了，你想如何都是你的事。”欧阳克打断他的长篇大论，“三天的时间，你能做出五十瓶吗？”
花大夫激动得耳红面赤，连连保证道：“有了少主给的配方，莫说五十瓶，就是一百都没问题，老朽这就去找药童制药。”待走出门，他才反应过来，明明是来说服少主别卖药的，怎么反倒变成自己答应制药了呢？
屋内，欧阳克却丝毫没有忽悠人的自觉。对于花大夫夫怀疑，他早有所料，若无万全的准备，他又怎么会轻易的让游戏药剂显露。西毒这个后台给了他很大的便利，就算自己日后拿出什么东西，也无人敢置喙。
等夜深无人时，欧阳克点出光板，将白天制出的药放进去，不是担心别人会偷，纯粹是习惯使然。
翌日清晨，天气一如既往的炎热，欧阳克望着远处的雪山顶，都能幻想出冰淇淋。也多亏了这座终年不化的雪山，才有了这片绿色乐土。早课过后，有奴仆奔走相告，庄主回来了。欧阳克顿了顿，转身调转方向。
几名侍女对视一眼，赶忙跟上。秀儿紧走两步，劝道：“少主，庄主未要见你，眼下还是别去了吧。”
欧阳克蹙了蹙眉，刚绕过长廊，就听见尖锐悠长的竹哨声传来，响彻云霄，一群人手持弓箭，着急忙慌的往山门外奔去，秀儿心一下跳到嗓子眼，大叫道：“不好，沙鹰来了。”
欧阳克抬头，果见天边乌压压一片向这涌来。白驼山庄位于西域，常有沙漠鹰盘旋，欧阳锋又酷爱训养毒蛇，惹得这些鹰久居此地不去。平时来个一两只，蛇奴尚且能够应付，像今日这样群体出动，还是第一次。蛇奴牧蛇归来，见此情景忙吹响竹哨，欧阳克一行正好撞上。
成千上万条毒蛇在蛇奴的驱赶下，沿着山门树杈蜿蜒而入，群鹰在后紧追不舍。一只凶猛的鹰翱于空中，锐利的眼扑捉到猎物，像利箭般疾射而下，抓住小蛇七寸，接着扇动翅膀，躲过蛇奴射来的箭，在空中化为一个黑点。
有它带头，乌压压的那一片也随之扑来。
在这些天敌面前，就算有再厉害的毒牙，也只能像是砧板上的鱼，任由宰割。
人手一把弓箭尚且应接不暇，沙鹰数量实在太多，往往弓还没拉开，蛇已经被抓走了。蛇奴置身其中，挥杖驱赶这些不速之客，遭到群鹰攻击，被啄得满身伤口。现场一片乱糟糟的，蛇奴的痛叫声此起彼伏。
“少主，我们快去多叫些人来吧，这些鹰从不聚成一堆，今日真是邪了门了。”秀儿急得直跺脚，一转头，惊叫道，“少主，少主呢？”
一侍女目瞪口呆地指着飞速跃去的背影，哆嗦道：“在，在那。”
秀儿定睛望去，只见小孩拿着从蛇奴手中抢来的长杖，舞得虎虎生风，大杀四方。头顶上的发揪揪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身量在蛇奴中间分外矮小，偏偏表情舒爽得不得了。闭月跟在他身边，原本是来保护他的，却被长杖赶开，根本插不上手。
欧阳克望着这铺天盖地而来的黑点，终于找到了游戏中刷怪的兴奋，满脑子除了刷怪，装备，再无其他。浑身燃着煮沸的热血，激动得直冒泡，他点击光板上的初级技能——长棍善舞，加上自身的内力，将长杖舞成旋转的风扇，起跃跳落，动作行云流水。
欺近的沙鹰几乎快被他的长杖绞成肉泥，翅膀被打得七零八落，羽毛簌簌落下，鹰唳声刺入耳膜。群鹰调转方向，冲着他攻击而去，被长杖击中后，惨叫声不绝于耳，不出一会的功夫，地上已躺了不少鹰尸。
众人不约而同的停下动作，瞠目结舌的看着他游刃有余的打法。
本来要冲过来的侍女们也止住了步子，花大夫与一人闻讯前来，见此情景皆愣住，花大夫还使劲揉了揉眼：“庄主，那是你的灵蛇杖法吧？少主这是……学会了？”
来人正是白驼庄主欧阳锋，他身着白袍，手持蛇杖，鼻梁高耸，眼如利剑，炎炎烈日下，唯有他周身清冽，半点不受天气影响。一条蛇沿着他的脊背爬上，蛇信吞吐，蛇身银光粼粼，却无伤他之意。
他定定望着那置身鹰群的稚童，却面无焦色，仔细看还有一丝欣慰激赏。稚童杖法流畅，却只是三流的水平，有形无神，加之内力不够，时间久了必定体力不支。但以六岁稚龄能习得他灵蛇杖法第一章，定是平时没少下功夫，天资也可待商榷，重新下定论了。
“人说小孩可塑性强，果然不假。”花大夫看戏不易乐乎，“少主只看您习过几次杖法，就能学得有模似样，若是好好教导，中原人又岂会再夸夸其谈，赞中原武学胜过我们西域。”
欧阳锋眼眸一亮，闪过深思。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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