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三十七 ...
-
不怪西域高僧等人有如此自信，欧阳克近年显露出自己的武功和才干，可他早年花下风流的名声还是流传在外，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不同于以往，这次是山下女子自己求着要入白驼山，可现在白驼山庄门规森严，需要经过考核才能够进去。就是有幸成为女弟子也不一定能够得到少主亲传，经过层层筛选，前十名的女弟子才能在每月一号由少主指导。
在如此严格的条件下仍然让人趋之若鹜，只因入了庄便能够见到少主，还能学到绝世武功。有父母不惜花重金将子女送入白驼山庄，却因山庄只收孤女这一条件限制，而被拦之门外。现在听说少主来闹市与人比武，他们激动不已，赶忙拖家带口的过来观看，祈祷能够从中偷学到一招半式，跃身三流高手。
西域高僧以为众人是来瞻仰自己，不免沾沾自喜，却不曾想这些人压根就没将他放在眼里，一心期盼着欧阳少主快快出现。庄内女弟子听旁人谈及少主的风流韵事，早已憋出了内伤，如果不是红离在旁边盯着，她们早扑过去一顿胖揍。说少主一夜七次郎的，还有说少主无女不欢的，出来保证不打死你好么！
如果少主真如他们所说，孩子早就遍地跑了，女弟子们也不至于这么饥渴。可要她们真对少主下手，呵呵，那还是嫌命太长了想早日归西。真相如何当然只有欧阳克本人最清楚，不管谣言传得如何离谱，当事人并不在意。
午时将至，烈阳高照，欧阳克这才施施然前来。没有华丽的入场，没有磅礴的气势，自比武台的阶梯一步一步上去，却没人敢小瞧半分。当然这中间要除了沙弥师徒二人，望着少年缓缓而来，高僧冷哼了声，心中不屑。历来高手出场必定先发制人，哪有他这样慢慢走上台的。
沙弥见师父向自己颔首，便也向他点了点头，手持佛珠念道：“阿弥陀佛……”一个跟斗翻上了比武台，落地稳稳当当，底盘扎实，还不忘摆个万佛朝宗的姿势。
“就你一个人？”欧阳克朝他身后看了看，问道。
“不然还能有谁？”沙弥一愣。他以为少年要找借口临阵脱逃，却不想少年笑了笑道，“不是还有你师父的么！”
这句话何其大胆，何其狂傲，还有比这更侮辱人的么？师徒两气极。高僧用鼻腔呼出粗气，心中默念好几遍静心咒，这才控制好怒火，嗤道：“贫僧念你是小辈才不与你计较，否则你输了便仗着年轻撒泼耍赖，说是贫僧以大欺小，这可如何是好？”
“是了，若你打输后没了面子，推脱是让着小辈，那我岂不是很吃亏。不知这次比武的规矩是什么，点到为止，还是生死各命？”欧阳克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执扇笑道。那笑容在师徒两看来格外刺眼，却在一瞬间晃花了旁人，所谓乱花渐欲迷人眼大抵就是如此。
“自然点到为止。”高僧一阵咬牙。只有他知道少年戳到了自己的痛处，万事没有绝对，原本他就是打算如果徒弟不行时就自己上。反正当时只说了让少年代替他叔父比武，却没说跟谁比武，就算换了人也一样，没想到少年两句激将法就将自己的路给堵死了。有这么多人亲耳听着，亲眼看着，他总不能言而无信。
正因为洞悉了他这种想法，欧阳克才主动出言相激，料他会顾及自己西域高僧的名声而不敢轻易应战。自伤到裘千仞手下后他就再不打没把握的仗，在没探到高僧武功深浅之前，他不会笨到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至于这个沙弥一早就被他看出了武功来路，只是自小修行的童子功罢了，没到火候尚不足为惧。
童子功随着年纪增长会越来越厉害，高僧理应与他徒弟一样，修行的乃是童子功。这种功法与白驼山庄的□□功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以气功发力，不同的是□□功爆发力强劲，以攻击为主，而童子功却更为注重防守。那高僧一张脸如风干的橘子皮，碍于年老，欧阳克才发觉不出他功力究竟到了何种地步。小心使得万年船，若果真是个难缠的对手就不得不防，小毒物是有些傲气，却也不是没脑子的笨蛋。
“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他淡淡开口，玄铁扇收拢，单手背在身后。
一袭白衣，君子如玉，这个时代的女子还不明白何为帅气，却一点不妨碍她们秒变花痴。除了庄内女弟子还能保持淡定外，个个一脸陶醉状，捧着脸颊尖叫。小白被这叫声闹醒，蛇瞳眨了眨，从袖口钻出缠在主人手腕上，饶有兴趣地观察周围。
“阿弥陀佛，还望施主手下留情。”沙弥口念慈悲，将气功罩住全身，脚下却运起劲道，足尖点地，脚板与地面呈九十度，腿部肌肉将裤子绷起。这是行脚僧走南闯北、长年累月锻炼下来的特殊腿法，被他融汇到童子功中，形成攻防合一。
有点意思……欧阳克眸光闪了闪，改攻为守，玄铁扇弃之不用，以双腿横踢来抵挡对方迅猛的攻击，同时加上轻功‘瞬息千里’进行避让。比武台是用简易的木板搭建而成，只见他侧身躲开沙弥一脚，底下木板霎时塌陷。不过几瞬，比武台已是千疮百孔，一脚一个窟窿。沙弥屡踢不中，神色开始有些慌张，待目光触及师父时又镇定下来。
“少主这是怎么了？完全不是他的作风嘛！”一女弟子急得跺了跺脚。见少主险险避开攻击，一颗心高高提起，恨不得自己冲上去。
“是啊，往常少主都是一击即中，从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就是教我们剑法时都不留情，今天这样退让该不会是生病了吧？”另一女弟子担心道。
“这沙弥脚法甚是厉害，少主偶然一击又不能给他造成任何损伤，就好似遇到了金钟罩铁布衫一般。既然攻击无用，自然不能一味去消耗体力，少主这是在以退为进，你们就别瞎操心了。再说少主什么时候让大家失望过？这两个秃头和尚有他们哭的，咱们只要耐心看戏就成了。”
好在有女弟子及时提醒，大家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再看少主一脸如沐春风，轻松自然，反倒是那沙弥倒累出了满头大汗，提起的心又放下了。
众人亦是议论纷纷，都道欧阳少主莫不是被衰神附体了吧，还是这个沙弥果真武功高强，若是连欧阳少主都败在他手下，那武功得到达什么境界啊!而更多的人是抱着不相信的态度，等着看少年翻身打脸。这西域高僧说得好听，实则不过是个神棍罢了，有人在他那里算命求签就没一次准过，可就算不准他也要强收银两，如果不给就靠武力镇压，大家敢怒不敢言，就等着他遭天谴报应，早晚自己磕死。
欧阳克不知众人都等着看他替天行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到达这个世界后，他就像是一张白纸，每天都向上面填涂不同的色彩，不断吸收知识。在武功方面取长补短，并将自己的优点无限延伸，沙弥无疑是一位少年天才，他能够想到将自身优势弥补到武功不足中，已是难能可贵。可遇到小毒物就不够瞧的了，天才二字不足以形容欧阳克，他是天生的鬼才，武学上的变态。遇上他，只能替高僧师徒默哀，祈祷他们有个好下场。
“好轻功！”沙弥一声赞叹。幼时两人比试时，欧阳克也是像这样退避，可给人的感觉却是完全不一样。前者慌张畏惧，后者从容不迫，看来近几年少年的进步已远超预料，完全不像师父所说的学武不精。
高僧在下面观战，一开始还洋洋得意，到后面就有些坐不住了，毕竟少年表现的实在太过怡然自得，实在不像是要败的样子。再听周围人喊着力挺欧阳少主，他又气又急，不停给自己徒弟使眼色打手势。沙弥一触及他的视线就会变得手足无措，顿显慌张，想起师父来时叮嘱他的话，再三犹豫。
在他下不了决定时，欧阳克一脚踢断他的腿骨，废了右脚。沙弥惨声大叫，疼出一身冷汗，躺在地上抽搐两下就不动了。周围霎时一片寂静，众女弟子也懵了懵，刚才少主明明只踢了一脚，最多也就让对方残废而已，哪里会这么严重。
“老朽怎么觉得这场景那么熟悉呢？”花大夫去给庄主送药，多嘴将少主比武的事说了出去。欧阳锋在山庄里憋了几年，多多少少也知道外界的传言，听闻与侄儿比试的是熟人，一时兴起，便与花大夫一块来了。
两人混迹人群中，大家都盯着比武台，谁也没注意到他们。有几个女弟子发现了庄主，正要上前见礼，被他无声制止后便老实待在原地。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三十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