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下》徒生

8、第八章 尚可婚配否？

　　第八章尚可婚配否？
　　一觉睡到大天亮，这感觉真是好极了。早上一起床就有人在门外侯着我，伺候我穿衣洗漱，这感觉……简直不要太好。尤其是在吃完早饭后得知小桃子进宫去了，苏域还没醒之后，我这心情就更好了。
　　今日天气甚好，阳光很足，有句老话叫“春捂秋冻”，暖阳着实招人喜欢，左右也无事，便叫人抬了张椅子搭在湖边，泡着茶，晒着太阳，喂着鱼，哼着小曲——快哉快哉！
　　然而此刻如此享受的我，是绝对不会想到危险已向我逼近的。

　　王宫，御书房。
　　刚下了早朝的慕容白还没换下朝服，着一身黑金古色的王袍，负手背立于窗前，静静地听着身后的小桃子汇报着那个让她想了一宿的人的近况。
　　良久，小桃子终于说完了。
　　慕容白点了点头，情绪没什么起伏。小桃子却是急了，“王上，您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啊？”
　　慕容白转过身子，挑了挑眉，看着眼前这个对她没大没小却又是这宫中仅有的几个真心为她好的人，淡笑，“在听。”
　　“那您…那您还……”小桃子急的说话都不利索了，“那个死断袖，越看越不要脸！居然连自己的师叔都不放过！登徒子！不要脸！我呸！——王上，您……您真的要与他成亲？”
　　慕容白点了点头。
　　小桃子顿时就耷拉着脸，没话说了。
　　慕容白却又问道，“那位苏姑娘——漂亮么？”
　　“漂亮！”小桃子毫不犹豫地说道，但又想了一下，迟疑道，“但奴婢总觉得不靠谱。感觉，感觉…苏姑娘的漂亮总是带着……带着一种……呃，张扬？诱惑？”
　　“哦？是么？”慕容白轻笑了一声，却未作他语，只是转身走到书桌前对小桃子道，“好了，你先回去吧。”
　　“……嗨。”纵然小桃子再想多说点什么，但听见慕容白这么说了以后也只好退下了。
　　待小桃子退下后，慕容白才轻阖上眼，左手指节轻敲桌面，良久，她才悠悠地睁开了眼，城北的老城区需要改建，但这差事太苦没人愿意去做。与漂亮姑娘入对出双，调情是么？慕容白忽然就笑了，而且笑得十分明媚:
　　孤倒是要看看，这下你还怎么去调情。

　　纵府
　　好不容易有个清闲的日子，上一刻我还在想这在秦国的日子还真是好啊，下一刻我就被平地一声怒吼给吓到了。
　　“姓谷的！给本公主出来！”我被这清脆悦耳但中气十足的声音吓得浑身一抖，还没反应过来呢就看见我那几个下人们手忙脚乱地在拦着一个身形貌美年纪约摸二八年华，衣着十分贵气的姑娘往我这边冲过来。
　　这让我不竟陷入沉思了——我是什么时候欠上的秦国女人的风流债？

　　正想着，那姑娘就已经冲出众人的拦截，单枪匹马的朝我杀了过来，气势汹汹。
　　“先生，这……”一位下人为难道。
　　我摆了摆手，“无碍，你们先下去吧。”
　　“嗨。”
　　待下人离开后，那位自称是公主的姑娘这才盛气凌人地开了口，“你就是我王姐在外面带回来的小白脸？”她一脸的鄙视，“倒是真长了张吃软饭的好皮囊，怎么？见了本公主居然不起身行礼，还叫人拦着本公主。先生——胆子不小啊。”
　　我起身对她行了行礼，和气一笑，“恕在下眼拙，初来秦国不识大体，不知姑娘所说的‘王姐’是哪位人物？在下……认识？”
　　对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秦国还是第二个王？先生好生幽默。”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这位公主，看了老半天，是觉得她有点眼熟，心下有了点谱，于是才小心翼翼地开了口，“那……那在下与…姑娘……不知是何处的露水姻缘？让姑娘这般……”
　　话还没说完我就被她给打断了，“慕容白——我王姐，慕容白，嫡亲。”
　　我倒吸一口凉气，顶着她那喷火的目光厚着脸皮赔笑道，“哎呀原来是公主殿下啊，小人……小人眼拙，唐突了殿下……望殿下海涵，”
　　“海涵？”她冷笑了一下，我就说她咋那么眼熟呢，原来和慕容白是亲姐妹，难怪难怪。
　　“本宫要海涵什么？先生方才不是说你我露水姻缘么？既是如此，司音自当海涵。”
　　我笑得僵硬，“这…这是哪的话哪的话。小人卑劣，着实卑劣，出言不逊，望殿下见谅，见谅。”
　　“呵，着实卑劣。”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我，“我王姐怎么看上了你？还封你做了上卿？”
　　“秦君宽厚，见我可怜，赏赐——赏赐，哪是什么正经爵位，殿下见笑了。”
　　“正经爵位？”她冷笑道，“先生莫非嫌弃这上卿之位？可先生一无战功，二无祖上功德，平白无故做了秦国的官——先生不该感谢一二吗？”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杀气。
　　慕容氏，果然久经风雨，已成大器。
　　“殿下恕罪，”我作揖道，“从南只是一介布衣，游学士子，胸无宏志。秦君赐我上卿之位实乃巧合，从南感激不尽，何敢嫌弃？”
　　她盯了我半晌，森然笑曰，“确乃巧合。”
　　我背上一凉。
　　“谷从南，蜀地人士，师出鬼谷，年十七？”
　　“从南只是偶经鬼谷山，在山下听得几句鬼谷子教诲，说是师出于此，实乃惭愧。”
　　“如此说来先生并非师出名门？”
　　“普天之下，皆为我师。让殿下见笑了。”
　　“倒是个能言善辩之人。”她往前走了一步，盯住我的眼晴，一字一顿道，“可曾娶妻？”
　　“从…从南，不及弱冠，未曾……娶妻。”我被她吓得一哆嗦，什么话都招了。
　　“通房丫头呢？”
　　“也…也没。”
　　“呵——花花公子登徒子样，竟未娶妻也未有通房丫头？”她笑的渗人，“出入烟花之地？”
　　“在…在下……在下只是观花赏月，未有……出…出格之举。”
　　“当真如此？”
　　“对天起誓！”
　　正是对质间，忽然一道悠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惊的我与慕容司音双双都侧过了头。
　　“起誓？呦——起什么誓？”苏域一身红装，美丽而妖娆，摇着柳腰款款而来。
　　我心上一抖:疯婆子酒醒了。

　　“足下是……”慕容司音眯着眼，先是看了眼我，又是看了眼苏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语气不善。
　　“能在这里睡到日晒三杆的，除了是这的女主人外——还能是什么？”苏域抖着长衫，风情万种地坐在了我方才坐过的躺椅上，用手支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慕容司音，“姑娘大清早便来府上，敢问可是我这夫君——轻薄了你？特来问罪？”
　　我觉得我现下肝有点疼了。
　　“夫君——”慕容司音看了眼我，冷笑道，“方才先生才说自己尚未娶妻呢，足下如此称呼，难免不自爱了些。”
　　闻言，苏域笑盈盈地看了我一眼，一股凉气自下而上，“昨日与夫妻偶有口角，让客人见笑了。谷从南——”
　　“到！”我下意识地抬头挺胸，字正圆滑回答道。
　　“送客——！”
　　“这……这……”我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呵，本宫自然会走，无须足下开口。只是……”慕容司音倒是沉得住气，她完全不受苏域的影响，只是看向我，一字一顿道，“先生果真未婚？”
　　“未婚！”我尴尬地笑道，“这是我师叔，性子有些闹，昨夜醉酒，恐是未醒，望殿下见谅。”
　　“如此便好。”慕容司音朝我行了一礼，“方才多有得罪，先生见谅。”说着又朝苏域行了一礼，“晚辈告退。”
　　苏域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吓得我急忙行礼送走这公主:
　　“殿下慢走，慢走。”

　　送走慕容司音后，我硬着头皮脆声声地叫了声“师叔”，然后苏域去阖上了眼，并未理我。
　　我赔笑着又叫了几声师叔，她还是不闻不问，我叹了口气，“师叔啊，师侄知错了。”
　　“……”她未应声。
　　我又道，“可是……可是你我师侄有别，说是夫妻……太…太辱师门了，下回…下回……”
　　“下回如何？”她忽然睁开眼，看着我。
　　我一时不敢出声。
　　良久，她轻声道，“我是你师叔，便做不得你妻子了么？”
　　我一怔，后退一步，“师…师叔……”
　　她却忽然笑了，“逗你呢，蠢货！”
　　我摸头傻笑，心下松了口气，正欲开口说话，却听见门外传来了李德全的声音:
　　“王上有令，谷从南——接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