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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肘腋之患 ...
客兮出了枫林,就回到了客雨楼。郁林秋则去膳房帮厨子们的忙,在临崖阁的时候,她也是文嫂的左右手。穆司昭听从客兮的吩咐,追踪那些在枫林暗处潜伏的人。而这位临崖阁的代阁主,则带着一大推枫叶,去了客雨楼的内院客宅。
琦儿一直住在客宅里。
当琦儿听到垂花门外传来的呼唤声时,心中大喜,乐滋滋的就去了,还蹦跶蹦跶的。客兮在门口候着,看她这个样子出来,不由得笑出了声。
“晏大叔!”琦儿刚出垂花门,就向客兮跑了过去。
客兮向前倾了倾身子,一把将她搂住,随即轻轻地捏了捏琦儿的鼻子,缓声道:“难道你又忘了?前些天不是说过,要么就叫我大叔,要么就叫我先生的吗?千万不能加晏哦。”
“知道了,”琦儿站直身子,对他吐吐舌头,“大叔。”
客兮闻言轻抚了下琦儿的头,夸她乖。然后拿起一片放在腿上的枫叶,递给琦儿,“今天恰好去了趟枫林,给你带了很多红叶。”
琦儿喜笑颜开,接过枫叶开始把玩起来。一股冷风来袭,门外的树叶簌簌地落下,还有些挂在枝头上,摇摇欲坠。客兮裹了裹斗篷,手握着暖炉煨着,无奈炉里的炭块即将燃烧殆尽,没有先前那般滚烫了。
琦儿也不禁打了个寒颤。客兮见状,将手中的暖炉递给她,然后将枫叶捧在怀里。款款站起,缓缓地走着,登上白玉石阶,跨过门栏,向院内走去。琦儿很安静的在后面跟着。
寒风兜兜转转,拐拐停停,四处流荡。
穆司昭正跟着前面差不多十多人的队伍,神情不安,紧张兮兮的,觉得有点压力。万一他们猛然一回头,自己又没有提前闪避……
思索间,身边暮然闪过一个人影,穆司昭定眼凝视,心道这人怎么和自己一样鬼鬼祟祟的,还有点眼熟,刚刚在夏侯爷那里看着就有点眼熟。好像是叫顾平轩,顾平轩,顾平轩……
这名字咋还这么耳熟呢?
顾平轩好像也在追踪那群在枫林走马观花的人。于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穆司昭干脆点就跟着顾平轩后面了,偶尔走到他的侧后方,瞅瞅他到底长啥样。刚刚在枫林里也没在意看,他怎么就没在意看呢?当真是脑子里缺根弦?少一窍?
穆司昭也没耐心这么左右摇晃的看着,尤其干脆的小声喊了句:“顾平轩。”
顾平轩果然回头看了一眼,穆司昭也趁机目睹了一下他的庐山真面目。这么一看,自己确实对这副面孔有几分熟悉。
于是穆司昭狐疑的问道:“真的是你?”
“是我。”
顾平轩没有看他,脚步仍然快,闻言便答了句。
穆司昭也稍微想了想,前面这人好像是夏侯爷的亲信吧。于是便说:“我记得你以前很是桀骜不驯。”
顾平轩好像知道穆司昭到底想说什么,就答:“他救了我。”
穆司昭顺言直下,“所以是为了报恩?”
“有人要杀他。”
穆司昭不再多问了。客兮在暗地里调查的时候也和他讲过,这夏侯爷得罪的人不计其数,黑白两道的人早对他看不顺眼。不过这夏侯爷,是真的深得民心。
而以他对顾平轩的了解,知道他绝对是个知恩图报的家伙,既然命是他给的,那也要守好自己救命恩人的性命。算是回报吧。
客兮先生不久前附耳告诉过穆司昭,那个耳后有黑痣的家伙,没有躺在地上。也就是说地上死的那群人,要么是他们先派出来刺探下虚实的,要么就是其他想杀夏侯爷的人派来的。但总体来说,前者的可能性不大。
一路上追踪的很是顺利,那些人似乎也很匆忙,到了一片偏僻的地方,见四下无人,便颤巍巍却又极快的拿出了一只信鸽,在它脚上的小竹桶里放了卷宣纸,放飞,忙完便又急匆匆地走了。
顾平轩反应很快,猝尔就上了棵树,抬手对着那只信鸽,发出一枚袖箭。不偏不齐,正巧射中了它的翅膀,姗姗落下。穆司昭也奔过去,拾起受伤的信鸽,顾平轩同时从树上跳下,凑了过去。
穆司昭小心翼翼的将受伤的信鸽递给顾平轩,自己则拆开信件,开始看了起来。
信上大概是这么写的,说是这次刺杀夏侯爷的任务失败了,还冒出了一大批人马,似乎是帛玉派过去的。以及夏侯爷有一个暗处的亲信在保护他,沈卜川的徒弟突然出现。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帛玉他没有遵守陈帝的旨意,不仅到了边境之地,还擅自与夏侯爷往来。
也就是说帛玉这厮又摊上大事儿了。
穆司昭就纳闷了,好好个亲王又是被贬又是被找茬的,累不累啊?
还有这夏侯爷也是的,亲信设的太隐秘了吧,连自家先生都没查出来是谁。
穆司昭又瞅了眼顾平轩,却见他早已站起身,所以就把信收好,揣在怀里。
“我先走了,侯爷那里还有事儿要办。”顾平轩一把将信鸽扔给他,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穆司昭嘟囔了几句,抚了抚翅膀受伤的信鸽,“哼”了一声,也走了。
他现在要回客雨楼,带着这截获的消息,和客兮先生好好谈谈。虽然通常不管谈什么自己都不太懂……
而此刻客兮正在客雨楼陪琦儿聊天,宅子的门关着,外面的风很大。手中的暖炉也渐渐失去了温度,琦儿趴在榻上将一片片的枫叶铺开,似乎是很开心的样子。客兮将散去温度的暖炉放在一旁,刚想起身,琦儿发话了,“大叔你能不能安分点啊?”
客兮闻言一愣,看了琦儿一眼,“谁教你的?”
“司昭哥哥。”
“又是他,”客兮一扭头,搓了搓手,又看向琦儿,“算了……琦儿,既然我不好动身,不如你帮我把案上的那一摞书拿来,可好?”
琦儿看了眼角落处的矮案,应了一声,就小跑过去拿书了。客兮则朝手里哈了口气,继续搓着。门扉被轻轻叩响,客兮听闻,便让门外的人进来。
郁林秋手拿着一提盒,带上门。对客兮稍稍俯首以礼,随后把提盒放在榻上的矮几上,缓缓打开。琦儿也真巧拿完书过来,迎面就闻到一股香味儿,肚子“咕咕”叫了几声。
郁林秋冲她笑笑,及其小心的将提盒里一大一小的两碗阳春面端出来,随即收起提盒,放在一边,轻轻抚了抚琦儿的头,“把书给我吧,你先吃面,可不能饿坏了。”
客兮看着他们,嘴角轻笑,淡淡的,浅浅的的一个弧度。郁林秋捧着书朝他走去,也同样含笑。客兮接过递来的一摞子书,后者则欠身离去,她来的时候看见院外放着轮椅,准备过去推回来。
客兮也没有挽留,只是平静地翻开书,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这本书上次来就放在这里了,很长一段时间没看到了,此刻凝视着书上或幼稚或刚劲的批注,倒是有点想念以前在药院里学医的日子。
辛苦,又逍遥自在,不用想尘俗之事,可以做自己想做的。真是的,往事已过,时光荏苒。再提起,也不能说反悔当初,没好好珍惜日子吧。
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落脚于何处。
屋里安静的很,门却突然“唰”的一声被踢开,客兮是没被吓到,倒是琦儿呛着了。只见陆子易虎着脸从门口大跨步进来,把手里的药包往客兮身上一扔。还好客兮眼疾身快,闪了过去,又回首看了眼仿佛吃了火药似得路子易,不对啊,他身上怎么湿漉漉的,还有股味儿。
客兮什么也没问,站起来就往琦儿哪儿走,琦儿那一呛可不轻,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还在不停的咳着,客兮正轻轻顺着她的背,瞪了路子易一眼。
路子易一看,觉得自己确实是有点小题大做了,杵在门口傻愣愣的。他这人缺点很多,最要命的一个缺点就是性子太急,容易生气。性子一急,他就会什么都不想就发火。算是泄愤吧。其实路子易也挺讨厌自己这个致命缺点的,但这点确实挺难改。
“杵在这干嘛?大冷的天,去把自己风干换身衣服,臭死了。”穆司昭刚回来,迎面而来就是一股难闻的味道,掩鼻一看,原来是是路子易,便又开口道,“这是上哪儿去了?不是去药店买药的吗?”
路子易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是啊,去了趟药店取几味药,没把自己弄死,倒是把你们的鼻子祸害了是吧。”
穆司昭没有意外他的火气如此之大,毕竟这人就是个坏脾气,看到谁就泄愤,习惯就好,便直截了当的问道:“怎么,发生了什么事?”
路子易没好气地说:“药是取好了,出铺的时候,上面迎头就是一盆浑水,洒得我满身都是。这一下子可不只是挨冻,知道大街小巷那些人都怎么对我吗!”
这语气说的还比较平缓,穆司昭有些同情的看着他,刚想让他去换身衣服,久闻不语的客兮终于开口,话问在点上,“店家可有搪塞什么?”
“倒也不算是搪塞,致歉解释都挺真诚的。说是楼上租给了刚来不久的一伙儿人,看起来很是避嫌,也不让店主声张,似乎是要掩人耳目。他们这一伙儿人什么都没带,就只有两个粗布麻袋,装着什么东西他就不知道了。我虽然当时是气不打一处来,但好歹也是能克制的,谁知道这四下的闲人这么会给人扣帽子!”
他还想嘀咕点什么,却被客兮打断,让穆司昭取一根黏在路子易衣服上的腐草给他,随后面色肃然,一摆手示意他们出去。穆司昭和路子易对此也见怪不怪,双双走了,临走之前穆司昭还拍了拍今天走霉运倒霉蛋的肩膀,想给点安慰。路子易刚想道谢,穆司昭却一脸嫌弃的看着刚碰过他肩膀的手,“咦”了一声。
路子易当时火气就上来了,对着穆司昭一甩手,弄得他满脸浑水,才虎着脸走开。穆司昭举起袖子抹了几下脸,心道下次再也不理会这个人了,真是惹不起反被欺。随后将截获的信鸽和纸卷一并交给客兮,出了屋门,准备走了。
“对了,”远观淡然的客兮突然叫住正欲迈步离开的穆司昭,吩咐道:“去把南社叫过来。”
穆司昭闻言回礼,应了一声,匆匆往垂花门那里跑。正好在拐角碰到推着空轮椅的郁林秋,很有礼节的打了声招呼,郁林秋回应,神色却有异,皱了皱眉头,觉得今天的风似乎有股怪味儿。
而还在屋内的客兮也终于想起琦儿还在吃面,怕这腐草的味道会对她的胃口造成影响,便干脆点站在支起的窗台前,将手上的信鸽安顿在一旁的台架上,收起纸卷。手里攥着这根草,细细地看了看,又凑到鼻口闻了闻,心中有了几分联想。
记得家师曾在赠予自己的一书《本草集》中写到:“苦腥草,性寒,生于湿气偏重之地。遇水会散发出异味,晾晒几日,方可发散出馨香。磨成粉末或制成块状,可做香包或熏香,偶尔闻之,有提神醒目的作用。但不可多闻,不然会产生晕厥干呕等不好的现象。”
关于苦腥草的概述还没有完,下面还有沈大夫几行字迹稍新的墨宝,“倘若苦腥草配合九安花一起炼制,一旦成功,那便是慢性毒/药,并且是致命的。”
而此时此刻被客兮攥在手里的,便是这苦腥草,而另一袋装着的,想必就是九安花了。根据陈国的法度,这有弊之药都是要严格控制数量的。一家药铺的各类有毒之药绝不能超过一两。而这凭空出现的大大超出十两的苦腥草,无论是来路还是用途,都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客兮看着这苦腥草,思路却不由飘向远处,想起了以前与家师攀谈时的场景。有一次谈的正好就是这苦腥草。而引起这场交流的则是一件的的确确的大事,但知道风波中静立的真相的人,却少之又少。
而知道苦腥草与九安花混合后能产生致命慢性毒/药的,也少之又少。沈卜川也绝对不是第一个,因为他是在医治一位病人时发现的。只可惜他去时毒素已侵入五脏六腑,就算是一代名医,也回天乏术。
还记得家师那时说过,这药虽致命,却很难研制成功。姑且也算是个好消息。
晃神之间,南社已经来到,正向他行礼,“先生叫我?”
客兮也回过神,放下支着头的手,回道:“你去调查一下租用了司昭买药那家铺子上方的人家,到底是何人。”说完又深深看了南社一眼,“不要打草惊蛇。”
看着南社匆匆来匆匆去的身影,客兮不由蹙眉,刚想回过视线,却看见树影婆娑之间,一抹浅灰若隐若现。神色黯然,随即则是一声融入空气袅袅消失的叹息。
虽然面有表态,但客兮心中也别有所思。他知道这批苦腥草和九安花是为夏侯爷准备的,既然如此,那么今日横在地上的若干死士,便不是吴英一帮人派来刺杀侯爷的。应该是得罪的江湖人,或是帮派派来的,至于这尸横遍地的到底是不是雇来的死士,又有多大关系呢。
这时候他缓缓拆开了穆司昭给他的信件,粗略的扫了一下,眼中笑意也随之愈来愈浓。
而恰恰就是这帮江湖人,打乱了原本的计划,使夏侯爷警惕起来。他们肯定也会尽早离开,虽然他们这次没有成功,却也得知了价值不菲的消息,想必日后的计划也会越加周密。
客兮面色一肃,将手中的纸重新叠好,揣进怀里。那么接下来,就要从夏侯爷身边挖出那个今日也在枫林潜伏的大患了。也当真是鱼目混珠,竟能藏这么久,一点马脚都没露出来。
这里的外客基本款待好了,也都打发走了。于此,是该善善后布置一下了。
如今既然找到个诱饵,引蛇出洞,还得看夏侯爷的。
这么想着,客兮身形微晃,出了门,在不远处的水池边用手舀了点水,稍微清洗了一下。脚步和轮椅移动的声音也越发清晰醒耳,郁林秋推着轮椅前来,正对他笑着。
客兮搓了搓还有水珠流下的双手,转过身,也对她笑着。
没错这章比较长QAQ,会比以前爽吧。
琦儿虽然叫客兮大叔,但客兮连而立之年都没到哦QWQ
只是琦儿叫习惯了而已_(:з」∠)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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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六章:肘腋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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