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二到死都没上位》一饮

1、重返研究所

　　“卡斯茜，你不可以这样。”诺底拉单手扣着卡斯茜的左手，“你忘了安笛博士说过的话吗？不到最后的关头，不可以将那个怪物放出来！他会毁了世界的！”

　　卡斯茜掰开诺底拉的手，严肃而认真地盯着诺底拉的双眼，一字一词问：“请问诺底拉先生，现在你有更好的办法？”

　　“……”诺底拉低眸不语。

　　在人少的街道上，秋风簌簌地刮着。树上挂着零星的枫叶，当秋风扫过，路人走过，枫叶残碎在泥土里，混着鞋印。

　　卡斯茜转身，目视三层楼的建筑，眉头微皱，嘴角向下。

　　诺底拉咬牙，再次握上卡斯茜的左手，双眼微红。看着卡斯茜的后背，哀求地说，“答应我。卡斯茜，不要跟那个怪物离得很近，它跟我们不同种族，会伤害你的。答应我，好吗？”

　　“嗯。”

　　语毕，卡斯茜朝三层楼的建筑直走。

　　大门的两侧，各有五名穿着警|服的保安，身材魁梧。当卡斯茜的走过来时，这十名保安眼神肃杀。待看清人后，集体向卡斯茜点头鞠躬。

　　前头一位领士，在众人里迈出步伐。“卡斯茜博士，您好！”

　　“你好。”

　　卡斯茜朝着大门进去，这时领士上前阻挡了卡斯茜。“不好意思，卡斯茜博士。请您出示进出允许证！我们不是不相信您，您不要生气，我们也是按规章办事。”

　　门口的墙上有一蓝色的横条：S级发展研究所。在横条的下方有一句显眼的红色句：没有允许证，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包括S级博士！

　　“这里。”卡斯茜从胸口上方的口袋拿出允许证。待领士阅后，用方巾里外擦了擦允许证，遂后将方巾扔掉，这才把进出允许证放回口袋原处。

　　领士退到一边，做出“请进”的手势。

　　进入研究所一楼，前台小姐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双手飞速打字。听到卡斯茜的步伐声，前台小姐停止打字，额冒虚汗。卡斯茜见她挺直腰板子，继而继续打字，故不以为然。

　　卡斯茜走到前台小姐面前停下，前台小姐面容瞬间苍白。此时，卡斯茜还在自己的沉思中，并未在意。

　　“扣扣。”卡斯茜在桌面上敲了几声，前台小姐这才哆嗦抬头。

　　见着是卡斯茜博士，前台小姐松了一口气。在电脑上录入：十一点十分，卡斯茜博士到。

　　“谢谢。”卡斯茜接过前台小姐给的二次准许证。转身正离开时，前台小姐面露惊慌，瞳孔睁大，直盯卡斯茜的后方，双手不停摇晃着，做出“不不不”的拒绝的手势；嘴巴还张着，“啊啊啊”说不出话。

　　卡斯茜不解，转头看后方。空荡荡的大厅，并没有人。

　　怎么回事？卡斯茜在内心怀疑，回头盯着前台小姐。那前台小姐埋头录入。卡斯茜的目光在前台小姐身上不放，前台小姐连续打错了几个字，吓得连忙按了好几个回车键。

　　这么不冷静。卡斯茜面露不满，不说一言，朝着电梯走去。

　　穿着白服的男子，向卡斯茜走来。

　　“还以为你去Z级研究所发展，哼，到头来还不是回来。”那男子名叫亚伦卡，白服上有姓名牌。卡斯茜下视姓名牌，确定熟人后，没有理会亚伦卡“好久不见”的客套话。

　　在电梯里，最高层是三，最底层是负五。两人本是同事，亚伦卡按完负五，卡斯茜则不用按。

　　最近被一堆抗议文件搞得神伤的卡斯茜，在电梯内闭眼，稍作休息。大脑里忽然闪过大厅内的情景，卡斯茜睁开眼，伸手按正二。亚伦卡阻止。

　　“不去看那怪物？”

　　卡斯茜迟疑，说出了心事。“前台小姐是一个人对吧。一个月前，我离开时，那前台小姐还会说话。”

　　话刚开头，亚伦卡倒先笑，“你记得人了？文森特会吃醋的。”

　　“你胡说什么，我看她的手表带子都是红色的。”

　　亚伦卡了然，拍掉卡斯茜的手，将电梯内的暂停键取消。电梯继续向负五下坠。“你看她神色慌张，打算去正二拿监视录像带？”

　　“嗯。”

　　电梯的显示器从负三已经到了负四。亚伦卡这才开口说，“文森特弄的。那家伙脾气不好……”

　　一听到是文森特，卡斯茜了然。电梯门打开，对话到此结束，两个人各走各的。

　　对于文森特，他做什么暴戾的事，都没有原因可讲。卡斯茜没有兴趣。

　　走到怪物关押处，卡斯茜分别将进出允许证和二次准许证贴在大门口检验。

　　“检验成功，请输入密码。”

　　密码是文森特的生日时间，卡斯茜不看数字，指头快速点了“1108”这几个数字，眼睛都不眨。

　　大门的进度条正在加载。

　　卡斯茜在大脑里，想起了一个月前安笛博士咒骂她是叛徒。说她是虚假的伪善者。卡斯茜不置可否。

　　“密码错误。”

　　进度条倒退，指示灯闪烁着，发出了警告。卡斯茜回神，这次看着数字，心底一边默念，一边按着数字。确定没有输入错误，便按了“确定”键。

　　应该没有按错。卡斯茜松了一口气，暗骂自己不走心。看着进度条，等待下一步。

　　“密码错误，你还有一次输入机会。”

　　听到这个声音，卡斯茜首先怀疑机器出故障。其次猜想在离开的一个月内，密码被文森特改了。果不其然。在卡斯茜的视野内，文森特修长的手在密码输入区。

　　卡斯茜抬头看，文森特的脸近在眼前。卡斯茜立马收回手。文森特趁此按了“0811”，对卡斯茜的躲避的动作，文森特没有反应。密码“0811”正和卡斯茜的生日时间一致。

　　两人共事三年，文森特最不喜欢改密码。

　　“密码怎么改了？”卡斯茜生怕惹文森特不高兴，便主动说话。

　　文森特的磁场不同于人。凡是离他较近的人，都会无端生冷。进度条加载中，文森特并未回答卡斯茜的问题，卡斯茜习以为常，并未生气。

　　进度条加载完毕，确定密码输入正确后，文森特进行下一步的验证，将工作证插入门右边的卡槽。验证完毕，文森特不看卡斯茜一眼，伸出左手。卡斯茜掏出工作证给文森特。

　　最后一步，在扫描区域等待机器确认两人的脸。确认完毕，方才开门。

　　门开启后，文森特不言一语，便侧身离开。卡斯茜进入实验室，门要关闭时，文森特独有的阴森声音，在说“欢迎回来。”

　　太小声了，卡斯茜还以为听错了，回头，门的最后缝隙只见文森特瘦弱的后背。门关闭了，卡斯茜放弃确认的想法，毕竟文森特这人孤僻，为人阴暗。

　　不管是否听错，文森特这人，卡斯茜都不愿做过多交流。

　　还记得那年，卡斯茜刚来S级发展研究所，文森特的女助手迟到了一秒，晚上文森特就将女助手的猫活生生扒皮，用匕首割了那猫的头。鲜血直流，落下的猫头滚在地板上。猫的竖瞳正对着卡斯茜，那里头还有死前恐慌的眼神。

　　卡斯茜忘记拿实验报告，回到实验室，看到这残忍的一幕，卡斯茜目瞪口呆。未见过杀生的卡斯茜，后背的寒毛都直竖起来。卡斯茜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文森特看她的表情很怪。像是在忍耐什么，像是猎物紧盯怪物的目光。

　　文森特低头看地板上的鲜血，双眼放光，很兴奋。文森特再次抬头紧盯卡斯茜，卡斯茜神经绷紧，短暂内，身体竟吓得不敢动弹。文森特起身，拿着手术刀，向卡斯茜走去。

　　手术刀沾着血，血一直滴在地板上，“啪嗒啪嗒”的，每一声正如鼓点敲打卡斯茜此时绷紧且衰弱的心。

　　当晚卡斯茜落荒而逃，实验报告未拿。

　　隔天新闻就传说那位刚上任不久的女助手惨死在家里。死时很壮烈。新闻照片里，女助手的尸体惨不忍睹，卡斯茜看新闻时，就像女助手正在看卡斯茜。已死的女助手，瞳孔里全是恐慌。

　　卡斯茜不忍，迅速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卡斯茜的身体在发抖，若是说这事和文森特没关，卡斯茜一点都不相信。和这样一个危险的人一起工作，卡斯茜很难想象共事的画面。

　　研究员多少会有心理问题。卡斯茜从那天起，就将文森特盖章为“必须远离的对象”。在卡斯茜心里，文森特绝对不属于正常人的行列。

　　实验室内，和往日一般。卡斯茜食指按在实验桌上，再拿起一看，手指上没有一点灰尘，果然干净。这08实验室，前身是文森特独有的。卡斯茜来S级发展研究所，才变成两人共有的。

　　卡斯茜本来没有洁癖，是文森特带来的。也许他所有任何物体包括自己，都是脏的，所以每天清洗自己好几次。卡斯茜直接对文森特盖章，这人一定有童年阴影。

　　走到实验室最深处，有一禁闭的门。门边还要输入密码。

　　“1108”，卡斯茜在确定键前停下，改成“0811”。输入成功后，按下红色按钮。

　　在开门的时候，卡斯茜不经想到上个月离开时，亚伦卡开的玩笑：

　　“文森特那家伙该不会喜欢你吧？”

　　卡斯茜摇头，将亚伦卡的声音晃掉。被一个阴森的人喜欢，比末日更可怕。卡斯茜三年前见文森特的一眼，就深知要远离这家伙。在卡斯茜眼里，文森特那家伙是预备的电锯杀人狂。

　　比怪物还要可怕。

　　进入视野的是，熟悉的庞然大物。笼子里，那怪物名叫曼斯特，正是“怪物”这个单词的英文名。那怪物肥壮得如同气球。怪物的体积大于铁笼的体积。

　　铁笼上的铁柱，每两根之间，就可以“夹”起怪物身上的肥肉。卡斯茜一眼望去，怪物身上的肥肉在铁柱的勒索下一块块凸起。

　　曼斯特背对卡斯茜。头低着，两爪捧着食物，艰难地，咔吃咔吃。

　　“曼斯特。”

　　卡斯茜打开笼子的铁门，曼斯特体积太大，听到卡斯茜的声音，曼斯特转头，但就像落了枕头的人一样，脖子很疼，转不过来。

　　静谧的实验室内，能听到曼斯特的抽泣声。

　　“我、我转不过头。”

　　卡斯茜离开之前，笼子罩住曼斯特，还有不少空隙。现在倒成了扣压过大的怪物，卡斯茜细看，摸着曼斯特左侧的皮毛。居然还勒出红痕与血。卡斯茜这么一碰，曼斯特吓得哆嗦，瞳孔放大，食物啪嗒掉在地上。过胖的身体，铁笼的限制，曼斯特低头，双爪抱头无能。

　　怎么会这么害怕，不过是摸了下毛发。卡斯茜不解。难不成离开的一个月，又是文森特弄的？

　　文森特有虐猫的前科，卡斯茜见过那场面，怪渗人的。

　　卡斯茜头疼要怎么把曼斯特从笼子里弄出来，硬拔|出来？那一定很疼吧？

　　“你要打廋身针，还是硬拔|出来？”

　　“硬拔|出来……”，曼斯特咽了咽口水，“不不不——我不要出来！”曼斯特狂摇头，可是体积过大，摇头最大幅度很低。

　　卡斯茜无语，差点直开口，那你就不会出来了。“我给你打廋身针，有点痛，你忍耐一下。”

　　“不不不！我不要出来！”曼斯特一想到会痛，庞然大物在铁笼了，抖擞哭泣。

　　受不了这废物了。卡斯茜想起那预言就觉好笑。这就是人人害怕放出来的怪物？

　　卡斯茜并不理会，在一旁的实验台上，戴上特制的手套，在试管内滴加可瘦身的液体。在最终调制好后，用针抽出药剂品里的廋身药剂。卡斯茜轻轻按压针筒，确定液体颜色无误，便再次走到曼斯特身侧，准备打针。

　　“卡、卡斯茜，我能不能不出来，我、我怕疼。”

　　卡斯茜更加无语，“那你就别想吃东西了。”

　　“呜——”

　　趁着曼斯特伤心，卡斯茜眼睛不眨，在曼斯特血管内注射可瘦身液体。因为副作用太大了，卡斯茜只注射了几滴。

　　效果并不是太好。瘦身液体主要针对的是怪物血管里的绿色液体。

　　不一会儿，曼斯特的身形变小。

　　在离铁笼五厘米处。曼斯特“嗷嗷嗷——”；受“煎熬”后，整个身体缩在一起。又再那边哭泣着。作为一名怪物，动不动爱哭，卡斯茜嫌弃。

　　曼斯特还很年轻，按人类来算，他在怪物圈里，还仅算刚成年。

　　“哭够了没有？”

　　卡斯茜并不是那种细软女生，对曼斯特的耐心早就消磨光了。对待孩子似的曼斯特，越温柔越来劲，最好的办法是选择无视。“可以出来了吧？我要给你做身体检查。”

　　在检查室内，卡斯茜先给曼斯特处理伤口。拿出剪刀将曼斯特的细细长长的毛发剪刀，最终，每根毛发只剩下五毫米长。从远处看，曼斯特就像是一颗“光秃”的肉球。细看，就像是“刺猬”的肉球，让卡斯茜极想一根根拔掉。

　　看曼斯特身上的痕迹，与刚才一碰曼斯特，他就害怕的缩在一起。文森特在卡斯茜不在的日子里没少虐待曼斯特。

　　细细麻麻的红痕，曼斯特这怪物，怎么被挨打，都不会记仇。软弱、无能，从不会抵抗。

　　卡斯茜将手边的红药，沾着棉棒，在曼斯特的伤口处涂抹。

　　“嘶——疼！卡斯茜姐姐，我疼……”

　　卡斯茜一想到文森特的品性，再看曼斯特细细麻麻的伤口，胆战心惊。任何一个理由，都会使得文森特做出难以置信却符合他个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