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雨林凌》疯人院女子

3、信任 做游戏

　　当我醒来的时候，北京已是一场大雨后灼热的太阳。许是淋了雨又吹着空调睡觉的缘故，一早上起来鼻子总是觉得塞塞的。万晴一清早就给我打电话催着去敲诈我的血汗钱，可是睡在沙发上浑身无力的我，还是非常想要放万晴一次鸽子的。

　　“万小姐，不如我们改天？”
　　“为什么？！”万晴的不满已经透着电话的信号直至我那颗跳的有点迟钝的小心脏。
　　“我好像感冒了，不想动。”我特意抽了抽我同样迟钝的鼻子。
　　“那好吧，那就算了。”
　　万晴没有如同往常一样上来给我劈天盖地一顿神唠叨，我反而有些不习惯。
　　“小万同学，你告诉我你咋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其实我今天本来大算带你见个人，既然你感冒了就改天吧。”

　　我都能感觉到万晴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更知道她这根本就是阴谋得逞顺便□□一下我的好奇心。

　　“谁啊？！谁啊？！”
　　“等你有空的时候再见吧，好了不说了，我还忙着呢！”

　　我还没有继续追问，这个死丫头就把我的电话挂掉了。

　　万晴的电话刚刚挂掉，陆钱孙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喂…………”我有气无力的接着电话。
　　“哟，每次接电话都这么快，你都没有其他的事情做吗？”
　　“还好吧……”才几分钟的功夫，感冒音就被鼻噻给揪出来了。
　　“你这是？哭过还是感冒了？”
　　“有点要感冒的样子吧。”

　　“陆总，客户到了。”

　　远远的听到了这样一个画外音，原来陆钱孙还是个总啊……

　　“林凌，我有些事，我先挂了，迟些跟你说。”
　　“嗯。”

　　挂了电话之后，我却还是不想移步卧室，继续窝在沙发上发呆。我总觉得，我应该给白洛风道个歉，也许昨天他是有事情要和我说呢。毕竟对我这种脾气不好的人来说，能有这么多年的友情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虽然白洛风这个人极其的重色轻友，但是毕竟他是个文艺工作者，万一以后哪天我喜欢哪个男演员，还指望他给我要签名呢。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白洛风的电话，可是电话却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我想，我还是要给白洛风发一个信息，可是却不知道怎么说。短信文本一直处于写了删删了写的状态。
　　“对不起，昨天不该……”
　　“抱歉，其实……”
　　怎么看都像是恋人之间吵架后道歉的信息，左想右想，我还是删了之前费劲大脑组织语言编写的文本，给白洛风只发了一句“看见信息给我回电话。”

　　茶几上的鲜花已经枯萎掉了，我却懒得把它们扔掉。书上说，男人对女人的注意力体现在望闻问切四个方面。如果一个男人已经被你的外表所吸引，那么接下来他便会有一个迫不及待想要了解你的冲动。这个时候，作为一个聪明的女人，你一定要除了交代你是单身渴望爱情之外，更重要的是有一个让他觉得你可以娶回家做老婆的爱好。就这样，我和万晴会不定期的逛一下花鸟鱼市场，为我们随时遇到真命天子而准备着。

　　然而，我这种对花的表面喜爱的少妇心却常常被我心里的那个强大的女汉子打败。比如微信朋友圈有个大学同学分享了一组自己家昙花开放的照片，我却只能默默的在评论里打了“牛逼”两个字。

　　昙花一现多不容易啊，就像是你期待已久的某种东西，某个人，某样感觉，突然降临，可是只有一瞬感动，那样的感觉除了牛逼之外还有什么词能形容自己内心究竟有多爽？可是往往就是这个原因，我就始终在遇到真命天子而准备着，几乎天子走到到问的阶段就已经发现自己可能是在爱情山路十八弯的九曲回廊上面迷路了。

　　我和陆钱孙应该还在闻的阶段，所以陆钱孙还是能有耐心在忙完了之后约我吃饭。

　　“可是我感冒了，不想吃东西。”看到陆钱孙的信息的时候我还是矜持了一下下。
　　“生病更应该吃点东西，不然怎么能好的快。”
　　“好吧，那我爬起来收拾一下。”
　　“好，我等下去接你。”
　　其实陆钱孙某些方面是很让我喜欢的。比如他的衬衫，比如他的黑框眼镜。我曾经不止一次对我身边人提起我对穿衬衫带黑框眼镜的男生总有种欲罢不能的花痴。只是，陆钱孙结婚了。很多事情，或许只能止步于好感。

　　“我觉得见陆钱孙确实不需要什么打扮的，毕竟他曾经也在我面前吐的昏天暗地，我就算是邋邋遢遢的见他应该也没什么吧。”
　　“杜林凌，你好歹是个女人，你觉得你头不梳脸不洗的出现在人家面前，人家还有食欲么？就当是考虑人家请你吃饭，你总得让他吃的赏心悦目吧！”万晴又在电话那头开启了唠叨模式。
　　“我又没打算泡他。”
　　“那你还吃什么饭？”
　　“好了，不说了，我去收拾。”

　　匆匆挂了万晴的电话，我却又开始纠结起来。我对陆钱孙都有一种莫名的好感，估计他对我也是这样吧……算了，毕竟大家是朋友，朋友一起吃个饭没什么的。不是所有人都像白洛风的前女友们那样不明道理的。

　　白洛风的电话打来的时候，我正准备出门。我看着手机屏幕的来电显示，尽量调整好语气尝试缓和一下我和白洛风的关系，也带着如果我肯退让一步我们肯定会从见面就吵调整到男女闺蜜的吧。

　　“喂！”
　　“你在哪啊？”我还以为白洛风上来能夸我语气改善有待嘉奖呢。
　　“家里啊。”
　　“恩，今天不出去了？”
　　“不出去了。”
　　“不忙了？”
　　“不忙了。”嘿嘿，小子，我句句退让，我们总不能继续吵架吧。我心里面如意算牌打的都超过珠脑速算了。
　　“嗯。我还有点事，等会给你说。”
　　“好的。”

　　我心里有点儿高兴，毕竟白洛风也没有像以前那样说句好吧，那我挂了。不然每天打电话干嘛，问问对方在干嘛，然后就草草来句好吧挂了，感觉像在汇报工作，及时是革命友谊，可是地下党也不是天天都联系啊。

　　陆钱孙带我去了我家附近一个特别有名的大排档，我着实没有什么胃口，可是又没有粥可以吃，吃能点了个白灼青菜看他吃着香辣的美食。

　　“其实你跟我出来吃饭没有必要化妆的。”
　　我轻笑一下，心里想着的却是，老娘其实也不想啊啊啊啊啊啊啊！
　　当我刚要开口接话的时候，陆钱孙的电话就想了，屏幕显示的是一串电话号码，上次在酒吧我就已经听他朋友说了，这家伙从来不存老婆的电话。陆钱孙拿起电话，皱了皱眉，跑到很远去接电话。

　　我拿出手机给万晴发了个信息——果真，这个世界上，有家的男人不能碰。并且，其实没必要的人士没有必要拿出了美丽的自己给人家赏心悦目的。

　　陆钱孙接了电话后神情很不好，失落的脸上更多的透漏的是不耐烦。

　　“怎么了？”我还是故作关心的礼貌闻了一下。
　　“没事，抓紧吃。你怎么搞得还感冒了？”
　　“没事，开空调睡的。其实……”

　　还没等我话说完，陆钱孙的电话第二次想起，还是那一串号码，而这个第二次被老师骂的孩子，还是选择了避免在我面前出糗，跑到大老远才接起手机。

　　万晴并没有回我的信息，当我看着手机百无聊赖的时候，白洛风的电话打了过来。这个时间，我可没兴趣理白洛风，不然变成两个吵过架的人一起吃饭，肯定更加尴尬无比。挂掉了白洛风的电话，看着陆钱孙的背影，我突然有种背着白洛风偷情的感觉。

　　可是，我毕竟没有和白洛风在一起，何况，我又不用每次和异性出去吃饭都要和他汇报吧。他不也是每次都是女朋友把我拉黑才告诉我他恋爱了么！

　　陆钱孙接完电话回来终于按耐不住和我发起了牢骚。

　　“你说，大周末的非得一遍遍打电话吵架，你们女人真麻烦。”
　　“我说，你大周末的不回家哄老婆孩子还怪人家和你吵架。”

　　我还是回了嘴，我讨厌已婚男人在我面前抱怨家庭的争吵，我觉得这明显就是把我当成备胎的一种打算，说点儿更难听的，那是小三儿。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陆钱孙的好感竟然少了很多，也突然很想结束这无聊的宵夜。

　　“也不是今天吵了，是遇到你那天才吵，主要我最近一直都在应酬，不停喝酒，老婆可能不开心了。”他突然放软了语气，低着头摆弄着盘子里的菜。
　　“那你还不赶紧给人家道个歉。”我生硬的把自己摆在他哥们儿的位置，活生生的把一些安慰他的话和羊肉串一起咽进胃里。
　　“她现在这状态压根儿听不进去道歉，回头等她稍微消消气儿了我再哄。真的也就是吵架了，不然大周末的，哪有时间和你吃饭。”
　　“哟，我果然是备胎。”

　　我和陆钱孙都被这句话逗笑了，没有了之前的尴尬，这顿饭吃的也就舒心的多了。白洛风的电话再一次想起，我皱了皱眉，还是挂掉了。

　　“怎么，男朋友？”
　　“不是。”
　　“追求者？”
　　“你能不能不那么三八……”
　　“有人追就有人追么，有什么好害羞的。”陆钱孙说这句话的样子像极了天桥底下的小混混，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去揍一拳。
　　我朝他丢了一记白眼，加重语气说了句——好朋友。我从来不会和朋友发生感情的，哪怕是一夜情。

　　他被我幼稚的话语逗笑了。我很喜欢看陆钱孙笑起来的样子，暖暖的，一点不做作，甚至有些淳朴。后来在很多绝望又不敢跟他联络的时候，我总是会想起这晚，他的笑容，像个孩子。

　　吃完东西之后陆钱孙很礼貌的把我送回家，可是刚从他车上下来我就看到了背着双肩包拿着一包零食的白洛风在我家小区门口不停的打电话。我按亮刚刚被我调静音的手机，47个未接来电，白洛风你手机电可真够多的。

　　可能是陆钱孙的那句拜拜说的太过张扬，白洛风的目光也看向我这边。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他的愤怒。他是一个很小孩子脾气的人，总是经常因为一些无聊的小事就跟我生好久气，我们经常在学校里面吵的不可开交然后不欢而散。

　　可是这一次，我却在心里一遍遍提醒自己，不管白洛风说什么都不和他吵，因为这是北京，他不远千里来的是为了见我。

　　“哟，你怎么来了？”
　　“你电话不是说你在家么？”
　　“我饿了，出去吃了个饭。”我嬉皮笑脸的说着，但似乎更加增加了白洛风的反感。
　　“那个人是谁啊？”
　　“一个朋友。好了，别在这说，赶紧先上楼吧。”
　　我故意把话题岔开，因为我知道，在这种男女的事情上，怎么和白洛风解释都解释不通，就算我说陆钱孙是我哥们儿，和他一样，他也会理解成陆钱孙要顶替他称为我新的哥们儿。
　　“不了，我订了住的地方，本来找你一起吃好吃的涮羊肉来着，既然你都跟人吃完了，那我先回去了。”
　　“别啊。”我拉住白洛风，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说让我的心酸酸的。“你一定没吃东西吧？走走走，上楼我给你煮面吃。”
　　“杜林凌，我现在真的不饿了。也不想上去，你一个女孩子，先是被一个男生送回来，又带另一个男生上楼，你让你邻居怎么想？”
　　“我靠，大哥别闹了，我在乎他们怎么想，再说谁认识我啊，我总不能饿着大老远来找我的你吧？”
　　“谁说我找你的。不说了，明天有面试，我先回去休息了？”
　　“等等，你说什么，面试？！你在H台做的好好的怎么跑北京面试？！”
　　“明天再说吧，你还是早点上去休息吧，记得吃药，我先走了，不然赶不上地铁了。”

　　白洛风把手里的零食递给我，然后一个人默默的朝着地铁口走去，我知道他今晚上很生气，可是我的双腿就像被灌了铅一样，一步也挪不动，只能看着他走。他为什么放着那么好的工作不要了跑来北京？是为了我吗？还是我想多了，我突然也觉得好乱。我确实需要马上上楼，我要回到家里，回到一个谁也没有办法进入的属于我的地方，好好的想想，我明天要怎么问白洛风这个问题，万一是我多想了，可能彼此都会很尴尬，但是如果真的是为了我，那我要怎么做呢？

　　上楼之后的我还是难以相信今天晚上白洛风的到来。我和白洛风在大三的时候就开始为未来做打算。那个时候我一心一意想嫁给帅帅的大叔，然后相夫教子。白洛风总是在担心我能不能掀开大叔家房顶的同时和我说他想一直做纪录片的愿望。

　　白洛风和我不同，他是艺术生，每天面对理想的时间比面对现实多多了。记得爱情天梯的主人翁去世那年，白洛风就和几个同学坐火车跑去重庆，然后攀爬爱情天梯做了一个爱情天梯的纪录片。他跟我说，做纪录片比影视剧要更从心的多。事实就摆在那里，只是看你从什么角度拍，这样就不同为了讨好很多人在剧本甚至演员和场景上面下工夫。

　　可是就在我们毕业的前一年，出现了一种叫做真人秀的综艺节目，这一种形式恰恰引起了白洛风的好奇心，大四那年，他就之身去了真人秀做的最好的H台，成为了那里的一名助理导演。

　　白洛风是不喜欢北京的，他说过，太多学艺术的人聚集在这里了，可能他们一辈子就在剪片子。而且毕竟我们学校不是特别牛逼的艺术类院校，即便他来了北京也是进不了电视台。而如果去了影视公司，那能自己出作品的日子就遥遥无期了。

　　虽然我总是觉得白洛风的想法是有点悲观的，可是而今我们生活的世界毕竟是一个灰色的世界，我们在用自身的乐观去给自己加上色彩。我们总是幻想着能够升职加薪，一跃成名，成为行业翘楚。每天祈祷遇到真爱，然后衣食无忧过着童话般的日子。这是因为我们这种心态，相信一种自己虚构的未来，我们才一次次被人当小丑一样戏弄与玩耍。所以，我不喜欢工作，不喜欢成为人家利用的工具，所以我喜欢去酒吧，看着那些逃避的人们。这才是我眼里的生活。

　　我从来不会给白洛风透漏此时的世界观，因为我希望他能活在简单的世界里。爱情天梯里美丽的爱情，儿童游戏间真诚的友谊，而不是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如果他留在北京，这个眼神干净的男孩子会变成什么样？

　　我给自己吃了一片万晴帮我搞来的安定，让自己赶快进入睡眠。此刻的我，真的很希望明天的到来。我想要知道白洛风的想法。

　　当万晴给我打来电话的时候，我已经进入很沉的睡眠了。这个女孩子，总是给自己化很精致的妆，可是她总是忘记，再贵的化妆品，遇到女人的眼泪，还是会被融化。所以，后视镜里那张好看的脸也像一只大花猫一样。

　　万晴已经背着我和林科约会两个多月了，林科是我一个学长的哥哥，海归，长相英俊，而且很博学。学长本来把他当做一个至宝送给不会照顾自己的我，来报答当年我帮他追妹子付出的苦心。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时候我刚刚从和大叔情变的阴影走出来，一知道年纪轻轻的林科离过一次婚的时候，我立马把林科当做我讨厌豆制品一样推的老远了。

　　只是那次经典的相亲我为了壮胆拉上了万晴，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这么勾搭上了。

　　这一次约会，万晴应该是想要和我分享自己和林科已经很稳定的好消息了吧。而在我酣睡的此时，万晴正一个人回到家里，对着镜子看着妆都哭花了的自己，而洗手台上，验孕棒上的两道光在黄色的灯光下显得额外的鬼魅。

　　她慢慢的脱光衣服，卸掉残破的妆容，走到莲蓬头下，抱紧自己，却不想洗去身上的尘埃。这个身体，刚刚还被林科温柔的抱在怀中，这个身体，也在刚刚，被林科无情的从怀中推开。

　　“万晴，我想我们还是需要冷静一下，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从小骄傲的万晴从来怎么会接受别人对她的失望？而且对方又是对他那么重要的人。现在的万晴好想好想要一个温暖的拥抱，可是，能给她拥抱的只能是她自己。

　　也不知道是因为心事重重的原因还是药物的作用，早上醒来的我头痛的都要炸掉了。我躺在床上懒得动弹，拿起手机拨通了白洛风的号码。他已经在去面试的地铁上了，我问他去哪里面试，他却没有告诉我。

　　“林凌，我先不和你说了，面试完了给你打电话我们去吃好吃的。”

　　他居然叫我林凌，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叫我。而且这次居然还温柔的说带我去吃好吃的。这不是我认识的白洛风，他应该是小气且尖酸刻薄的。我突然乱了阵脚，白洛风到底要闹哪出？！

　　我马上打电话给万晴，我觉得我需要万晴，需要她的直截了当，告诉我我心里的两种答案。

　　“林凌……”
　　“我靠！我说你们能不能叫我的大名……”
　　我光顾着自己的情绪了，竟然忽略了万晴刚才喊我小名语气的不对劲。
　　“林凌，我怀孕了……”

　　在我单纯的想法里，如果按照万晴的恋爱节奏，那么现在怀孕的她也应该快生了啊。可是她肚子上连游泳圈都没有，怎么可能有一坨肉呢。还有一种可能……

　　“万晴你别吓我啊，你现在连男朋友都没有，你哪里怀孕啊。是不是试纸过期了啊，是不是……”
　　“林凌，你现在在哪？你来我家说吧。”
　　“好的，我马上过去。”
　　我胡乱的抓起钥匙匆忙向万晴家赶去。昨天万晴约我吃饭的时候还不是这个语气，一定是昨天发生了什么，对了，万晴昨天说要带我见一个人的，孩子，孩子一定是他的。可是万晴为什么要哭啊？是这个人不要孩子么？我迫不及待想要马上见到万晴，听她说她的故事。

　　万晴家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一点儿人气儿都没有。而此时的她，也是憔悴的要命。
　　“万晴！”我坐到她面前，用双手抱着她的双臂。“你快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
　　万晴没有说话，双眼无神的看着我，她极力咬住嘴唇，要克制眼睛里的泪水。
　　“昨天，你和谁在一起？”
　　我知道，现在的她不能够直面她的伤口，我只能一点点的问。
　　“林科。”
　　万晴轻轻抖出这两个字。在我印象里，林科并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一种冲动让我想马上问清楚。
　　“我这就给林科打电话问清楚。”我匆忙的找着我的手机，可是越着急越在我的包里找不到它。“我的手机呢，手机呢。万晴你把你手机给我。”我像个任性的孩子开始在房间里找万晴的手机，万晴抱着腿低声说：“林凌，别找了。孩子，不是林科的。”

　　“那是谁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真的有点控制不住我的情绪，看着自己的好朋友做了如此荒唐的事情，我要怎么才能不责怪她呢！

　　“不，万晴，你先回答我，你现在是不是和林科在谈恋爱？”
　　万晴默默的点了点头。
　　“那孩子为什么不是他的？是谁的？”
　　“我不知道……”这四个字出来的时候，万晴的眼泪已经崩塌了。她整个人窝在沙发里颤抖着，像是有着天大的委屈却又无可奈何。

　　我上前紧紧抱住万晴，想让她觉得还有依靠。我像对待孩子那样轻轻的去拍着万晴的身体，在她耳边轻声说：“你慢慢讲，怎么会不知道呢。我们总得找到这个畜生不是吗？一定要知道谁让晴晴这么难过，一定要。”
　　万晴的回答断断续续，从她的话中我渐渐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那是在某次我放了她鸽子的一个大party上。其实只是个单身派对，我也是朋友喊去的，怕认识的人不多就叫万晴去壮壮胆。可是那天大姨妈临时到访我就被痛经折磨的没有去成，而万晴却在party上喝多了，后来她被一群醉酒男女拥在中间做游戏，而她的搭档也喝多了。后来万晴就把那个男人带回了家。只是这么一个晚上，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联络。

　　本来万晴就已经偷偷和林科在一起了，只是我软磨硬泡她才答应和我一起去单身派对的。我突然觉得，自己才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那你和林科有没有做过？”
　　万晴点了点头。
　　“我们去做DNA吧，也许孩子是林科的呢！”
　　万晴摇了摇头，抬起眼睛对我说：“开始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毕竟那晚我是安全期。可是，当我和林科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却告诉我他离婚的真正原因就是因为他不能生育。所以林凌，我和林科完了，真的完了。我已经爱上他了啊，我还想带你见他，告诉你我们在一起了，可是现在，他说对我很失望，我再也没有脸见他了。”

　　为什么真的要有阴差阳错的现象出现，为什么别人的阴差阳错都是好的事情，而偏偏发生在我的身上就要如此的狼狈不堪。我看着在沙发上哭成一团的万晴，十分痛心，拿起包朝门口走去。我一定要见林科，一定要和他说清楚事情的全部，不能让他按照他的想法去想万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