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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世(1)侧福晋 ...

  •   闭上眼睛时,我原以为,自己的人生已经结束。但我错了。当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成为四阿哥弘历的侧福晋。

      身在潜邸,命运已无法转圜,我只能接受。求不到自由,那便只能求一世安稳。

      原著中,青樱在潜邸做侧福晋的时候是很受宠爱的。一方面是因为青樱虽不算最美,但年纪最小,青春是最大的资本;再者青樱出身较高,出身皇后的母族;还有青樱的性子,喜读离骚,应当是很有一些孤高的锋芒和年少的任性,与众不同,并不如后来如懿时期那样收敛。这三者结合起来,使青樱虽得弘历欣赏,却实在拉了不少潜邸其他人的仇恨。

      曾经的青樱,怀着一颗绯色的心,满心期待弘历会是她的良人,能携手共度一生。我却知晓她的期待终将成空,前路只会越来越坎坷、艰难。我要早做准备。

      青樱高傲、慧黠,我便要谦和、守拙。对待福晋琅嬅,我极为尊重。对高晞月,我私下里亦是以姐姐相称。对待潜邸中的其他人,我也十分客气。我不曾显山露水,有时,平凡是最好的护身符。

      这样平凡的我自然和弘历没产生什么共鸣,他就如熹贵妃所言,不需举案齐眉,只需好吃好喝地待着我。

      如此一来,府中众人都只当我是个十分有限的角色,并未将我当成大的威胁。日子过得倒也平静,只是我知道,这平静之下,依旧是暗流汹涌。

      认真算起来,府中受宠一些的妻妾中,诸瑛早亡,苏绿筠心地不坏,高晞月和琅嬅虽对青樱不满,入宫之前却并未把青樱怎么样,最可怕的,莫过于金玉妍。诸瑛之死、玫嫔和怡贵人的龙胎被害、如懿被冤……许多看似是琅嬅和高晞月所为之事,实际上都是金玉妍混在身后,琅嬅和高晞月是替她背了黑锅。

      金玉妍实在可怕,但碍于她来自李朝,我无力扳倒她,只能防范于未然。

      读过原著,我便知道太医的重要性。如懿身边虽然有江与彬,但他不是太医院之首,而且他一个人的精力和防护能力都实在有限。

      于是,入府之后,我便着意寻找合适的医者。自己也时常翻阅医书。

      日子一天天过去。高晞月被提拔为侧福晋不久,琅嬅便赏给我们一人一串铰金丝翡翠莲花镯。我看过原著,知道镯子里藏了零陵香,却故作不知照旧戴着。一则青樱年纪还小,不适合有孕;二则就算有孕,也挡不住有人暗害,难以保住孩子;再者,也是最重要的,我不爱弘历。

      接过铰金丝翡翠莲花镯那一刻,我费了极大的力气,才撑住脸上喜悦而感激的笑容。我从不想和人相争,一直以来对待琅嬅足够敬服,也是真心地试着与她还有高晞月交好。我很想问一问琅嬅,把这样伤身的东西赐给我,她有没有犹豫过。

      但旋即我释然了。难道高晞月对琅嬅不够敬服么?最后还不是落了个越治越病,终生没有生育的结局。琅嬅,固然不是大奸大恶,也称不上是什么贤德的好人,甚至也以说有些自私和虚伪。他人的感受,她从不曾认真去体会。而就连她自己的感受,她都不敢表达出来,也正因如此,她一生孤独。

      宫里瞒得密不透风,表面还看不出什么,但知晓历史大概走向的我,明白雍正帝的身体状况正在走下坡路,也许过不了几年就会驾崩。

      我想过像婉茵那样无宠无惊过一生,但出身乌拉那拉氏,又是侧福晋。既占了个有人眼热的好位子,随之而来的敌视和明里暗里的算计,便是想躲也躲不掉。琅嬅赏下的镯子,便是对我最好的提醒。

      我虽无意争宠,亦知道若没有一丝宠爱,过几年进了宫,在宫中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趁着我年纪小,潜邸里的女人又没宫里那么多,尚为皇子的弘历也没有日后那么多疑,也更好相处。现在正是打下感情基础的好时候。

      整日待在王府失去自由的日子本就不好受,我不愿太拘束自己的性子,于是变着法地想出些新花样来消遣。碍于表姑母,弘历倒还算对我不错,时常送些新鲜玩意儿来。

      这日我正在书房中画画。在现代我学过素描,但在这里顾虑太多,不想引人怀疑,只好不动手。我手痒之后只能找出毛笔来试着画国画。

      “王爷看看,我们小姐整日在屋里写写画画,快要赶上进京赶考的书生了。”门口传来阿箬清脆的笑语。

      “就知道站在门口说嘴,还不快上盏茶来?”我把毛笔搁在一边的笔架上,伸了个懒腰。

      弘历听说我在画画后很感兴趣,于是走过来看我画了什么。问题是我根本不会国画。他先是吃惊,然后被逗笑了。

      哼,你懂什么?这叫抽象派,这艳丽的大红色和沉闷的石青色组成的大胆配色完美地展现了作画者矛盾的心态,而看似凌乱其实精妙的线条恰到好处地体现了作画者对生活的思考和挣扎。三百年后这画一定能卖上价钱。

      “这是什么?”他根本不懂纸上画的是什么玩意儿。

      “这是一堆红荔枝啊。”我一本正经地回答,心里一阵恶趣味的坏笑。女红我是不会,那青樱红荔的帕子也别想有了。我想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像如懿一样对他那么真心,绣那手帕没有意义。他不会是我的爱人,我们能当个朋友便已经不错。

      他很快理解了红荔枝的寓意,我觉得他的表情相当精彩。

      我并不怕他。孤清的童年让他渴望重视,想要摆脱那种谨小慎微的生活,得到别人的认同。而这种重视可以通过两种东西实现,一是感情,二是权力。此时的弘历已经对至高无上的皇权抱有希冀,但尚不确定自己能否得到,对权力的渴望并没有占据他全部的心。抛开皇子身份,在我眼里,现在的他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我顺势拜了他作绘画师父。这样我们之间多少有了点情感上的联系。当日后面临风雨的时候,也许我的日子能够因此稍微好过一点。

      在他眼里,我是随性而孩子气的,比起妾侍,大约更像妹妹,每日除了好吃好喝和有趣的玩意儿之外别无所求,大概是他所有妻妾中最好满足的一个了。因此他对我虽无什么宠爱,却常来坐坐。天真和婉顺,或许将成为我今后最好的护身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世(1)侧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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