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四章：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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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部的伤，总算是好了很多……
在这样一段被专宠着、被人照顾着的日子之后，我现在总算不用只躺在床上度日。
在养伤的期间，冬月姑娘都已经回来了，因此厨房的工作也不再需要我烦心。
至于山崎，在这段时间内也来过两、三次。
有关吉田的事情，我发觉我还是没能知道太多，只能从蛛丝马迹方面着手。吉田几乎是每天晚上也会来我这儿，可是也会有例外的时候，有时候会有那么一两夜，他会告诉我他来不了。
而这些例外的时候我总会特别留意。在他再次来到时，小心地注意他的话语中的细节等，然后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山崎。
可是……暂时也没有打听到什么重要的消息就是了。
「照姬殿下离开了。」跟我隔着纸窗对话的山崎突然淡淡地说出这么一句。
闻言，我有点惊讶于他突然转变的话题，却很快回复过来并且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两天前。」山崎的声音依旧透着一丝漠不关心似的语调：「已经有人护送她回去。」
「是这样吗？」我轻轻地一叹息，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最后一次遇见照姬时的事，彷佛间似乎又看见了她脸上那个灿烂的笑容，以及自眼角处慢慢滑下的泪水。
该面对的，始终得要面对。而照姬，已经选择了回去面对她作为公主的一生了。
就在此时，山崎的声音再次传来，让我猛一回神：「妳见过照姬殿下，对吧？」
「你指什么时候？」我微一皱眉，问道。
闻言，山崎毫不含糊地回答了我：「在妳已经以『风轻』这个身份自居之后。」
「的确是碰上她了。」我很干脆地点头承认，答道：「不过是照姬殿下主动追上我的。」
好一会，山崎并没有回答我。
「……大概是跟妳见过面，让她有所觉悟。」他简洁地结论似的说。
就是这么一句话已经可以让我知道照姬回去后的大约情况。她果然遵照她告诉我的那般，自己回去结束一切的伪装了吧？
那次与山崎的对谈大概在这儿结束了。
然后──
日子依然平淡无波地过着，但想要一直如此果然还是没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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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老早就料到，即使我受伤了，只要伤势稍有好转，恐怕妈妈桑便会马上要我重新工作。
可是……却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个样子。
我之前是一直有恃无恐的。
首先，因为有吉田总是几乎每天来找我，让我面对别的客人的次数屈指可数；另外，若我真的那么不幸运，真的遇上了什么麻烦的人，我还有之前粗略制造出的药粉……只需要在酒中下了这个药，不消一会对方便会沈睡。
所以，一直以来，我对于成为艺妓的事情的危机感并不大。
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所恃仗着的人和防身物品却让我卷进了麻烦的事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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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田跟我说，之后的那晚不可以来了，因为有要事办。
我大概知道，他所指的「要事」是什么一回事。由于之前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加之我没权力也没欲望想要阻止他，所以我所给予的回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以示自己知道了。
那个还是，如往常一样的日子。
翌天晚上，由于我的伤势已经明显好多了，妈妈桑非常快速地为我带来了有客人的消息。虽然心中对此难免有不满，不过我没有作多余的反驳，因为我知道那只是徒劳。
而就在我梳妆完毕后，让我意料之外的人却来找我了。
「珞云？」我有点意外地望着眼前这个穿着华美和服的少女：「怎么来了？妳今天没客人吗？」
「我现在正要去客人待着的房间，只是经过这儿所以正好来见见妳。那个……」珞云似乎有点欲言又止，支支吾吾了一会却没说出话来。
见状，我对她轻轻一笑，诱导似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珞云是有话想说才进来的吧？」
闻言，对方点了点头，这才开口把话说完：「就是……我知道今天晚上风轻要接待的是什么客人……那是我们所有姐妹都非常讨厌的客人。那位山本先生总是不规不矩，对我们完全不尊重……已经有很多姊妹吃过他的亏了。而、而且，脾性也不太好，好像还曾经出手打过人……因此，风轻妳可千万要小心啊！」
看见珞云一边说着一边楚楚可怜地发着抖，我知道她也对这位叫山本的客人心有余悸。这么说……不仅是其他的艺妓，恐怕珞云本人也曾经是受害者吧？
想到这儿，我不禁微微苦笑一下，手下意识地探入袖中摸了摸藏在其中的那包药粉。
看来……今天有很大的机会要用到它了吧？
我悄悄地叹了口气，然后抬头微笑向珞云道了句谢：「是吗？我知道了，我会有心理准备的。谢谢妳特意来提醒。」
接着我便催促她赶快到客人那儿去，要不然珞云可会因此挨骂的。看见她依旧带着些许担忧的神情，我笑了笑以示要她放心。
待她离去后，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也迈步朝我的「客人」的房间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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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人，我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反应。
我们静静地盯着对方，谁也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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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所料，这回遇到的客人确实和传闻中一模一样──不但性格恶劣，而且总爱毛手毛脚，最讨厌的是他这次来到还是跟一群和他不相伯仲的男人一起！
来这儿的目的，大概是所谓来见识一下新来的艺妓是如何的「货色」。
嗯……我刚来到这儿，第一句听到的大约就是上面那样的一句话，然后那个叫山本的男人就二话不说开始想出手轻薄！
于是我马上以要为他们倒酒为名，想远离那个山本。不过……事实证明，另外那群人也好不了山本多少。倒酒的时候，有几个不是趁机摸摸我的脸就是扫过我的手……
真的是……讨厌死了……
不过让我高兴的是，他们全都毫不犹疑地把杯中的酒喝下去了。
这样就好──因为那杯酒已经变成了上好的催眠药。我在拿起酒壶之后，便已经俏俏地把怀中的那包药粉全都倒了进去！
然而……为什么那个山本却偏偏喜欢一口一口地小啜着，而不像其他人一样豪放地喝下去呢？
当我看见他只喝了两口似乎便不想再喝下去的时候，心中开始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药粉是我自己调配的，要多少的份量才足以让一个大男人倒下我还是很清楚的，所以不禁有点心烦。
那时候……我当即选择对山本劝酒，不顾必然会吃一点亏的可能性，为求一搏。
明明快要成功的说……但是就刚好在那个时候，药性发作了！其他的男人全都倒了下去！
山本马上察觉不妥，麻烦的是除了山本没有喝太多所以还清醒着外，整个房间还醒着的──就只有我。
那个山本脑筋还是颇灵活的，马上发现是我下的手脚。
好吧……我到了那时候才想到不得已要用暴力，但那个家伙却无疑比只有普通少女腕力的我有力。
未待我动手，我已经被用力地打了两个耳光！
嗯……嘴角破了……
被一个大男人用力地打了还算是第一次，结果是我有点被打得头昏了起来。当我被那个山本狠狠踹了两脚，接着被抄手压在墙边的时候，我连反抗都做不到了……
非常好！腹部的伤口好像重新裂开了。
这样想着的同时，我感到腰间似乎有点湿润的感觉……该不会又流血了吧？那个伤口可是好不容易才刚好了起来的说！
当时的意识似乎因此变得更涣散了。
接着……好像是和服的腰带开始被解了……手腕也好像被那个家伙抓得红肿了起来。
虽然有点意识模糊，但我还未至于昏了过去。
耳边听着那个山本似乎在对我咆哮着「竟然敢对我们下药」什么的，我正准备尽全力踹他一脚，但是下一秒那个家伙却已经静了下去……
然后我看见了──站在我面前那个明明告诉我今天来不了的男人！
看着他那冷冷的眼神，我的意识倒是清醒了起来！
连忙背转身子整理好被弄得有点乱的衣服，我的思绪也开始重新运作起来。
很明显，是吉田把山本打昏了。虽然是救了我没错，但偏偏……
他却在那个山本正在鬼叫的时候进来了吗？
他却看见全部的人都倒在地上的情形了吗？
要是没有人在场的话，我还可以说是把那些客人全灌醉了，然后便可以向妈妈桑交代了……
为什么他却全看见了？如果他再早一点进来的话倒还好，为什么偏偏……
转过身来面对他的时候，我发现了更麻烦的一个事实──吉田捡起了地上那张用来包着药粉的纸！
麻烦了！准是刚刚被那个山本打的时候，那张纸才从袖中掉下来的！
看着他把那张纸凑近鼻间嗅了嗅，我想我今晚多半不会有什么好后果了……
然后──我们两个静静地盯着对方，谁也没有开口……
他那个眼神，我知道他是想要我解释些什么的……但是我该说什么呢？那包药粉是怎样来的吗？如果说是几松给我的……这样可以吗？
正当我还在想着对策的时候，他却先我一步开口了：「跟我来！」
声音很冷……眼神都是……
虽然他的声音一向很冷淡，但从不像现在这样冰冷，这让我不禁有点心寒！
他会怀疑我了吗？好不容易才得到他的一点信任被打破了？如果他怀疑起我来，应该很容易会查到新撰组那儿去吧？我应该怎么办？！
看见我闻声未动，吉田回过头来冷冷地扫视了我一眼，冰冷的声音似乎更带寒意，我只听到他重复了一遍：「跟‧我‧来！！」
我的心沉了下去。
这回应该要怎样解释才好呢？还是──如实说出我是医师的女儿就好了？反正我一直没有向他交代我的身世不是吗？现在可以随便我怎样对他说吧？
我心里开始没谱了……
突然觉得，伤口──很痛！
吃痛地呻吟了一声，我注意到那个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男人似乎因为我的叫声再次回过头来。
我伸手一探，如料地看见了一手的鲜红。似乎，伤口裂开得有点严重了？
苦笑了一下，我勉力定了定神，迫着自己把话说完：「抱歉……似乎我是走不动了……」
然后眼前一黑，我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向前倒去。
不过，似乎倒在地上并没有感觉到痛的样子呢……
《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四十四章：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