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荷香》楚舒月

25、第 25 章

　　第25章
　　一周后，器乐考核如期进行，凤颦身穿红色衣裙，腰间黑色束带将她的身材包裹得凹凸有致，凤颦在两面竖起的朱红色的大鼓之间自由穿梭，纵情敲打，她的舞步干脆利落，让在场的舞娘们看得瞠目结舌，曾将军也暗自点头，果然是凤颦，不愧为人中之凤！白灵更是喜出望外，不用说，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刘敏之的编钟敲得也还不错，张嫣红的笙，赵淑媛和慧儿的古琴也都演奏得很流利，也有一些对音律完全不通的，听得白灵直摇头。轮到荷香了，她拿起一只竹笛，试吹了一下，气息很均匀，她想了想，吹起了咏梅曲，曾将军猛然一听，不禁一怔，这只曲他太熟悉了，这不正是已故的朗剑朗将军的曲子吗？
　　想当年他们一同上战杀敌，情同手足，四年前，本想再度邀请朗将军回到朝廷一同辅佐大王，谁料到祸从天降，就在他刚打听到朗家下落不久，朗剑一家却意外被黑心白魔所杀。这几年他也曾明察暗访想要替朗剑报仇，怎料这黑心白魔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难觅踪影。
　　荷香怎么会吹这曲咏梅？这个孩子和朗剑又是什么关系？种种疑问让曾将军不禁对荷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曾将军犹豫了片刻，决定还是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勾践大王。勾践听了也吃了一惊，他对曾将军说道：“你要暗中保护荷香，也要找到黑心白魔，替朗剑夫妇报仇。”曾将军递上这次器乐考核的排名，说道：“这次凤颦表现出色，按约定，大王要首先面见她。”
　　勾践看了看排名，荷香排名居中，对曾将军说道：“就按这个排名吧，宣凤颦进殿。”
　　在众舞娘的一片羡慕声中，凤颦得意地微微一笑，提起衣裙昂首走进大殿。
　　凤颦刚进殿，就看到了威武不凡的勾践，这个男人浑身上下充满魅力，既成熟又不失儒雅，看到凤颦，勾践微扬起嘴角，浅浅一笑，凤颦从未想过一国之君会是位如此美貌的男子，她不禁春心荡漾，心里暗想：这才是我凤颦理想的佳偶，我一定要得到他！
　　想到这儿，凤颦上前跪下，给勾践行了一个朝拜礼，勾践轻轻招手，示意她走到身边来。凤颦款款走上前来，勾践仔细打量了凤颦一眼，心里暗想，曾将军眼力不错，果然是个风情万种的女孩！
　　勾践说道：“早就听说你舞艺精湛，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赏玉簪一支，望你继续勤加练习，为众舞娘做个表率！”
　　凤颦又惊又喜，上前接过玉簪，插在头上，勾践对她点点头，凤颦俯下身体对他拜了一下，欢喜地抚摸着自己的发髻上的玉簪，满怀憧憬地走出了大殿。
　　勾践陆陆续续赏赐了几个表现出众的舞娘，虽然只是些丝帛布匹，远比不上凤颦的玉簪珍贵，可也让大家高兴不已，毕竟这是大王给她们的赏赐，光这份荣耀就值得她们高兴好一阵子了。大殿外站满了叽叽喳喳的舞娘们，往往是一个舞娘刚从大殿出来舞娘就被大家团团围住，被大家七嘴八舌地盘问诸如大王和她说些什么，还有大王有没有给她什么赏赐之类的问题。
　　轮到荷香进殿了，荷香恭敬地跪在地上拜了三下，低着头不语，勾践命她起身抬头，荷香站起身，略微把头抬起一点，可是并没有看他，勾践走到她面前，荷香低下了头，勾践又往前进了一步，荷香突然开口说道：“我为大王演奏一曲吧！”说完，微微侧身，拿起竹笛，轻轻吹了起来，正是那曲咏梅。
　　勾践待她吹完后问道：“这是朗剑将军的咏梅曲吧？”
　　荷香微微点头，答道：“是。”
　　勾践又问：“朗剑与你有何关系？”
　　荷香坦言道：“家父荷为，生前与朗将军义结金兰，并将民女与朗家公子朗月指腹为婚，去年家父护送民女到朗家完婚时不幸在山中遇到老虎，家父被老虎所害，而我得朗月公子相救，后被他收留。这曲咏梅就是朗月公子教我的。”
　　勾践大吃一惊，他没有料到荷香竟然有这样一段离奇的经历，更没有想到，荷香居然毫不隐晦她与朗月之间的婚事。一时间百感交集，有些无语，半响才说道：“朗荷两家都对朝廷有功，我一定会把杀害朗将军的凶手绳之以法。”
　　荷香拜倒在地说道：“谢大王。”
　　勾践目送荷香离去的背影，想起那天在藏经阁，荷香所说的话，字字句句，都像一个铁锤一样重重敲打在他的心坎上，荷香的控诉正是他手下千千万无辜百姓的控诉呀！他有愧于百姓，有愧于荷香，想到这儿他不禁在心底轻轻叹了一口气，为自己的无能感到羞愧，同时又暗暗捏紧拳头，下定决心，对自己说道：“总有一天，我会打败吴国，一雪前耻，让进献贡女这种荒唐的行为终结，让我的百姓真正安居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