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幸福》秋之挽歌

32、转移

　　夏宇感覺渾身很冷，很熱，又變冷……

　　不舒服，他很想醒來，卻無法睜開眼睛。

　　一貫有鬼鳳在的夢不見了，取代的是完全的黑暗，上升與墮落，不停不停交替。

　　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身體終于輕鬆到可以醒來的程度，可以讓他睜開沉重的雙眼。

　　眼前有一個人影在晃動，見他醒來似乎松了一口氣，露出一個輕微到幾乎看不出的笑。

　　夏宇看出那是誰，於是他回給那人一個虛弱的笑容，向他伸出手：“我還是回來了……是不是？”

　　那人似乎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的意思，不過還是回握住他，輕輕拍了兩下作爲撫慰。

　　“雄哥呢？還有其他人……一定很擔心才對。”夏宇看向四周，才發現這並不是他的屋子，而且也不屬於夏家。

　　“這是哪裏？你不會把我綁架了吧？”他笑看著眼前的愛人，卻也發現了他的奇怪。灸舞什麽時候會穿得這麽整齊，坐得這麽筆直端正，而且還是——校服？

　　夏宇立刻支起身體，反手扣住他：“你不是小舞，你是什麽人？說！”

　　本以爲自己是落入魔族手中，手上要加力，卻發現眼前這個人一點異能指數都沒有。那張酷似灸舞的臉滲出汗珠，讓夏宇不自覺放輕了手勁。

　　“醒了嗎？”突然有一個人大嗓門地喊著沖進來。

　　“夏天？”夏宇驚訝，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灸舞既然不是灸舞，夏天自然也不是夏天。

　　“看來是醒了。”跟在像夏天的人身後進來的，是蘭陵王。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夏宇揉揉腦袋，他頭痛得要命，實在不想動腦去想。

　　“這句話應該是我們問的。”最後一個人進來，把門關上。

　　夏宇看過去，看見的是自己的臉。雖然很不想思考，不過他還是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這裡是什麽時空？”他立刻問。

　　“金時空。”回答的是那個和他長相相同的人。

　　“那麽你們——”夏宇一個個看過去：“汪大東？王亞瑟？丁小雨？”

　　“看來你一定聼脩說過我們了！”汪大東大咧咧的拍拍他的後背。

　　“是啊，是聼過。”夏宇擺明了不接受他的熱情，身子向旁邊一側閃開。

　　汪大東不好意思的搓搓手：“你和雷克斯長得太像了，所以我一時——抱歉哦。”

　　“沒關係。”夏宇對汪大東短暫地點點頭，然後看向雷克斯：“想必你就是雷克斯了，我沒有從脩那裏聽説你。”

　　“我又沒有失去戰力，他沒有說過我很正常，更何況我和那位叫脩的人沒有交集。”雷克斯走過來，坐在床邊：“我倒是對你很感興趣，如果你記得的話，我們這應該不算是第一次見面。”

　　夏宇一笑：“沒錯，那時我陪我弟弟夏天來這裡，已經算是見過面了。”

　　“什麽？你說我那不成材的分身夏天來過這裡？”汪大東立刻問。

　　“不成材的夏天？”夏宇反問：“這話我聼著怎麽這麽刺耳？我弟弟夏天背負著鉄時空甚至整個十二時空的存亡，壓力有多大不是一般人可以知道。至少我認爲他已經做得很好，不需要另一個時空無所事事的分身來説他不成材。”

　　夏宇這話説得很重了，汪大東雖然不服氣，卻找不出反駁的話來，只能呐呐地站在那裏摸腦袋。

　　“這麽說就不對了，大東也是恨鐵不成鋼，既然是分身，你應該知道大東沒有惡意。”雷克斯開口為汪大東辯解。

　　“我有說過他有惡意嗎？你想太多了。”夏宇一句話頂了回去。

　　雷克斯眯起眼睛看著夏宇，分身兩人之間的第一次對話，他稍遜一籌。

　　但雷克斯自然不是隨便服輸的人。

　　“那麽現在可以說了麽？据我所知時空之門已經関了不短的時間，你怎麽會來這裡？”

　　“這個問題我也很想知道，只不過能回答的人似乎……現在不在。”夏宇摸著自己的身體，他從剛開始蘇醒時就在呼喚鬼鳳，卻一直沒有回應。

　　“連自己怎麽跑到這裡來的都不知道，你這個異能行者要怎麽當？”抓住機會，雷克斯立刻開始冷嘲熱諷。

　　“異能界的知識深如大海，不是你全能知道的。”夏宇也不動氣，只是淡然道：“現在我的力量已經沒了大半，原因我不清楚，應該是因爲魔尊吧。”

　　“魔尊！你說的是那個狄阿佈羅魔尊？”汪大東疑惑的臉立刻變成崇拜的：“你能和魔尊動手？太厲害了吧！”

　　“大東，聼他胡扯。”雷克斯很不爽汪大東竟然對自己的分身有這麽大的熱情。

　　“是不是胡扯只有我自己知道吧？不知道爲什麽雷克斯先生你這麽激動呢？”夏宇饒有興趣地說。

　　雷克斯的臉又陰沉了幾分，不光是那張嘴巴，那種敏銳的感覺也讓他不舒服。

　　“到底是怎麽回事？可以和我們說說嗎？”丁小雨問。

　　“當然可以。”面對丁小雨，夏宇顯得溫柔了很多：“我就從時空之門關閉開始說起好了，那之後的事你們應該都不清楚……”

　　夏宇的講述整整持續了近三個小時才結束，口乾舌燥的他順手在旁邊倒了杯水喝。

　　“也就是說，現在還都在控制之中。”汪大東吐出一口氣，終于放心了。

　　想了想，他反而笑了起來：“還可以樂觀一點，現在夏天越來越厲害，蘭陵王的異能也恢復了，那——我們恢復異能的時間就不遠啦！”

　　“有那麽容易的話，我就不會被打到金時空了。”夏宇嘆息道：“魔尊的力量確實不可小覷，而且就算他不出手，鉄時空的正邪之戰也暫時很難分出勝負。”

　　聼著夏宇就事論事的話，幾個人都默默點頭。

　　“我倒是對另一件事情很感興趣。”雷克斯湊過來：“我想請問，你剛才說：你是選擇了犧牲自己救灸舞，也就是小雨在鉄時空的分身。呵呵，真是癡情啊。”

　　果不其然，夏宇的臉上閃過一絲可疑的紅暈，不再説話了。雷克斯勾起嘴角，總算讓他扳回了一成。

　　“呃……你喜歡小雨的分身？”汪大東看看丁小雨，又看看夏宇，再看看雷克斯，他實在想不到這兩個人在一起親熱會是什麽鏡頭。

　　“喜歡就是喜歡了，有什麽？小舞的可愛你們永遠不會知道。”夏宇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認。

　　“可愛嗎？確實不太能想象得出來。”王亞瑟看著丁小雨打哈哈。誰能從丁小雨那張幾乎是全年365天面癱的臉上找出可愛的定義？

　　“分身總歸是分身，不可能相同的吧？至少我從沒有看過小舞板著臉的樣子——當然，除了他嚇人的時候。”提起灸舞，夏宇從眼角眉梢都透露著愉悅的笑意。

　　“看來你真的很喜歡他。”連雷克斯這一次都沒有出言嘲諷他。那種甜蜜幸福與酸辛苦澀，都可以深深感染到身邊的人。

　　“你們這是什麽表情？”夏宇卻噗哧笑了出來：“我現在連能不能回去都不知道，又何必想這麽多。”

　　“這是什麽話？只要時空之門開了，你就可以回去了。還是你以爲時空之門不會再開？鉄時空會輸給魔嗎？”汪大東立刻說。

　　“我沒有那麽悲觀好不好？只不過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等到鉄時空重新打開時空之門的時候。”夏宇旋轉著杯子說。

　　“這是什麽意思？”幾人疑惑地問。

　　“夏家驚典有云，時空有自動修復錯誤的能力。”夏宇說：“也就是說，當一個人不存在于一個時空太久，這個時空就會將這個人存在過的痕跡一點點消去，當然，還有與他有關的所有一切。”

　　似乎除了汪大東以外，几人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一個個都變了顔色。

　　“你們怎麽神色這麽嚴重？就算是時空把夏宇抹掉了，那再回去不久又可以存在了嗎？”汪大東不解地問。

　　“那時候就晚了，大東。”雷克斯說：“抹掉和他連帶的一切，也就是說，和他直接或間接有關的事，都有可能不再發生。”

　　汪大東搖搖頭，表示自己還是不理解。

　　夏宇無奈嘆口氣：“你在某方面和夏天還真是很像……這麽說吧，最近的事：我進滅救小舞的事，就不會發生，也就是說，鉄時空的盟主會死。至於其他的：夏家沒有了我，夏天就變成了長子，他會不會代替我直接繼承了葉赫那啦家的魔化體質？如果繼承了會怎麽樣？只是這一個可能性，整個世界就會起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怎麽辦？”汪大東這才悚然變色。

　　“怎麽辦？涼拌。”夏宇聳肩：“在這裡我們也沒有辦法不是麽？除非是到魔界，不然沒人能在時空之門關上的情況下穿越時空。”

　　“那就去魔界——呃，好像不行。”汪大東不好意思地笑笑：是人都知道，進了魔界能回來的可能性絕對是零。

　　“我有點累了，可不可以讓我先休息？具體的事情還是等我腦袋清醒了再討論好嗎？”夏宇忽然說。

　　“好啊，那你慢慢休息。”雷克斯制止別人再問他什麽，拉著他們走了出去。

　　“他很明顯隱瞞了很多事情。”王亞瑟說。

　　“我知道，不過追問也沒用。”雷克斯說：“就這麽比喻好了，如果我隱瞞了什麽事，你有辦法從我嘴巴裏面問出來嗎？”

　　“你的分身不是你好不好？不會有你那個變態的腦袋。”王亞瑟翻翻白眼說。

　　雷克斯拍拍他肩膀：“相信我，雖然他看起來那麽無害，那麽直率，但是我敢保証，他的腦袋絕對不下於我，甚至比我——還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