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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漠漠夜寒生 ...
得了皇太后的首肯,这事已成了十之七八,我安下心来,才想起这事情父亲母亲只怕也没有准信,得尽早说与他们知道。
便不耽搁,找个日子宣父亲母亲进宫,把赐婚的事来龙去脉都一一告诉他们。父亲母亲果然十分高兴,只说是祖宗庇佑,再降下这天大的恩赐,面上一色的喜气洋洋,教我也随着欢喜起来。
我料得此事兮哥哥心理定是有数的,仍少不得有几句话还要当面交待他,也同传了他入宫相见。特地避开父亲母亲,在倾霜亭赏菊待他。
远远见着宫人领着兮哥哥过来,忙起身相迎。
因兮哥哥无职在身,只做寻常官宦人家打扮,见我便拜道:“草民魏予兮拜见皇后娘娘。”
我不等他说完,伸手拉了他坐下:“哥哥这就见外了,妹妹可不受哥哥这一拜。”
他眼中有些许轻微的笑意,却道:“多谢皇后娘娘。”便在侧首坐下。
我也不开口,只掩了唇笑着看他,他被我瞅得一腹的狐疑,终于耐不住问道:“不知道皇后娘娘传草民来有何事?”
我笑意更甚:“兮哥哥,这可是你的不是,你先说,你有什么事瞒了妹妹?”
他仍是一本正经:“草民不知道娘娘说的是什么事,还请娘娘明示。”
“好个兮哥哥,口风这样的紧,莫非真要妹妹说明白。”我起了身,背对他绕几步,再忽的一转身,盈盈笑道:“还不就是你和灵瑞的事。”
“草民不知何处冒犯了长公主,娘娘明察。”
“哥哥,你竟不知道么,妹妹还以为你早就得了消息了:灵瑞已求了皇上为你同她赐婚,太后也许了。”
他猛的一震,手上茶盏不稳,茶水泼了一桌,滴滴的淌下地来,立即便有宫女来收拾干净。
我见他不像刻意乔装的样子,隐隐觉得不对,忙问:“哥哥,你真不知道么?”
兮哥哥不顾身上素青常服上溅的一大片茶汤,锁了眉默然起身,目光闲闲落在近处的满园秋菊上,神色却是散的,如精巧的人偶,虽有形意,总无神髓,不得生人的思绪鲜活。
好久,才回过神来,脸上转出讥讽的笑:“草民丝毫不知。”
我大骇,跌坐在石凳上。他怎么会不知道,难道不是灵瑞同他两情相悦么?还是灵瑞那丫头冒失行事,把兮哥哥一番好心当作儿女情长?
即便是灵瑞冒失,她是公主,她若要嫁谁都是难得的福份,作臣子的只能感恩戴德,颠颠的把她娶回去供着,哪里能管有没有情呢?看来这事,也不得不难为兮哥哥了。
我拿定主意,总不忍开口,他却先悠悠问道:“娘娘希望草民娶灵瑞长公主么?”
扭了头去看他,他还是在笑,那样僵持的表情,叫人怎么能说出那些残忍的话,必竟,他是我哥哥,自小疼我护我的哥哥。
“娘娘希望草民娶公主么?”他再追问。
我全不知如何答他,只说:“哥哥,这事岂是妹妹做得了主的。”
“草民只想知道这否是娘娘所愿?”
一时莫名,他为何问出这样的话,仍劝他:“哥哥,这事不管于你还是于我魏家,都有极大的好处。灵瑞虽是有些娇气,妹妹见她待你也是一片真心……”
“妹妹!”他仰了头定定看我,仍是逼问。
我蓄起的一点狠心散得一干二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好久,才咬牙点一点头。
兮哥哥眼中溢出无比的落寞,与那刻意维持的笑意堆在一起,显得一种怪异的神情,是至死的不甘以及,刻骨的绝望。终于,他敛了笑意,隐忍叩道:“草民谨遵娘娘旨意。”
我听到自已说出这样的话:“哥哥,灵瑞是清浅的女孩,你今后要好生待她……”自已都已不知道自已在说什么。
他只一味的答:“草民知道。”
“魏氏予兮尚灵瑞长公主,拜驸马都尉,授左金吾大将军,袭万安侯。”
旨意传来时,我仍是在当日的倾霜亭枯坐。满园素菊正开得如火如荼,冷香四溢中倾了人心思,我总疑心,以菊的肃杀之气,应要怒放在战场,这样白白消磨在后宫脂粉中,真是可叹。
扭头吩咐下去,起驾回甘露殿。
兮哥哥与灵瑞的婚期虽定在次年元月,我魏氏一门已盛极一时。
父亲愈发的勤谨起来,以他寒门投状,能有今日也实属不易。只是必竟非世家出身,终有些势薄,为朝中某些世家官宦所不容,其间以大司空陈学升为甚。
他的难处,虽然从来不多说,我亦是明白的。陈家几朝重臣,门生遍布,势力盘根错节,说是权倾朝野一点不为过。
父亲同他们并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从前政务上便常受挤兑,如今愈演愈烈,竟发展到朝堂上争执不下,颇有撕破脸的倾向,幸好有萧惟渊对父亲多有担待。
撇开政事不说,陈司空气焰嚣张之至,无非仗着新帝年幼,自已又是国舅。为人臣下,这样行事高调,终要误人误已。
我寻思着萧惟渊一味的倚重我魏家,便是要防着陈司空一人独大。所谓帝王驭人之术旨在权衡,陈司空想要揽权,不过白白做着一场黄粱梦。
因灵瑞同兮哥哥婚期在际,杂事一下子多了起来。
我时时要留心着后宫中的人事,又要预备大婚之事,多有需与家中互通之处,常要打发人去,别人我是信不过的,只有夜吟心思细密,才让人放心。
时近新年,有江南贡了应节的绣品来,我瞅着有几匹绛紫底的缎子不错,给母亲用是最合适的,便趁着午后无事,又遣了夜吟送回家去。
我自领了人在殿中收拾些大小物品,不觉间消磨了半日。
直至申时,将用晚膳,却还不见她回。我心中有些纳闷,按理说她早就该回宫才是,莫非是母亲留了饭,也不无可能。夜吟谨慎,如回了定会来复命,还是再等等看。
可等至戌时,眼看宫门将闭,我便有些不安了,宫人无旨,断没有在宫外宿夜不归的道理,以夜吟一惯的行事为人,绝不会做出此等事来。
始终放心不下,忙打发了初如去宫门处问可有夜吟的出入记载。
不多时,初如回来,人远远还不至,就听着嚷嚷:“娘娘,宫门值守处说夜吟姐姐已经回宫了。”
我正等得心急,迎出去低声斥道:“声音小些,这样的事也要闹得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么。”
她再道:“娘娘,奴婢问清楚了,夜吟姐姐申时未过,便换好腰牌入宫,为何现在还没回来,可是有事耽搁了?”
我让她进殿,掩上门,再开口道:“你可有问她是一人回来的,还是同旁人一起回的?”
“那人说了,夜吟姐姐就是一人回的宫。”
心中一沉,这便是我最担心的情形,若是旁人,许会一时贪玩,夜吟却定不会,只怕她并非有事误了时辰,而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层,背后冷汗一层层滚出,心口生出落落寒意,夜吟同我一起长大,若是她有什么变故……
立即起身:“速去寻她,哪怕把整个后宫翻过来,也要把她找到。”
初如领了命刚要出门,我又把她叫住:“等等,这样不妥。”
仔细想一想方道:“这事不便闹大,你去交待几个周全人,仔细找找,再去打打听夜吟回宫后有谁知道她行踪的,切记,切莫张扬,省得于事不利。”
初如这才领命出去,我等着心焦,哪里在殿中坐得住,不顾天冷,亲自去殿门候着。
夜深才等到初如回,我见她面色灰败,知道定是没找着,还问道:“怎么,没有消息么?”
初如已带着哭腔:“申时尽时,还有人见着她往筑紫阁处过来,后来就再没人看见她了……”
见着她那样,我强抑住心中急如火焚,只说:“你再去着人好好找找。”便回身进了殿。
殿门也不掩,门外寒风阵阵灌进来,冻得人四肢都是木木的,只余着脑间清明。静坐了一时,思绪反到清晰起来:
夜吟是我宫里得势的宫女,若不是有什么要紧的大事,有谁敢去动到她。既然她惹上了什么要紧的事,不快找着她,只怕她处境危险。
可是,这后宫中有谁会动到我的人呢?谁有这个必要,谁又有这个胆子呢?
夜吟从筑紫阁处过来,定是从右银台门入的宫,如不绕道,其间必要经过长安殿、还周殿、清晖阁、承香殿,望仙台等处。其间望仙台长年空置,清晖阁为宫内女官居所,长安殿、还周殿中居住的是先帝的两位太妃,早就不问世事的了,只有承香殿里是陈芊蔚……
我心中一动,陈芊蔚,若说让我疑心的,头一个便是她,陈家与我魏家向来不和,又有灵瑞遇袭之事在前,怨不得我怀疑她。
唤了初如近来,低低吩咐道:“你去承香殿走一趟,就说是甘露殿养的一只猫儿跑丢了,看看那边有什么动静。我在这边等你,快去快回。”
初如一去,大半个时辰也不见回。我经不住等,再唤了人去承香殿附近细细搜寻,看有无任何蛛丝马迹。
虽说无证据,我隐隐觉得这事同她脱不了干系,直等着去的人回来再说。
再过了近一个时辰,初如她们才回甘露殿复命,我早等得不耐烦,急急问道:“怎么,找着人么?”
初如一张俏脸早已煞白,声音颤颤巍巍,如风中的一丝浮魂:“娘娘,没找着……”
“那承香殿那边有无异状?”
“奴婢去了,德妃娘娘倒是客气的紧,张罗着人帮奴婢找,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也没见有什么不妥,只有内殿奴婢不好进去。”
我点一点心,再不说什么,心中寒意更甚,手上帕子紧紧绞得指间发白,从齿间挤出几个字:“找,再找。”
巍巍转回殿中坐下,口唇发干,伸手去取几上一盏凉透的冷茶。却见一张纸签压在茶盏之下。
方才怎么没见着这样的东西?我打开一看,那纸上赫然几个大字,扎着眼生生的疼:承香内殿,求仁得仁。
某茶过完年上班,继续白天上班,晚上码字的龟速更新生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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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漠漠夜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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