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后》木叶Lily

93、隐忍

　　自那日得知长孙无垢是皇后命后，李渊心中便对李世民和长孙无垢多加厌恶和嫌弃。先前东宫打压天策府的官员时，他还提点几句，不许东宫太过火，如今却放任东宫欺横天策府的官员。东宫一时间占了上风更加肆无忌惮。
　　万心慈日夜悬心为李世民和长孙无垢担忧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窦夫人临终前让她好生照顾长孙无垢，这次她做不到了。李渊完全偏向东宫，甚至当朝辱骂李世民！她要怎么照顾长孙无垢？
　　唉——
　　万心慈叹了一口气，夫人大概没有想到陛下的身边会出现张尹二妃吧！那二人日夜在陛下面前诋毁李世民和长孙无垢，她再为二郎说好话也消除不了二郎在李渊心中崩坏的印象。
　　昨日宫中举行骑射，宫人们牵来了一匹上好的马儿。她不懂马匹的好坏，听见长孙无垢啧啧不停地称赞着才知道那是世间难得的马儿，只是很难驯服。
　　“我去——”李世民自告奋勇地抢在长孙无垢之前开口纵身跃上马上。
　　她的心都悬在嗓子眼上了，那马匹竟会那般刚烈，二郎好几次都被差点被摔下马！要是夫人见了，一定会心疼二郎！
　　“王妃——”万心慈急的唤住长孙无垢，“快让秦王下马吧！这马儿不好驯服——”
　　“姨娘放心，二哥的骑术定能驯服这匹马儿——”她认得这种马儿，性格虽然暴躁刚烈，但是一旦被驯服了就会忠于主人，只是有点难儿，不过以二哥的骑术自是不在话下！她不能再骑马，不然此刻那匹马儿定已经服服帖帖地被她骑在身下了！
　　“可是——”万心慈看的忧心，二郎快要被马儿摔下来了，“快让二郎下马——”万心慈惊的大叫。
　　长孙无垢也看出那匹马的怪异之处，看了一眼李建成和郑唤云，糟了！那匹马被东宫做过手脚！她一心称赞着那匹马是难得的好马，忘了其他的一切！
　　“二哥——”李世民险些被马摔下，长孙无垢不顾形象地站起身对着李世民大声喊道，“快回来——”
　　“唉——”李世民下了马，本想着在无垢的面前驯服那匹马，没想到险些闹出笑话，“大概命中注定如此吧——”李世民叹了一口气，无垢看着那匹马时眼中满是跃跃欲试的期待，如果当初他没有折磨无垢，此时那匹马早就已经被长孙无垢驯的服服帖帖的了吧！
　　万心慈坐在一旁听得真真的，李世民在感叹没能将那匹马带回府给无垢，丝毫没有其他任何的含义，可是到了张尹二妃嘴里面话却变了味道。
　　“陛下，秦王殿下方才说他有天命在身——”
　　李渊听了脸色自然发青。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万心慈叩响了宇文静的宫门，宇文静对长孙无垢总是另眼相待的，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长孙无垢被人欺辱，不能袖手旁观。
　　“是你？”春雨下的缠缠绵绵，宇文静正在灯下抄写佛经，万心慈怎么会这个时候来她宫中？“何事？”她许久不开宫门见人了。
　　“世民和无垢——”万心慈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总觉得能让宇文静知晓目前的状况是好的，毕竟，毕竟这样的感觉就像窦夫人还在世一样，毕竟宇文静和窦夫人那么像！
　　宇文静听后帮万心慈斟了一杯清茶，还是这些事儿吗？她已经很久都不踏出宫门一步，也不管这些事儿了。长孙无垢也从不拿这些事儿来打扰她的清净。
　　“我不明白为什么张尹二妃和无垢过不去，那孩子素日宽待众人，聪慧过人，性格温顺，就是因为夫人喜欢无垢吗？”先前这样或许能说的过去，可是她后来细思，夫人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能因为夫人喜欢无垢就厌恶无垢呢？
　　“你和她们不同，所以喜欢王妃聪慧过人——”宇文静笑笑，“张尹二妃不喜欢王妃，正是因为王妃聪慧过人不好对付！东宫和天策府争的是太子位置，争夺的是朝中的地位。后宫中争的是什么？”
　　“后宫之争？”
　　“后宫之中争的自然是皇后的位置。如果长孙无垢成了皇后，无垢那么聪明，日后她们二人只能安安分分不能再兴风作浪了，地位可想而知，两位太妃罢了。”宇文静摇摇头，“但是如果皇后是郑唤云就不一样了，以唤云的心计，她们二人依然可以在后宫中横来直去呼风唤雨。如果你是她们二人，你会选择谁？”
　　如果她是张尹二妃，听了宇文静这番话自然也是极力地选择郑唤云了。
　　“竟是这样——”那二人想必怕极了无垢成为皇后，索性主动帮助东宫了，“那现在怎么办？”
　　“我——”宇文静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她虽有办法能化解对长孙无垢不利的境遇，只是——
　　“我知道你有主意——”她来找宇文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在担心什么？陛下心中一直牵挂着你，不用担心张尹二妃的报复！出了什么事儿一切由我承担！如果你不想卷进去，只管告诉我，我去做——”
　　“你先回宫吧——”宇文静收了茶碗，“这事儿我要再想想，到时候我自会派人去请你——”
　　万心慈知道多说无益，宇文静是她在后宫中最信任和值得托付之人，只得退出了宇文静的宫院。
　　张尹二妃有了李渊撑腰，更加肆无忌惮了。
　　“大人，杜如晦平时就是从那条路去天策府的——”
　　“去——”尹德妃之父尹阿鼠点点头，“去把那条路给我封了——”
　　“是——”下人急忙跑去将杜如晦必经之路给堵死了，“大人，这下子杜如晦那个老东西一定会经过我们府门口了——”
　　“好极了——”尹阿鼠哈哈大笑，“等杜如晦经过的时候，你们几个去把他拖出来！我要揍的秦王认不出杜如晦——”
　　天策府不是能忍吗？哈哈哈！看看这一次天策府还能忍多久！
　　长孙无垢看着鼻青脸肿的杜如晦气愤难平！二哥已经决定不和东宫相争！为什么东宫还不放手？有什么事情冲着他们二人来！为什么要用如此手段逼迫？
　　尹德妃竟然放任自己的父亲打伤杜如晦！这样低劣的行径实在是可恶至极！
　　可是天策府不与东宫相争，他们除了隐忍没有任何办法！
　　长孙无垢还没来得及进宫就被万贵妃派来的人告知，尹德妃已经在父皇面前恶人先告状，说杜如晦对尹阿鼠不敬，让自己的侍从打伤尹阿鼠！陛下责令杜如晦去给尹阿鼠赔礼道歉！
　　“二哥——”李世民已经在书房内待了一天没有出来了，长孙无垢轻轻地推开书房的门，她真担心这个样子的李世民。
　　“观音婢——”李世民展了展手里的风筝，“看！快做好了！等到了洛阳，二哥带你去放风筝——”
　　“二哥——”长孙无垢抱住李世民的后背，她好害怕！害怕这个样子的二哥！
　　“你哭了？”李世民感觉背后一阵濡湿，他又惹无垢落泪了，他怎么又让无垢哭了？“别哭——”李世民擦擦长孙无垢的眼泪，“你放心，我不会冲进宫去找父皇对质！”
　　他们就快去洛阳了，就快要离开这里了！
　　“好——”长孙无垢擦干眼泪，“我们去洛阳！”
　　再也不回来！再也不让这些事情打扰他们！以后她就要过上安稳的生活了！长孙无垢紧紧地靠在李世民怀里。
　　青雀觉得秦叔宝将军好像不太高兴，是在嫌弃他这个学生吗？他太胖了！不不不——
　　不是的！
　　他不是太胖了，只是不善骑射！
　　他就是不像承乾哥哥一样擅长这些东西！娘很擅长骑射，爹也很擅长骑射，哥哥也很擅长骑射，他难道不像爹娘和哥哥吗？难道他像无忌舅舅吗？
　　“青雀殿下，我们该回府了——”秦叔宝看看天色，应该送青雀殿下回天策府了。
　　“哦——”青雀犹豫了一下，“好吧——”他今日才学会了怎么拿着缰绳，比起承乾哥哥能跟在爹身后骑马差远了！青雀恼怒地想着，什么时候他才能像承乾哥哥一样和爹一起去骑马呢？
　　“我要坐在你的马上面——”青雀指着秦叔宝的马，“秦将军你在前面牵着马！青雀坐在马上面——”这样他就能更快地学会骑马啦！
　　“这——”秦叔宝犹豫了半天，才点头答应下来，这青雀殿下是秦王殿下的心头肉，平日里骄纵惯了，他可以指点世子哪些地方做的不对，可万万不能忤逆青雀殿下。
　　青雀坐在马上拿着缰绳得意洋洋，他马上就可以和爹一起去骑马啦！不用再坐在爹的怀里面了！
　　秦叔宝牵着青雀向天策府方向走去，他不敢疾步快行，青雀殿下手还不稳，万一拿不住缰绳从马上摔了下来，他可担待不起！天都快黑了，比往日赶回的时间晚了这么多吗？秦叔宝有点着急，“殿下，天快黑了，还是让微臣骑马带您回府吧——”
　　“不行——不行——”青雀正在乐头上，说什么也不能下马。
　　秦叔宝看着周围黑沉沉的一片，又看着一脸兴奋的青雀，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他竟有种不祥的预感！
　　“秦将军，你慢一点儿——”秦将军走这么快青雀都快抓不住缰绳了！
　　终于进城了，秦叔宝舒了一口气，方才在城外的森林中，他隐约地感觉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几个人。

作者有话说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偶像刘亦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