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皇后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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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宁的死所有人都很伤心，不过没有人会比三宝更加伤心。
“三宝——”长孙无垢一直都知道，可她从不点破，“以后，你去平阳公主府吧——”
“王妃——”三宝惊讶地抬头，眼睛红肿的睁不开，“我——”为什么要赶他去平阳公主府？
“秀宁不在了，秀宁的孩子还在，以后你去公主府照顾哲威和令武——”三宝最喜说笑，以后他再也说不出来了。
李世民拉着长孙无垢回府后，就急忙关上门窗拼命地吻着长孙无垢。她知道李世民心里伤心，用力地抱着李世民尽力地迎合他。秀宁不在了——
“观音婢——”李世民搂着长孙无垢，许久才开口，“我们以后去洛阳吧——”
他带她回家，回洛阳长孙府。
洛阳？
“好——”长孙无垢靠在李世民的胸前点点头。
李世民答应秀宁不会再和李建成争斗就一定会做到，他在长安一日，东宫就一日不能心安。不如早早地去了洛阳。洛阳并不输于长安，也可给那些追随李世民之人一个交代。免得在长安迟早会和李建成再次爆发冲突。
天策府的势力暗中渐渐向洛阳转移，东宫却更加不安，以为李世民要侵占洛阳的势力。天策府不再和东宫争斗，可是东宫却没有打算这么轻易地放过天策府。
李建成有点犹豫，他是答应过秀宁的，不会再和天策府发生争执。
“你想要放过李世民，李世民会放过你吗？不要装作不知道最近世民可是想要把洛阳纳入天策府的怀里？”郑唤云可没有答应秀宁。
“可是——”李建成迟疑了，世民最近的举动的确和以前一样让他不能安心。
“要是李世民真的不反抗那才好呢！建成，世民一日在长安，朝中的大臣就不可能全部臣服东宫——”郑唤云急了，“天策府的那些人哪一个是好惹的！他们会真心服从东宫吗？”
“晚上请裴寂过来一趟！”不会！那些人还有朝中至少一半的大臣都不是真正认同他太子的身份！不是天策府死就是东宫亡！他不能坐等着被李世民除掉！趁着这个机会，他要一举灭了天策府！
“裴大人，如今李世民想往洛阳发展势力，你可有什么妙计？”郑唤云就知道那日在秀宁灵前李世民说的都是假话，秀宁才走了没几日，李世民就要对洛阳下手了。
“秦王已经打定主意去洛阳，不如就让他去吧——”洛阳再繁华也不是大唐的首都，李世民只要离开的长安，离开了政治中心，日后就不会对朝政产生任何影响。更何况，李世民以前东征西战，有不少人都想要取李世民的性命，等李世民去了洛阳，随便暗中派人杀了李世民，神不知鬼不觉，陛下就算再生气也没有办法。
“裴大人此话差矣——”郑唤云可不信李世民会真的想要去洛阳，“洛阳仅次于长安，李世民去了洛阳，天策府的那些人也会跟着他一起去！到时候，父皇就会把洛阳全部托付给李世民！你想要大唐出现洛阳和长安两个首都吗？”
这是东宫最害怕的地方，一旦李世民脱离了东宫的视线，他们根本不知道李世民下一步会怎样。天策府的那些人个个都不是好惹的！李渊在一日也罢，李渊要是不在了，李世民完全可以凭借着洛阳杀来长安，那时还有谁能挡得住李世民吗？裴寂能挡得住李世民吗？
裴寂哑口无言，东宫不愿意放过天策府，如今之计只有逼死李世民了。
“裴大人，不要忘了当初刘文静是怎么死的——”郑唤云看着心虚的裴寂，“我可听说李世民和长孙无垢不久前还去祭拜了刘文静！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你——”
所以！不要再打什么歪主意了！尽心尽力地帮助东宫去对付李世民吧！
“太子妃有什么好主意吗？”裴寂心中愤恨，刘文静！又是刘文静！刘文静死了有多少年了！为什么到了今天他还不能心安？还不能放过他？
“我能有什么好主意？”还不是拉拢着张尹二妃让她们二人在父皇面前诋毁李世民和长孙无垢，看裴寂的样子大概是心里面已经有了什么想法了吧！“裴大人之前说要派人去夜袭父皇和李世民，太子殿下已经同意了，等时机成熟了，裴大人尽管去办吧——”
“是，微臣告退——”裴寂踏出东宫，刘文静要成为他一辈子的枷锁了吗？
“我不会输的——”裴寂无声地开口，他以前赢了刘文静，以后还是会赢！
将天策府的势力转移到洛阳并不顺利，众人皆是不解，一旦离开了长安，日后想要回来可就不容易了。秦王是因为平阳公主的死太过伤心了才会这样做吧！
李渊觉得自己已经很老了，老到连回忆都不愿再去想了。如果不是李世民，他还是那个安逸的唐国公，过着儿女绕膝的幸福生活。
如果当初李世民没有设计陷害他，他就不会举兵，不会成为皇帝。
如果李世民安安分分地做他的秦王，不和建成相斗，秀宁就不会郁结心内憔悴身亡。
这一切都是李世民的错！
“陛下请千万息怒——”张婕妤安抚李渊的怒意，“秦王这般做并非出自本意——”
张婕妤在为李世民说好话？李渊哼了一声。
“婕妤说的对！”尹德妃出声附和，“臣妾也听闻，秦王之所以想要和太子殿下相斗皆是听信了江湖术士的胡言乱语——”
江湖术士的胡言乱语？
李渊眯着眼睛，什么江湖术士说的话？李世民向来不信这些东西！“那些个骗子说了什么话迷了二郎的心智？”
张尹二妃相视一眼，“有人为秦王妃算命，说——”
“说什么？”李渊发怒，观音婢那个孩子的生辰八字他和窦夫人已经算过了，早就知道是大吉大利之人，和李世民是命中注定的，怎么又有人出来说什么？
“说——说——”尹德妃跪在地上一副害怕的样子，“说秦王妃是天生的皇后命——”
天生的皇后命？李渊气的不轻，观音婢是二郎的正妻，哪里来的皇后命？
“陛下息怒——”张婕妤轻抚着李渊的胸口，“这事儿传的真真的！合宫上下前朝大臣都知道，只怕陛下生气不敢告诉陛下——”
“你尽管说——”他倒要听听那些人是怎么骗的二郎要夺太子之位的！
“这还要从王妃的名字说起了——”尹德妃站了起来。
观音婢的名字唤作无垢，长孙一族是鲜卑人，鲜卑人都信仰佛教，从佛经中为孩子起名字也没什么，观音婢的大名小名都是按照佛家的术语起的名字，并无任何特别之处。
“陛下只知道王妃的小名是长孙将军起的，可是知道王妃的大名并非是长孙一族起的么？”张婕妤不知道这些话儿太子妃是从何得知的，她听了都吓得不轻，想必李渊听后恐怕也会心有余悸。
“王妃的大名是前朝皇后独孤伽罗起的——”尹德妃看着李渊的脸色。
“大胆——”竟然敢这样胡说！独孤伽罗是他的姨妈，早就不在人世，谁敢造这样的谣言？
“此事是真的，陛下如果不信尽管可以召见长孙顺德进宫盘问！当日王妃出生后，独孤皇后在宫中设宴，长孙将军带着出生不久的秦王妃入宫赴宴，席间，当朝的皇帝出言询问孩子的名字并让独孤皇后为孩子起名字，独孤皇后便从佛经中为孩子起名为：无垢——”
李渊惊诧地看着张尹二妃，无垢的名字竟然是这样得来的！
“说来也怪！那时身子强健的独孤皇后抱着王妃在怀里面哄着的时候就突然口吐鲜血，不久后就殁了——”
这么说，是无垢冲撞了独孤皇后！
“臣妾斗胆请陛下回忆，是否秦王妃嫁进门后不久，先皇后也身染重病殁了——”张婕妤见李渊面色黑沉知道李渊已经相信了。
“这都是因为——”李渊惊疑不定，都是那个孩子是天生的皇后命，所以不断地冲撞皇后，因为那个孩子是真正的皇后，其他的人遇上了她不管是谁，不管是否有皇后命，遇见了那个孩子都不能久活！
“秦王妃当初从李家去高府回门时，还出了一件奇怪事儿。”见李渊完全相信了，尹婕妤索性一股脑道来，“王妃原先住的屋子里面冲出了一匹带着翅膀的马儿，高大人请人回府算卦——”
“卦文怎么说？”高士廉竟然也会相信这些东西，看来他之前就知道观音婢有皇后命的事情了！
“德合无疆坤载万物——”
大胆！好一个高士廉！亏他那么信任他！竟然上赶着把长孙无垢嫁进他们李府！当初在太原，他可是对高士廉礼遇有加，另眼相看！高士廉就是这么回报他的！把长孙无垢嫁进李家！有个皇后命的女子养在府中，难怪窦夫人会被冲撞！他们还把观音婢当成亲生女儿来疼爱！对李世民都不曾有对长孙无垢那么好！
“陛下如果不信，只管召高大人进宫，一询问就可知真相如何了——”
所以二郎信了这些话，信了长孙无垢是天生的皇后命才一直不停地要争夺皇位？
李渊没有召见高士廉进宫，他已经不再信任高士廉了。
高士廉在李渊的心中不再是当初的太原旧人，他虽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无非和东宫脱不了干系。高士廉向来为人坦荡，李渊疏远他也并不放在心上。
长孙顺德和长孙安业将那些话告诉裴寂时心中并无不安，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好瞒的秘密，当初长孙晟不让人知道是怕无垢的婚事作难。如今无垢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亲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还有什么影响吗？
“的确没有什么——”裴寂笑笑，他不需要从长孙顺德和长孙安业的口中知道什么机密要事，那些事情也绝对不会被长孙顺德和长孙安业得知，知道这些“小事”就已经足够了！足够让李渊起疑心，足够让李渊厌恶李世民和长孙无垢了。
作者有话说
第92章 皇后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