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后》木叶Lily

83、温馨

　　没有射中靶心承乾是不会放弃的。
　　承乾是天策府的世子，是天策府的未来，教承乾读书的老师是陆德明和孔颖达，教承乾骑射的是秦叔宝将军，父皇更是会亲自抱承乾于膝头教导。不管做什么事情，承乾都要做到最好，绝对不会落于人后。
　　“承乾——”长孙无垢远远地向承乾招招手，拿着手帕擦擦承乾额头上的汗滴，“累了吗？”满头大汗的。
　　“不累——”承乾摇摇头，有点沮丧，“我总是射不中——”
　　“娘来教你——”长孙无垢牵着承乾走到校场中央，拿起弓箭，“看好了——”
　　嗖——
　　不过须臾间，羽箭稳稳地射中了靶心。
　　“看清楚了吗？”长孙无垢将弓箭放在承乾手中。
　　“嗯——”承乾学着娘的样子果然射中了，开心地笑起来，“娘！外祖父和皇祖父谁的箭法更好？”他的弓箭是秦叔宝将军教的，平日里秦将军总是说起外祖父和皇祖父，说二人是全天下箭法最好的人。
　　“呵呵——”长孙无垢一下笑了出来，摸摸承乾的头，在她的心里自然是爹爹的箭法最好了，只当着承乾的面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承乾向来最孝顺祖父，“都好！看你满头大汗，和娘去那边歇歇吧——”
　　“娘，您教我骑马吧——”承乾一脸兴奋拿着弓箭，娘才教了他一次他就射中了箭心，要是能教他骑马他可以和娘一起骑马了！
　　长孙无垢牵着承乾的手，她不能再骑马了，看着一脸期待的承乾故意装作很累的样子，“累了吗？和娘回去吧——”
　　“好——”承乾不累，可是他担心娘会累。
　　“遂安夫人身子不适，这几日不用回去了，和娘一起睡——”长孙无垢的话音刚落便看见承乾眼中闪过一丝喜悦。遂安夫人说得对，她对承乾忽视了，只顾着承乾的教育，却忘了承乾也只比青雀大一岁呢！承乾也会想着要娘亲的关心，也会想要和娘亲在一起。就像小时候她一直盼着娘能抱着她不是哥哥一样。这样一想，长孙无垢心中更加内疚，难道她也会变得偏爱某一个孩子吗？
　　不会的！她绝对不会偏爱青雀、也不会偏爱承乾。长孙无垢低低地和承乾讨论着孔颖达布置的功课，承乾果真和孔颖达夸的一样聪慧！
　　李世民和青雀看着承乾睡在长孙无垢怀里面羡慕嫉妒不已，恨不得取而代之。
　　“娘，青雀也要睡你那边——”青雀皱了皱眉头，想要爬到长孙无垢怀里面。娘都没有把青雀搂在怀里面，每一次青雀想要靠在娘身上，娘总会推着青雀把青雀抱到爹怀里面，爹有什么好靠着的？娘还一直不停地和哥哥说着悄悄话让青雀心里面难过。
　　“不许去——”李世民搂着青雀不放，他也很想靠在长孙无垢怀里面。
　　“嗯嗯嗯——”青雀在李世民怀里挣扎着，骑到李世民身上不断地拍着李世民，“我就知道爹偏心哥哥——”青雀戳着李世民的心口，委屈到了极点，“爹不喜欢青雀了——”
　　“不喜欢——”李世民一只手搂着动来动去的青雀，“爹只喜欢听话的孩子，青雀听话吗？”
　　“青雀很听话——”青雀气得不轻，坐起来偷偷地踢着承乾的脚。
　　“这还叫听话？”李世民拉住青雀肥肥的小腿，“被爹逮到了吧！”
　　“爹——”青雀讨好地偎依到李世民怀里面“青雀不是故意的！青雀给哥哥赔不是！哥哥，对不起——”
　　“没关系——”承乾被长孙无垢抱在怀里面只露出了一个小脑袋。
　　“不许欺负哥哥——”李世民揉揉青雀的肚子，吃了什么这么鼓鼓的。
　　“青雀不欺负哥哥，青雀要和哥哥睡一起——”青雀从李世民的怀里面钻出来挤进长孙无垢和承乾的被子里面，“娘，青雀和哥哥睡一起——”说完便把承乾往一边挤了挤。
　　“青雀——”长孙无垢沉下脸。
　　“那——”青雀嘟起嘴巴，“那青雀和哥哥睡一起，娘和爹睡一起——”
　　李世民没有出声，看着长孙无垢把青雀抱在承乾身边掖好被子然后躺在自己身侧。他真的好喜欢青雀！
　　没能睡在娘的怀里面，青雀有点沮丧，抠着鼻子在承乾耳边嘀嘀咕咕，“哥哥，我和你说，这床好神奇——”
　　“怎么神奇？”李承乾好奇地看着一脸神神秘秘的青雀。
　　“它会自己动——”青雀语出惊人，“等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像坐在马车上一样——”
　　“真的吗？”李承乾惊讶不已，他还没有听过床会动！可是马上又不信了，床怎么会动？一定是青雀弟弟睡迷糊了，不然就是做梦做糊涂了。
　　李世民满脸尴尬，青雀这是以为他听不见吗？
　　“爹，娘，弟弟说的是真的吗？”承乾探出头。
　　“胡说！假的！青雀骗你的！”李世民涨的满脸通红，觉得身侧的长孙无垢也是浑身发烫，谁能想到青雀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青雀！你还对谁说过爹和娘的床会动？”
　　“青雀没有告诉别人——”是假的吗？可是床明明会动？爹娘都感觉不到吗？“爹！青雀说的是真的！不信的话爹把眼睛闭上，睡着了床就会动了——”
　　“嘘——嘘——”李世民伸手越过长孙无垢的身子捂住青雀的嘴巴，“以后不许胡说！”
　　爹第一次对他这么凶，青雀只好点点头，委屈地钻进被窝里面抹着眼泪儿。承乾悄悄地在被窝里面拉住青雀的小手。
　　夜已经很深了，青雀和承乾都睡着了。
　　长孙无垢摸摸青雀，青雀的肚子圆鼓鼓的，鲜于舅母知道青雀爱吃点心后亲自下厨做了一堆点心给青雀带回来。她下过命令晚饭过后不许青雀吃任何东西，今晚青雀一定又忘了她的话偷偷吃了不少吧！青雀的腿也是圆滚滚的，日后可怎么骑马啊？
　　长孙无垢又摸着承乾的腿，承乾的腿细细长长的，比青雀高了不少。好可惜，她不能再骑马了，不然一定会带着承乾和青雀一起去骑马射箭。
　　承乾比青雀长得好看！长孙无垢撑起身子看着二人安睡的样子，承乾很像李世民小时候，可是眉眼间却比李世民更加秀气精致。那日舅舅见了承乾便惊叹不已连连称赞承乾。她的承乾是她的骄傲，从不会让她失望。
　　如果爹还活着看见承乾会说什么呢？
　　爹爹一定说：观音婢啊！承乾以后一定是一个带兵打仗的天才！我把承乾带到军营里面历练历练——
　　可是她会舍不得。
　　那要是看见青雀呢？
　　爹爹沉默了，半饷才说：观音婢，青雀不是带兵打仗之人。这孩子要减肥——
　　长孙无垢想着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怕吵醒承乾和青雀又立即捂住嘴。
　　那时的她怎么会想着不要承乾和青雀呢？难道李世民比承乾还要重要？比青雀还要重要？长孙无垢摇头，她是一个母亲，做母亲的为了孩子什么都可以忍受。只是不再奢求李世民的爱情，比得上承乾和青雀吗？
　　李世民闭着眼睛没有睡，长孙无垢就睡在自己身边，可是却好像离他很远，远到他抓不住她。
　　“明日我要把青雀抱走——”李世民轻轻地枕在长孙无垢的肩头，他不敢像以前那样紧紧地靠着无垢，他小心翼翼，害怕无垢会推开他，可他又有点奢望，奢望无垢能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长孙无垢嗯了一声，虽然心里舍不得。
　　“后日吧——”李世民撑起身子看着呼呼睡着的青雀和承乾，后日再把青雀和承乾抱走吧！
　　李世民坐在浴盆中，看着承乾和青雀打闹个不停，这是怎么回事？他本想带着青雀和承乾好好洗一个澡的，他的承乾一直很乖一直很听话，一直都彬彬有礼一直是他的骄傲，怎么能把他的头往水里面按呢？青雀是有点调皮，可是也不至于一直骑在他的脖子上不下来！
　　“弟弟，爹生气了——”承乾愁眉苦脸，弟弟刚刚在浴盆中偷偷地尿了，娘帮他们重新洗过澡，爹现在正背对着他们，一定在生气。
　　“别怕，我教你一个办法——”青雀在承乾的耳边嘀嘀咕咕，他可不怕爹爹生气，他知道怎么能让爹爹消气。
　　“什么办法？”承乾睁大了眼睛，青雀真的有办法能让爹爹不再生气了？哎！他们今夜的确有点闹腾了。
　　青雀对承乾说什么？李世民竖着耳朵听着，他没有生气，只是在看着一直坐在案前的长孙无垢而已。
　　学娘唤爹二哥就可以免除处罚了吗？承乾半信半疑，干巴巴地唤了一声，“二哥——”
　　李世民身躯一震险些从床上摔下来。
　　“爹——”承乾拍拍李世民的后背，“对不起——”还是老老实实地向爹认错吧！娘还在呢，爹爹难道会当着娘的面罚他们吗？
　　“爹——”青雀趴在李世民的身上，“为什么娘要唤爹爹为二哥？爹是娘的哥哥吗？”娘的哥哥是舅舅啊！爹又不是娘的哥哥！
　　“快睡觉——”李世民抱着承乾和青雀，这两个孩子今晚太闹腾了！
　　为什么唤二哥？
　　因为二和爱听起来很像啊！虽然是他哄无垢的，可是好像每唤一声就真的包含了无垢的爱意一样，李世民不由得低低地笑了出来。
　　那时在高府，他仗着是无忌的好友定要无垢也唤他哥哥。
　　“我和无忌亲如兄弟，你是无忌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少年英气勃勃，“你便唤我二哥好了！”
　　“二哥——”长孙无垢看着承乾和青雀已经睡着了，“夜已经深了，早点安歇吧！”
　　“好——”李世民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说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偶像刘亦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