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后》木叶Lily

48、山有木兮木有枝

　　长孙安世没能取长孙无垢的性命，窦建德之妻曹夫人不愿继续出兵帮助王世充，责令全军后退。长孙安世急火攻心，日夜哭泣，暗地里用金玉收买窦建德的手下，阻扰曹夫人和凌敬的计划，更发誓亲自带兵去剿灭李世民。
　　“并非我们不愿相救洛阳，你也看见秦王李世民就在对面。你没能取长孙无垢的性命，现在我们给你士兵，你若能破了秦王，我们岂有不救洛阳的道理。”见窦建德有继续相救洛阳之意，曹夫人急忙开口。
　　“好！我去取秦王的性命——”长孙安世跪地行礼退出大帐，李世民草料用完了，会去黄河以北牧马，他就在黄河边对抗李世民！
　　长孙安世带着三百骑兵渡过汜水，在离唐营一里地方停住，派人通报李世民，“请秦王挑选几百名精兵和我对抗——”他远远就看见李世民背上的巨阙天弓，那是长孙一族的弓箭！李世民如何能配得上那把弓箭？长孙安世怒火更甚，拼命地冲上前和唐军厮杀。
　　“那人是我妻子的堂哥，你们诸位手下留情！”李世民在后方观战，“要是伤了大堂哥，我可回不了王府啦！”
　　“哈哈哈——”众人哄笑四散开来，骑上马奋勇杀敌。
　　李世民早就得到密探，长孙安世去了窦建德处并准备在他们牧马时偷袭。长孙安世是无垢的堂哥，是长孙一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学尽了长孙一族率兵征战的计策，他今日就来领略一番长孙一族的厉害！他不是个风流公子哥儿，是个顶天立地的大将军！
　　那些放牧的马儿都是他用来引诱窦建德的，他们果然上当了！
　　窦建德排列战队，北靠黄河，西临汜水，连绵二十里，擂鼓前进为长孙安世助阵打气。唐军见对方人数众多，十分惊慌，漫天蔽野都是窦建德的军队！
　　“秦王！窦建德人数众多，和我们离得这么近！这可如何是好？”手下的将领们都急了。
　　李世民带着几名骑兵登上高丘观望敌阵，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我和你们打个赌！过了正午，我们就能退敌！”
　　过了正午就能退敌？将领们面面相觑，看着秦王胸有成竹的样子只能相信。
　　“秦王！放牧的马都已经收回了！可否出战？”尉迟敬德得了李世民的命令将黄河边放牧的马全部收回。
　　“宇文士及——”李世民吩咐手下的一位将领，“你带着三百骑兵经过窦建德军阵西边向南奔驰。敌人如果不动，你就带兵返回，如果动了，你就领兵东进！”
　　“是——”宇文士及领命而去，带着三百士兵向敌阵冲去，果然，敌阵大动。
　　“可以打了——”李世民一声令下，率领轻骑出发，大军紧随其后，向东渡过汜水，直扑敌阵。
　　一时间各军大战，战场上尘土飞扬遮天蔽日。窦建德的士兵们分看见唐旗飘扬迅速崩溃，一路后退逃命。窦建德狼狈不堪被李世民手下的将领俘虏，五花大绑捆的严严实实被押着去见李世民。
　　“我们来讨伐王世充和你有什么关系？竟然跑到领土之外和我们交战！”李世民厉声呵斥窦建德。
　　“哼——”窦建德冷哼一声，“我今日不自己来，恐怕以后还得麻烦你远途去攻取！”
　　窦建德被俘一事传入洛阳，洛阳城即刻不溃不成军。
　　“秦王，如何算出正午一过我们就能打胜仗？”尉迟敬德百思不得其解。
　　“窦建德从山东骑兵还没有遇见过强大的对手。如今已经身涉险境却喧哗吵闹，没有丝毫纪律可言，逼迫的这么近排列阵队是在轻视我们。我们如果按兵不动，他们的勇气就会衰歇！
　　列阵时间一长士兵们饥饿难忍，势必就会自动撤退，我们再追上去攻击，必然就会取胜了！正午炎热，他们又饿又渴没有士气，我们当然会取胜！”
　　尉迟敬德肃然起敬，秦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谋略，日后必定能登上极位。
　　李世民押着窦建德、长孙安世等人到了洛阳城下，士兵们纷纷在城外吆喝着让王世充登上城楼。王世充登楼而观，窦建德和长孙安世狼狈不堪，流着眼泪和二人对话。
　　“你是无垢的哥哥，我也该唤你一声大哥，你去劝王世充早日投了大唐，我可以担保他的性命。”李世民松了捆绑长孙安世的绳子，拍拍长孙安世的肩膀，“你的胆量、学识和谋略都在众人之上，我们是姻亲，日后去了长安，我会给你比长孙顺德更优厚的待遇。”
　　长孙安世冷哼一声，他那日谋害长孙无垢不成，被长孙无忌狠狠教训了一顿，有了李世民做靠山，无忌还威风起来了！他岂会和长孙无忌同流合污？
　　“安世——”王世充身着白衣，泪流满面，“你回来了——”
　　“微臣愧对陛下的嘱托——”长孙安世叩头不起，他没能解了洛阳之围，没能杀了长孙无垢，也没有打败李世民夺回巨阙天弓。
　　“败了——败了——都败了——”王世充仰天长叹，“想不到我戎马一生，今日竟然败在一个小儿手中！”
　　“陛下，虽然我们败了，可是大唐最大的隐患已经暴露——”长孙安世直起身子，“秦王李世民和太子李建成相互争斗，这一次李世民虽然赢了，可回到大唐面对的就是自己的哥哥，他不一定会赢！”
　　“他赢不赢我都输了——”王世充摇头，“你是秦王妃的哥哥，对我忠心耿耿，李世民一定不会杀你。你日后就去效忠大唐吧！”
　　“微臣绝对不会臣服大唐！”长孙安世心意已决，唯有一死才能表露他的忠心。
　　王世充面如死灰穿着白衣带着百官到军营门前投降。
　　李世民按照礼节接受了王世充的投降，“你总认为我是一个小孩儿，如今见了小孩，为什么这么恭敬？”
　　众将领纷纷大笑，王世充俯下身汗流浃背叩头谢罪。
　　“房玄龄，你去中书省和门下省，收集隋朝留下的地图户籍、制文诏书。萧瑀，封存洛阳的仓库，没收金钱草粮。尉迟敬德，拘押罪行重大的王世充同党。宇文士及，你带人把守市场超市，禁止骚扰抢掠！”李世民不断发令。
　　王世充跪在一旁不敢直视李世民，他不该轻视李世民，秦王当真是秦王！
　　李世民虽然打赢了胜仗，却不能即刻返回长安，接管一座偌大的洛阳城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自唐军入城，城中百姓纷纷沿途跪拜欢迎唐军。洛阳城内的大姓之族更是拼命地想要见到他。
　　二哥终于攻下了洛阳，大概还需几个月才能归来吧！李渊高兴地在宫中摆酒宴饮群臣，这次不仅仅是打败了王世充攻下了洛阳，二哥还一举消灭了窦建德！大唐统一天下指日可待！
　　“看把秦王妃高兴的！也不知道现在秦王怀里睡得是谁呢？”张婕妤恨恨地看着长孙无垢，“我可是听说了秦王刚进洛阳城，那洛阳的韦家就把自己的两个女儿进献给了秦王了。”
　　“她啊，也就在父皇面前装装贤惠的样子，背地里不知道怎么哭呢！”郑唤云本不悦，听见了张婕妤这话心中解气，“二弟赖在洛阳不肯回长安，可不是为了那两个女人嘛！”
　　“秦王对王妃一往情深，不是那样的人。”杨婉兮看着坐在不远处的长孙无垢和李秀宁，她见过李世民因长孙无垢癫狂的样子，那样的人怎会移情别恋？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天仙一样的人儿娶回来不过三五年也就抛在脑后了！”郑唤云喝了一口酒，“二弟在韦府的院子里面看见了韦珪，当即目瞪口呆惊为天人，是夜就纳了韦珪！要是心里面秦王妃，怎么会次次出征归来都带着一个又一个的女人？”
　　“秦王当真爱上了韦珪？”杨婉兮垂目。
　　“可不单单是韦珪！连韦珪的堂妹韦尼子也一并纳了！”郑唤云得意地一笑，她说的话长孙无垢全部听见了，“观音婢啊！大嫂我可真心替你不满！长嫂如母，等二弟回来了，我可要帮你好好说秦王一顿！你辛辛苦苦地守着秦王府，二弟在洛阳给你找了一堆妹妹——”
　　“大嫂喝醉了——”这话说的太难听，秀宁已经听不下去了，“二哥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要挑拨二哥和二嫂的关系！”
　　“我没醉！糊涂的是你们——”郑唤云越说越高兴，“韦珪的女儿今年八岁，二弟把那个孩子当做自己的女儿！秀宁！你再帮二弟，回头见了韦珪还不得叫一声二嫂！可怜丽质，还在襁褓里面爹就认了别人的孩子做女儿——”
　　“大嫂——”秀宁气的站了起来。
　　“秀宁——”一直不语的长孙无垢拉住李秀宁，“如果二哥真的爱上了韦珪，我也会很高兴二哥的身边有人照顾他。”
　　郑唤云嗤笑了一声，不屑地扭过头，“可别装贤惠了，嫂嫂我可是真的为你担心，那韦珪有的是手段笼络住二弟的心，到时候可别闹出笑话让大嫂我看热闹！”
　　“二嫂你不要听大嫂她们胡说！”秀宁急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二嫂回王府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把刚刚大嫂说的话当真了吗？“你没有忘等二哥回来就告诉二哥你的心意吧？”
　　长孙无垢没有回答，径直下了马车进了秦王府。
　　“王妃——”彭城夫人见长孙无垢归来急忙迎了上去，“王宫人难产了，生了一个女儿，刚刚已经不行了——”
　　也是一个女儿，长孙无垢抱着那个孩子放在丽质旁边，“今日是初一，不如就唤你元儿吧！”
　　看着一对熟睡的女儿，长孙无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那个人终于出现了。

作者有话说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偶像刘亦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