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后》木叶Lily

16、长孙顺德

　　李世民回来后便催着三宝收拾行李回太原，不管长孙无垢怎么问，都绝口不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妹妹，这件事情我不能告诉你。”李世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那样的事情无垢如何承受的起？他既然是无垢的丈夫，是无垢的二哥，就绝对不会让她知晓半分，否则以无垢的性子定会拼个鱼死网破。
　　这一场战争对大隋的打击巨大，归来的途中随处可见百姓流离失所，各地纷纷拥兵自重，割据局面不可避免，大隋的统治好像开始进入倒计时了。而当朝的皇帝却没有停下穷兵黩武的脚步，宣布大举征兵攻打高丽，不仅如此，还不顾国库空虚，继续开挖运河。
　　长孙无垢听着李世民说的种种，这样下去天下定会大乱，回到李府后，好像那些危险万分兵荒马乱的日子一下子和他们隔得很远，如果战事再起，李世民的性子绝对不会甘心落于人后。
　　长孙无垢看着李世民滔滔不绝的样子，只盼着这样安宁的时光能更长一点，再长一点！
　　就在李世民和长孙无垢在李府中安稳度日时，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在太原城城门处被李家的守兵们抓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来太原做什么？”眼下天下不太平，来往太原的人都要一一接受盘检。
　　“我——我——，”那人灰头土脸的答不上来，“我是来探亲访友的——”
　　“探亲访友？”守兵狐疑地打量着那人的衣服，“探哪家亲？访什么友？我看你鬼鬼祟祟的在城门外转了很长时间，你到底来太原干什么？快报上名来！”
　　“近来十有八九都是逃兵役的，问那么多干什么？先抓起来，一会儿对着名单一个个的找。”另一个胖一点的守兵不耐烦了，挥挥手让人直接把那人捆绑个结结实实的。
　　快到中午时分，换班的守兵们来了城门处。
　　“又抓了一个？这是犯了什么事儿？”一个守兵见城门外捆着一个人好奇地问。
　　“你看那人畏畏缩缩的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我们等一下还要押着他去汇报，唉！如今世道不太平，可苦了我们了——”胖子没好气地看着被捆住的人。
　　“二公子和长孙小姐一起出城那一次也像这么严——”一个守兵感叹。
　　“胡说什么呢？二夫人也是你们议论的——”
　　那人本来被太阳晒得发焉，听了守兵们议论的这些话突然眼中发亮，“你们刚刚说的二公子和长孙小姐？那长孙小姐是什么人？可是高士廉的外甥女？”
　　“嘘——”守兵们听了这话差点唬破胆子，急忙捂住那人的嘴巴，“大胆！二夫人岂是被你议论的？”
　　“呸！快给我松绑！我是你们二夫人的叔叔！”那人咬了守兵一口，“还不快去请你们二夫人——”
　　“啊？哈哈哈哈哈——”守兵们看着那人破破烂烂的衣服放声大笑，“二夫人最是尊贵，亲戚都像高大人一样儒雅，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叔叔？”
　　“我——”那人气急了，“二夫人名字唤作长孙无垢，小字观音婢，舅舅叫高士廉，还有一哥哥叫长孙无忌，我说的对不对？”
　　长孙无垢？观音婢？他们不知道二夫人的闺名和小字，只知道二夫人以前是长孙小姐，可是高大人和长孙公子的名字他们倒是有所耳闻，难道这人真的是二夫人的叔叔？
　　“不如我们先去找三宝问问看，三宝一直跟在二公子身边让三宝去问问二夫人？”要是这人真的是二夫人的叔叔，他们绑了二夫人的叔叔那还了得？
　　三宝来汇报的时候，李世民正和长孙无垢读着长孙无忌从长安的来信。
　　“有人要找观音婢？”李世民心里纳闷，怎么会有人来找无垢？“那人是谁？为什么找二夫人？”
　　“他说他叫长孙顺德，是二夫人的叔叔，”三宝犹犹豫豫地开口，“二公子，我看那人穷困潦倒，一点儿都不像二夫人的亲戚，守兵的说那人是为了逃兵役四处流亡，不知从哪儿听说了二夫人的名字，现在在城门口吵着闹着要上门认亲——”
　　“顺德的确是族叔的名字，带他来见我吧！”长孙家的人已经没落到要去服兵役了吗？
　　长孙顺德得意洋洋地看着刚才捆绑他的守兵们惶惶不安的样子，想不到这个侄女竟然嫁的这么好，唐国公府嫡出二公子的夫人，有了国公府做靠山他倒要看看还有谁敢捉他上战场？
　　“叔叔不用多礼，快请坐吧！”长孙顺德一进国公府的大门便惊呆了，这么富丽堂皇，这么辉煌大气，不愧是国公府！再看见长孙无垢又是一惊，这个侄女竟出落的如此标致，怪不得能嫁给嫡出的二公子。
　　“观音婢啊——你叔叔我以后可就要靠你了——”长孙顺德抹抹眼泪，“叔叔我这一路可辛苦了——”
　　李渊得知长孙顺德来了太原更是礼遇有加，长孙无垢的父亲已经去世，这个族叔便如父亲般的存在，不要说去服兵役了，立即占据李家军队中的重要人物，掌管粮草兵马。
　　“怎么不高兴？”李世民见长孙无垢闷闷不乐地躺在床上，伸手捏捏长孙无垢的鼻子，“爹委以叔叔重任你不高兴？”
　　“叔叔最贪银钱，爹让叔叔掌管粮草兵马我不放心——”长孙无垢推开李世民的手。
　　“不用担心，以后叔叔做什么事情我都先看着！睡吧，从雁门关回来你就没有好好休息过——”李世民吹灭了灯，亲了亲长孙无垢的额头。
　　顺德叔叔贪财的事儿族中谁人不晓？爹不知道叔叔的秉性，让叔叔掌管粮草简直是——
　　明日还是去让叔叔主动请辞，长孙无垢心烦意乱，李世民已经睡着了，不知道在做什么梦，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
　　长孙无垢刚想推醒李世民，李世民却越过中间的被子欺身将长孙无垢压在身下，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气息顿时将她包围起来。
　　“二哥——”长孙无垢耳边传来李世民急促的呼吸声，二哥到底怎么了？怎么浑身都在发烫？
　　“观音婢——”她听见李世民迷迷糊糊地耳边呢喃，两人之间隔着的被子不知去了何处，长孙无垢伸手去摸李世民的额头，胸前却一凉，随即便感到一股热气，李世民的手在乱摸！
　　“二哥——二哥——”李世民的唇袭在长孙无垢的耳畔，好像失去了意识一样。
　　“二哥——”长孙无垢拼命地推着李世民。
　　“观音婢——我——”李世民清醒，看着衣衫凌乱，面色红肿的长孙无垢猛然反应过来，立即起身连滚带爬地下床，“我——对不起——我去书房——”
　　长孙无垢披上衣服，刚要起身脚却触到一大片湿润，二哥这么大的人了还会尿床？
　　大概是不好意思，第二日见她便目光闪烁，低头红着脸不敢看她。
　　“二哥——”长孙无垢喊住李世民，走到李世民的身旁，放低了声音，“昨夜——”
　　“昨夜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我以后会搬去书房睡！你放心——”李世民焦急地说着，不容长孙无垢半点迟疑。
　　“你不用去书房睡！我已经把被子处理干净了。”李世民心高气傲怎能让人知道这么大了还尿床？她早早起床将被子收拾干净了，踮起脚摸了摸李世民的额头，已经不热了，“烧已经退了——”
　　“你——”李世民不知道如何对长孙无垢说那根本不是发烧，“我会去书房——”
　　“可是我已经习惯了二哥睡在我身边，二哥不在我会睡不着的。”长孙无垢拉着李世民的手臂，“二哥——”
　　昨夜李世民匆匆去了书房沐浴更衣，乳母刘氏就过来询问，得知二哥发烧后便告诉她世民自小发烧时就爱撒娇定要偎依在窦夫人的怀里，二哥烧糊涂了把她当成娘亲了。
　　“如果我今夜再生病——”李世民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我会一直陪在二哥身边，照顾二哥——”会一直陪着二哥，她答应过娘的。
　　李世民轻轻地将长孙无垢搂在怀里，他们来日方长。
　　夜深了，李世民还端坐在灯下读书。长孙无垢听了好一会儿都不见书页翻动的声音，二哥还在为昨夜的事情羞愧吗？
　　“二哥——”长孙无垢披上衣服，在李世民对面坐下，“我陪二哥一起看书！”
　　“不用，天寒地冻，你这样会冻到，快去床上躺好，我看完这一章就睡。”李世民急忙把颠倒的书摆正。
　　“咕噜——”寂静中，长孙无垢的肚子传来一阵尴尬的声音。
　　“我——”长孙无垢羞红了脸，“我——”
　　“我带你找吃的！”李世民忍俊不禁，仔细地帮长孙无垢系好披风，“我背你去——”
　　长孙无垢趴在李世民的背上，一手揽着李世民的脖子，一手提着一个灯笼。
　　“二哥，被人看见了要笑话我了——”众人见着李世民背着长孙无垢都偷偷地笑了，二公子背着二夫人！
　　“笑什么？”李世民颠颠长孙无垢，“以前我也背过你啊——”
　　是他们被宇文成都绑架的那一次，到现在她都想不通为何那个时候宇文成都要冒那么大的风险绑架他们。长孙无垢不再言语，乖乖地趴在李世民的背上。
　　“观音婢，你应该再胖一点——”这么久了还这么轻。
　　“胖了就不好看了——”长孙无垢咕哝了一声小小地反驳。

作者有话说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偶像刘亦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