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后》木叶Lily

151、房夫人

　　这世上没有人比李世民对她更好了，连哥哥和舅舅都不能和李世民比，他对她这么好，她要怎么办？她没有办法再爱他，做不到心甘情愿也无法袖手旁观，只能对他更好，让他过得能顺心一点。
　　“启禀皇后，陛下请您去前殿——”
　　前殿？长孙无垢脸上一热，这几日二哥总是喜欢拉着她在前殿。夜里也还罢了，这样的青天白日，她是不是太顺着二哥了？
　　“参见皇后娘娘——”
　　房玄龄在这里，房大人在这里一定是在讨论国事，既是如此，怎么二哥会让她特意过来？
　　“方才朕与房大人讨论，不如就让房大人做丞相，如此，你可还担心无忌了？”李世民拉过长孙无垢。
　　“二哥——”长孙无垢一时情急竟将私底下的称呼脱口而出，顿时满脸绯红，“果真是房大人吗？”
　　“房相就在这里，朕难道还会骗你不成？”李世民捏捏长孙无垢的鼻子。
　　“皇后请放心，微臣一定不会辜负陛下和娘娘的期望。”房玄龄作了一个揖，“此次陛下准备重新召开科举，为朝中选进大量新的人才。”
　　重新召开科举考试，引进大量新的人才必定会为二哥和房玄龄所用，如此朝中空缺的官位就不会被太上皇和裴寂的人占据，长孙无垢会意，“这样的国事，本宫一个妇道人家哪里听得懂？不过要替天下的读书人和才子谢谢房相和陛下了——”
　　“微臣昔日去洛阳赶考，不料却将盘缠用完，流落在洛阳街头。恰逢长孙将军觅得佳婿，在门口施粥做佛事。将军见微臣不像是街头乞讨之人询问之下，给微臣一些银两，微臣这才得意参加考试——”房玄龄呵呵一笑，方才的话有真有假，只盼陛下和皇后能听得关键之处了。
　　“房大人见过本宫的父亲？”长孙无垢惊讶不已，又顿感欣慰，爹爹生前处处行善，当日的无心之举今日为大唐带来一位好丞相了。
　　觅得佳婿？因为庆幸自己的幼女将来有所依靠在街头施粥？李世民看了房玄龄一眼，他不知这话的真假，不过房玄龄的话观音婢总是信的。
　　“快说说将军是为了何事在街上施粥？”李世民清了清嗓子。
　　“那日将军为了最疼爱的小女儿能与太原二公子结为夫妻——”房玄龄会意一笑。
　　李世民挺直了身子，大声咳嗽了一声。
　　三人都笑了出来。
　　二哥让房玄龄做丞相而不是哥哥，真好！长孙无垢很欣慰，以为自己阻止了外戚的壮大，可是有些大臣却不这么想，谁都知道先前丞相的人选一直是长孙无忌，如今却突然间换成了房玄龄，陛下给出的理由是房玄龄更加稳重比长孙无忌更能胜任丞相一职，可是谁人不知是皇后执意不许陛下任用长孙无忌的。丞相之位岂容一个妇人决定？皇后不是声称不干涉朝政吗？为何又出尔反尔决定丞相的人选？裴寂的话让李渊和一些朝臣心中又渐渐不满了，隋朝是怎么灭亡的？难道大唐也要出现一个独孤皇后了吗？
　　“二哥让房大人做丞相，哥哥可以一心钻研法典了——”长孙无垢特意召见长孙无忌进宫，“哥哥以前就想要制定出一部至善的法典让人人都能遵纪守法，如今可以了此心愿了——”
　　“妹妹！你不愿让我做丞相的真正原因是什么？”裴寂已经不成气候了，对他根本造不成任何的影响，陛下因为顾忌着太上皇的面子才一直容忍的裴寂，观音婢一直不愿意让他成为丞相真正原因究竟是什么？如今他不仅不是丞相，还远离了权力中心。
　　“因为我不愿意看见日后你和二哥或是承乾发生任何矛盾！”长孙无垢胡乱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哥哥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这也想不明白吗？娘不懂哥哥也不懂吗？娘可以因此怨我恨我，哥哥也要恨我怨我吗？”
　　自古皇权和相权此消彼长，她没有办法想象日后哥哥和承乾发生矛盾会是怎样的场景，一个是她的哥哥，一个是她的长子，难道她要看着哥哥和承乾斗起来吗？
　　“哥哥明白了——”长孙无忌面有愧疚，观音婢竟想的这么远，“你放心！哥哥一定会制定出一部完美无缺的法典！你不用担心娘，我会和娘解释的——”
　　李世民在殿外踌躇了半天，观音婢又是流着泪求他又是苦言相劝又是主动投怀送抱，他到底还是敌不过让房玄龄代替了长孙无忌。可是观音婢说害怕以后他会和无忌发生矛盾？每一句话都是为了无忌吗？竟没有一句是因为他吗？没有一丝一毫想到他吗？今日房玄龄说的话观音婢都不会心有触动吗？
　　“如果长孙将军还在世，不知道会是怎样一番光景——”李世民抚着长孙无垢光滑的肩头幽幽地说。
　　若是爹爹在世？她以前想过很多次，只是一直都是想着爹爹在世的话她不会和李世民在一起，好像次次都是这样想，如果爹爹在世的话她要守在爹爹的身边，绝对不要嫁给李世民，他以前真的对她这么不好吗？其实，如果爹爹真的在世的话，她大概也是要嫁给李世民的吧，毕竟小时候的他就能让爹爹点头答应婚事了。
　　他这个时候用这样委屈的口吻说出这样的话不过是希望她能哄他开心吧！好像自从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心意之后，她总是能一眼看出他心中所想。既然他不让哥哥丞相了，那么让他开心实在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若是爹爹在世，我就会一直在洛阳，等到十四五岁的时候说媒的人便踏破了门槛。可是啊！爹爹只得告诉那些人，我们家观音婢已经许配给了太原二公子了，你们就不要再登门了——”
　　“哈哈哈——”李世民止不住笑意，“然后呢？”
　　“然后那些人很遗憾地回去告诉自家的公子，那长孙家小姐已经许配给了二公子了，你们能比得上二公子吗？”
　　“哈哈哈——”李世民笑了一阵后又冷了脸，“宇文家有没有去长孙府提过亲？”
　　“去过——”长孙无垢老老实实地回答，“可是被我爹爹拒绝了——”
　　是吗？李世民没有出声只看着长孙无垢。
　　“二哥——”如果李世民再要因为宇文成都发疯，她真的都想不出借口为李世民开脱了，“我爹爹选中了你！还因此在街头施粥，今日房相的话二哥不记得了吗？”
　　的确，宇文成都比得上他吗？他是长孙将军亲自为观音婢选的人，就算长孙将军在世，观音婢也还是他的妻子！
　　“观音婢！朕还不想睡——”李世民哼哼唧唧地说着，观音婢最近对他越来越好，他只要稍微暗示一点，观音婢便会主动地靠在他怀里面呢！
　　“二哥既然睡不着，那去批改奏章吧！”长孙无垢正色，她暗暗在心中决定要对二哥更好，可是如果二哥再要这样继续放纵下去，她着实承受不住。
　　房玄龄很快就将科举一事办妥贴了，这是造福于天下读书人的好事儿，还能帮朝廷选拔人才，裴寂和太上皇一党没有任何办法和插足的余地。
　　“观音婢，你说朕应该赏赐点房玄龄什么才好？”李世民抱着稚奴烦恼不已，房玄龄办事如此周到，应该好好嘉赏一番。
　　“房相素日对赏赐看的轻，二哥不拘赏赐什么，房相都会接受的——”长孙无垢擦着稚奴嘴角的口水，这孩子最近爱流口水，二哥才抱了他一会儿就在二哥的胸前留下一个大大的印记“朕想到了——”李世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朕这次送房相一个大礼！保管让房相永生难忘——”
　　让房相永生难忘？长孙无垢怎么觉得李世民笑得不怀好意。
　　果真是一个大礼，果真让房相永生难忘啊！
　　长孙无垢得知李世民赏赐给房玄龄是两个美女的时候，房玄龄已经被房夫人赶出府了。
　　“微臣恳请皇上、娘娘收回赏赐。”房玄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跪在殿前尴尬不已，眼睛肿的都快睁不开了。
　　“二哥——”长孙无垢狠狠地瞪了李世民一眼，“陛下会收回赏赐的，房相尽管回府——”
　　“不——”李世民严词拒绝，“朕赏赐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朝中的大臣们都在背后取笑房相的夫人恶毒好妒，你们收了朕的赏赐以后就不会有人再议论房夫人了！朕是好意！房夫人竟敢不收？要是房夫人不收你就把她休了——”
　　“这可万万不可啊——”房玄龄急的团团转，“微臣与妻子患难相共，微臣不能休妻！”
　　“你——你就这么怕她？”李世民气的冒火，“怪不得你的夫人都把你赶了出来！你敢不敢回房府？”
　　“臣不敢——”
　　“二哥——”长孙无垢急忙劝阻，“如今房夫人正在气头上，见了房大人未免又要生气，那时便更难说话了，不如本宫去见见这位房夫人，同样是女人，或许房夫人能听得进本宫的劝。”
　　李世民消了火气，拉起长孙无垢的手，“你是世间最贤惠的女子，好好去臊臊那婆子，让她看看真正的女子该是什么样子。朕等你的消息。”
　　房夫人看着长孙无垢悠闲地坐在那里喝着茶欣赏着院中的景色心里暗暗嘀咕，这皇后衣着华贵特意来房府难道就是为了喝茶赏花？

作者有话说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偶像刘亦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