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后》木叶Lily

122、天策府

　　李世民没有被毒死？追兵也没能取了李世民的性命？现在父皇已经得了消息赶去天策府了！这可如何是好？李建成急的满头大汗，父皇一直最看重他们兄弟间的情谊，所以世民对他步步相逼才会引来父皇的不满，如今他先对世民下了杀手，父皇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再帮着他了！
　　“你怕什么？既然我们敢下毒，就一定能找到借口敷衍父皇！上一次杨文干谋反父皇不是也没有说什么吗？”郑唤云早已经想出对策，在李建成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话。
　　“这样真行吗？”李建成半信半疑，如果刚刚郑唤云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他还怕什么？怕父皇不杀了世民？
　　“什么真的假的？能保住东宫的位置就是真的——”郑唤云笑了笑，父皇疑心那么重一定会相信她的话！
　　李渊正在宫内赏月，听见是长孙无忌求见便皱了皱眉，这个时辰求见还能有什么好事儿吗？
　　“陛下！太子殿下在齐王府设宴，在秦王殿下的酒里面下了毒！秦王殿下快要不行了！请陛下去天策府一看——”长孙无忌跪地不起，他来的时候世民还没有脱离危险，世民还在吐血，世民就快要死了。
　　二郎中毒快死了？
　　李渊心惊肉跳，他虽厌恶二郎，可是从未真正想过要取二郎的性命啊！建成实在是太过分了！
　　“去天策府——”李渊步履慌乱，世民快要死了？
　　“父皇——”长孙无垢正欲跪拜被李渊拉起。
　　“世民呢？世民怎么样了啊？”无垢脸色怎么会这么苍白？李渊腿一软，被高士廉扶住，难道世民已经不在了？
　　“二哥已经无大碍了，父皇去看看二哥吧！”
　　李世民还在昏迷中。李渊坐在李世民的床前连声叹气，他这个儿子虽然性子倔强，可是他的嫡次子啊！他看惯了世民意气风发的样子，现在这样悄无声息地躺在这里，着实让他心中难受。
　　李渊一直守在李世民的床前半步不离，他已经下定决心了，不能再让建成和世民斗下去了，他要让世民去洛阳，越快越好，如此便可以保住世民的性命了。
　　“观音婢——”李世民睁开了眼睛，观音婢呢？观音婢怎么没有守在他的身边？
　　“世民，你醒了——”李渊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世民熬不过来了！
　　父皇？父皇怎么在这里？观音婢呢？
　　“来！太医吩咐了你醒了就要把这些药喝了！”李渊亲自端着药碗喂李世民喝药，“世民啊，你受的委屈朕都已经知道了——”
　　哼——
　　李世民冷笑一声，父皇现在涕泪四下地说这些话算什么？他受的委屈父皇都知道了？李世民心口疼的厉害，俯在床前咳嗽不止，嘴角的鲜血也滴在了床前。
　　“太医——”李渊吓怕了，连声唤着太医。
　　李世民已经脱离了危险，高士廉担心的一直都是长孙无垢，无垢昨夜在廊下站了一宿，今早见了陛下也面无表情。
　　“观音婢——”高士廉听见屋内动静，“进去看看吧！”世民的性子难免会和李渊吵起来，再起什么争端可就糟了！
　　“舅舅，我——”舅舅看出什么了吗？长孙无垢低着头，“舅舅，父皇大概会让我们去洛阳。舅舅以后和我们一起去洛阳吧！”
　　洛阳？
　　观音婢在担心这个吗？他在岭南待了那么多年，连岭南的苦都能受下来，洛阳那么繁华还怕什么？
　　“去看看世民吧！”这个时候无垢不该是担心世民？怎么反倒担心起这些琐事？“你在哪里，舅舅就在哪里——”
　　真的吗？她在哪儿舅舅就会在哪儿，那样，她就不用再害怕了！舅舅说的话还有假的吗？一定不会骗她！可是她以后去的地方舅舅不能跟着去呢！不过舅舅放心好了，观音婢会常常来看舅舅的！
　　“观音婢，世民醒了，一直想要见你，你快过来——”李渊见长孙无垢站在门口立即唤长孙无垢进门，观音婢在世民身边，世民的性子该会收敛点了。
　　“观音婢——”李世民脸上浮现出一个极满意的笑容，吃力地伸着手想要抓住长孙无垢，“观音婢——”
　　“二哥——”长孙无垢在李世民身边刚坐下便被李世民搂进怀里。
　　“观音婢——观音婢——”李世民不断地喃喃地重复着，他还活着，他活着回到长孙无垢的身边了。支撑他活下来的是观音婢。只要一想到观音婢以后被人欺负他就心碎不已，他不能留下观音一个人在这世上！
　　“观音婢，世民那里你多劝劝他吧！洛阳是你的故乡，朕特意把洛阳封给你们，以后——”李渊尴尬地笑了笑，“以后你们就留在洛阳吧！朕回宫就下旨，你们等世民养好了就去洛阳吧！”
　　“臣媳恭送父皇——”长孙无垢目送李渊的车队远去，洛阳吗？洛阳是她的故乡，洛阳还有长孙府，可她怎么可能会回得去？
　　李渊刚回宫便听见人来报太子妃求见，李渊哼了一声，他正想着召建成进宫，他们就送上门来了！
　　“父皇——父皇——”郑唤云一见到李渊便哭天喊地伏地大哭，“请父皇为婉兮做主啊！”
　　“婉兮怎么了？”李渊惊讶不已地看着快要哭昏过去的郑唤云，世民这才脱离了危险，杨婉兮又怎么了？一个个的都不让他省心！非要逼死他吗？
　　“父皇不生气臣媳才敢说——”郑唤云以袖掩面，哭哭啼啼个不停，“父皇要是不信臣媳所言，臣媳愿意以死相谏——”
　　“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婉兮怎么了？”李渊急的冒火。
　　“这些日子建成一直都对世民心中有愧，知道世民不会来东宫，就在齐王府设宴请世民赴宴——”郑唤云悄悄抬眼看了一下李渊，“谁想到，谁想到世民喝多了！世民就——世民就——”
　　喝多了？世民喝多了就中毒吐血了？这喝的是什么酒啊！还能喝出毒来？李渊冷眼看着郑唤云，他倒要看看唤云能找出什么借口来！
　　“父皇！世民就对婉兮行为不轨，趁着婉兮离席的间隙跟在婉兮的身后非礼婉兮——”郑唤云哭的如泪人一般，“婉兮吓的大叫，要跳河寻死！元吉气不过要去找世民！父皇要为婉兮做主啊！”
　　世民非礼婉兮？李渊深吸了一口气，这世上他还能相信谁？
　　“父皇若是不信可以召长孙无垢进宫来问，世民是不是早就对婉兮垂涎不已了！父皇请细想，世民和建成不和为的是太子的位置，可是世民为什么会和元吉不和？臣媳以前也一直想不明白，昨夜才知道，原来世民一直想要得到婉兮啊！否则，世民怎么会去齐王府赴宴？怎么会在酒后动真情？”郑唤云早就想好了退路，如果李世民没有被毒死，她也要李世民身败名裂，让父皇永远都不再相信李世民，让父皇再也不偏袒长孙无垢！
　　“你先退下吧——”李渊好像一夜间老了十岁。
　　“臣媳告退，此事事关婉兮的名节，若是父皇不为婉兮做主，也请父皇疼婉兮一点不要将此事扩散，免得婉兮再自尽——”郑唤云退出了大殿，长孙无垢想要回洛阳？父皇想要把洛阳给李世民和长孙无垢？她倒是要看看李世民还怎么去洛阳？
　　“召秦王妃进宫——”李渊思前想后了一夜，他选择相信观音婢，这孩子是窦夫人一眼看中的，是他和窦夫人在太原养大的，只要观音婢说没有，只要观音婢说世民没有对婉兮动心，不管东宫做什么，他都会让世民和观音婢去洛阳。
　　“父皇——”长孙无垢跪在殿下，父皇这么急召她进宫想必已经见过东宫的人了。
　　“快起来吧！”李渊看着神色憔悴的长孙无垢有点不忍心，“观音婢啊，你知道，在父皇的心里，你一直都是一个好孩子！虽然你不是父皇亲生的孩子，可是在父皇的眼中就跟亲生的差不多，比亲生的女儿都亲——”
　　长孙无垢立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她知道的，这些年父皇对天策府一直多有容忍，对她一直有偏袒，甚至放言是看在她的份上不会和李世民动气，她都知道的。
　　“你老实告诉父皇，世民他——”李渊吞吞吐吐地开口了，“世民对婉兮——世民去齐王府是不是为了婉兮？是不是因为才会中毒？世民是不是爱上了婉兮？”
　　原来李世民是因为这样才会中毒的吗？她竟然不知呢！长孙无垢立在那里听着李渊说世民非礼婉兮、听着李渊说世民爱上了婉兮、听着李渊越来越气愤。
　　她就知道洛阳是回不去的了。
　　“你告诉朕实话——”
　　实话？什么是实话？她不知道什么是实话！
　　“世民真的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李渊气的快要昏过去。
　　“是——”长孙无垢木然地开口，“二哥——秦王殿下和杨婉兮相爱多年了——”
　　吾心安处是故乡啊。
　　风越来越大了，快要下雨了啊，她坐在马车里都已经听见雷鸣声了。
　　“铛——铛——”
　　这是什么声音？
　　“回王妃的话，这是长安城内最大的寺庙里的钟声——”
　　长安城内最大的寺庙里传来的钟声？

作者有话说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偶像刘亦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