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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诬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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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垢带着张亮的军队赶回行宫的时候,李世民已经杀退了那些人,腿上受了伤,正流血不止。
“哎呀!观音婢,你可算是来了——”李渊老泪纵横,“世民的腿被砍伤了——”
“二哥——”长孙无垢蹲下察看着李世民的腿伤,还好,只是皮肉伤,并未伤及骨头,她正要站起来却被李世民一把抓住紧紧地抱在怀里。
“你有没有怎么样?怎么身上都是血?青雀呢?青雀在哪里?”刚才退敌后,众人都说不知道王妃和青雀殿下在哪里,他吓的快要昏过去,他的妻子和孩子不见了!他正要带人去找,观音婢就回来了!“观音婢——”
“我没事!青雀还在军营中——”长孙无垢抱着李世民,她没有事,青雀也没有事,“青雀很安全——”
长孙无垢赶到军营时,秦叔宝身上的血还没有止住。
“秦将军!青雀呢?青雀在哪儿?”长孙无垢惊呼,她的青雀在哪里?谁人能把秦将军伤的这么重?
“王妃请放心,我点住了青雀殿下的睡穴,殿下睡着了,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不知道——”他总算是保护好了青雀殿下,没有辜负秦王和王妃的嘱托。
青雀躺在床上睡得正香,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妃,行宫中情况如何?”秦叔宝心急如焚,怎么会有人有胆子夜袭行宫。
行宫?
糟了!
二哥!
她竟忘了二哥!行宫的状况如何她根本不知!她只一心担心着青雀!
“张将军,召集兵马随我去行宫救驾!”
二哥没有事!二哥武功高超,没有人能伤害到二哥!可是青雀不一样,青雀还是一个孩子!
所以她来找青雀是对的!
长孙无垢拼命地安慰自己,二哥一定将那些人赶走了!
是突厥人,是宇文成都带着那些人进城的!可是行宫中防守森严,他们是如何混进行宫中的?如果没有内应,根本不可能做到!
“观音婢,现在可怎么办——”李渊急了,李世民刚刚杀退了那些人,长孙无垢就带着军队的人赶来救驾了,他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军队的人这么多,不用再害怕那些人杀回来了,可是眼下宫里一片狼藉,死的死,伤的伤,可怎么办啊?二郎还有心思抱着观音婢!
“父皇不用忧心,”长孙无垢松开李世民,“有张将军的军队保护行宫,不会再有人敢袭击父皇。内宫的宫人们都在我和二哥的寝宫中,侍卫们已经将大火扑灭,请父皇整理仪容——”
“好好好!听你的!都听你的——”李渊松了一口气,眼泪还在不停地流着,“你快去!按照你刚刚说的做——”
长孙无垢点点头没有推辞,召来了几个太医,帮李世民处理好了伤口,又令太医仔细地帮李渊检查身体。
“张将军你带着人跟在太医身后,发现受伤的人全部挪去储书堂——”
“封锁消息,任何人不得说出今夜之事!对外宣称,昨夜行宫中放烟花时不慎走水,索性无大碍,已经扑灭——”
“所有未受伤的宫人侍卫们全部去前殿候着——”
李渊坐在廊下看着长孙无垢不断地发号施令,二郎受伤了,他惊吓过度六神无主,观音婢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真好!幸好观音婢沉稳大气,换成一般人谁能这样有条不紊地处理这些事情?
不出半日,行宫中就恢复了以往的秩序。
“二哥——”长孙无垢看着李世民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腿,已经不流血了,“腿还疼吗?”方才混乱的时候,她选的竟是青雀,把二哥忘在脑后了,长孙无垢有点愧疚眼中含泪。
“我没事——”李世民擦擦长孙无垢的眼角,“哭什么?刚刚还英姿飒爽,现在怎么哭了?”李世民搂着长孙无垢,方才无垢处理事务他心服口服,换成是他也做不到无垢这样缜密。
先安置伤员,不管是低下的宫人还是侍卫,无垢第一个想到的是他们的性命。封锁消息,免得行宫和城内动荡不安,长安方面也会稳定。
长孙无垢拉着李世民的手,还有一件事情她没有办,“传令去城门的守军,大开城门,不得阻拦过往的行人,让所有的人自由出入城内城外!”
“什么?”李渊听了心惊,观音婢要大开城门?那些人说不定还没有来得及离开洛阳,为什么要大开城门?观音婢应该加强封锁,三日之内不得任何人进出城,看见可疑之人把那些人抓了!
“父皇——”长孙无垢知道李渊所想,“那些人手段凶狠,如果封锁洛阳城不让他们离开,难免他们会被逼急了做出什么对百姓有害的事情!所以,臣媳认为应该放他们离开——”
“你说的对!是有几分道理——”李渊挤出一个笑容,点点头,“果然是你想的周到,不能伤了无辜的百姓——”
放那些人离开?刚刚混乱的时候,他们险些杀了他!长孙无垢没有看见那是何等的凶险才能说得出这样平心静气的话吧!李渊看着长孙无垢忙进忙出,心中渐渐疑窦四起,混乱之时他只见到了世民,长孙无垢在哪里?
去了军队搬救兵?
搬救兵需要那么长时间吗?
青雀又在什么地方?
为什么恰好青雀被送进了军营里面?
李渊看了一眼李世民,那些人虽然咄咄逼人,但是二郎腿上的伤也不重呢,像是——
像是提前串通好了一样!
“裴寂呢?裴寂在哪里?”李渊慌了神,裴寂本一直和他在下棋,出去一个小解的功夫黑衣人就杀进来了!裴寂一定被杀害了!
“陛下,裴大人来了——”几个侍卫抬着裴寂进殿。
“裴寂——”李渊奔到裴寂身前,裴寂的左臂上都是血!“太医!太医快过来!快过来给裴寂看看!”李渊捶地大哭。
“父皇——”长孙无垢拉起李渊,“太医已经过来了,让太医给裴大人看看吧——”
“陛下——”裴寂微弱的开口,脸上还有几丝血迹,“老臣还以为再也见不到陛下了——”话音刚落就唔唔地哭了起来。
“父皇让太医给裴大人止血吧——”长孙无垢看了一眼裴寂左臂上的伤口,裴寂哭的正起劲。
父皇只是受到了惊吓,裴寂的刀伤也无大事,二哥腿上的伤也止住了血。宫中烧毁了几处宫殿,已经被清理完毕。受伤的宫人并不多,大多受到了惊吓。洛阳城内的百姓只听说行宫中放烟花时不慎起火了,其余的事情一无所知。
李渊心内默叹,观音婢当真是有皇后命啊!
“别起来,快躺着吧!你的伤还没有好——”李渊来探望裴寂,见裴寂起身急忙上前扶住裴寂。
“唉——”裴寂长叹一声,“微臣实在想不到竟会遇见这样的事情,待回到长安后,请允许微臣告老还乡!还能——还能保住微臣的性命——”
“别哭了——”李渊也连连叹气,“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夜袭洛阳行宫并非小事,谁敢有这么大的胆子?谁听见二郎的名字不闻风丧胆?更何况秦叔宝将军也在行宫之中!那些人是怎么混进来的?恐怕不是一般人啊!
“微臣不知!”裴寂一脸惶恐,像是再回忆就要晕倒了一样。
“唉!”李渊叹气,“朕只怕和二郎脱不了干系啊!”
“陛下多虑了,秦王殿下为了保护陛下身受重伤——”
“身受重伤?”李渊冷笑,“他受的伤还不如你的重!朕问你,秦叔宝将军去了哪儿?”
“微臣——微臣还不曾见过秦将军——”裴寂大惊,“难道秦将军已经遇难了?不会的!秦将军武艺高强!不会死在那些人刀下——”
“谁说他死了?朕听观音婢说秦将军在军营里面养伤!朕没有看见秦将军来护驾,却听见他受了重伤!你说说是谁伤了秦将军?”
“呃——”裴寂迟疑了一会儿,“以秦将军的武功,放眼天下都难找能重伤秦将军之人啊——”
“放眼天下?你还放眼天下?”李渊大怒,“行宫中就有一个人!”
“啊?”裴寂慌的跪了下来,“秦将军是秦王殿下的爱将,秦王殿下断不会伤了秦将军的——”
“那可不一定!二郎连青雀的安危都不顾了,秦叔宝算什么?朕看那些黑衣人恐怕就是秦将军等人假扮的!”
“陛下此言差矣!秦王殿下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即便殿下不顾及您的安危,也万万不会不顾着王妃和青雀殿下!”
“王妃?这件事就是观音婢计划出来的!让秦叔宝假扮黑衣人来夜袭朕,再让世民来救朕!
秦叔宝受了伤立即被送到城外的军营里面了!青雀?青雀一早就被送去了!然后再假惺惺地出来救朕!这宫里恐怕除了你,都是世民和观音婢的人!”李渊不寒而栗,“朕能相信的就只有你了!你还帮着他们说好话!你也看见了,观音婢是怎么料理那些事情的!不是事先策划好了的都说不过去!朕都不如观音婢!”更何况,宫中守卫森严,没有内应那些人如何自由出入行宫的?观音婢不是下令城门大开让那些人离开吗?说什么为了百姓,明明就是为了掩饰他们的罪行!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陛下请三思啊!”裴寂心中暗暗得意,面上却依然惊惧不已。
“你小点声——”李渊环顾四周,“你可听过观音婢有皇后命?”
“什么?”裴寂惊的摔倒在地,“微臣不曾听过此事!定有人在诬蔑王妃!这样荒唐的话怎么会有人信?陛下切莫听信这些胡话,伤了父女感情!”
“父女感情?朕倒是把观音婢当女儿疼!可是观音婢不把朕当父亲啊!”李渊长叹一声,“你说这是胡话?高士廉可是信的真真的!朕要尽快回长安,在洛阳一时朕的性命就不保一时——”
父皇急着回长安?长孙无垢愣了,昨夜之事还未查清!父皇为何急着回长安?
裴寂左臂上的刀伤是他自己用右手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