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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四月之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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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四月十四日
我拿不定主意。爱玛爱上弗兰克·丘吉尔了吗,还是没有?有时候我觉得她是,但是之后她说的一些话又让我觉得她没有。她看上去乐意得到他的关注,但是当他不在这里的时候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失落的征兆。
在我们谈论伊莎贝拉在伦敦的生活时,我对爱玛说:“你能忍受搬离海波里吗?”
“如果有足够强烈的诱惑的话,也许我能。”她说。
我想到弗兰克·丘吉尔。他会成为一个足够强烈的诱惑吗?
“伊莎贝拉看上去在伦敦足够开心。“她继续说,”但是任何她丈夫在的地方她都会过的很开心。“
“那么当你结婚以后,你也会在任何你丈夫在的地方都过的开心。”我认真地看着她说。
“我永远都不会结婚。”她说,“为什么我要结婚呢?在哈特菲尔德我已经拥有了所有我想要的东西。像你一样,我不缺少需要让自己关注的孩子们,因为我有伊莎贝拉的孩子们可以照顾;而且和你一样,我在家的时候感到最开心。”
我感到自己的心情变好了。能有爱玛居住在如此近的地方是一件非常令人安慰的事情,而且和她一起消磨时光,和孩子们一起玩耍,就是我的心目中的完美的一天了。
星期四四月十五日
丘吉尔家搬到伦敦的事情因故被耽搁了。我就知道会这样!丘吉尔的信完全不算数。我从来没有指望过它。什么!丘吉尔太太,从她的家乡约克郡搬到伦敦?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就算她想过她可能会搬家,那么她为什么会按计划进行,当她和她的外甥一样的反复无常时?
我把所想到的这些都告诉了爱玛。
“这几乎算不上是弗兰克·丘吉尔的错。”她说,“他几乎要完全听从他舅母的调遣和指派。而一旦他能够抽空,他就会到这里来的。”
她看上去没有为这个延迟而过度忧虑,这很振奋人心,但是她为他辩护,就很让人沮丧了。
我还是不喜欢他只是稍稍耽搁一段时间这个想法。不管他什么时候到海波里来,对我来说都太快了。
星期三四月二十一日
今天我到哈特菲尔德去的时候,受到了最令人讨厌的打击。我保证过要去那里把孩子们带走,这样他们可以和我在埃比待上一天。然而当我走进宴息室的时候,我看到弗兰克·丘吉尔在那里!
他只是过来做一个短暂的拜访,以便告知大家丘吉尔夫妇终于搬到了伦敦。他的舅母还是病得很重,所以不能放他离开更长的时间。
我替丘吉尔太太感到非常难过,而且,当我得知他将不会到这儿来多住的时候,也替弗兰克·丘吉尔感到遗憾。
“我相信弗兰克·丘吉尔将总是会在哈特菲尔德的这个想法,在目前丘吉尔夫妇在伦敦的情况下,将不会成为现实。”我对爱玛说。
她说这真是可惜,但是她随后继续去检查孩子们是不是穿得暖和,又去安抚她父亲关于他们将会在去埃比的路上着凉的担忧,还去告诉他们好好听话,并且叮嘱我一定不能给他们吃的太多,于是我并不觉得她十分受它影响。
我开始认为弗兰克·丘吉尔归根究底也不算太糟糕。也许我对他太苛刻了:一个不得不对病中的舅母付出持续的关心的年轻人,他偶而的轻率举动一定应该被人谅解。事实上,如果他一直待在伦敦的话,我相信自己甚至会十分喜欢他。
星期四四月二十二日
天气又湿又冷。早上我处理各项事务,下午的时候爱玛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了。我非常开心地看到哈丽埃特没有跟她在一起。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我很少看到爱玛没有和她的朋友在一起。我们带着孩子们去了树林,并且看着他们玩耍。
“你永远不会结婚,是不是,奈特利先生?”她问我。
我感觉她似乎有些焦虑,并且为她的关心而感到高兴。
“不,永不。”我说。我的心情飞扬起来。她是不是感觉她不想要我娶任何别的人,因为她想要替她自己留下我?“你似乎很高兴。”我说。
“我是很高兴。”她回答。
你愿意——我试图说出这些词语,但是我突然紧张起来,然后它们不肯溜出来。
我清了清嗓子,打算再试一次的时候,她继续说道:“我不想看到亨利失去他的继承权。”
愚蠢的,蠢不可及的幻想!她压根没有爱上我,她只是替亨利着想罢了。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我压抑地说。
“你也不想看到他失去继承权,对不对?”她焦急地问。
“如果我有一个自己的儿子的话,我必须适当地假设我更愿意看到埃比被他继承而不是我的侄儿。”我回答,“但是既然我没有结婚的打算,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值得你替亨利担心。”
暂时还没有打算,当她对我微笑的时候,我想。但是我有充分的结婚计划,如果我能够说服爱玛嫁给我的话。我没有为之感到绝望。她似乎还没有对弗兰克·丘吉尔死心塌地,而且她喜欢我,我知道。随着时间流逝,我希望她将能够把我当作丈夫来看待。
我们穿过花园往回走的时候,她用她的手挽着我的胳膊。我们回到埃比的时候,太阳出来了。
星期五四月二十三日
今天弗兰克·丘吉尔在海波里,但是他几乎没有在哈特菲尔德待上多少时间。上午他去拜访了一下,然后就去了贝兹家,然后在回伦敦之前和威斯顿先生和太太一起用了午餐。
星期一四月二十六日
今天早上我去哈特菲尔德看爱玛和她的父亲,看见威斯顿夫妇在那儿。他们是去告诉他们丘吉尔太太在伦敦也没有感觉好一点,并且她在里奇蒙德租了个房子,五月和六月这两个月会待在那儿。
我看着爱玛,猜测她会怎么看待这些消息,因为里奇蒙德离这里非常近。
“他会总是和我们在一起。”威斯顿开心地说,“只是很短的一段距离,不超过九英里,何况九英里能算得上什么?”
“现在舞会也可以继续准备了。”威斯顿太太对爱玛说。
爱玛很开心,然而我垂头丧气。我没有舍不得给她她该有的快乐,但是我只能寄希望于她正确的判断力,并且希望她能够最终看透他。
伍德豪斯先生也同样不为舞会这个主意感到开心,尽管比起在二月里他更喜欢在五月开舞会,因为穿堂风的概率小多了。但是他仍然担心爱玛出门的时候孩子们可能会突然生病。
“贝兹太太会过来陪你。”爱玛说,“如果哪个孩子不舒服,你可以给我往王冠旅馆送个信,我会立刻回来。”
被这样地安抚之后,他降低到含糊地希望不会有什么灾难毁掉那个晚上。我也如此希望,尽管我臆想中的灾难是另外一种类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