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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一月之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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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一月十五日
从伦敦回到家里,我在哈特菲尔德度过了这个晚上。我如此地享受这样的时光,以致确信自己傻了才会如果用比不上如今的东西来取代这样的同伴。我想结婚,但是如果需要就此放弃和爱玛还有她父亲共度的夜晚的话,我宁愿一直单身。
星期三一月二十日
家里那条新的小路已经被证明是个麻烦。最初因为下雪所以我们没法铺路,然后是因为随后而至的洪水,现在是因为厚厚的霜冻,工程依然无法取得进展。我希望在春天到来前搞定它,但是迟迟不能动工让我心情急躁。然而,毕竟才仅仅是一月份,我还没有对温和的天气很快将会到来感到绝望。
威斯顿早上有公事过来找我,在他离开时,他告诉我费尔费克斯小姐已经到了。
我一找到机会就去拜访贝兹小姐,依次表示自己的尊重。
不知怎的贝兹家的寓所今天显得比往常更简陋,尽管我想不出原因。它还是在同一栋房子里,属于同样的人家,仍然占据着宴息室所在的楼层,大小依然适度。贝兹太太仍旧坐在角落里编织,贝兹小姐依然准备着使我感到宾至如归。
然后我意识到是因为费尔费克斯小姐。或许是因为她的存在提供了一种新鲜感,因此让我重新看待这个房间,又或者是因为所有的东西都在她的美貌衬托下显得简陋不堪,我无法取舍。但是确实显得简陋。
我对费尔费克斯小姐的第一印象非常好。她比我记忆中的还要美丽,然后我走上前问候她。
“非常高兴你再次来到海波里,费尔费克斯小姐。”我对她说。
“谢谢你。”她回答。
近前来看着她,我注意到她身体单薄,脸色苍白。
“你姨妈告诉我你生了病?”我在她旁边坐下时说。
“没什么,只是感冒。”她说。
她看上去倦怠并且无精打采的。
“但是你几个月都一直在感冒?”我问。
“冬天里要感冒愈全总是很难。”她安静地说。
“现在她回到海波里,立刻就会好起来了。”贝兹小姐说,“海波里的好空气会使她康复,你相信好了,奈特利先生。帕里先生对此深信不疑。我今天早上才跟他说过话。他过来问候简。真是好人!这么乐于助人!我们都对他感激不尽。他还说她现在回家了,她肯定能恢复。我们的朋友都这么好心,送来各种他们认为简会喜欢的东西。光是今天早上郎瑞杰先生就送来了牛蹄肉冻!伍德豪斯先生送来一块上好的猪肉,格兰姆先生送了梨罐头。我对他说我们不能收,但是他说他今年收获了许多梨,我们收下才是帮了他的忙呢。我敢说她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尽管从她的脸色我可以说,她有些忧虑。”
我们讨论了几种不同的治疗方法。然后,看见费尔费克斯小姐对所有这些关于她健康的谈话十分不自在,我谈起了登威尔寺,约翰,伊莎贝拉和他们的孩子们。总而言之,所有我觉得会使她振作一点的事情。
我说起亨利和约翰在小溪上滑冰的时候,她笑了一下,因为她两年前来这里的时候,见过他们还是小小孩的样子。
“哦,是的,简很喜欢听到孩子们的事情。伍德豪斯小姐来看过我们,她好心地跟我们说了所有的孩子们的趣事。”贝兹小姐说。
她的话让我开心。我本来打算去哈特菲尔德,并且提醒她过来问候费尔费克斯小姐的,凡是我很高兴她自发自愿地来探望过了。
我在贝兹家比平常多待了一会儿,然后心情愉悦地去了哈特菲尔德。我急于听到爱玛对费尔费克斯小姐的评价,而且我既吃惊又开心地发现,终于有一次,爱玛看上去完全认识到了费尔费克斯小姐的优点。
这让我对爱玛和哈丽埃特的友谊也感到高兴,因为我相信,这正是一个有益的对比来告诉爱玛如何去珍视简·费尔费克斯。
“她的确很美丽,不仅仅只是美丽!”这是爱玛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听到它我很欣慰。
“我都忘记费尔费克斯小姐有多么优雅动人了。”她接着说,“恰到好处的身高,优雅的身姿,不过我觉得她看起来有点瘦。”
“我也这么觉得!”我附和道,很高兴地知道,有那么一次,我们看法一致。“然而,她病了一段时间。”
“是的,她姨妈这么告诉我的。感冒,我想。很奇怪一场感冒会延续这么久。”她若有所思地说。
在她说话时她的眼神里有些什么,我恐怕那是什么淘气的主意,但是我之后发现那不过是有意帮忙的愿望,因为爱玛接着说:“我不愿意去想她将要成为一个家庭女教师,把这样的优雅和美丽都浪费在教室里。真可惜海波里没有一个年轻人可以把她从那样的命运中挽救出来。”
“又要给人做媒了?”我问她,但是没有不高兴。一个丈夫正是解决费尔费克斯小姐当前处境的正确答案,并且将她从即将到来的令人倒胃口的生活中解放 —— 这样的生活,我相信,正困扰着费尔费克斯小姐,并且消耗着她的健康。
星期五一月二十二日
繁忙的一天。上午我骑马去金斯敦,到银行去办事,然后有探访了我的佃户们。最近的大雨给几户佃农的农舍屋顶造成了破坏,需要进行维修。我已经安排下去只要天一晴就立刻进行。
忙碌导致我到格兰姆家的时候差点就晚了。互相问候之后,我在科尔先生和太太旁边坐下,话题转到简·费尔费克斯上。我们所有人都表示了对她的命运的同情,对她健康的担心,和再一次拥有她作为我们之间的一份子的喜悦。
晚饭后,女士们刚一离开,话题就转向公事。我们讨论战争,拿破仑,并且希望这种敌对状态尽快结束。
当我们和女士们会合之后,拉文杰太太弹琴,我陪同,我们合唱了首歌,然后她把位置让给考克斯小姐,后者演奏了奏鸣曲。
我回到家,看见一份来自哈特菲尔德的请柬在等待我。我很高兴。我想见到爱玛和费尔费克斯小姐,并且看看她们如何相处。
如果费尔费克斯小姐跟爱玛合不来,那么我就不能娶她。
星期六一月二十三日
我对哈特菲尔德的晚宴期望很高,而且并没有感到失望。我希望能够看到爱玛和简·费尔费克斯之间更加亲密,然后很欣慰地看到正是如此。爱玛彬彬有礼,简优雅得体,她们看起来很乐意相互作伴。
爱玛是一个出色的女主人。她给予费尔费克斯小姐特别的关注,和她聊起费尔费克斯小姐的朋友,坎贝尔小姐和坎贝尔小姐新婚的丈夫,迪克森先生。他听起来是一位很有绅士风度的男人,看起来坎贝尔小姐做了一个幸运的选择。
爱玛还打听出了更多的关于弗兰克·丘吉尔的消息。秋天的时候他也在韦默思,正是费尔费克斯小姐在那里的时候,两人由此相识。这件事使所有的来客都很感兴趣,不是所有人都听说过,所以这使威斯顿夫妇对这场谈话格外满足,他们总想要听说更多的关于他的事情。
费尔费克斯小姐说得很少,依然情绪低落,但是她说的话加起来描绘出他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年轻绅士,并且深受人们喜爱。
我很奇怪,但是也挺高兴,因为爱玛没表现出想要听说更多的关于他的事情。她看起来对迪克森夫妇更感兴趣。事实上,她的问题如此尖锐,我怀疑她在打什么坏主意。但是她只是询问简刚刚新婚的朋友,能打什么坏主意呢?我猜,这只是出于女性的好奇心,想知道坎贝尔小姐和迪克森先生怎么认识的,以及费尔费克斯小姐有多经常和他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