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特利先生的日记(爱玛同人原著翻译)》程娅

12、十二月之二

　　星期六十二月五日

　　简直无法相信仅仅在昨天我还确信哈丽埃特即将获得一个美满结局：一个可怜的女孩，被不知名的父母抛弃在一所学校里，不是将要熬成一个老姑婆，而是将成为一个幸福快乐的妻子。但是这全都落空了。因为哈丽埃特吗？不，因为爱玛！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这样对她生气过。

　　今天早上我去看望她和她的父亲。当她的父亲出去散步之后，我觉得我可以稍微透露一点她的朋友即将迎来的好运给她。让我震惊的是，如果不用“气愤”这个词的话，她告诉我她已经知道了，而且哈丽埃特已经拒绝了他！

　　我知道爱玛在里面插了一手，但等我质问她之后，一切都清楚明白了——她不仅仅只是提供了无用的建议，她甚至主导了这一切。

　　“马丁先生是一个受人尊敬的年轻人。”她冷酷地说，“但是我无法认为他配得上哈丽埃特。”

　　“配不上她！”我叫起来，“不，他确实和她不般配。”她看不出罗伯特·马丁不管是理智还是地位都高于哈丽埃特。“当时我就立刻想到你不会为你的朋友离开海波里感到遗憾，因为她能嫁的这么好。”我继续说，“我记得对自己说过，就算爱玛对哈丽埃特如此偏爱，也会认为这是一桩美满姻缘。”

　　“我没法不去想你对爱玛这么不了解，居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她顶回来，“什么！认为一个农夫是我的好朋友的好归宿！”

　　“你没必要把她硬弄成你的好朋友。”我生气地回复她。

　　“你对哈丽埃特不公平。”她接着说，“马丁先生或许是两者中更富有的那个，但是他的社会地位毫无疑问比她低下。她交际的圈子比他的更高尚。如果结婚的话，这无疑是下嫁。”

　　下嫁！哈丽埃特·史密斯，一个私生女，嫁给受人尊敬的罗伯特·马丁！爱玛从来没有如此愚蠢过。如果我能把这一点归罪于她的年纪就好了，可是她已经不再是一个孩子了，她是一个年轻女性，她应该更明智些。

　　“直到你选择去把她变成你的朋友，她没有看不起她自己那一类人过，也没有高攀的野心。”我愤怒地说，“夏天的时候她跟马丁一家在一起要多开心有多开心。爱玛，你不是哈丽埃特·史密斯的朋友。如果他不是确信她对他有意的话，罗伯特·马丁绝不会迈出这么大的一步。

　　她没有回答，但是我能看出是我的话语让她不好回答。天哪，这真是一件严肃的工作，让两个本来可以欢欢喜喜在一起的人分开。为什么呢？只是因为她认为埃尔顿会向哈丽埃特求婚。

　　我为她感到痛心。她没有意识到她究竟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因为她对自己的权势过于自信，没有意识到她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习。不知道她在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前还会造成多少伤害，我对此忧虑重重，认为我必须要给她些忠告。

　　“由于你毫不掩饰你对做媒的热爱，可以很自然地推测你有自己的设想、计划和打算。作为你的朋友，我需要提醒你如果你选中了埃尔顿，那么你的计划会全盘泡汤。”

　　“我没打算让哈丽埃特嫁给埃尔顿先生。”她答道。

　　“埃尔顿是一个好人，还是海波里非常受人尊敬的牧师，但是绝对不会冒冒失失地结一门亲。他和任何人一样清楚一份好收入的价值。”我说，确保她没有被虚假表象所迷惑。

　　她对这件事情抵赖不认。但是从她不自在的举止中，我可以看出这正是她所希望发生的。愚蠢的丫头！以不过二十的年纪，试图引导一个十七岁的姑娘！就算她什么都不说，让哈丽埃特去征求高达德太太的意见，也比用她自己的影响力造成这样糟糕的结果要好。

　　我为鼓励了罗伯特·马丁去求婚而感到内疚。如果我知道他会被拒绝，我不会这么做，尤其想到爱玛是导致这件不愉快的事情的根源！

　　为了把我的坏心情抛在脑后，我去了蓝道尔。我本来希望能看到威斯顿，因为刚好有一点公事要找他商量，但是他不在家，然而威斯顿太太请我留下来。茶还没沏好，威斯顿太太就问我出了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我说，“爱玛！我就知道会这样。她把哈丽埃特的想法全扭过来了，把里面装满了不切实际的无稽之谈，现在那个可怜的姑娘拒绝了一门极其美妙的姻缘，期待着会嫁给埃尔顿先生。”

　　“埃尔顿先生！”威斯顿太太震惊极了，激动地大叫起来，

　　“荒唐，不是吗？！就好像埃尔顿会看上一个寄宿生，一个出身不明的私生女，没有社会关系也没有嫁妆。苦难将结束这一切。”

　　“别这么说。”威斯顿太太说，“肯定不会糟到那个程度。如果，象你说的，埃尔顿先生看不上哈丽埃特，我相信你是对的，那么爱玛很快就会看出来。”

　　“那么罗伯特·马丁怎么办？”

　　她看上去很惊讶，于是我解释了整件事。她沉思了一会，然后说：“马丁先生是一位有理智的人。如果他真的爱哈丽埃特的话，不会因为一点挫折而放弃。”

　　我没法这么乐观。

　　“男人有他的骄傲。”我喝完茶，说，“如果爱玛能遇到一个能够引起她兴趣的人，她会把哈丽埃特·史密斯的未来全忘掉，开始考虑她自己的将来。”

　　威斯顿先生走进来，我们三个人一起用了茶点以后，威斯顿先生和我去他的书房讨论我们手头上的事务。等我们结束后，我向他问起他的儿子。

　　“弗兰克那里有什么新消息吗？”我问。

　　“我们昨天刚收到另外一封信。他非常想要来看望我们，但是他的时间完全被丘吉尔太太占用了。她用铁腕治理她的家，完全控制她的丈夫，也控制弗兰克。”

　　“也就是说还没有他要来的消息？”

　　“他一直希望能够过来，但是总有事情发生让他推迟行程。他是丘吉尔太太的宠儿，所以他的时间不属于他自己。但是我希望能很快在这里看到他。”

　　不幸的是，我怀疑这一点。如果丘吉尔不能在他父亲结婚的时候前来拜访的话，他无疑是个自我放纵的败家子，我深深地同情可怜的威斯顿。

　　星期日十二月六日

　　今天我在教堂看到了爱玛，我们说了几句话。她提到我一直没去哈特菲尔德，我只是对她说自己一直很忙。她看上去还没有放弃她的计划，因为在礼拜结束后她走过去恭喜埃尔顿，告诉他史密斯小姐有多么喜爱他做的布道。埃尔顿既不知道该朝哪儿看也不知道该怎么想。哈！他们搞的这好一堆糊涂事。

　　星期二十二月八日

　　今晚我很高兴地去了惠斯特俱乐部。我一点儿也不想去哈特菲尔德，看爱玛把她自己和她的朋友弄成个傻蛋。郎瑞杰在那儿，埃尔顿，科尔，奥特维，威斯顿还有其他一些人也在。

　　“你还喜欢在海波里的日子吗？”洗牌的时候我问郎瑞杰。

　　“相当喜欢，多谢你的关心。我一直想要从伦敦搬走，从我太太去世之后它就跟之前不一样了，海波里看起来是一个很好的地方来定居。这里有很多漂亮的乡村小路，许多漂亮房屋，还有卓越的同伴。我觉得我可能会把家搬到这里。”

　　这时牌局开始了，我们开始继续关注我们手里的牌。

　　打完牌，我们讨论了教区事务。等我回家时对这一晚十分满意。海波里至少还有些有头脑的伙伴。

　　星期三十二月九日

　　这是一个晴朗但是有霜的早晨。我兴致高昂地骑马绕着庄园跑了一圈。林荫道看上去格外迷人，因为道旁的树木的枝桠上都挂着霜花。这是一年中我特别喜欢的季节。

　　我注意到一些需要修缮的地方，并且指示威廉·拉金斯去处理这些事情。他希望能够晚点办这些事，因为它们并非紧急事务，但是我想要在圣诞节之前把它们处理好。

　　我不希望约翰认为我忽视亨利将要继承的产业，因为看上去越来越有可能我将要把登威尔寺留给我的侄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