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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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1998年7月13日。
何塞和克里斯蒂安娜跟父亲们一起看完了世界杯决赛，弗格森先生还要多留在法国几天，古铁雷斯先生负责带着他们从巴黎飞回伦敦。因为临近暑假，学校里已经没什么事，他们索性多请了几天假，先在伦敦玩几天再回曼彻斯特。
一路上古铁雷斯先生听着后排两个小朋友的谈话，觉得眼界大开。要是当年他追求嘉尔曼的时候，对着心爱的姑娘敢像何塞那样说话，估计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这个熊孩子了。两个孩子像模像样的讨论昨晚在法兰西大球场的比赛，克里斯蒂安娜说外星人罗纳尔多奇怪的表现低迷，肯定是因为和他的母星失去了联系无法接收指导他如何踢球的信号。何塞嘲笑她跟雀斑玛丽混多了，脑洞也不小。何塞赞叹光头的法国佬齐达内闪耀全场，难怪坎通纳当年就对他推崇备至。克里斯蒂安娜就伤感埃里克看到法国夺冠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何塞哀叹西班牙作为种子队连小组都没出线，说明明皇马刚拿到了欧冠。克里斯蒂安娜也猛戳小竹马伤口，说西班牙国家队又不是皇马开的，皇马根本没有几个人入选。两个熊孩子互不示弱，你来我往，聊天聊的刀光剑影。
突然，何塞捂住了克里斯蒂安娜的眼睛，“别看！”但是眼尖的克里斯蒂安娜已经看到，路边一幢楼的阳台上，一个身穿贝克汉姆国家队球衣的玩偶被绞索吊着脖子示众。两个孩子都沉默下来，何塞喃喃的说，“不知道大卫在美国怎么样。”
两周之后，贝克汉姆在警察的护送之下从伦敦回到曼彻斯特，看起来他已经稍微从阴影中走出了一些。队友们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在更衣室里和他开着轻松的玩笑，贝克汉姆也拿出了维多利亚的B超图片给大家看，大家争相寻找那还是一粒小豆子的孩子。贝克汉姆把父母劝回了伦敦——本来听警方说贝克汉姆一个人待在沃斯勒的房子里不安全，老贝克汉姆夫妇决议一起陪伴儿子的——于是队友们轮流找借口去贝克汉姆家，跟他比邻而居的吉格斯声称自己的车坏了，每天搭贝克汉姆的车往返克里夫基地。贝克汉姆对大家的心意心知肚明，他表现的无所畏惧，还开玩笑问要不要大家都穿上防弹衣，并且戴上头盔。
何塞在周末训练结束之后常常跑到贝克汉姆家，反正那里离克里夫基地很近。这天他正一边和贝克汉姆一起翻腾他收集的CD，一边聊着贝克汉姆在美国的见闻。贝克汉姆说他某次外出吃饭的时候遇见了麦当娜和乔丹，那两位巨星居然认识他，而贝克汉姆光忙着景仰自己的偶像乔丹，竟然没发现和她们在一起的另一位巨星瑞奇•马丁。何塞一脸谴责的盯着小贝，瑞奇•马丁啊！唱火了世界杯主题歌《生命之杯》的瑞奇啊！满大街的小孩子都会唱“Go Go Go！Ale Ale Ale”的瑞奇啊！贝克汉姆居然没认出来，你还好意思说你喜欢音乐！贝克汉姆被他盯得有点脸红，分辩说，“我看到乔丹光激动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旁边。瑞奇•马丁真人比电视胖一点吗，我都没想到是他。”
突然听到花园里传来“砰”的一声。贝克汉姆心里一沉，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却担心着最坏的情况。他弯着腰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在窗帘的掩护下向外望去。在花园的篱笆那里站着一个陌生的家伙，那人紧紧抱着双臂，正回过头来看向客厅这边。两个人就这样对视，谁都没有出声，也没有动。何塞冲过来隔着窗户向外大喊，“你想干什么？”那人仍然没有动，也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们看。贝克汉姆一把拉住想要冲出去的何塞，“去给瑞恩和警察打电话。快！”几分钟后，隔壁的吉格斯提着一根棒球棒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然而那人已经神奇的消失了。警察们随后赶到，彻底搜查了附近，仍旧一无所获。
日子仍然在继续。这天是曼联电视台MUTV开播的大日子，从此以后曼联有自己的电视台了，可以更多地转播自家的比赛和训练，球迷们也有更多更生动的渠道了解自家俱乐部。这还真是个新奇的玩意，全队集合起来为自家电视台造势，队员们也很好奇。面对着摄像机，斯科尔斯拼命躲闪，笑得都僵硬了，好不容易结束了，赶紧逃到一边。何塞在一边看热闹，“啊，保罗二世溃不成军了。”斯科尔斯在国家队表现出色，被冠以“保罗二世”的名号，至于保罗一世，当然是全英格兰都疼爱的加扎。斯科尔斯用手点着他的脑袋，“有种！等会球场上等着。”
弗格森先生跟索尔斯克亚在一边说话，虽然曼联和热刺已经就转会达成协议，500万镑也算符合索肖的身价，但是弗格森先生仍想最后努力一下，在他眼里索尔斯克亚是不可多得的球员，他不想就这么让他流失。弗格森先生没有虚言敷衍，他和索尔斯克亚开诚布公，“索肖，关于球队的真相是我们一个赛季会有远超过50场的比赛，我们将要打造的不是只有11到13个主力球员的核心阵容，那已经不是我们这样球队的合适规模。我想你应该还是在我们的计划里面的。我建议你不要离开这里，尽管我可能对你感到内疚和抱歉，但是我想，和我们一起将是最好的选择。”索尔斯克亚也坦诚相待，“我和经纪人谈了很多关于转会到热刺的事，他说我是世界上最固执的球员。我仍旧把传真放在家里。这本来是一件很容易就被迫同意的事情，但我不想走，我热爱曼联，这是从骨子里产生的热爱，这种感情让我无法割舍。我对经纪人说，能够为这个国家最好的俱乐部踢球是一种自豪，这个俱乐部正在创造奇迹，我想要自己是其中的一部分。”弗格森先生满意的拍拍索尔斯克亚的肩，“那么让我们一起来开创大场面吧。OK？”等boss一离开，小团体立刻围上来打听细节。听到索肖决定留下，大家爆发出一阵欢呼。忧郁了好几天的吉格斯恢复了活力，“巴塞罗那想花1700买贝克斯，热刺买索肖，可惜他们都只能是想想。”
夏季备战很快过去，又一年英超联赛开打。尽管这一赛季曼联将成就传奇，但他们的赛季开局并不算春风得意，严格说弗格森先生的球队起步还有点丢人。赛季之前的社区盾杯0:3输给阿森纳，联赛第一场坐镇主场迎战莱斯特城，曼联也差一点吃了一记闷棍。面对弱旅，曼联一度0:2落后，关键时刻贝克汉姆站了出来，他先是助攻谢林汉姆追回一分，又用一记标志性的任意球追平了比分。《曼彻斯特晚报》说，“尽管这不算最好的起步，不过曼联迎来了队长、迎来了贝克汉姆的复苏，也已经是非常不错的结局了。”贝克汉姆被评为全场最佳，这个“全英罪人”就像boss告诉他的那样，正在用足球场上的优异表现来讨回公道，在重建自己在球迷中的形象，他在进行着最为艰难的自我救赎。赛前贝克汉姆曾经紧张得发抖，他不知道主场球迷会如何对待他，就算队友们如何向他保证球迷们一如既往地爱他都没有用。事实证明贝克汉姆多虑了，整场比赛中曼联球迷旗帜鲜明地支持小贝，每次贝克汉姆拿球，全场球迷就站起来为他欢呼。他们打出横幅，穿上“贝克汉姆，我们爱你！”的T恤，宣告着自己的态度。联赛第二轮曼联南下伦敦，与西汉姆互交白卷。随后的欧冠资格赛中，又是一个客场0：0。整个八月，曼联居然一场未赢。
刚刚进入九月，曼联可能易主的消息震惊了世界。9月5日，天空体育通过自己的电视台宣布已经和曼彻斯特联队俱乐部达成协议，将以6.25亿英镑（约合 10亿美元）的价格买下曼联所有的股权，将其收归旗下。这个提前宣布的消息立即引发轩然大波，因为除了主席爱德华兹之外，另外的几个大股东和更多的小股东并没有完全同意，默克多这种行为逾越了他们的底线。同时，在整个英格兰的曼联球迷掀起了一股激烈反对的浪潮。安迪•沃尔什带领球迷聚集到天空体育在英国的总部，抗议默克多的贪婪，他还堵在弗格森先生家门口追问弗格森先生的意见。弗格森先生表态并不愿意曼联被收购，他说，“曼联的股份状况决定了良好的董事会结构，这种结构是支持曼联不断取得好成绩的基础。”与此同时，弗格森先生告诫队员们不要管外面的风风雨雨，只管拿出成绩来说话。曼联强势复苏，欧冠小组赛主客场连续逼平巴塞罗那和拜仁慕尼黑，以及2:6和5:0狂扫小组另一名对手布隆德比。索尔斯克亚和新来的约克成为锋线上两把尖刀。
何塞对德怀特•约克很好奇。这个老是咧着大嘴笑得露出一嘴大白牙的黑人球员并不高大，175的身高让他在头球方面并不特别出色，可是身体健壮的他居然十分灵活，像一个精灵一样，经常一个人左穿右插把对方的防线搅得天翻地覆。约克来自加勒比海地区的特立尼达和多巴哥，一个何塞和克里斯蒂安娜按着地球仪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小国家，何塞想象不出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某天何塞又在场边咬着手指歪着脑袋看约克，注意到何塞视线的约克直接走了过来，“有什么想问我的？”被抓包了的何塞有点小羞涩，“克里斯蒂安娜好奇特立尼达和多巴哥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约克笑得一脸欢畅，“好地方啊，蓝天白云阳光灿烂，水清沙幼适合度假。”新来的前锋耸了耸肩，“不过很穷。”既然对方不介意，何塞也就不客气的发问，“听说你以前也很穷？他们说你转会都是为了钱。”约克嘿嘿笑了，“我妈是清洁工我爸是垃圾工，不过他们还算好的，能有份工作。我跟一个足球睡在同一张床上，直到我25岁。足球是我脱离那个拥挤不堪的家的唯一途径，而且整个家族都指望着我那点的工资呢。维拉已经早早告诉我可以和曼联谈待遇，他们不打算要我了，想拿我换钱。而曼联给我开出的条件还要比维拉以前的许诺高得多。这就是事实。”不爱攒人品的熊孩子何塞专门戳人痛脚，“可是维拉的球迷不这么看啊。他们叫你叛徒，听说还有个你以前的死忠粉听说你要转会之后扬言要开枪打死你？”约克耸肩，“这就是生活，我们都要开心一点向前看。”
回家之后何塞向克里斯蒂安娜转述了约克描绘的生活窘境，满怀同情心的何塞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生活得那么痛苦的人。克里斯蒂安娜也听得眼泪汪汪，真是太可怜了。于是两个小朋友齐心协力开动脑筋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那些深陷困境的人，从买面包到寄衣服的提议都被否决了，世界那么大，寄过去太不现实了，何况他们也不知道该寄给谁。还是克里斯蒂安娜想到了，“曼联有慈善基金会啊，我们可以捐钱给他们。他们经常去看望需要帮助的人，他们一定知道谁需要帮忙啦。”何塞尤有不足，“要是我们自己有基金会就好了，可以直接找到需要帮助的人。”克里斯蒂安娜瞪大了眼睛，“你是认真的吗？基金会需要很多很多钱。你有钱吗？”何塞不服气，“钱我可以挣啊，等我踢上一线队就有很多钱了。Burberry还要找我拍广告呢。”何塞欢快的畅想未来，“嗯，何塞•古铁雷斯基金会，听起来很带感啊。”克里斯蒂安娜撇嘴，“谁会拿自己的名字做基金会的名字？人家都是用重要的有意义的名字来命名。”何塞从善如流，“弗格森基金会？不好，人家会以为是boss的基金会呢。那么克里斯蒂安娜基金会？”小女朋友脸红了，欢快的捶打何塞的胸口，“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两个人正闹成一团，克里斯蒂安娜突然想到一件事，“何塞！你被骗了。跟足球睡到一张床上也不一定就是很穷啊，你小时候也经常和足球睡在一起啊。约克来英国都快10年啦，他25岁的时候已经在维拉好几年了，阿斯顿维拉的工资再低，他会穷到哪里？”何塞还争辩约克要养一大家子人什么的，结果没几天就被打了脸。
那天何塞和克里斯蒂安娜在基地四处转悠兼怀旧，新的基地已经开始兴建，这个充满他们童年回忆的克里夫基地将留给更小的孩子们。快到停车场的时候迎面正好撞到了约克。“据说很穷”的曼联19号前锋一身名牌，搂着一个大胸美女正要钻进他的豪车，脖子上的金链子和手上的金表在阳光下快闪瞎人眼了。克里斯蒂安娜戳了戳何塞的腰，何塞惨不忍睹的转过头去。幸好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他们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怒气冲冲的基德先生吸引了。克里斯蒂安娜担心的对何塞说，“爸爸老和基德先生吵架。昨天我听到他们在电话里还在吵。”这可是很不同寻常的事情，弗格森先生在夫人的严令之下，极少把工作上的事情带回家中。上次克里斯蒂安娜听到爸爸在家里打电话讨论工作，还要追溯到坎通纳表演中国功夫的时候。何塞有些不确定的说，“没什么吧，他们讨论阵型什么的经常吵起来，不是都很快就和好了吗？”
然而事情并没有如大家都所愿，基德先生和boss大吵一顿，彻底撕破了脸。上个赛季末，布莱克本就向基德先生发出邀请，许诺了主教练位置，也正式向曼联提出要人。这样的邀请实在诱惑力太大，尽管弗格森先生坚决反对，但基德先生渴望单飞，想独自建功立业。这天他们又因为排兵布阵吵了起来，弗格森先生一时嘴快，“看看你干的事，还想出去独当一面？我不认为你已经足够准备好担当球队主帅位置，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你为什么让诺克斯去QPR呢？”基德先生反问，“难道我还不如你的前任？”“那不一样，基德，你现在只适合做具体的辅助工作，还真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和气魄。你也缺乏全面准确观察足球的眼光！”基德先生大怒，“说什么都是废话，你能成功我也能成功，我一定要出去闯荡一番。而且我不同意你说的我还需要等待，我觉得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我一定会成功！”弗格森先生自以为一番苦心向明月，“好吧，我祝你成功！”基德先生摔门而出，“我现在就辞职！宁可毁约也要离开曼联，离开你这个刚愎自负的老头子！”基德先生在11月底离开，留下一地鸡毛。
出状况的还有曼联门神舒梅切尔，已经连续效力八个赛季的丹麦门将进入了职业生涯末期，他已经35岁高龄，身体各个方面都开始变差，反应也跟不上了。昔日后防线上的定海神针，竟然变成了今天的最弱一环，成为了防线的大漏勺。曼联的更衣室里继续暗流涌动，舒梅切尔和基恩打架的新闻成了记者追逐的焦点。11月12日，舒梅切尔正式宣布他将在本赛季结束后离开曼联队。舒梅彻尔说，“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英超的赛事太频繁了，我已经无法保持到曼联这样的俱乐部所需要的水平。我对足球比赛的热爱一如既往，但是跟上比赛的节奏变得越来越困难，我不得不增加我的训练量来试图保持我的水平，我需要比英超联赛更长的休整时间。我希望在夏天有12天以上的假期，但在英格兰是不可能得到这么长假期的。我请求曼联俱乐部在本赛季末放我走，他们大度的同意了。”正式宣布将离开曼联的消息之后，舒梅切尔反倒放下了心头大石，他的表现也开始逐渐变得稳定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