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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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1995年10月。
克里夫基地。
诺曼戴维斯先生是曼联的装备管理员，负责给球员们准备队服球鞋等等一切。最近他有些小烦恼，很快何塞就要满十岁了，球队一定会和他签约，那个孩子就要正式成为曼联的一员了，他应该准备什么欢迎礼物呢？戴维斯先生有个众所周知的小秘密，就是他特别偏爱那些漂亮的孩子——不，不，他并不是有娈童癖或者别的什么恶心的毛病，他只是忍不住偏心。吉格斯他们经常抱怨，明明是一样的球衣球鞋，偏偏贝克汉姆的那份就最合适最漂亮。为此戴维斯先生十分自豪，那是他来回比较精挑细选的！他给贝克汉姆叠队服最是认真细致，球鞋擦的也特别干净仔细。
哈里森先生也在催着弗格森先生赶紧把事情定下来，虽说十拿九稳，不过如果再跑出个钢琴老师什么的一忽悠，万一那个不按理出牌的熊孩子脑袋一热，那笑话可就大了。
10月31日，何塞的十岁生日。放学回家的路上，克里斯蒂安娜一再跟他强调，她精心准备了礼物。何塞只好不断保证，他一定会非常非常喜欢，最好的那块蛋糕一定归克里斯蒂安娜。
走在后面的何塞还没看到人，就听到先推门进去的克里斯蒂安娜惊喜的欢叫，“爸爸！”
不光弗格森先生来了，布朗先生和哈里森先生也来了，他们正跟古铁雷斯夫妇言谈甚欢。
何塞忽然想起来，这就是传统的所谓生日惊喜，据说吉格斯、贝克汉姆他们都是在生日那天收到俱乐部合同的。
果然不出所料，俱乐部青训三巨头正在跟古铁雷斯夫妇解释学徒合同的具体条款。
就在古铁雷斯先生看完合同，欣然准备交给何塞签名时，他那混蛋小儿子突然犹豫了。
虽然脸色不太好，弗格森先生还是有风度的祝福了何塞，并在告辞之前叮嘱克里斯蒂安娜早点回家。
在诡异的气氛中吃完了蛋糕，古铁雷斯全家展开了一次认真的对话。
嘉尔曼妈妈首先开口，问何塞在胡闹什么。这些年何塞混克里夫基地的时间比在家都多，跟上到一线队大球星下到最底层工作人员相处的都不错，更别说他的一大帮“哥们儿”。嘉尔曼以为何塞肯定迫不及待的等着正式成为其中一员呢。
何塞咬着嘴唇，一会儿才开口，“如果签字了，就真的要为曼联踢球了。”
古铁雷斯先生挑眉，“所以？”
何塞破釜沉舟，“可是我们不是Madridista？爸爸难道你不希望我为皇家马德里踢球吗？”
古铁雷斯先生认真的回答，“我当然希望你能够为皇家马德里踢球，孩子。我和你妈妈都是皇马的终生会员，你一出生我们就给你注册了。可是，我们现在是在曼彻斯特，这里最好的球会就是曼联，不是吗？”
何塞同样严肃的开口，“我想去皇马试一试。”
嘉尔曼妈妈立刻反对，“那不可能。就算皇马肯收你，难道你要一个人住在马德里？”
何塞表示他认真思考过了，“青年队都有宿舍。”
爱子心切的妈妈寸步不让，“那么你会自己洗衣服吗？吃饭呢？天天吃俱乐部的营养餐？”
何塞缩了一下，洗衣服可以用洗衣机，顶多洗不干净扔了换新的。但是天天吃营养餐真的有点不能忍。他偶尔在克里夫基地吃饭，对营养餐什么样子再清楚不过。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皇马的营养餐会比较好吃。
不过何塞还是固执的坚持了自己的意见。
送克里斯蒂安娜回家的路上，何塞才想起来他需要解释一下，如果被误解了就不好了，“我不是不喜欢曼联，可是你知道的，皇马~”
克里斯蒂安娜反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知道啊。你想试就去试试。”
何塞心里一下轻松很多，告别吻的时候格外用力的亲了克里斯蒂安娜一下。
僵局持续了几天。
何塞垂头丧气的跟克里斯蒂安娜商量，“爸爸妈妈不肯带我去马德里，我想自己去一趟。埃里克说过，想做就做，好过后悔。”
克里斯蒂安娜充分表示了理解和支持，“可是你怎么去呢？”
何塞一下子精神振奋了，“我准备周六的时候偷跑。我打电话问过航空公司，曼彻斯特到马德里的飞机只要两个半小时。我早上出发，中午就到马德里了，然后晚上就可以回家，不会有人知道的。”
克里斯蒂安娜思考了一下可行性，“好的，我跟你一起去。”
何塞傻了，偷跑是一回事，拐带了克里斯蒂安娜罪过可大了，妈妈肯定会揍他的！对比克里斯蒂安娜，何塞觉得他简直就妈妈捡来的，娜娜捣蛋，挨揍的是他，还被妈妈警告说不许带坏娜娜。想到这里，何塞赶紧绞尽脑汁的劝说。
克里斯蒂安娜有理有据，“万一大家发现你不见了，第一个肯定要问我。你说我是出卖你还是不出卖你呢？你觉得我说不知道，嘉尔曼妈妈会相信吗？”
何塞竟无言以对。
于是偷跑计划就此一锤定音，两个小朋友仔细清点了他们的资产，并十分谨慎的把零用钱的硬币都换成了纸币。
周六早晨克里斯蒂安娜背着背包来找何塞的时候，大家都没多想，反正他们周末经常出去，目的地不是克里夫基地就是老特拉福德球场。
这周末难得没有比赛，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李夏普猛然觉得不对，今天太安静了，两个吵闹的小鬼去哪里了？问了一圈大家都说今天没有见到何塞，李夏普担心小迷弟生病了，决定去找boss问一声。
弗格森先生正在研究下一场的对手南安普顿，上周他们客场1:0小负阿森纳，这可是最近一个月来曼联第一次输球，下一场不仅要胜利，还必须大胜以振奋精神。
听了李夏普的问题，弗格森先生也有点含糊，没听说何塞病了，不过他迟迟没签合同，又头一次周末没来基地，难道熊孩子又要作妖不成？想到这里，弗格森先生赶紧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这下问题大了。凯西和嘉尔曼发现两个孩子不见了！没去基地，没去球场，没在家，附近他们常去的公园和甜品店都没有！
弗格森先生无比庆幸这个周末没比赛，他发动了基地所有的工作人员帮忙找孩子，与此同时，老特拉福德球场那边也展开了同样的工作。两位母亲则分头给孩子们的老师同学打电话，询问是否见到两个孩子。李夏普他们一边训练，一边看着工作人员无头苍蝇一般乱跑，忍不住肉疼的指点了几个只有他们才知道的秘密基地。
弗格森先生给三个儿子也打了电话，嘱咐他们如果有克里斯蒂安娜的消息赶紧报告，如果妹妹是去找他们了，一定要揪住别再让她乱跑了。弗格森先生暗忖着两个熊孩子跑去伦敦找马克或者伍尔弗汉普顿找达伦以及去曼彻斯特城里找杰森的可能性。
凯西和嘉尔曼找到了克里斯蒂安娜班上一个叫玛丽的女孩家，据他们老师说，这个女孩最爱跟在克里斯蒂安娜身边。
玛丽是个微胖的小姑娘，脸上有些雀斑，最爱脑补。她绞尽脑汁的回忆着最近克里斯蒂安娜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我想，他们可能要去西班牙。”玛丽犹豫着说。
两位妈妈对视了一眼，“克里斯蒂安娜说过些什么吗？”
玛丽一边思考一边开口，渐渐变得理直气壮，“恩，我们说起结婚，克里斯蒂安娜说何塞告诉他西班牙十四岁就可以结婚了。”其实不过是小姑娘们随口聊天，八卦各国结婚年龄而已。
玛丽脑补了一下，觉得肯定是何塞认为在英国要等到十八岁才能结婚太漫长了，他可是个急性子！
脑补过度的玛丽斩钉截铁的下了结论，“他们肯定等不及了，私奔去西班牙了！”
两位母亲倒是不相信有什么事情能紧急到让两个熊孩子私奔去西班牙结婚，毕竟去了也没用，何塞刚满十岁，克里斯蒂安娜才八岁不是？
不过这也真的给大家提了个醒，想起何塞最近为了皇马闹的别扭，所有人立即行动起来，奔赴各机场和车站围堵熊孩子。
曼彻斯特机场候机厅里，两个小朋友正在发愁。机票倒是很便宜，他们的零用钱足够。可是上午没有去马德里的航班，他们一直等在这里，还要再过一小时才能出发。可是这样的话，无论如何他们晚上都不可能赶回家了。两个小朋友正在讨论应该一到马德里就给家里打电话，还是先去皇马，等事情有个结果了再告诉家里。
听到妈妈大叫自己的名字，何塞打了个哆嗦，抬头看到向自己跑过来的两位母亲，来不及为自己哀悼，赶紧把克里斯蒂安娜推了过去。
凯西搂着“失而复得”的女儿给弗格森先生打电话，嘉尔曼狠狠的捏住了何塞的屁股。
可怜的何塞一边哀嚎躲避一边求饶，妈妈捏的太疼了，更可怕的是，妈妈不光捏屁股，还把他可怜的肉肉扭住转来转去。
真相大白，嘉尔曼都被气笑了。何塞还在喋喋不休的表达他去一趟马德里的必要性。
跟古铁雷斯先生在电话里商量过之后，嘉尔曼把克里斯蒂安娜的票退了，给自己也买了一张去马德里的机票。她决定陪何塞去一趟，否则不死心的熊孩子要是隔三差五偷跑，谁的心脏都受不了。
克里斯蒂安娜含泪跟小伙伴告别，回家被关了小黑屋，还被没收了零花钱——那是她和何塞所有的积蓄啊。这次一贯溺爱她的爸爸也没给她求情。
第二天晚饭时间，垂头丧气的何塞回来了。皇家马德里的工作人员客气有礼的拒绝了他。他们说，如果有兴趣，可以参加皇马组织的各种训练营活动，如果表现出色，可能会受到邀请；或者也可以参加皇马招收学员的选拔，再就是等皇马的球探推荐。何塞不服气的表示他踢得很棒已经收到了曼联的合同，接待他们的皇马工作人员打了个哈哈，“他们选拔的标准和我们不太一样~”
何塞觉得乌龙的私奔事件肯定传遍了整个曼彻斯特，学校里同学们都从玛丽那个大嘴巴那里听到消息不说，柴郡的邻居们这几天看到他们总是发笑。最恐怖的是到克里夫基地训练的时候，不光被全体工作人员从门口一直围观到训练场，那些混蛋哥哥们还排队来跟他握手，祝他“新婚愉快”并换着花样从不同角度赞美了他的勇气。
圣诞假期到了，曼联少年训练营照例开营。这次何塞和其他收到了学徒合同的同龄小伙伴一起，正式成为曼联的一员。
诺曼戴维斯先生得意的等在更衣室里，他期待着看到何塞收到特别欢迎礼物时的惊喜表情。
几十个孩子们一股脑的涌进更衣室，立即发现了新的队服非同一般：每件队服上都印上了名字！孩子们兴奋地找到自己的那件，迫不及待的穿上，跟同伴们互相比较。这可是件新鲜事，青年队的队服上只有号码，连一线队也是在不久之前才开始在球衣上印名字呢。
何塞捧着新队服半天没动。
老诺曼有点奇怪，“何塞，不喜欢你的新队服吗？”这可是他特意准备的惊喜呢。
何塞纠结的指了一下球衣上的名字。老诺曼检查了一下，G~U~T~I~没错啊，每个字母都印的清晰整齐。大家都聚拢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何塞崩溃了，“球衣上不应该印正式的姓名吗？我姓古铁雷斯啊嗷嗷！”
老诺曼尴尬了，大家一直古蒂古蒂的叫着，亲近的则叫他何塞，真的把他的姓原来是古铁雷斯给忘了。
老诺曼摸着自己的红鼻头嘿嘿笑着，“一般来说是印姓名，不过叫外号的也不少啊。对了，贝利也不是他真正的名字是不是？等你将来成大球星了，大家都知道古蒂的时候，我可以跟别人说，第一个把这个名字叫响的可是我老诺曼呢。”
好吧，既然包含了老诺曼的美好祝福，何塞就装作勉为其难的穿上了这件新队服，其实心里暗自得意。
孩子们叽叽喳喳讨论着那些著名球星的外号，突然又发现了新大陆，“诺曼，为什么我们的号码都是七号？”
老诺曼心想，那是因为何塞最崇拜坎通纳，他私心想给何塞七号，可是队里孩子们号码都是不固定的，给别的孩子随便印个号码也不好，所以他心一横，全都印了七号。
虽说这么想，老诺曼还是理直气壮的开口，“你没听boss说吗？队里要是有十一个坎通纳就好了，所以老诺曼全给你们印七号，希望你们长大了个个成为国王。”
哈里森先生皱着眉头看着场上奔跑着几十个七号，“什么鬼？”
他的助教诺比斯蒂尔斯忍笑转述了老诺曼的良好祝愿。
邻近场地上各个年龄段的青年队队员们也不断对最小的这拨孩子指指点点，消息像长了翅膀。训练结束的李夏普拉着队里的摄影师匆匆赶来，全场都是七号的伟大照片就此出炉，并登上了最近一期红魔杂志。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