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试炼》般若童女

5、（五）

　　剩下的几天，我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晚上还总是和那家伙吵个不停，他总是叫我别给他丢脸，别给他招事，烦死人了！武斯林说过的考试卷子发了下来，真不知这是谁出的，文理大综合！什么题都有，惨的是，我只会做几道，幸亏自己“晚来”了几天……不过还有更变态的，那就是，六百分满分，范黎仁这家伙居然考了五百三十多分，他是人吗……武斯林也是考到了五百一十分。估计要我做，能得个三百多分就不错了，连飞机构造原理都扯上的卷子……神啊，快把我带回去吧，我可不想考这样的卷子，不然我会折寿好几十年的！
　　趁着周末，我上了那个让我痛苦让我忧的网站，一点点地查着留言，这个死人，也没告诉我他的IP，我哪里知道哪个是他留的呀！看了一页又一页，全是些“哇，你的想法好新奇啊！”、“哦，你怎么会这样想！”、“NO，你是心理变态吗？”、“呀，愿望实现后记得来找我啊，我的地址是……”诸如此类的留言，我汗的不行。突然，我将鼠标停在了一个无名IP的留言上，顿时，我真想大笑出声。
　　上面写着：真是一群疯子，网站疯，人也疯，要是真有这么荒唐，有本事你上我身啊！！
　　哈哈哈……这个笨蛋，根本就是自找的，这绝对是范黎仁这个傻瓜写的……哈哈哈……他真是无聊到极点了，居然在留言泄愤，估计是管理员瞧不顺眼，选上你了！活该啊！！呃……不过话说回来，最倒霉的还是我……让偶一个纯洁少女，经历这样一番难以启齿的事情……天啊！早知道就不写什么破愿望了！
　　“黎仁！”
　　“啊？！”这叫声吓了我一跳。只见那个阿姨皱着眉站在门边。
　　“你这孩子怎么了，老是心不在焉，叫你半天都不答应，吃饭了。”
　　我真的不想说，可她刚才的神情口气像极了母夜叉……他们真的是母子吗？年轻妈妈，难道十几岁就结婚生子了？
　　又是只有墙上钟表的滴答声，桌上夹菜的碗筷声。好像在拍恐怖片一样，屋子里再不能安静了。
　　实在忍不住，我开口说了话：“……妈……。”
　　“什么事？”她正夹菜，没有抬眼看我。
　　“……我下星期六要出去。”
　　“你不是每个星期六都出去吗？不用跟我请假。”
　　啊，问了个没用的问题。
　　又沉寂了一会儿。“……妈……”
　　“什么事？”她还是低眼夹菜。
　　“……你今天休息啊？”
　　“是啊，上班的话，现在怎么可能还坐在这里。”
　　“哈哈，对啊。”
　　突然，她用奇怪的眼光盯着我，问道：“你，头还疼吗？”
　　“不疼啊。”
　　“我发觉你最近不管是做事，还是说话，都像是变了个人，不会真的有什么后遗症吧。”
　　“您说什么呢，就是摔了一跤，我还是我啊！”完蛋了，手心都出汗了。
　　“……你要是真不舒服，就说出来，咱们再去医院看看，要是真留下病根，可不是闹着玩的。”
　　“哎呀，真的没事，你看！”我站起来，在原地又是跳又是蹦的，想表现出自己很健康。可是做完，我就汗颜了……这些表现，只会更让她觉得我有毛病……
　　果真，她的脸上有惊讶之色。我急忙坐下，说：“呵呵，坐的时间太长，起来活动一下。”
　　我做人真是太失败了，临场只会发慌而已。
　　今天是周日，明天又要上学了，那位阿姨好像很累，八点多就睡了，我同她说好，晚点再睡，她嘱咐了半天才进屋去睡。呵呵……我悄悄地打开了电视，希望着能有哪个台会重播《XXX》，可是播来播去都没有……又是一堆刑侦剧，刑侦队长举着根烟在那儿苦大仇深的，几个打杂的在那里喊：“队长，快行动吧！”呃……这个桥段在伟大的祖国母亲改革开放前屡试不爽了，只不过发愁的是指导员之类的人。
　　不是我不想看，实在是没得看。我回到屋里，躺在床上发呆。妈妈现在怎么样了，已经几个星期了，我的身体怎么样了。打开手机，又翻出了那条无名短息，怎么回复都是发送失败。状着胆，我打回了家里。
　　“嘟……嘟……嘟”我的心也跟着“砰……砰……砰”的跳。
　　“喂？”
　　“……您好……请问，索娟她，好些了吗？”
　　“你是……你是那个美术班的同学吧？”
　　“啊，对，您还记得我。”
　　“平时没有什么男生给我女儿打电话，就你一个。”
　　“是嘛……呵呵，我也是……那个，是美术班全体同学的代表，来问问索娟的情况。”
　　“那谢谢你们了，她还是老样子，不过气色很好，我们就放心了。”
　　“那就好。”突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不是，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谢谢你关心，她要是醒了，我会让她给你们打电话的。”
　　“哦，好的，那个……阿……阿姨，您也别着急，会好起来的，您也要注意身体……”
　　“嗯，好的，再见。”
　　“再见……”
　　电话的忙音持续了很久，我的鼻头有些发酸，妈妈她，声音好苍白，有很虚弱。爸爸呢，从来没听他接过电话。这是需要付出的代价吗？我的眼睛开始发热，眼泪顺着脸颊滚下，滴在床上。
　　“妈妈……对不起啊……”
　　迷迷糊糊，我睁开了眼睛，白色的，又到了这个不知是哪儿的地方。
　　“喂，今天睡得很早安。”范黎仁出现了。
　　“……”
　　“喂，你干嘛不说话啊？”
　　“我很烦，别跟我说话。”
　　“你不让就不说啊，快点汇报今天的情况，没出什么糗事吧。我只能隐约感到外面的情形，可是具体的什么都看不到……问你话呢！”
　　“一切都很好！！行了吧！”我真的有些烦。
　　“你今天是怎么了，心情不好？”他貌似很关切地问到。
　　我想了想，与其一个人憋在心里，不如和他说，反正他也不知道我长得什么样，住在哪儿，说了也不丢人。“我想家，我想我爸妈。”
　　“那你一定流了我很多的眼泪啰！我可是不轻易哭的，别破坏我形象啊！”
　　这个烂人，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担心他那点破事。“没有！没有！我是躲在被窝里哭的，没人看见，放心吧，你那帅气的形象没这么容易毁掉！”
　　他没有做声，我也大脑一片空白。
　　沉寂了很久，他开口了。“你又上了那个网站吗？”
　　真能扯话题，我没好气地说到：“上了。”
　　“看到了？”
　　“嗯，这是你活该。”
　　“什么叫活该啊！我只是说事实而已。”
　　“事实，哼，事实就是现在这样。”
　　“我也觉得很奇怪，怎么偏偏就我那么倒霉。”
　　“我难道不是吗？！”
　　“……好吧，你比我惨点……你，你还在想父母吗？”
　　“是啊。”
　　“我也很久没见他们了，不过我过的还是很好。”
　　“骗人，你不是每天都和妈妈住在一起吗！”
　　“……”
　　“看，没话了吧，学习那么好，家庭条件那么好，还有个能干的母亲，你还抱怨什么。没有爸爸也许是个缺陷，可母爱都给补全了吧。”
　　“我……我才不是没有爸爸，我只是……只是没有妈妈罢了。”
　　“那我天天早上看到的是谁啊？保姆？”这小子，成心找茬！
　　“她只是爸爸后娶的，不是我妈妈。”
　　我顿时惊住，原来他有父亲啊！不过更惊讶的是，那个阴晴不定，时而严厉，时而倍加关心的女人，是……他的后妈！怪不得，总觉得之间总有一种隔阂。这家伙一直都没说啊……
　　“那……那你爸爸呢？不在这里住吗？”
　　“他是外交官，过几年才会回来。”
　　外交官……天啊，这一家都离我的生活好遥远啊！儿子学习暴强，后妈是个独立女强人，父亲是个外交官……这是个多么棒的家庭啊！住在这么好的地方，能力又强，简直是前途无量。“那你，生活在这样的家里，不幸福吗？”
　　“你说呢，你不就在吗。”
　　“我肯定没法感受啊，因为我会想家，想父母，自然不会特别开心。”
　　“总之，我是很烦恼。”
　　“为什么？你后妈对你不好？”
　　“很好。”
　　“那有什么烦恼的。我妈还是我亲妈呢，还不照样骂我。”
　　“……我宁愿有人骂我，打我，也不要一个客客气气的外人。”
　　外人？他不承认那位阿姨是母亲吗？也对，要是我爸娶了个新妈，我也不会好受的……不，我会找我爸算账的！不过……“那你妈妈呢？她去哪儿了？”
　　“不知道，反正在地球的某个角落。”
　　“哦，她是个探险家？”
　　“你是白痴吗？！我的意思是……哎呀，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
　　“离家出走？你妈妈失踪了？！”
　　他没有说话，我感到有些奇怪，总觉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果真……
　　“啊……我怎么碰上你这么个傻瓜啊！你，快想办法离开我的身体吧，再这样下去，我就没脸见人啦！”
　　“那么大声干嘛，我耳朵又不聋，显你能吼啊！又不是韩剧，吼那么大声。”
　　“……好……我心平气和，我想说，能不能请你想办法快点离开，不然等我回去时，真不知我的名声和形象都被你毁成什么样了！”
　　“我，我可是装得很像啊，一点都不娘！而且，连武斯林都没发现不对。”
　　“对了，你要是敢在武斯林面前胡说什么，我可不绕你！”
　　“我……我能胡说什么啊。”
　　“谁知道你会不会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你们这种小女生，想法怪得很！”
　　“切，说的好像自己多大似的，范烂人，多跟人家武斯林学学，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什么？范……烂人？！你怎么随便给人起外号啊，你跟那结巴什么关系？！”
　　简直不可理喻，这个人！说话都不走脑子吗？天啊，你快点亮吧，我宁愿去上学，也不愿再跟他争论了！
　　“我知道你想什么，你想逃！我警告你，不许乱来！”
　　……
　　“哔哔……哔哔……”
　　听到声音，我立刻睁开了眼睛，啊……得救了。
　　依旧是沉寂的早晨，不同的是，范黎仁的那位后妈走的很早，我刚刷完牙，她就已经出门了，当然，少不了一番嘱咐。早餐做得相当仓促，鸡蛋皮还在盘子里……算了，我还是在学校门口买吃的吧。
　　经过公交车大战，我到达了学校。嗯，买早点的地方……早点……早……完蛋了，习惯性的，我记得是我自己学校旁边有早点铺……可是这里……要过一个大马路才有个超市……而且，而且好像没有开门……怎么连个小卖部都没有啊！不会吧，我要饿一上午？早知道就带点零食了……
　　“黎仁？”一个甜美的声音传来。
　　我回头四下看去，一个高挑的女生扶着单车站在路旁。她留的是披肩发，松散的黑发中还编着几条麻花辫。鼻子也是高挺挺的，皮肤白皙，眼睛乌黑……天啊，我要是男生，肯定追她！哎？我现在就是哦！呵呵……等一下，我的内心可是纯纯正正的女人啊！而且，那小子让我别给他找事，惹上桃花债可不好哦~~
　　“黎仁？你在发呆？”
　　“啊？”对对，她刚才叫了我，她认识范黎仁。“啊，你早啊！”不知道也要装认识。
　　“呵呵，好久不见了，自从你摔了以后。现在好了吧？”
　　“嗯，都好了，呃……你也好吗？”这问题真白痴。
　　“我，我很好啊。”
　　“哦，你骑车啊？”
　　“嗯？”她愣了一下，“……是啊，我每天都骑车上学，你怎么了？”
　　她觉得奇怪了嘛……这个女的我完全不认识，可是她看上去和范黎仁好像很熟，要我怎么说啊……
　　“你有什么麻烦吗？”她关切的问。
　　“我吗？没……”我想了想，也许她能帮上忙，“其实，我还没吃早饭，这附近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卖哦……”
　　“呵，当然了，你们学校对周围要求很严，小卖部都不允许开，说是影响学生，反倒是学校里面有校开的，不过，价钱够黑哦！”
　　“哎，这样啊，这堆学校领导，变着样压榨我们吗？真是的……”
　　“嘘！小心碰上老师。”她笑着说。
　　“我才不管呢，我们父母赚得也是血汗钱，真是的……”
　　“呵呵，你还是那么有意思，你说你还没吃早点？”她边说边打开书包，取出一个袋子，说，“给，我带的面包。”
　　我接过，说：“那你怎么办？”
　　她拍拍包说：“还有备份呢。好了，我再不走，就迟到了，拜拜！”
　　“再见。”
　　说完，她就一阵风似的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