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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梦? ...

  •   我走向沐汐岚的座位。沐汐岚的首字母拼写和莫相离一样,有时候我们会和她开玩笑。
      沐汐岚的性格比莫相离更加活泼开朗,几乎全凉迟的人都是她的朋友。她有一双令人称赞的褐色大眼睛,深棕色头发天生的自来卷。沐汐岚的笔袋上印着夕阳的图案,看起来非常漂亮,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笔。
      长卷发,红围巾,总是一副灿烂的笑容,喜欢将碎发用红色发卡别在耳后。她就像个小天使,哪怕笑容是残破的,也不改其明媚。
      我翻了翻抽屉,红色发卡和红围巾都整齐地堆放在抽屉里,我犹豫了一下,拿走了那两对红发卡。围巾什么的,就留给她保暖吧xd。
      马上红发卡就派上了用场。我粗暴地使用一只红发卡撬开了苏娅的抽屉,苏苜的妹妹和苏苜长的几乎一模一样,她们同样有着齐耳短发,左脸颊有一颗小痣。
      苏娅的桌子和本人一样整齐——什么都没有,她的抽屉里却放满了书,哲学书、故事书、童话书甚至辅导书···
      我翻开那本看起来很不同寻常的精装书,一张相同的字条掉在了地上。
      “鲜花不再盛开,相同成为负担,面对着和我一样的她,你会痛苦还是冷漠,悲伤还是坦然。”
      什么意思?是在说苏苜和苏娅?对谁而说?为何而说?
      我不知道,然后合上抽屉,走向慕浮生的桌子。慕浮生与迦叶挤着一张桌子,两人的凳子并在一起,桌子上也是成双成对的物品
      。迦叶不像是慕浮生制造的人造人,她们比苏苜和苏娅还像连体婴。苏苜和苏娅只是长得一样,她们却要任何用品也都一模一样,甚至模仿对方的性格和语气,成为统一的个体。
      桌上放着一副水彩画,是星云站的样子,黑色中长发的水手服女生低下头,斜刘海挡住了她的神情。不知道是迦叶还是慕浮生,反正他们一模一样。
      而下面写着“无论如何,我们是不同的。”
      那些年迦叶每天都在失忆,慕浮生以可怕的耐心陪伴着她,教会她许多事,让那些事成为本能。我曾无数次骂过慕浮生傻逼,守着这么个姑娘要是我早就崩溃,可她坚持了五年,直到迦叶无可避免地脑死亡,才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瘦得脱形。
      没有人觉得她们是不同的,就连名字的意思为影的迦叶也只觉得她自己是慕浮生的另一面。可慕浮生到底怎么想的呢?我到底,却还是无从得知。
      下一个是罗伊。
      金发少年已经不复存在,这张桌子只为死去的他而留。本应在讲台上的白发女人的爱人,死于她大学毕业的那一天。我们管女人叫社长,她是疯狂的cosplay爱好者,只因为她的小男友死去的那一天,说你哪怕在二次元中也是最美的主角。
      最后一天的时候,她将白发染黑,平静赴死,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还能再看到她亲爱的罗伊。
      桌子上贴着的纸条写着:“追寻逝者的脚步,就要和曾经的自己背道而驰。”
      曾经严谨而不苟言笑的社长,最后真的走向了相反的道路,灿烂而疯狂。
      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
      最开始的我们又是怎样的呢?
      恐怕我们自己也说不明白吧。
      我跳过了下一个桌子,准备最后再翻看自己的。当然也跳过了莫相离的双人书桌,直接走向楼辞川的桌子。
      头发五颜六色的玛丽苏男配,桌子是自己亲手买的,价格不菲,当然桌子上和书桌里也放着一堆看起来就很贵的东西,包括当时最流行的平板电脑。他送给过池昭很多礼物,大大咧咧地表达自己的爱意,哪怕池昭翻白眼,装老成,也毫不畏惧。
      他被时间裂缝撕碎。
      池昭活在研究所里。
      鲜艳的玫瑰还沾着露水,盈盈地盛开在他旁边,池昭的桌子上。
      字条上只有三个字:“我爱你。”
      我爱你。我自己都无法做下的沉重的保证。
      池昭离开时带走了所有东西,她的桌子和抽屉里空无一物,只有玫瑰盈然盛开,十三年如一梦,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有我永远看不懂。
      阿川曾开玩笑一般地说,陈烙,你这家伙啊,简直就是个小怪物,在凉迟里独一份的小怪物。什么都不懂,偏偏走得比谁都远。
      他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我在他们中,就是个怪物,懵懵懂懂的小怪物,却有着令所有人都羡慕的好运气。
      楼辞川。明月高楼山复山,我自辞川下江南。江南桃花夹两岸,怎又反思川。
      楼辞川是怨憎会的引路人,所以从未有过名为仇恨的情绪。他把所有的感情,都放在了爱上。很认真地爱着池昭,爱着天光广播社,爱着凉迟,爱着我们。哪怕我们不懂,凉迟不懂,天光广播社不懂,池昭···也不懂。
      倒数第二个,凰炴。凰炴的桌子上只有一根凤凰尾羽的羽毛笔,看起来就很沉。我打开抽屉,发现抽屉里有个崭新的书包。就在我要打开书包的一瞬间,羽毛笔跳了起来。
      跳了···起来···
      羽毛笔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张纸,步伐急促地写着:“给你。”
      我拿起油笔在纸上写道:“给我?”
      羽毛笔解释道:“要把···重要的.带走.”
      我问:“重要的什么?”
      羽毛笔犹豫了一下,写下了两个字:“装备.”
      我觉得有些可笑,问它:“什么装备?”
      笔转了个圈,把一滴墨水留在了纸上:“你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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