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记忆》史绎

3、赴约

　　第二天上班之前，我突然不知道该穿什么了，最后居然选择了一件白色T恤搭配淡蓝色牛仔背带裤，下面穿了一双白色运动鞋。到了公司的时候，大家看我的目光都很惊讶，张潇在一旁调侃我：“沐总，你这是要重返学生时代吗？”
　　一想到下班之后，要去赴褚襄珏的约，整个上午，我工作的时候都是坐立不安，不是在座位上发呆，就是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下午更是如坐针毡，熬了几个小时，终于等到了下班的时间，我正要给他打电话，没想到他却先打过来了：“沐总监，我在你们公司楼下。”
　　我开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结果从办公室的玻璃窗口一看，一个西装笔挺的男子两手插在口袋里，正仰头朝着我笑，我更加受宠若惊了，我居然把下面的那个男人又幻想成了他——周朗清。
　　我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拎起包包匆忙地准备下楼，在我等电梯的时候，听见同事们隐约在说：“你们有没有觉得沐总监今天有些不同寻常，平时她都是离开工作岗位最晚的一个，今天怎么……”
　　说来也怪，原本我以为自己出来的早，电梯应该很快就到了，足足等了五分钟，还是停在上面的楼层，不管了，看着只有走楼梯下去了，等我从16层到达1层的时候，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我在原地站了几秒，平稳了一下呼吸，然后朝着褚襄珏的方向走去。
　　等我上车的时候，不经意间往公司的楼上瞟了一眼，却发现张潇他们正在窗口上‘探查’我今天表现不正常的原因，另一边秦煌一个人也站在窗户前。
　　“褚董，你今天来S市，我该尽地主之谊”
　　“沐总监，你的朋友平常都怎么称呼你？” 褚襄珏突然问道，
　　“大家都习惯叫我‘以舒’”，，我答复着，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那我们现在算是朋友吗？”他问我，
　　“当然”
　　“既然这样，我以后就称呼你‘以舒’，你叫我‘襄珏’就可以了”褚襄珏轻松地笑了，
　　“襄珏、襄珏”我试着练了几遍，叫的不太顺口，结果把褚襄珏逗笑了，
　　“襄……珏，你想吃什么菜？”我有些别扭地问道，
　　“麻辣香锅如何？”
　　‘麻辣香锅’，又是‘麻辣香锅’，这不是周朗清最喜欢点的吗，我又一次陷入到了幻想之中，
　　“以舒，以舒……”褚襄珏连叫了几声，“没事吧？你是想到什么吗？”
　　“哦，没……，没事，”我想起了一个朋友，他也喜欢点‘麻辣香锅’”我笑着应道，这一笑，感觉脸部都变僵硬了，浑身地不自然，
　　褚襄珏似乎对我的走神、发愣等异样表情没有感到惊讶，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沐小姐的那位朋友真有福气！”
　　………………
　　餐桌上，褚襄珏细细地品尝着属于S市的味道，而我，菜没吃多少，整个肚子都被酒给灌饱了，我看着褚襄珏的眼睛，一会儿觉得熟悉，一会儿又觉得陌生，我刚刚酒喝的太猛，下肚没多久，感觉整个脑子像是被浆糊黏住了一般，头晕乎乎地，意识在半醉和半醒之间切换着，
　　迷迷糊糊中，我竟对着一个仅有过两面之缘的人诉起了衷肠：“你知道吗，我喜欢一个人，喜欢了七年，不……，是十年”，我用手指着褚襄珏，“暗恋他已经成了我的精神食粮，可是他……”我痛苦地把沉重的头埋在手心里，然后又慢慢地抬起来，“三年前突然之间杳无音讯，那个时候开始，我的脑子里就开始出现各种幻境……”
　　褚襄珏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专注地聆听着我的暗恋故事，
　　我迷糊中仔细地观察着对面男人的长相，苦笑着开始说醉话：“你知道吗，你思考的时候和他一样，喜欢用右手摸耳垂，你走路的样子和他一样，英姿凛……凛然，就连你的声音也跟他的一模一样，但是，但是……，你长得……长得没他好看”
　　“你喜欢的人叫什么名字？”褚襄珏站起身来到了我的身旁问道，
　　“周……周朗……嘘……，哈哈……，我不告诉你”
　　“以舒、以舒……”我在他的叫声中逐渐晕睡了过去。
　　……
　　褚襄珏要把我从车的座位上扶起来的时候，我才从醉睡中稍微有一些清醒，
　　“丫头，该减肥了”褚襄珏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倒成了我的一剂‘醒酒汤’，
　　我想起了我们高中的一次运动会上，我在完成接力跑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比赛下来的时候，周朗清像大哥哥一样跟我说了一句玩笑话：“丫头，胖了容易摔跤，该减肥了”。
　　我又一次把他当成了周朗清，眼睛痴痴地看着他，褚襄珏要扶我起来，我享受着在他胳臂包围中那一刻奢侈的温暖，我突然冲动了，双手攀在他的脖子上，贪婪的眼神在渴求着他的吻，没想到，他竟这么轻易满足我，他缓缓地俯下头，那突然温柔如水的眼神充满了诱惑，褚襄珏和周朗清两张不同的脸在我的脑海中来回的转换着，在他的唇贴近我的那一刻，我突然把头别过了另一侧：“不好意思，我刚才喝多了！”
　　褚襄珏尴尬地坐直了身子：“醒了，能自己走下来吗？”
　　我点了点头，眼睛没有看他，
　　我们一前一后下了车，他居然把我送到了家门口，“你怎么知道我家住这里的？”我好奇地问道，
　　褚襄珏神秘地笑了：“你忘了你刚才喝醉酒都说了些什么，你可是把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都告诉我了。”
　　“天啊，我到底对他说了什么”我心里想着，
　　“我有没有跟你提到什么人……”我试探地问着，
　　“秘密”说着，他把手掌放到了心口，
　　“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先上去了”我准备跟他告别，可是他却说：“沐小姐，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看来褚董事长不太懂女人的心哪！”我们的后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秦煌，
　　“女人一般说，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先上去了，意思就是说呢，你可以走了，你在这里不受欢迎”秦煌大摇大摆地走过来，搂住我的肩膀，
　　“这位是……？”褚襄珏故意做出不认识的表情，
　　“我的大名是什么，你无需知道，你只要清楚一点，我是以舒的男朋友”秦煌故意把身体贴近我，
　　“哦……，以舒，你上次都没有给我介绍，我还以为是你的老公呢”褚襄珏看着我，他的样子完全没有把秦煌放在眼里，
　　“以舒也是你叫的”秦煌松开了我的肩膀，大步向前，狠狠地抓住了褚襄珏的衬衣领，
　　褚襄珏只是淡淡地一笑，眼睛里却是不容侵犯的目光，
　　“好了，我要上去了，你们两我谁都不欢迎”我想着制止秦煌的冲动，
　　楚秦煌发觉我生气了，放开了褚襄珏。
　　“年轻人，冲动是魔鬼！”他拍了拍秦煌的肩膀，跟我告了别，准备上车。
　　“你这种专门破坏别人感情的道貌岸然之徒，真不配我们‘楚’姓”秦煌还击了一句，
　　褚襄珏，背对着他，还是轻描淡写的一句：“我们不是同一“褚”，楚公子，别搬起石头最后砸了自己的脚”。
　　说完，开着车潇洒离去。
　　我看着秦煌落寞的样子，忍不住心疼了，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回去吧，外面有些凉！”
　　秦煌瞬间又喜上眉梢，看着我上了楼，才两步一回头地不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