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灵王预备役》素雪尘

18、朋友之间

　　是谁说过，为朋友死不难，难就难在找到一个值得为之而死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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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你真的在这里啊，恒之。哦，还有释怀。”这是十六夜月看到释怀他们时说的第一句话，她瞄了眼藤原又瞥了眼释怀，一脸别有意味。
　　“你好，我叫山本雪奏，是释怀的朋友，我想你应该认识我的。”这是山本来到树林后，忘我地盯着冬狮郎说的第一句话，完全无视了在场其他人的存在。
　　“你怎么也来了？”一瞧见十六夜月，藤原脸上就难得一见地失去笑意。
　　“嗯。”而冬狮郎一如既往地皱着眉，认真但不带任何感情地应了山本一个字。之后就不再理会她，自顾自地练习起来。

　　一旁的释怀和草冠看着那四人间的互动，自动自觉地退到一边，然后各自跳上一棵树，准备好看热闹，因为他们这会一点对练的兴致都没有了。
　　他们听了十六夜月和藤原的对话一会，才知道十六夜月原来是藤原的青梅竹马，似乎住得也很近。俩人应该是那种表面上感情不怎么好，实际上在吵吵闹闹中已滋生出深厚的情谊了吧，就算他们二人间衍生出爱情也不足为奇。
　　虽然早就知道藤原是贵族，但释怀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居然是这种关系，明明没见他们在班上互相说过话，也不知道其中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缘由。
　　释怀正走神间，藤原和十六夜月就对骂着打起来了，一个骂对方是人妖，一个骂对方是人头猪脑，一个声色俱厉，一个气势逼人。其结果是，两个人的贵族形象都毁了……

　　雪奏似乎很喜欢冬狮郎，至于是仰慕之情还是爱慕之情释怀倒是看不出来。只见她不停地追问冬狮郎在流魂街的事，因此她终于知道释怀和冬狮郎其实早就认识了。
　　他们俩一个兴致勃勃地提问，一个心不在焉地回答，气氛虽闷但尚且和谐。两人并排在一起挥刀的姿势，皆规范到能作为众人的榜样，看起来十分合拍。
　　“山本同学，请问你是来修习的还是来聊长短的？”
　　在雪奏问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时，冬狮郎终于忍无可忍地道出他的不满。
　　“当、当然是来修习的。”雪奏顿觉尴尬无措起来。
　　“那我们就来一场比试吧。”冬狮郎退离雪奏数步，摆出剑道的起手式。
　　……

　　“冬狮郎他太不解风情了。”
　　释怀恨铁不成钢般耸耸肩，摇摇头——不会讨女孩子欢心的他，注定追不到雏森桃了。
　　“不，他只是不喜欢山本罢了。”可一旁的草冠立即就否定了释怀的结论。
　　“哪里不对？他和女人说话时都是冷口冷脸的，包括我，只有和你说话时才会笑上一笑，我都要怀疑他喜欢的其实人是你了。”
　　冬狮郎就算是和雏森桃在一起，他也是天天和人贫嘴贫个没完。

　　“我觉得他和你说话时是最有耐心的，怎么看他都是更喜欢你多一点吧？”草冠笑得一脸揶揄加欠扁。
　　“不可能。平时他和藤原碰面时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和你碰面后他都是立即就和你有说有笑地招摇过市了，你敢说他不喜欢你？”释怀记忆中，冬狮郎就没对她笑过。
　　“我是很喜欢他啦，就是不知道他最喜欢的人是谁。”草冠状若无奈地摊摊手，话语间意有所指。
　　他最喜欢的人当然是雏森桃——释怀在心里说，心情亦随之低落起来。

　　为转换心情，释怀跳到地上冲草冠笑道：“他们都打起来了，我们这样看着也挺无聊的，不如我们也来切磋一下？”
　　“释怀，你是在转移话题？”草冠虽然调侃着释怀，但他还是跟着跳到了地上。
　　“转移话题？有这个必要吗？他最喜欢的人到底是谁，想必你早就问过他了，他要是对你都不说真话，我自然也不会多言。”毕竟谁都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心事。
　　“还真是被你说中了，他什么都没告诉我，你真是个心思敏感的人。”草冠话里有着遗憾和意有所指，“那么，你想和我比试什么？”
　　“剑道吧，我们似乎很久都没比试过了。”
　　“的确，那我可以用鬼道吗？”
　　“随便你，战斗中我也会辅以体术。”
　　虽然她的鬼道远差于草冠的，但论体术和速度，释怀却有自信完虐草冠。于释怀而言，剑道只能算作她的护具，而四肢才是她真正的武器。
　　“好，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我可要先出手啦。”

　　草冠的话音刚落，他的身形就已闪现在释怀的面前，其刀锋更是就要与释怀的左脸“相亲”。
　　来不及多想，释怀急忙滑步后退，草冠亦立即如影随形地趋步上前，再次抬刀向释怀横砍过去……

　　释怀和草冠没多久就分出了胜负，而冬狮郎和藤原他们不知道在磨蹭些什么，居然仍打得火热。想来或许是因为他们都有所顾忌，因而不敢尽全力吧。
　　而认真打完的释怀和草冠都已累极。此刻，他们各自背靠着一棵树干休息，看着天边的火烧云，闲得无聊，便互相取笑起对方来——

　　“我说释怀，你是不是只长体力，不长灵力啊？怎么鬼道弱成那样？”
　　“我怎么知道。你不也是吗，到底是不是男人？体力居然差成这样。”
　　“切，是你太变态而已。明明是个小女孩，却有一身蛮力，这不是很奇怪吗？”
　　“也许是我的灵力都变成了蛮力吧。哈……”释怀自嘲着摇摇头，叹了口气再擦掉脸上的汗，“其实我也不想这样，这样下去我迟早都要吃鬼道的大亏。可是……谁让我老是不长记性。”
　　“那又如何？你都打赢我了，还叹什么气？现在该沮丧的人应该是我——被一个比我小那么多的女孩子打败，还是个不会用鬼道的女孩子，说出去那我该有多丢脸啊？”

　　“我也只是险胜而已，你能别那么大反应行吗？——我说，你该不会是手下留情了吧？战斗中你都没怎么用鬼道。”
　　“我才没有手下留情。你速度那么快，我单是琢磨该如何应对你的攻击就够呛，哪还能一心二用地用鬼道？倒是你，基本上都在攻击同一个要害，应该是你放水了吧？”
　　“才不是，我只是习惯性而已。肯定是你在手下留情，明明有好几个瞬间你都可以用鬼道击中我的。”释怀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怕伤到自己了？
　　“那几个瞬间我要真是用了鬼道，想必我会输得更快，你也不衡量下自己的速度，我跟你能比吗？”草冠似乎心有愤懑与不甘。
　　“我有速度你没有速度吗？明明五十号以下的鬼道你都可以舍弃咏唱了。”释怀总觉得自己赢得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不想和你吵。”
　　草冠看着远处还在角逐的四人，叹着气道:“我真不明白，以你的实力，绝对是全班前十……不，是前五之内才对，为什么你的考试成绩才只有中上水平。你是故意保持这种不上不下的成绩吧？”

　　也难怪草冠会疑惑，其实释怀自个也觉得奇怪。
　　实战成绩都是通过和老师比试来确定分数的，每次被人围观着时，释怀和老师对上时都完全认真不起来。但更有可能的是，释怀无意识地想要隐藏实力，毕竟第一世时，她接受过在人前必须隐藏实力的相关教学。恐怕“隐藏实力非常重要”这一观念，已成为释怀根深蒂固的习惯。
　　到如今，更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过去底细的释怀，在外人面前隐藏实力的习惯，都已潜移默化成一种本能了。
　　这些心事，释怀理所当然地不会对外人说。

　　“我还是很在意成绩的，所以我并没有刻意隐藏实力。”她只是在不自觉地隐藏实力而已，“你要是不相信，就随你怎么想好了。”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算了，我们换一个话题吧——我和冬狮郎准备跳级，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草冠的声音恢复成平常的清朗轻快，语气里没了方才的戏谑：“冬狮郎跟我提起过你不想当死神的事，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当死神，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问，隐藏实力的事也是，但你应该想和冬狮郎一直在一起……”
　　“冬狮郎有没有告诉你，他为什么要跳级？又为什么要急于变强？”释怀打断了草冠的话。
　　“不是想尽快为静灵庭效力吗？”草冠疑惑地看向释怀。
　　“或许也有这个原因，但主要原因是他在追赶着某个人，某个已然成为死神的人。”
　　他不会为任何人放缓追赶那个人的脚步，这就是事实。

　　“我明白啦，难怪他只跟我说了他要跳级的事。”草冠状若恍然大悟。
　　“而且他也知道我是不会跳级的。”所以冬狮郎才没有询问她的意愿。
　　——也许，他直到确定跳级的那一天，才会告知她这件事吧。
　　“糟糕，那我岂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没关系，我会装作不知道的，你也要把我刚才说他在追赶某人的话忘掉。”
　　“……释怀，你果然是个不老实的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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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寒假时，冬狮郎并没有和释怀一起回去看望老奶奶。说是他的灵力变得更强大，也更加难以控制了，怕晚上睡觉时灵力外溢会冻伤她们。
　　释怀知道冬狮郎的灵力变得更强大是事实，但难以控制却是骗人的。但她也懒得说穿他，依旧自己一个人回家去。
　　但释怀回去没住几天又出来了，因为家里已没有给她买食物的钱。

　　释怀只得不舍地告别奶奶，回到寒假里只剩下三分之一学生的真央，过着天天吃闲饭的日子。
　　白天看冬狮郎和草冠练习实战，天气好的晚上她会到宿舍的房顶上看星星；天气不好的晚上，她就只能躺在被窝里辗转反侧了；或者和宿舍里仅剩的一个舍友聊聊天什么的，直至深夜才沉沉睡去……

　　假期快结束那几天，藤原来学院把释怀和冬狮郎、以及草冠三人邀请到离学院不远、说是家里新买给他当做宿舍的地方又吃了几天的闲饭。
　　释怀觉得，那几天里除了伙食变好许多之外，和她在学校里呆着时也没什么两样，依旧不是看草冠和冬狮郎修习，就是和藤原一起修习。
　　偶尔，释怀在晚上会和藤原去流魂街逛逛夜市，或吃吃宵夜什么的，日子过得无比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