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Ch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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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珀西在家中清醒时，已是下午三时，胃部正发出抗议的疼痛。昨天回家后，他又陷进实验中，到最后累极直接躺在客厅地板上睡着了，他暗叹一声糟糕，为自己这种怀习惯感到无奈。
如果奥利弗在的话，他大概会带着宠溺而无奈的语气指摘他不爱护身体，然后走进厨房为他煮饭，并像个老妈子般不停唠叨着，到最后不敌他的沉默而叹气。
珀西一边揉搓麫粉，一边回想往日与那人的相处，笑了出声。
说真的此刻自己的变本加厉根本是奥利弗给宠出来的，因为知道他一定不会弃他不顾，所以他才会有持无恐。
「珀西·韦斯莱，你真是一个自私的人呀。」他低声说道，不打算回应对方却又消费他的温柔什么的，真的很自私呢。随即决定把前尘往事随着麫条下肚封存在肚中。
他看了眼正进入最后阶段的驱蚊香薰，无声的笑了。给马尔福家送玫瑰花精油比例较重的驱蚊香薰，他应该是第一个吧，总觉得德拉科·马尔福口中的马尔福夫妇很适合玫瑰花这种气味浓烈又贵气的植物。
而特意选择与韦斯莱家发色相似的红玫瑰精油，则是他小小的、无关痛痒的恶趣味。
把驱蚊水用喷雾瓶装好，放在表盖刻着斯莱特林图案，以及先贤名句的黑色怀表旁，这是给喜欢穿黑衣的斯内普教授准备的礼物，以防他在即将来临的春夏季被恼人的蚊子缠上。
在香薰完成后，珀西把它连同玫瑰金色的花鸟纹香薰球颈练吊坠、附带铂金色链子的同色系仿法门寺香薰球及银色猫头鹰造型香薰盒放到木盒中。
这是他想了又想，在自己能力范围内能做出来，但又精致体面的圣诞礼物了。
待把工具都收拾整理好后，他舒服地泡了澡，然后换上一身得体得藏蓝色三件套西装，白衬衣，繁上与发色一致的领呔和带上同色的袋巾，棕色皮鞋，整个人显得庄重而又不失年轻人的活力。
最后检查一遍礼物及穿着后，珀西披上巫师袍，走向壁炉，向斯内普家出发。
离开了猪头酒吧，珀西把巫师袍脱下折好放进包中，沿着泰吾士河往下走，遥望着在大学区公共草地上躺着思考人生的学生们，看着旁边美丽的河流，勾勒着过往在此读书的时光。
「先生，请问你可以帮我买一包槲寄生吗？」一名穿戴残旧的小女孩怯生生地问。
珀西看着她篮子中编成环状的槲寄生，小巧可爱，女孩身旁站着一个瘦弱的男孩，可怜兮兮的盯着他，珀西温柔一笑，揉了揉二人的发，把篮子中余下的花圈买下。
孩子们感激地向他道谢。
「圣诞节快乐。」声音温柔得仿佛能包容世间一切。
「哥哥，圣诞节快乐！」孩子们合音。
珀西微笑，再次揉了揉他们的头后，向二人挥手道别，那高大的背影给孩子们留下深刻印象。
这段小插曲过去后，珀西比约定时间早半小时来到教授家。
他深吸口气，才按门铃。
「你来了。」教授穿着黑色西装，及肩的黑发在脑后束成一束，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利索了不少，旁边的沙发上放着他标志性的黑色巫师袍。
斯内普叫他坐在沙发上，然后走上楼梯继续收拾唯恐天下不乱的某人。
听着楼上传来自家boss深深不愤的声音，珀西决定闭上眼睛思考卡缪。
「两位慢走！」不久后，柯克兰笑嘻嘻地向二人送别。
马尔福家还是他记忆中的华丽。这是珀西刚踏进这个地方起的第一想法。
他意料之中的表情让期待看他吃惊的德拉科大失所望。 「真的没有能让你吃惊的事吗？」德拉科吐槽。
「有呀，你邀我一起过圣诞节的时候。」珀西说。
德拉科低头，决定不再和他东拉西扯。他对斯内普说：「教父，祝你圣诞节快乐。」
斯内普点头，「圣诞节快乐。你先带他去拜访卢修斯。」
「是的教父。」德拉科说。
看着父亲惊讶的表情，德拉科觉得父亲显然很喜欢珀西。看来他的目标有机会实现了！
不过也难怪父亲这么诧异，珀西·韦斯莱今天不仅谈吐大方举止优雅，穿着更是一丝不苟，让人无可挑剔，跟他们平时遇到的那位现任族长完全不同。
「......再次感谢马尔福先生的邀请。」珀西恭敬的向对方示意。
「我才该感谢你平日对德拉科的照顾。」卢修斯维持商业用笑容说，「珀西，你把礼物放到圣诞树下后，就跟德拉科到书房吧，这孩子有很多课业的问题想请教你。晚饭时会让管家通知你们。」
「好的，那么我失礼了。」珀西淡笑，是比卢修斯·马尔福脸上有点冷酷的笑容更为亲切的、毫无破绽的营业用笑容。
这个人真的跟一般意义的韦斯莱不同，若由他接手家族，想必会带领韦斯莱走出此时的劣势。卢修斯冷笑，要不要提早摧毁他呢？
「西弗勒斯，你真的为马尔福带来了一位强劲的对手。」对坐在沙发上怡然自得的好友，卢修斯说。
喝着咖啡，斯内普不为所动。
来到德拉科专属书房的珀西，站在书架前一动不动，并没理会德拉科自吹自擂的话语。
「大部分都是魁地奇相关的书呢。」珀西说。
「是呀，我很喜欢魁地奇，不行吗？」德拉科撇嘴，这家伙永远都漠视他的介绍，真是够了！
「挺好。」珀西点头，「我家兄弟都很喜欢。」
「.....我知道。」韦斯莱家除了他都是魁地奇队的，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好吗......难不成......「我可不会因为有共同兴趣就和他们做朋友的。」德拉科强调。
「就随便一说而已，不用这么抗拒吧。」珀西无奈。
「寒假作业我有不懂的地方，你教我。」德拉科转移话题。
时间就在一问一答中过去，德拉科不得不再次承认，这家伙的学力真是不能盖的。
「两位小可爱，我们该吃晚饭了。」马尔福家女主人，纳西莎推开门说。
「谢谢，马尔福夫人。」珀西点头示意。
客厅以红、绿和金三色为主布置一番，显得喜庆又华丽；走道旁的墙上挂着一排槲寄生花圈，缠着红底金边的丝带；餐桌上丰富的食物，以及高脚杯中的酒红色饮料，在水晶灯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勾人食欲，以及在一旁高大的圣诞树，顶上的星形装饰正闪着光芒。
珀西默默避开槲寄生阵，为马尔福家的用心感到惊讶。这分明就是麻瓜界庆祝圣诞的标准，虽然他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槲寄生的传统就是了。
拉着珀西在自己身侧坐下，德拉科热情地介绍着眼前的美食。马尔福夫妇一边好笑地看着儿子的举动，觉得他真的是太可爱了，一边吃着东西。
「马尔福，食不言，寝不语。」珀西说。
在场的另外两位马尔福感到躺着也中枪。
「我说你差不多可以喊我的教名了吧。」德拉科无语，在场有三个马尔福好吗？
「而且节日时期，就不讲那么多规矩了。」纳西莎开口，并转移话题，「听德拉科说，珀西的钢琴演奏得很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听你现场演奏？」
「我的钢琴只是初学者程度，而且我记得贵府府中并无钢琴。」珀西从善如流，顺着马尔福夫人给的台阶说下去。
这家伙的确是钢琴初学者，不过表演天赋却不是。斯内普冷笑一声，没说话。
他那样还只是初学者程度？德拉科惊疑。
「记得？看来珀西今天不是第一次来马尔福家。」卢修斯说得肯定。
「小时候随父亲来过，在双方关系还未恶劣至老死不相往来时。」珀西说。
德拉科惊讶。
「......那时你才三岁吧。」那家伙唯一一次带着小孩冲进来，好像是因为他查封了他放麻瓜物品的地方，所以来兴师问罪。那时他就对那个被他抱在怀中，但一脸淡漠的孩子很感兴趣，没想到真的成长成如此出色的人了。
「是的，马尔福先生。」珀西点头，「那时父亲报复般用满是泥泞的鞋，跑了整个庄园一圈，很抱歉。」
「......没关系。」卢修斯回想起那用了强力黏合魔法的泥和他家的地板，不由得咬牙切齿，但这个镬不该由珀西来背。
「感谢你。」珀西会心一笑，「相对于钢琴，我更擅长口琴，要是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演奏一曲。」
「当然！」卢修斯说。
「那么我失礼了。」说罢，珀西起身离开餐桌，从怀中取出口琴，微微躬身示意后，开始演奏。
旋律从缓慢起步，仿如有人在耳边温柔低语，节奏慢慢地加快，改变着声部模仿同一段旋律，声部变换间稍一停顿带着余韵，给人一种此起彼伏，连绵不断的效果，仿佛恋人们在华丽的舞会中，开心愉快地跳着一段又一段的舞。最后乐曲以一个绵长的高音结束。
短短五分钟，珀西带领他们走进了一对恋人相知相守到终老的美好和幸福。马尔福们回过神来，给予掌声。
卢修斯只觉得珀西的演奏果然与儿子说的一样精彩，也无愧于韦斯莱之名。
纳西莎突然觉得，会乐器的男人很有魁力，而暗中决定要德拉科学习。
斯内普仍随着音乐浸醉于过往的事之中。
重活一世的珀西自然知道斯内普此刻的失神是为什么。
但他选择这首歌的目的，单纯是因为觉得在圣诞节这普天同庆的日子中，人们也需要时间来沉淀过去，品味人生。
他并非故意要令敬爱的教授伤心的。
然而音乐最令人向往之处，莫过于每个人都能对同一段音乐诠释出只有自己才能诠释的感情。
珀西定了定神，稍作解释说：「这首曲叫卡农，卡农也是一种音乐的表现手法，特点是以不同声部重覆演奏同一段旋律，谢谢。」在掌声中坐回位子。
「这乐器是什么？」德拉科好奇，伸手要踫。
「这是口琴。」珀西把乐器拿开，对一脸委屈的德拉科解释：「刚演奏完，口琴内部充满唾液，很脏的，待我将其清洁干净，再借给你看。 」
「哦，好吧。」德拉科缩手。
解决了美味的圣诞大餐后，大家围在圣诞树旁，开始拆礼物，珀西这才想起他忘了拆家中的礼物。
德拉科首先拆开了珀西送的礼物，除了猫头鹰驱蚊剂外，还有一本麻瓜界的书《正义，是一场思辩之旅》*，德拉科表示没有兴趣。
珀西笑了笑没说话。
马尔福夫妇和斯内普都拆开礼物，询问一番后，为珀西的心灵手巧再次惊讶。更贵重的，是他亲手制作礼物的这份心意。
「所以为什么要送我这本书？」德拉科不满。
「这本书我给每个认识的一年生都送了一本，他对何为正义给了很详细的讨论，带领人去思考、分析，从而建立自己的价值观。」珀西解释，因为得着很多，才会推荐给其他人。
德拉科看了父亲一眼。卢修斯向他轻轻点头。他喜悦把书搬到书房中。
「送我儿子麻瓜的书籍，你也是第一个。」卢修斯冷嘲，原以为他会有所分别，结果兴趣还是那家伙级别的。
「知识不分国界，只要是对人生有帮助的书，我都会推荐。」珀西说，「书中提及许多在麻瓜界中有争议的事件，例如某一案件中，三名船员为了生存杀死并食用了另一名船员，是否正义？用巫师界的说法，可改编成类似为了保护巫师不被狼人咬伤，是否应把所有狼人杀掉，不管他是天生还是后天的？」
斯内普扭头看着他。
「难道你不觉得一边看这本书，一边思考这些问题，能够建立自己的人生观和道德判断？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珀西直视卢修斯，那双蓝眸清澈干净，让卢修斯莫名地不敢与他对视。
「好吧，我会尝试阅读它的。」卢修斯败阵。
「谢谢你！」珀西没想到他真的会同意，他露出合乎年龄的喜悦笑容，真诚而单纯。
这孩子可爱得太过份了吧。意识到不是只有他这样想后，卢修斯惊恐的看着妻子脸上温柔的笑容。
「珀西你过来一下。」被击中萌点的纳西莎说。
「是的，夫人。」珀西依言靠近她。
纳西莎一脸怜爱的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西茜又来了，看到样貌好的人就会改变人格的病。卢修斯扶额。
「夫人？」珀西表现出洽到好处的疑惑。
「如果德拉科想学口琴的话，你愿意教他吗？」纳西莎问。
「当然。」珀西笑言。
「乖孩子！」继续摸头。
......为什么最近身边的人都对他的头发这么感兴趣？珀西沉默。
德拉科回来看到这个画面时，露出跟父亲一样的表情。他拿着要送给珀西的书，走近他们，不过他才不是因为珀西送他书了所以决定以书回礼的！才不是！
「送你。」德拉科红着脸，盯着母亲在对方头上作怪的手说。
《神奇生物在哪里？ 》呀，很久没看过这本书了，记得当初就是因为这本书令查理喜欢上龙族的，然后就每天和他们说各种龙的特徽。珀西失笑。
「怎......怎么了？」德拉科说。
「没有，只是想起一些可爱的回忆而已。」珀西笑得可爱。
「是吗？」他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一定是因为家人吧。德拉科想。
「吃醋？」珀西故意说，揉着他的头发。
「什......！才不是！」德拉科激烈否认。
「亲爱的你太可爱了！」纳西莎转移阵地。
珀西在纳西莎看不到的角度，向德拉科吐了吐舌。
德拉科炸毛。
「对了，这是送你的圣诞礼物。」深知调戏德拉科到什么程度会令对方彻底爆发的卢修斯，为免儿子生闷气，连忙转移话题。
「谢谢你，我可以拆吗？」珀西接过后问。
「当然。」卢修斯说。
珀西小心翼翼地拆开礼物，把包装纸折好，才打开盒子。盒内放着三排魔药，闪着不同的光芒。將之拿起，打开盖子嗅了嗅，啊啊是斯内普教授早前叫他做的美发、美颜及美白魔药呀。
他转头看了斯内普一眼，对方一如以往的面无表情。槽点太多他应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吐？珀西无言。
纳西莎亦送上她的礼物，是一本名为《巫师袍的时尚》，讲述不同时代中巫师袍样式转变的书籍。
斯内普准备的礼物相对简单，是一本名为《魔药与草药》的魔药学及草药学书借，讲述不同原材料于不同情况下的反应变化，以及该变化如何应用于魔药中。
「谢谢，我会珍惜的。」珀西说。
「还有这个。」德拉科从怀中抽出一小盒礼物，珀西接过拆开后，发现是一只海蓝色的发夹，设计大方简约，他疑惑地看着他。
「因为看到你之前教你家学弟时，不停的弄浏海，一会又说浏海刺入眼睛什么的，所以才送你这个，不然这东西怎可能入得我的眼！」德拉科别过头说。
「啊啊谢谢你。」没想到自己不自觉的小动作会令他这么在意，不得不说珀西有点小感动。
德拉科的脸比之前更红了。
看着送一份礼物都害羞的人，珀西哑然失笑。
今年的圣诞节他收获了以前没有的感动，真好。看着马尔福家亲密的相处，偶尔加入说上几句话，珀西笑得温柔。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Ch 12
